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我就不進去了。到時候你們出來,跟我說說情況就行了。”我搖了搖頭。


    曹穎衝我說了一聲好,扒開了麵前的一群群肉盾,就朝著裏麵擠了進去。而林澤夫因為之前,就了解了一些情況,所以他現在站在我旁邊陪著我,看著他們一點點的消失在人海中。


    “對了,你之前不是了解過一些情況嗎?那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麽被發現的嗎?”我雙手插進口袋裏,側過身來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事情,學校是交給了教我們數學的老師去處理的。”


    “喲!看來這個色眯眯的數學老師,背景還挺大嘛!”


    “他是數學組的組長,由他來推理審查這件事,是最好不過了。”林澤夫側過頭來,有些吃驚的問道:“我記得你一般不會這樣損人的呀?為什麽今天……”


    “噢!那可能是跟曹穎和江莉莉他們待久了吧!所以才有了些耳濡目染。”


    我們站在人群外麵聊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曹穎他們出來,才走回了自己的教室。回教室的路上,曹穎和江莉莉兩個嘰裏呱啦的一直聊個不停,大多都是在咒罵那個偷書的人。不過我也沒能多在意,就當是聽了兩個中年婦女,聊家常罷了。


    “聽你們這麽說,我也覺得那個偷書的太過分了。”林澤夫聽到他們兩個聊天,也耐不住寂寞的插了一個話題說道:“他偷自己班的書就算了吧!連我們班的也都偷。”林澤夫嘟了嘟嘴。


    “他偷自己班的書?”我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了眼林澤夫他們,繼續問道:“聽你的意思,偷書的好像不是我們班的人?”


    “偷書的本來就不是我們班的呀!難道你還以為是我們班的嗎?”曹穎挽著江莉莉的手臂,側過身子看了看我。


    “那這個偷書的人是誰啊?”聽到他們這麽一說,我著實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我是親眼看到偷書的人是王劍虎和陳瑩,怎麽現在通報批評出來了,偷書的人還移花接木了?難道我當時真的眼花看錯了?這著實讓我沒能想通這一切。


    “是九班的池傑啊!”聽到這兩個字,我真是當頭一愣,真真實實的嚇了一跳。


    原本偷書的罪魁禍首,是陳瑩和王劍虎,怎麽到現在卻成了九班的人,難道是真有什麽原因?還是數學老師查錯了?


    “曉燕,你怎麽了?”曹穎伸過手來,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沒事,就是想一些事情想出了神。”我咧著嘴笑了笑。


    “對了曉燕,我之前聽你說,你看到過偷書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江莉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說道:“看你現在的眼神,難道不是這個人?還是另有真凶?”她突然爆發的能量,就像一個女版的名偵探柯南,在這個時候能觀察的如此細微。


    現在的她,已經快接近我所看到的百分之八十了,如果我再等她繼續追問下去,隻怕一切都會露餡。所以我隻能回想當初,跟他們說的那些個話,然後撿些模糊的信息說出來:“我說過了,當時我隻看到偷書人的背影,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有可能他是主謀,他一人承擔了這所有的責任,包庇了自己的同伴,電視劇裏麵不都是這樣演的嗎?”聽到曹穎的這一分析,我竟有些想要笑出來,不過我還是忍住了。


    “管他的,既然學校出麵,給了他記大過的處分,我們就不要在管這爛攤子事兒了。”林澤夫拉著我們,繼續朝著教室裏麵走了去,而我們也因為林澤夫的這句話,沒在糾結這件事情了。


    回到教室以後,李涵陽和班長抱著一疊書本,跟在班主任的身後,占用了我們大約十分鍾的上課時間,跟我們說了關於池傑偷書的這件事,還說了些讓我們引以為戒的話。最後他在走之前,讓那些報了丟失書本的同學們,上去領了自己丟失的新書本後,說了句這是池傑父母出錢,為大家購置的新書本,以此來彌補大家之前的損失。


    林澤夫靠在我的桌前,側著腦袋,輕聲的跟我說道:“這麽多的書本,他可真是得不償失啊!早知道我也該把自己的名字報上去了。”


    “你要是這樣做,真不怕遭天譴啊!”我微微側目的瞅了瞅他。


    “這有什麽天譴的,再說了學校裏麵,這麽多的同學丟失書籍,誰能知道我有沒有丟失啊?”


