火小邪、真巧則在洞內休息,火小邪十分照顧真巧,鋪好了氈墊,讓真巧靠著自己睡下。


    盡管眾人白天裏所見頗多,但想著前路難料凶吉,並無交談的興趣。


    許久之後,真巧才低聲喚道:“火大哥。”


    火小邪一直叼著煙嘴思考,聽真巧喚他,柔聲道:“真巧,你沒有睡著?”


    “嗯,睡不著。”


    “在想白天的事情呢?”


    “嗯,是……火大哥,我有幾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火小邪摟緊了一分真巧。


    “王道長說的少主林婉,聽這個名字,像是個女子。”


    “應該是。”


    “你一點也記不得她了嗎?”


    “……”火小邪仰頭看天,長出一口氣,茫然說道,“隻有淺淺的一點印象。”


    “林婉,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知道。”


    “火大哥,王道長和田問大哥都說,你用你的血救過她,想必你們曾經的關係很好吧。”


    “我能救她,也未必關係很好。就好像這次我們去木家,如果我的血真的能救她一命,隻是我力所能及,不用什麽交情。”


    “嗯,火大哥是個好人,總是替別人著想。我能和你認識,一路走來,是我的福氣,想起來,和做夢一樣。”


    “嗬嗬,真巧,我本以為這趟旅程隻是走馬觀花的遊玩,誰知暗藏著這麽多凶險,把你也拖累進來……”


    “火大哥,你別這麽說,我這輩子,能經曆這些事,遇到你們這些神奇的人,就算明天死了,也值得了。”


    “呸呸呸,真巧你趕緊呸一下,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火大哥……”真巧抬起頭,癡癡地看著火小邪,“如果真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想我嗎?”


    “怎麽可以這麽說嘛,真巧你快別瞎想了。”


    “火大哥,能回答我嗎?”


    “會!”火小邪抓緊了真巧的手。


    真巧幸福地一笑,低下頭來,柔聲道:“那,你也會用你的血救我嗎?”


    “絕對會!”


    真巧輕聲道:“火大哥,你最喜歡的是什麽樣的女子呢?”


    火小邪愣了一愣,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從記憶裏,自己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更不知道什麽樣的女子是自己應該喜歡的,所謂感情,停留在能夠合得來,相處開心的層麵上,理應十分簡單。但麵對真巧,火小邪深知自己情感上十分投入,好像冥冥中有一股繩索將他與真巧牢牢地綁在一起,既有久別重逢的驚喜,又有相依為命的依賴,還有相敬如賓的尊敬。


    如果火小邪憑感覺實話實說,可能有三個答案,一是頑皮可愛、活潑開朗,二是溫柔體貼、秀麗端莊,三是賢妻良母、個性獨立。


    真巧無疑是第二種女人,的確是火小邪喜歡的,但要說出個最是如何?卻讓火小邪無從決斷。自己怎麽會同時喜歡三種迥然不同的女子?這讓火小邪也摸不著頭腦!莫非自己是個花心大蘿卜?見誰就愛誰?


    火小邪沉吟一聲,尷尬笑道:“真巧,那你呢?你最喜歡什麽樣男人的呢?”


    真巧雙手握住火小邪的手,羞澀道:“還用我說嗎?”


    “是啊。”火小邪伸手刮了一下真巧的鼻子,笑道,“那你還用我說嗎?”


    真巧咯咯一笑,十分滿意,閉上了眼睛。


    火小邪看著真巧紅撲撲的小臉,微微張開的小嘴,很有一種吻下去的衝動,一俯身,竟慢慢向真巧的唇上吻來。真巧不避不讓,似乎早有期待。


    可火小邪距離真巧的麵頰隻有一掌距離時,心頭卻猛震一下,一股羞愧之感湧來,立即抬起頭來,再不敢做此思量。


    真巧緩緩睜開雙眼,期待而又疑惑地看著火小邪,柔聲道:“怎麽了火大哥?”


    火小邪手心發涼,覺得自己剛才的欲望真是醜惡之極,恨不得抽自己兩記耳光。


    火小邪定了定神,安慰真巧道:“沒什麽沒什麽,真巧,你休息吧,別說話了。”說著,將真巧扶低。


    “好。”真巧點了點頭,側身睡去。


    火小邪又暗暗自責了半天,方才完全平靜下來。


    孤月高懸,四野清靜,夜已越發深了。


    火小邪依舊沒有睡意,低頭看真巧,輕喚了聲她的名字,真巧翻了個身,並不作答,應該已經睡熟。


    火小邪慢慢站起,輕飄飄地走到洞外,見王孝先坐於大石上,叫了聲:“病罐子,外麵冷,你要麽去休息一會吧,下半夜我來看著。”


    王孝先頭也不回,說道:“真巧睡著了吧?”


