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說道:“剛才你也聽到亮八說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麽了吧?在王家大院裏抓什麽黑毛白尾豬!看著胡鬧,但我認為非常難啊!那些禦風神捕都住在王家大院,如果還沒有走,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亮八到處跑的!”


    鬧小寶說道:“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火小邪說道:“我覺得每個錦囊中的任務都一定極難,而隻給了我們一天的時間!所以,與其拿到兩個錦囊分心,還不如專心專意地去做一個!”


    鬧小寶琢磨了一下,臉上一樂,說道:“火大哥,你說得太對了!專心!競盜之關一定是除了考量大家的偷盜技藝外,還要考量是否專心!要心無旁騖!”


    火小邪耳朵發燙,擺手道:“這是我瞎想的!不知道對不對呢!”


    鬧小寶說道:“火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但是……”鬧小寶突然眨了眨眼,露出一股子少年的頑皮勁,說道:“那麽火大哥,我不給你錦囊,但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麽?”


    火小邪抓了抓頭,他畢竟比鬧小寶大不了幾歲,還是好奇心很強的年紀,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挺想知道的。”


    鬧小寶鬼鬼祟祟地偷樂,從自己的錦囊中把紙條取出,飛快看了一眼,努著嘴猛一吸氣,眼睛亂眨。火小邪好奇心頓起,低聲問道:“怎麽了?”


    鬧小寶把紙條翻過來,從桌下遞到火小邪眼前,說道:“你自己看。”


    火小邪低頭一看,隻見這張暗紅的紙條上寫著黑色的毛筆字,上麵寫著:“盜走王家大院護院鏢師腰間的五塊腰牌,隻能是編號壹、貳、叁、肆、伍。”


    火小邪也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鬧小寶把紙條收好,說道:“果然不容易!一日之內,能做到,就算我本事啦!”


    火小邪其實心中正想著:“幸好我不是這個任務!偷鏢師的號牌,一塊還行,連偷五塊,還必須是壹、貳、叁、肆、伍編號的,這不是要命了嗎!”


    鬧小寶說道:“火大哥,要不要把你的錦囊也打開看看?這個隨便你啦!”


    火小邪回過神來,說道:“沒事,沒事!我正想看看。”


    火小邪把自己的錦囊打開,從裏麵抽出一張紙條,打開低頭一看,頭皮頓時麻成一片,紙條上赫然寫著:“王家大院老爺王興的三姨太,腰間係有一紅繩,偷來。”


    火小邪心中罵了一萬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這不是倒黴催的嗎?


    火小邪苦著臉,把紙條翻出來給鬧小寶看,鬧小寶看後不禁使勁地暗笑,鼓著嘴,閉著眼,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半晌後才說道:“火大哥,咱們現在可以換一下紙條。沒事的,還是去做一件事,現在換還來得及。”


    火小邪把紙條收好,輕歎一聲,說道:“不換了……我認了……”


    火小邪和鬧小寶分手之後,六神無主地敲了敲鄭則道的房門。胖好味上來開了門,表情十分難看,看來他一定也是被錦囊中的任務難住了。


    鄭則道正心事重重地慢慢喝茶,見火小邪來了,招呼著火小邪坐下。


    火小邪坐在桌邊,說道:“鄭大哥、胖大哥,你們已經看了錦囊中的紙條了?”


    鄭則道點了點頭,說道:“看了……”


    胖好味說道:“火賢弟,你的紙條上寫的什麽?”


    火小邪從懷中取出紙條,放在桌上,說道:“讓我去偷王家大院王興老爺三姨太腰上的紅繩……”


    鄭則道哦了一聲,將紙條拿起看了看,嘴角微微一撇,輕輕笑了一下,把紙條遞給了胖好味,胖好味接過看了,把紙條還給火小邪,愁道:“怎麽都是這種稀奇古怪的任務。”


    火小邪把紙條放回懷中,問道:“那鄭大哥、胖大哥是什麽任務?”


    胖好味把紙條拿出來,遞給火小邪,說道:“火賢弟,你自己看吧!”


    火小邪接過,胖好味的紙條上寫著:王家大院內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扇門,任意打開,從裏麵偷出一盞油燈。


    火小邪把胖好味的紙條還給胖好味,鄭則道也把自己的紙條拿出,放在桌上,示意火小邪可以看看。


    火小邪把鄭則道的紙條拿起,紙條上寫著:王家大院中有一閣樓,內藏拳頭大小風水珠一顆,偷來。


    火小邪輕輕念了一遍,把紙條還給鄭則道。


    胖好味苦道:“火賢弟,除了鄭兄弟的任務像是那麽一回事,你看我們的任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搞得我一頭霧水。”


    鄭則道說道:“目前看來,這些任務暫時分不出難易!隻有去了王家大院之後,才能知曉。恐怕這次我們三個人無法一起行動,隻能分開各做各的。但我們可以有個約定,就是如果碰麵,互相把自己所見的事情告知,特別是和我們的三個任務有關的事情。”


    胖好味說道:“這樣好!鄭兄弟,我看就這麽辦!”


    火小邪長長嗯了一聲,慢慢說道:“這樣好是好,但,但會不會因此分心……”


    胖好味打斷火小邪道:“哪會分什麽心?多一眼少一眼的!能省不少事啊!我甚至還琢磨著,如果大家方便,我們在王家大院裏做事,可以彼此交換任務呢!反正青雲客棧的人不知道,他們隻看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和偷來的東西是否一致。”


    鄭則道說道:“胖兄弟所說的有道理。如果彼此方便,大可交換任務,不用取遠水來救近火!”鄭則道轉頭對火小邪說道,“火賢弟!”