    聽到林澤夫這麽說,我竟然無言以對,隻想靜靜的看著曹穎他們,把自己的丟失的書本,高高興興領了一個新的回來。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作業本來做筆記了。”江莉莉抱著懷中嶄新的地理書笑了笑。


    “我說呢?剛才一下課怎麽就沒看見李涵陽的人,原來是去辦公室幫我們拿書本去了。”曹穎側眼看了看講台上的李涵陽。


    “對了,下課的時候你也不在,你去哪兒了?”曹穎回過頭來看著程雪。


    “我剛才去曆史老師辦公室了。”我們哦了一聲,也沒在追問下去,因為這些都與我們沒多大的關係。


    班主任派發完丟失的書籍後,在我們班上嘮嘮叨叨的說了幾句後,轉身就離開了我們的教室。那些收到書籍的同學們,也在得到新的書本後,興奮的一直持續到了放學。


    “走吧!我們去食堂吃飯。”李涵陽收拾完桌上的東西,轉過身來衝著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拉著曹穎他們一起走向了食堂。來到食堂以後,看著人來人往的同學們,我們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容納下五個人的位置。直到食堂最後一排的同學走後,才有了可以容納我們五人的地方。


    我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跑到了最後去占位置,而他們則排隊打飯,順便幫我也打一份。坐在座位上,看著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我衝他們笑了笑。


    “喲!這不是陳曉燕嗎?看來偷書賊被抓到了,你們挺高興的呀!”不知道什麽時候,陳瑩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你什麽意思?”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她。


    “偷書那天,你回學校拿東西,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陳瑩說完,就朝著食堂外麵走了去。


    10


    運動會結束以後,除了與學校無關的勞動節和兒童節這些國際節日外,學校基本上沒有了什麽大型的活動。各個科室也都趁著這一個空檔時間,著手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六月期末考試。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氣溫也在逐漸的上升,同學們紛紛穿著夏裝,攜帶一身清涼的來到學校裏麵上課,絲毫不敢在外麵滯留一步。我們的教室裏,每個人都是聽著窗外的知了聲,吹著頭頂不停旋轉的電扇風,卻仍然拿著書本,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扇風納涼。


    “謝柳你個賤人,你什麽意思啊?”陳瑩拿著一本政治書,走到謝柳的桌前,用力的朝桌上摔了去。


    “我怎麽了?”謝柳看著桌上的政治書,有點悶悶不解。


    “這個是什麽意思。”陳瑩翻開桌上的政治書,用力的將其中的一頁揉的稀巴爛。


    “不是,這是我的書啊!”謝柳扯了扯政治書,陳瑩這才鬆開。


    “那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吧!”陳瑩指了指揉爛的書頁。


    帶著各種好奇的心理,班上的同學們都朝著她們那邊圍了去,當然我們也不例外。當我們走進他們的時候,看見那本被揉爛了的政治書頁上,畫著一個小女孩,上麵寫著陳瑩的名字,還被針頭一樣的東西戳的稀巴爛。


    “你問我怎麽回事?那我倒想想問問你,運動會五千米怎麽回事?”謝柳毫不示弱的站起來,用著同樣的眼神瞪著她。


    “運動會的項目,管我屁事兒啊?你有什麽問題,你直接找體委啊?幹嘛背地裏詛咒我。”陳瑩一巴掌拍在了政治書上,用力的搓了搓。


    “這話說的可真夠有意思的。”謝柳側過身去,挽了挽手臂,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沒人知道了嗎?”


    “你什麽意思?”謝柳的話剛說出來,四周的同學們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大致都是在議論她們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也不怕把話挑明了。”謝柳側過身來,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抬頭瞪著麵前的陳瑩說道:“體委讓我參加了運動會女生組的五千米,這並不是我的意願,也不是他的想法。而是你,是你讓體委無論用盡什麽辦法,一定要讓我出現在五千米的競賽上。”謝柳指著陳瑩的鼻子,語氣越來越重。


    “我?真好笑。”陳瑩挽著手臂,幹冷的笑了笑:“那你說說我為什麽要通過體委,讓你參加五千米呢?”


    “你想借用運動會的項目,看我在全校師生的麵前出醜,然後好好的嘲諷我一番。”謝柳雙手撐在了桌子上道:“即使不能讓我出醜,也能讓我累的跟狗一樣,這樣你心裏也會痛快許多。”


    “聽起來真夠幼稚的。”陳瑩抿著嘴,似笑非笑的問道:“那你為什麽覺得是我?”


    “不為什麽,就因為我之前和你有過節,你想要趁機報複。”


    “如果我要報複你,那為什麽會選擇在運動會呢?”


