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子,你沒有見過炎火馳,你有所不知,我早年與炎火馳交往,知道他是個說一套卻做另外一套的人,他絕對不會放棄羅刹陣!炎火馳選擇退隱在萬年鎮大山中,正是因為此地有個水龍眼,乃是重新布陣的絕佳場所。按我們現在收集到的線索,羅刹陣是炎火馳自己也破解不了的,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存在。另外,非常有趣的是,我父親淩波,許多年前,在萬年鎮碰到恢複盜術的炎火馳時,淩波說破了自己的身份,他卻隻記得水家,而不記得淩波是誰。嗬嗬嗬!好個羅刹陣啊,這個陣會讓修建之人,也就是有火盜雙脈之人失憶,故而炎火馳一直破解不了自己的陣法。原本我也以為,當年的炎火馳是故意裝的失憶,現在有他兒子火小邪來親自證明,不禁豁然開朗,解了我心頭多年的疑慮啊!”


    “水王大人,屬下還是不明白,按您這麽說,火小邪和炎火馳一樣受了羅刹陣刺激,喪失記憶,怎麽火小邪會忘了十多年的事情?”


    “這就是更有趣的地方!炎火馳可能失憶過許多次,但他有所準備,應該很容易恢複,而火小邪不同,他不明其間的道理,控製不住,不自覺地選擇一忘到底,忘到底的結果就是,所有與五行世家有關的事情,無論人、事、物,全部遺忘,一切從頭開始。”


    “那火小邪還會恢複嗎?”


    “這個十分難說,要看火小邪自己的悟性了……水華子,你盡快安排將我大哥送至金家,告訴金潘,火小邪被水王流川舍命救出,為他的安全,請金潘暫時不要見他。金潘必須先救水王流川,要不然,我們救得了火小邪,也能殺了他,為流川祭旗。”


    水華子點頭稱是:“水王大人放心,我立即去辦。”


    水華子快步退出屋外。


    教書先生,也就是水王流川,淡淡一笑,看著床上的假鉤漸,亦是另一個水王流川,說道:“大哥啊,伊潤廣義想下一盤大棋,大到他自己都控製不了了吧,嗬嗬嗬,隻有這樣,這個世界才更有趣了。火小邪失憶前,給自己刻下要五行合縱破羅刹陣呢!更加有趣了不是嗎?難道不是嗎?”


    此時此刻,火小邪正昏睡入夢,夢境十分的奇怪,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眼前穿梭往來,一個個都向他遞來眼神,有的恨,有的愛,有的惋惜,有的木訥,隻是,火小邪在夢中沒有一個人認得,連麵孔打扮是什麽模樣,也全是模糊一片。在夢中,火小邪想追逐著這些走過他身邊的人,可是無論怎麽發力奔跑,都邁不出腳去,整個人如同被釘在地麵上似的。


    朦朧間,卻有一個叼著煙的男人,一把摟住了火小邪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火小邪,發什麽呆呢?”


    火小邪在夢中氣得大罵:“你們是誰?你們認識我嗎?找你爺爺我幹甚!!”這樣罵了一氣,又突然間場景變幻,自己正在被張四爺的劉管家和家丁暴打。火小邪抱著頭大叫:“不就是偷了你們兩塊點心嗎?至於往死裏打嗎?”可是棍棒不停,敲在腦袋上嗡嗡作響。


    隻聽到有女子清脆地叫道:“劉管家,別打了!”火小邪從人堆裏一望,正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跑上前來。火小邪不知為何,好像對這個小丫鬟很是熟悉,伸手呼救,誰知那小丫鬟眨眼不見,劉管家也統統消失,身旁多了一個背對著他的女子,看不到麵目,哀怨不已地說道:“火小邪,天殺的火小邪,你忘了我是誰嗎?”說話間,這女子轉過身來,火小邪看在眼裏,居然是這個荒村中那位姓水的大爺膝下名叫小紅的女子,而火小邪,絲毫不覺得吃驚。


    夢到這裏,火小邪便慢慢地醒了。


    火小邪醒是醒了,卻沒有動彈,隻是隱約聞到女子的體香味,火小邪精神一緊,已然完全清醒,立即感覺到正有一個女人擦拭他的身體,而自己上身纏滿了綁帶,下身是赤身裸體。火小邪本想睜眼,但一想到自己什麽衣服都沒有穿,這一睜眼,難免尷尬,便還是繼續裝睡。


