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火小邪、潘子兩個人去安河鎮買東西,原因也很簡單,田問太帥,林婉太俏,喬大、喬二太惡,黑風太凶,這一行人若是走在大街上,總是被人指指點點地圍觀,與其這樣,還不如最像平常人的火小邪、潘子出麵,這樣辦事才方便一點。


    火小邪、潘子也是玩性太大,胡霸天這些流氓無賴來多少他們都不怕,大不了逃跑,沒想到安河鎮會有劉隊長這樣的硬茬。


    林婉對喬大、喬二說道:“喬大喬二,你們兩個和黑風委屈一下,在這裏等我們回來,不要亂走啊。”


    喬大、喬二雖說不太樂意,也隻能答應。


    田問、林婉一前一後,速速出了林子,向著安河鎮尋去。


    劉隊長以及手下對火小邪、潘子算是客氣,沒有推搡,隻是帶著他們繞開熱鬧的地方,很快來到一處大院外。


    這個大院也是奇怪,圍牆不高,而且磚瓦新舊不一,好像是一段段拚接起來似的。從圍牆上看過去,裏麵的房子也都不規整,風格各異,大小不同。也就是說,這個大院不過是用一圈圍牆將裏麵的房子包圍住,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大戶人家院落的氣派。


    劉隊長帶火小邪、潘子進了門,裏麵更是如此,就是一片街道,讓圍牆圍起罷了。院子裏麵亂哄哄的,衣衫襤褸的難民到處都是,小孩亂跑,七八個,十幾個人圍成一堆堆的,聊天吃飯,看著算是快活。


    院內的難民見劉隊長來了,都起身問好,劉隊長也沒有什麽架子,都是笑臉相迎。


    火小邪真是奇怪,這裏是個什麽地方,城不是城,院不是院,更不像個大戶人家的住所。


    再往裏走得遠了,難民才見不到了,換成不少與劉隊長手下同樣打扮的段家家丁,守在各個路口。


    再走一段,轉了個彎,這才見到一個像點模樣的宅子,看來這就是劉隊長要來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劉隊長推開半新不舊的大門,也沒見到裏麵有什麽警衛。劉隊長他們徑直往裏走,過了一個庭院,走進一個古舊的大屋,劉隊長這才轉身對火小邪、潘子說道:“到了!你們兩個先委屈一下,坐一會吧。”


    劉隊長手下很熟練地把火小邪、潘子拉到大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再也不管不顧,稀裏嘩啦跟著劉隊長走了,隻留火小邪、潘子兩人傻乎乎地坐在房中。


    火小邪、潘子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不打不罵不管不問的,隨手把他們丟在這裏,就不怕他們跑了?


    火小邪掙了掙,繩索十分結實,一下子還掙不開。


    潘子已經看了屋裏一遍,說道:“這是什麽窮酸地方,看著土不土洋不洋的,沒見到值錢的玩意。”


    火小邪罵道:“少廢話,現在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個,快來幫我一把,拽住我的繩子。”


    潘子應了聲,兩人屁股挪了挪,背靠背湊在一起,潘子拉住火小邪的繩頭,火小邪用力掙紮,眼看著已經要鬆了。


    潘子還是四下亂看,哼哼道:“咱們這就跑啊?”


    火小邪說道:“廢話,不跑你還等著別人請我們吃飯?”


    潘子說道:“不會是故意讓我們跑的吧。”


    火小邪倒是一愣,隨即說道:“總之先掙開繩索。”


    潘子答道:“對,也對。不過……火小邪,這裏好怪啊。”


    火小邪已經掙開了繩索,翻身給潘子鬆綁,低罵道:“你要是唐僧,早就被人吃了八百遍了,妖精洞裏麵,你還看什麽風景!”


    “對,也對。”潘子還是有點愣神。


    火小邪給潘子鬆了綁,將潘子拽起,說道:“你吃了什麽藥了?發什麽呆!”


    “我覺得,這裏我以前來過,很熟悉的感覺。”


    “你娘的啊,你跑不跑,不跑我先跑了!”火小邪實在有點惱火。


    “一起走一起走。”潘子忙道。


    火小邪把潘子一拽,兩人就向大開的門口跑去。


    火小邪剛要邁出,突然一頓,又退了回來,說道:“這太容易了!可能有機關!”


    “你說的是這個吧?”潘子伸手在門框邊一拉,哐啷一聲響,門前的走廊上兩塊巨大石板頓時陷落,原來竟有一個活門陷阱在此,地麵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鬼知道一腳踩下去,掉到裏麵是死是活。


    火小邪大驚道:“潘子,你怎麽知道?”


    潘子抓了抓頭,說道:“我就說我感覺以前來過嘛。”


    潘子再將門框邊的繩索一拉,那道活門就飛快的自動合攏,地麵恢複如常。


    火小邪向後退去,說道:“正門恐怕走不了,我們從窗戶翻出去。”


    火小邪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腳尖探地,再也不敢亂來,深怕這個貌不驚人的大屋裏,還隱藏著什麽詭異的機關。


    兩人剛走兩步,突聽沙沙金屬摩擦的聲音,一個拳頭大小的黑影貼著地麵快速滾過,嚇得火小邪大氣都不敢出,站在原地。


    “什麽東西!潘子你看清了嗎?”


    “沒看清,太快了。”


    說話間,沙沙做響,又一個拳頭大小的黑影從腳邊疾馳而過。


    “耗子!大耗子!”潘子低叫了起來。


    “不是耗子!是個鋼鐵做的東西!”火小邪的眼力畢竟比潘子好一些。


    “媽啊,我有點害怕了。”


    “你不是以前來過這裏嗎?”