    “你錯了,不止在運動會。”謝柳冷冷的說道:“在平時的時候,你就在安排清潔衛生上刻意刁難我。不僅讓我去倒又臭又重的垃圾,還讓我比別人多做一倍的清潔。”


    “這個故事編的真好!”陳瑩雙手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課桌,將臉湊到了她的麵前,用著一種足以殺死她的眼神說道:“我不管你怎麽想,怎麽編,但我請你不要在班級裏詆毀我,不要在書上詛咒我,不要詆毀我執行公平公正的清潔安排。”


    “公平公正?就你這樣還公平公正。”謝柳挽著手臂,鄙視了陳瑩一眼。


    “你他媽的什麽意思?”陳瑩抓著桌上的政治書,朝著謝柳扔了過去,直接砸在了她的腦門上。


    謝柳瞪著雙眼,二話沒說的直接朝著陳瑩撲了過來,不過好在有旁邊的同學攔住了她,不然她倆真會打起來。


    陳瑩指著被同學攔住的謝柳,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謝柳,你他媽就是一個賤逼,不要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找抽。”說完,陳瑩轉身就朝著教室外麵走了去。


    仔細想想謝柳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在很多事情上,無論是得罪過她,或者跟她有些怨結的人,她總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報複回來,所以班上的同學,除了王劍虎那幾個,基本上都是回避著她。


    “陳瑩這樣是不是做的有點太過了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程雪回過頭來,雙手趴在了桌上。


    “你現在才知道啊?”曹穎說話有些不知輕重,所以我經常會伸腿或者碰碰她胳膊,提示她注意些。


    我撇了一眼曹穎,握著程雪的手臂說道:“不管陳瑩怎樣,我相信你跟她的關係還不錯,她是不會為難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好像有點不喜歡她這樣了。”程雪皺了皺眉。


    “人總是會變得,不變的是自己的內心,所以你跟著你的心走就好了。”程雪點了點頭。


    我們還沒說到幾句話,上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直到政治老師,抱著一疊厚厚的作業本,走進了我們的教室,我們才安靜了下來。


    上課的時候,政治老師每次都像念聖經一般,下麵的學生總想睡覺,而他卻在上麵手舞足蹈,講的津津有味。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的敲桌子,讓我們集中注意力聽講,不要落後他的思維。所以我們班的同學,麵對他的講課,基本上都是認真聽講的樣子,大腦卻在神遊。


    政治老師握著手中的教材,走到陳瑩的旁邊,透過鏡框斜眼看了看發愣的陳瑩:“同學,你起來給大家說說如何正確處理個人、他人、社會三者利益的關係?”老師用書敲了敲陳瑩的桌子。


    “我不知道!”陳瑩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像一個剛睡醒的人。我想她應該是還沉浸在課前和謝柳的那番爭執中吧!


    “你不知道,那你上課在幹嘛呀!”政治老師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還殘留著一道不知怎麽來的傷疤,就像電影裏麵的古惑仔大哥,所以我們班的同學都喜歡背地裏叫他刀疤老師。


    政治老師雖說比較嚴厲,但是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比較好欺負的對象,說話總是那麽讓人想揍他。“我……”陳瑩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在政治課上,無論是我們班還是其他班,隻要有這個老師的出現,總會有那麽一些同學不聽講,在下麵做自己的小動作,但也不會太過分。畢竟大家也還尊重他是一個老師,多多少少會給他留個麵子。隻是他走到學生身邊的時候,同學們總會有意無意的抬起頭來,在他麵前裝裝樣子,做出一副假裝聽講的模樣,所以他也拿大家沒辦法。


    “你既然說不出來,也答不出來,那這節課你就站著上吧!”不知道政治老師今天是怎麽了,對待陳瑩的態度與平時截然不同,或許是他發現陳瑩並沒有認真聽講,又或許是他走在陳瑩身邊,陳瑩並沒有做出特別認真聽課的樣子吧!總之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有一種想要殺雞儆猴的作用。


    “你這算是體罰嗎?”陳瑩抬起頭來,撩了撩鬢角的發絲。


    “學生上課不認真聽講,難道我不該罰嗎?”政治老師握著教科書,側過頭去抬了抬鏡框。


    “難道你不知道國家禁止老師體罰學生了嗎?”陳瑩的話一說出來,教室四周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靜的連蚊子飛過耳旁,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政治老師衝著她點了點頭。


    “知道那你還體罰我。”同學們紛紛側過了頭去,看著陳瑩和政治老師的對峙談話。


    “國家隻是禁止體罰學生,並沒有說不能體罰學生。”


    “很好!政治老師教會了我們如何解析國家禁令。”陳瑩拍了拍手掌,立馬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還沒讓你坐下呢!給我站起來!”政治老師拿著教材,朝陳瑩的桌上拍了拍。


    “為什麽?就因為你剛才說,讓我站著上課嗎?”政治老師瞪眼說了一個對字,陳瑩繼續說道:“你隻是讓我站著上課,並沒有說我不可以坐下啊!”陳瑩翹起二郎腿,朝著政治老師擺了擺手。


    “你……給我站起來!”政治老師拉了拉陳瑩的手臂,陳瑩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陳瑩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瞪了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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