    火小邪正在發愣,他隱約覺得,鄭則道和胖好味這麽想有些不對勁,但說不出什麽地方不對。鄭則道叫他,他才回過神來,說道:“鄭大哥,什麽事?”


    鄭則道微微笑道:“火賢弟,剛才你有點走神,你是想到了什麽嗎?”


    火小邪說道:“沒有,沒有,我就是琢磨怎麽去做才好。”


    鄭則道說道:“火賢弟,你和苦燈和尚、煙蟲關係不錯,如果你方便的話,待我們進了王家大院,辨明形勢,找機會和他們談談互相交換任務一事,若有我們六個人合力,幾個時辰就可以把王家大院摸個清楚,屆時把任務一交換,嗬嗬,豈不是大家都方便。”


    胖好味應和道:“很好很好,這樣很好!”


    兩人看向火小邪,火小邪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鄭則道問道:“火賢弟,你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火小邪嗯了幾聲,才說道:“這個……唉,我是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說……”


    胖好味急道:“這有什麽不好說的!”


    鄭則道微微一皺眉,沉吟道:“火賢弟,讓你去說的確是有點為難,苦燈和尚、煙蟲都是自視甚高之人。嗯……火賢弟,你就不用再想這件事情了,我見機行事。”


    火小邪說道:“咳,那謝謝鄭大哥啦!”


    鄭則道說道:“對了,火賢弟,那個鬧小寶和你說了什麽?他有沒有把他的任務告訴你呢?”


    火小邪說道:“他就是一個勁地謝我,說希望幫我過關,我沒答應。”


    鄭則道說道:“這個鬧小寶,剛剛醒來,體力未複,嗬嗬,還不知是誰幫誰呢!火賢弟,紅小醜之死你可要記得,現在還難說是不是鬧小寶下的殺手,你可要多長一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火小邪聽鄭則道說話,心中別扭得很,但強忍著不表現出來,隻是默默點頭。


    王家堡戲春院,乃是此地唯一的一家妓院,盡管排場比不上奉天、南京、蘇杭等地,但也占地頗大,大小房屋上百間,有百多名妓女在此賣春,招待南來北往的客商。


    戲春園據說是王家大院王興老爺旗下資產,但誰都說不準此事。戲春院公開的老板,乃是一個叫王兮兮的美豔少婦,看模樣隻有三十歲左右,傳說這個王兮兮曾是一個宮女,得到過大清朝光緒皇帝的臨幸,後被慈禧太後逐出皇宮,流落在民間為娼,被王興贖身後,改名叫王兮兮,便在王家堡開了這家戲春園。這都是坊間傳言,到底店老板王兮兮身世如何,還是個謎。


    戲春院乃風流之地,別有一番熱鬧景象。凡是有顧客進門,由龜公迎入前廳,大小嬌娘,無不扭著嬌軀,甜膩膩的一聲“大爺您來啦”,湧到客人身邊,一時間春色無邊。


    臨近黃昏時分,戲春園站在門口的大龜公正忙著迎客,突然感覺不對,抬頭一看,見到遠處一行人正快步向戲春園走來。這大龜公一拍自己光亮的腦門,大叫一聲:“哎呀我的親娘,禦風神捕張四爺!”


    大龜公連滾帶爬,風一樣地滾進戲春園,瘋了似的向院子裏麵就跑,咕嚕咕嚕栽倒在一個女人腳下,叫道:“王媽媽,禦風神捕張四爺他們來了!”


    此女乃是個美豔少婦,穿著華麗的薄紗綢緞料子緊身旗袍,盡管看著麵孔已經三十來歲,但身材仍然曲線動人。此女正是戲春園的女老板,王兮兮。


    王兮兮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急急忙忙,別嚇到其他客人!”


    大龜公喘道:“快來了,禦風神捕他們快到了!平日裏也沒聽說要來,說來突然就來了!”


    王兮兮說道:“別擋路,滾一邊去,我現在就去迎接。翠兒、杏兒、紅兒,帶著你們的姑娘跟我來!”


    張四爺、周先生帶著七八個鉤子兵,走到了戲春園大門前,有幾個龜公已經迎上。張四爺他們天天看戲,沒事還在街坊間四處參觀,王家堡本地人沒有不認識他們的。


    張四爺、周先生他們由龜公接著,走進戲春園,迎麵就聽到一聲嬌呼:“哎呀,禦風神捕張四爺、周先生,各位大爺!真是貴客,貴客啊!我就說今天喜鵲怎麽落在窗台亂叫呢!我是這裏的老板娘,我叫王兮兮。”


    王兮兮領著十來個姑娘,急急忙忙地趕來,張四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這幫姑娘已經扭到張四爺他們跟前,團團把張四爺他們圍住,鑽在男人的懷中,像是捧著金元寶一樣,將他們請進前廳。


    張四爺麵無表情,任由這個女子拖拽著,進了前廳。


    王兮兮嬌聲吩咐四周:“趕快去後院布置好貴賓房,我要親自敬張四爺幾杯。”


    王兮兮轉頭對張四爺滿麵春風地笑道:“哎呀,張四爺,你們怎麽不打個招呼就來了,這可是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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