    “我不記得啊,我就是感覺來過,可這個感覺很怪,又怕又那個啥。”


    “那個啥?”


    “就是那個啥,說不清。”


    沙沙聲再起,從屋子一角再次有一個極快的黑影滾來,正對著火小邪、潘子的腳麵。


    火小邪這次可不想再躲,略一跳起,這黑影剛過腳麵,火小邪猛然一踩,正中黑影的側邊。這地上的黑影哐啷一聲,翻倒在地,刮得磚石地麵嘎嘎做響,打了個螺旋,翻倒在地,速度仍然不減,撞在椅子腿上,跳了起來,再掉落在地上時,機簧哢哢幾響,就不動了。


    火小邪、潘子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鐵耗子!”


    這地上的玩意,用黑色鐵皮打造,拖著一指長的尾巴,有鼻子有眼,還有胡須,形狀就是一隻耗子,就是沒有腿。這隻鐵耗子翻著肚皮,肚皮上有三個輪子,有一個輪子還在飛快地旋轉。


    “這到底是什麽?”火小邪完全被這個稀奇古怪的地方弄迷糊了。


    “火小邪,它又動了!”潘子叫道。


    這隻鐵耗子果然又動了,它的肚皮一側打開,似乎彈出了一個小門,整個身體都被頂起。


    火小邪、潘子眼睛都看直了,又有什麽名堂?


    嗵的一聲,這隻鐵耗子當著兩人的麵爆炸了,騰起一團不大的火焰。


    “不好!”火小邪猛哼一聲,就要躲避。


    豈知什麽都沒有發生,雖說鐵耗子爆炸,威力尚不如一個大炮仗。


    地麵上嘩啦啦的滾動聲傳來,火小邪低頭一看,這鐵耗子爆炸,竟從肚子裏炸出無數黃豆大小的珠子,顏色各異,有的大有的小,在地麵上亂滾,灑得到處都是。


    火小邪、潘子生怕這些珠子有鬼,跳著腳躲避,生怕踩到了一個。


    好不容易再次站穩,火小邪、潘子都是冷汗淋淋,他們哪裏見過這種近乎鬼扯,而且毫無頭緒,不知道何意的事情。鐵耗子除了跑得快,沒有殺傷力,但能爆炸以後灑一地的珠子,看上去也不是要奪人性命。越是摸不到頭腦,越是讓人心驚肉跳。


    火小邪和潘子背靠背站著,沒了主意,急促地說道:“潘子,你想想,見過沒有。”


    潘子也不斷喘氣道:“我就對這個屋子感覺熟悉,沒見過會爆炸的鐵耗子。”


    “媽媽的,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但我怎麽覺得,這是一種防盜術?”


    “防盜術?放鐵耗子出來嚇唬人?這算哪門子防盜?”


    “至少讓我們兩個爺們不敢動彈吧。”


    火小邪啞口無言,且不管潘子說的是對是錯,現在逼得他倆進退兩難,已是現實。


    火小邪沉吟一聲,說道:“如果僅憑地上的幾百顆珠子,就想把盜賊嚇走!隻怕太天真了!我就不信,我出不了這個屋子!”


    火小邪望向大敞著的房門,低喝道:“潘子,我們就從大門衝出去!以爬代步!火家盜術,還能怕地麵上的幾個小坑不成!”


    以爬代步,確實是盜拓所授,人如蜥蜴一般四肢著地,可快可慢,可前可後,可左可右,專門用於探索未知地域,以五指觸覺為基礎,試探地麵沉降之處,可避坑、索、鐐、鑽、騎、掛、墜等防盜之法。


    說來似乎簡單,實際在高手設計的防盜陣中,專門有針對以爬代步的法子。比如“三尺退”,乃是觸發機關之後,並無任何異樣,等你剛剛爬過三尺,才會有地刺射出,正好傷及腰腹下體,非常狠辣。三尺退不止三尺,還有三套三,三加三,三九三,複用無數,專門對付手段高強的盜賊。


    三尺退工程較大,地下機簧無數,所以較為少見,不是王公貴族,很難修建。民間較常見的則是索、掛防盜,最簡單的是踏圈索,人一踩上去就被套住吊起,驚動警報。厲害的踏圈索連大盜都頭疼,以一根草莖為簧觸發,繩套深埋,大羅神仙都很難發現,一旦套住,絕不是提起,而是猛拽,使人失去重心跌倒,拖著人在地麵劃動,同時地下有暗刀埋著,從上麵滑過能開膛剖腹,斷筋削肉。


    再有掛,簡單點說,就是在空中有細物為簧,一旦觸發,或空中墜網,或射出利箭,或噴毒傷人。有防盜之人,更是狠辣,用蛛絲做簧,混在一片蛛網中,根本無法發現,你要撥開蛛網尋路,或者撫平寶匣上的蛛絲開鎖,就會觸發,簡直是避無可避。


    防盜術和盜術一樣,亦是五行之分,五行世家皆有防盜秘術,但防盜術中,金、木、土三行的手段遠遠比水、火兩行高明,特別是金行,相傳是魯班後人,而且諸葛孔明機械之術,皆受金家點撥。金家曆來身手最弱,可要是比機關器械,恐怕天下無人能及。


    火小邪和潘子都深吸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子,就要向大門躍出。


    火小邪、潘子在淨火穀的時候,經常在雞蛋大小的石尖連續跳躍,所以不踩到滿地的珠子,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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