    可是那女子擦完了火小邪全身,就往他兩腿間擦來。


    火小邪暗叫道:“媽的,這下要糟糕!忍住!忍住!”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火小邪下體慢慢擦淨,拿出一條褲衩給火小邪穿上,已經提到火小邪膝蓋上,卻不知為何又緩了一緩,一隻柔軟的小手慢慢伸上,將火小邪的命根輕輕握住,很是愛憐地把玩了幾下。


    火小邪暗罵道:“見鬼!玩上我的鳥了!放手!放手啊!”


    可是火小邪那根話兒不聽使喚,蠢蠢欲動。


    那女子察覺到異常,低低哎呀一聲,趕忙放手,將火小邪內褲提上,一把拉過被單,將火小邪身上蓋住。


    火小邪暗暗鬆了一口氣:“萬幸萬幸!這種豔福還是少來的好!我這個童子身可消受不起啊!”但轉念又緊張起來,“不好不好,剛才我的鳥有反應,不會被人當作是流氓裝睡吧!唉!完蛋了完蛋了,說不清了!”


    好在這女子並未有異常之舉,很是平靜地退開一邊,默不作聲地從樓梯上離去,接著床板一響,地窖木板打開關上,留下火小邪躺在地窖內。


    火小邪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借著燈光打量一番,確實室內無人,便伸出手向身上摸索。凡是傷重之處,全部被塗上藥膏,用細絹布包紮,很是周到,看得出花了不少功夫。火小邪摸了半晌,又覺得奇怪:“奇怪啊,我的身體好像強壯多了,胳膊全是腱子肉,胸脯也寬厚了不少。”


    火小邪又伸出手,放在臉前觀看,動了動五根指頭,若有所思:“我的手也變大了,怎麽這麽靈活呢?”火小邪不自覺地使了一個“小指勾”的偷摸招式,小指隨心而動,靈敏異常,而且勁力十足。


    “嘿!邪門!這一招我練了一年,還不聽使喚,怎麽一下子靈光了?”火小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恍然大悟,“看來,他姥姥的,小爺我是失憶了!忘了不少東西!我就說張四爺他們要拋屍滅跡,也沒必要把我弄到深山老林、大山腳下來這樣折騰!”


    火小邪翻腕一看,手臂上“五行合縱,破萬年鎮,破羅刹陣,勿忘”這些字清晰在目,火小邪眼睛一眯,露出一絲笑容。


    給火小邪擦拭包紮的正是小紅。她出了地窖,快步走過廳堂,來到後院,那自稱姓水的老者正站在院中若有所思。老者見小紅來了,趕忙抱拳鞠躬,低聲道:“水媚兒,辛苦了!”


    小紅臉色也一變,再不是一副鄉間姑娘的模樣,雙眼嫵媚,眉角含嬌,身段也婀娜起來,分明就是水媚兒!


    水媚兒嬌聲道:“水信子,人還在呢,別露餡了。”


    水信子笑道:“就算火小邪盜術不失,也聽不到我們說話。”


    “水信子,你的催眠術,能讓他睡多久?”


    “至少到今天晚上!”


    “我剛才給他擦身子,好像他身體有反應呢。”


    “哦?怎麽個反應?”


    “嗯……嘻嘻……那裏啊。”


    “哪裏?”


    “那裏就是那裏!明知故問,你這個老不正經的!”


    “哦哦哦哦!明白了!這算是正常,大凡健康男人,在睡夢中,如果被人按壓揉搓那裏,那裏,也有反應。如果再激烈點,還會……”


    “好了好了!說這麽詳細幹什麽!”


    “啊,不說了不說了。”


    “這裏的情況傳出去了嗎?”