    火小邪說道:“應該是睡著了。”


    王孝先站起身,說道:“借一步說話。”說罷便向山下走去。


    火小邪咦了一聲,穩步趕上。


    王孝先走了幾步,回頭對遠處的田問低聲叫道:“田問兄,一起來吧。”


    田問長身而起,向王孝先走來,看來他也是一直醒著。


    三人默不作聲,向下走了一段,揀了幾塊大石處,停下腳步。


    王孝先抬頭看了看洞口,並無異樣,方才說道:“火小邪,你一點都不懷疑真巧嗎?”


    火小邪心裏早有準備,並不吃驚,輕哼一聲,說道:“怎麽這樣講?”


    王孝先說道:“白天有的事,我不敢公開說,有關真巧的。”


    “哈哈,好。”


    “首先,真巧不是處女之身。”


    “哦?不是就不是,平常。”


    “其次,真巧可能生過孩子。”


    火小邪眉頭一皺,說道:“生過就生過,她生過孩子就有問題?”


    “可她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我記得我也是個半大小子。”


    “你和真巧的情況可不相同,她有可能是裝的,而你記憶雖說是少年,心智卻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真巧一直不讓我太靠近她,她可能是怕我摸骨,我一摸,就知道她真實的年齡了。”


    “你神神秘秘的就是想說這個?”


    “白天我們見到的百豔仙主,她最熟悉女性,是她告訴我這些的,讓我們多加提防真巧,如果真巧真是水家的高手假扮的,那她此行的目的難以預料。”


    “好!真巧就算是水家人假扮的,她是要害我們?”


    “這個……說不好。”


    “她要阻止我們去木蠱寨?”


    “這個,有可能。她拿槍走火,如果我真的被這麽打死了,你們三個是不可能進木蠱寨的。”


    “從東北到貴州,一路上十多天,她怎麽不阻止?”


    “可能到了貴州,進到山裏,見到靈蠱船,真巧才知道此行有性命之憂。”


    “所以她要裝作擦槍走火,把你殺了?”


    “是啊,有可能啊。”


    “唉,病罐子,你一口一個可能可能,盡把人往壞處想,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冤枉她了呢?”


    “我就是怕冤枉她,才找你商量。”


    “商量這個有什麽意義?你別可能可能,拿出確鑿的證據來。”火小邪不悅道。


    王孝先沒了主意,轉頭對一旁如同石頭一樣沉靜的田問說道:“田問兄,百豔仙主說你是發丘、禦嶺、摸金三修的土家奇人,你辯氣識人的本事肯定比我想象的還高,你說句話,你覺得真巧是水家人嗎?”


    田問沉聲道:“與我無關。”


    王孝先說道:“你就辨一辨嘛!”


    田問答道:“我懶。”


    “你懶?”王孝先抓頭道,“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


    田問說道:“沒有。”


    王孝先無奈道:“和你這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臭石頭說不通,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你繼續喝你的西北風好了。”


    田問說道:“隨便。”


    王孝先說道:“不與你說話了!越說越氣!”轉頭看向火小邪,說道,“火小邪,明天你與真巧說一下,讓我摸一摸她,我一摸便知她的底細。”


    “你想摸哪裏?”火小邪壞笑道。


    “腰、腿、胸。”王孝先很認真比劃著說道。


    “那你可以去死了!”


    “哎!火小邪,我真的是為你好!我知道你現在喜歡真巧,看上去真巧也喜歡你,但你就不擔心,她如果是水家人,是假裝喜歡你的嗎?”


    “如果她是騙我,我認了!”


    “情,深似海,看著平靜美麗,發作起來,驚濤駭浪;情,斷腸草,品嚐起來味甜甘美,卻最是無藥可解啊;情……”


    “好了!酸的我要吐了!病罐子,你就老實說吧,你費盡心機的,一定要查清真巧的身份,到底想幹什麽?”


    王孝先咬了咬牙,說道:“我怕她對林婉不利!”


    “哦?”


    “真巧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性格氣質太像林婉了,除了沒有林婉的木家本事,說話做事,眼神口吻,幾乎就是第二個林婉。盡管真巧在我們麵前,還有其他性格用來掩飾,但我是逍遙枝仙主,林婉同是逍遙枝,又是我的師妹,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正因為真巧像林婉的性格,所以你火小邪這麽容易就喜歡上了她。”


    “哈哈哈!病罐子,按你的意思說,是因為我以前喜歡林婉?哈哈哈!”


    “沒錯!火小邪,你喜歡林婉,而且喜歡得要命!”


    “胡說八道!病罐子你再胡說,我就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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