    “已經辦好了,我驅使黃雀找水王大人了,細細告知此處情況,若無意外,日落之前,便有人過來,護送火小邪離去。水媚兒,這次您立了大功,水王大人不會再責怪你了。”


    “啦啦啦!”水媚兒顯得十分開心,“我爹若不會責怪我,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


    “水媚兒,但你十分開心啊,不像假的。”


    “因為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水信子微微一愣,忙道:“水媚兒,你切不可打火小邪什麽主意,水妖兒她……”


    “什麽水妖兒!你到底站在哪邊?”水媚兒柳眉一瞪,立即不悅。


    “哦……自然是你這邊多些……”水信子恭維道。


    “水妖兒欠我的多了!憑什麽總是我陪鄭則道睡覺!我和鄭則道又不是夫妻!煩死了!”


    “嗬嗬,嗬嗬,是啊是啊。”


    “水信子,你別一副劉管家的嘴臉,你當管家真是當習慣了。”


    “嗬嗬,是啊,是。”


    “還管家樣!”


    “啊,好,好,水媚兒,那你希望我怎麽樣?”


    “還是裝回我爹那樣吧!看到你一副管家樣就煩,我不吩咐,你就不能當水信子。”


    “好,好!”水信子抹了把臉,果然又換成老態龍鍾的樣子,咳嗽一聲,叫道,“小紅,我們去看看客人,他既然上完藥了,應該睡得更沉一些,以免驚醒。”


    水媚兒眼睛眨了眨,也神色驟變,再變成小紅的那副鄉下姑娘的勁頭,說道:“是,爹。”


    水信子、水媚兒兩人下到地窖,火小邪還在酣睡,顯得十分的香甜。


    水信子摸了摸火小邪的額頭,又探了探火小邪的頸部脈搏,對水媚兒笑道:“小紅,客人睡得很熟,他太累了,讓他再睡得沉一點吧。”


    水媚兒點頭稱是。


    水信子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了取出一粒藥丸,將火小邪的嘴巴拉開,正要把藥丸丟入。


    水媚兒拉了一把,問道:“爹,你給的可是睡一天一夜的劑量?”


    “是啊。”


    “半天的就可以,他早點醒,我還有話要對他說,要不一睜眼看到的是別人,我白辛苦了!”


    “乖女兒說的有理。”


    水信子重新取了一粒較小的藥丸,塞入火小邪的嘴中,將火小邪嘴巴合攏,說道:“入口即化,這回睡得沉了。”


    水信子、水媚兒看了火小邪幾眼,未見他有異樣,兩人退後兩步,水信子說道:“小紅,爹在外麵值守,你自己,嗬嗬,你自己照看著他吧。”


    水媚兒狠狠瞪了眼水信子,嬌笑道:“爹爹放心,我吃不了他。”


    水信子還是保持著老頭子的模樣,悠悠然歎了口氣,轉身便走。


    水媚兒嬌聲道:“爹爹慢走。”


    話音剛落,忽見蓋著火小邪床單驟然卷起,向著水媚兒罩來。


    水媚兒好身手,雖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她身子滴溜溜一轉,如同泥鰍似的滑開。


    隻見床單亂舞,晃的眼花,風力一緊,便將豆大的油燈刮滅,地窖內漆黑一片。


    水信子跌跌撞撞,要攔也沒攔住,就覺得身邊一個人電光火石地滑過身邊,直朝地窖外衝去。


    水信子暗念了一聲不好,拔腿要追,卻被鋪麵而來的床單蓋住,一時看不見去路。


    等水信子扯下床單,就聽到嘣的一聲悶響,地窖的蓋子已經蓋死,插上了閂子。


    火小邪噗的一聲,將嘴裏的一塊絹布吐掉,絹布裏包著水信子塞進嘴裏的藥丸,壞笑道:“水大爺,小紅姐,謝謝你們為我包紮上藥,還玩我的鳥,告辭了啊!改日再謝啊!”


    水信子、水媚兒湊到蓋板前,知道一下子打不開,又不敢驟然露出水家人的真麵目,水信子依舊一副老頭的口吻,咳嗽不止地叫道:“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客人,客人,為什麽要把我們關起來,老漢我哪裏做錯了。”


    火小邪乘機將房間裏的木櫃搬來,壓在蓋板上,退後一步,笑道:“水大爺,你姓什麽不好,為什麽偏偏姓水呢?”


    水信子裝作冤枉道:“老漢父母給的姓,我也不知道啊。客人,英雄,好漢,我們救你,你怎麽恩將仇報啊。”說著竟有哭腔。


    水媚兒也鶯鶯地哭了起來,甚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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