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琪琪不上班,琪琪爸和琪琪媽算是有口福了,張琪琪這兩天每頓飯都變著花樣,給他們做了不少好吃的。


    把店麵盤下來之後,張琪琪細細看了一遍,電烤箱、發酵箱和攪拌機等機器都很新,還都能用,隻是裝修不太合她的心意,還需要簡單地重新裝修一下。


    她帶著爸爸又去看了一遍。


    琪琪爸很滿意,他不但把自己存的兩萬私房錢全給了張琪琪,還自告奮勇由他來重新裝修。


    把裝修交給爸爸之後,張琪琪就開始去忙著辦麵包房的手續,譬如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和衛生許可證之類。


    這天一大早就刮起了風,凜冽的北風吹了一早上,等張琪琪出門,她發現天寒地凍,連地上的積水都被凍住了,忙又回家換上了羽絨服。


    張琪琪在工商大廳忙了一上午也沒辦成事,隻得等到下午又去了。


    她知道一個女孩子想做些事情會很難,卻沒想到會這麽難。


    張琪琪了解自己作為一個美女,最美的便是她的笑容,所以不管男女,她都賠笑懇求,可還是在資料審查的時候被卡住了。


    從工商大廳出來,張琪琪因為心急火燎,急出了一身的汗,索性羽絨服的拉鏈也不拉,站在街邊買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想著對策。


    一杯咖啡喝了一大半,張琪琪終於想出了辦法——她拿出手機給張弘弘打了個電話。


    張弘弘從部隊退伍之後就開始跟著她大伯和大哥張冰冰做生意,在鄭城還算有些門路,她隻有找張弘弘看他有沒有關係了。


    張弘弘很快便接了電話。


    張琪琪聽到他那邊有些吵,好像有幾個男的在談笑,忙問了一句:“弘弘,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張弘弘笑著道:“我在溫泉度假村前麵的ktv包房裏,和蘇可哥、大哥、正陽哥和梁善然他們在一起,都是自己人,沒關係,你說吧!”


    張琪琪把事情的原委和張弘弘說了一遍,然後道:“弘弘,你在這裏認識人嗎?如果認識,一起見個麵吃頓飯吧!”


    張弘弘想了想,道:“我在那裏不認識人。你等一下,我問一下大哥他們。”他家大都在西城活動,在南城確實不是很熟。


    這時候張琪琪聽到那邊傳來女孩子的嬌嗔聲和嬌笑聲,不由一愣:“弘弘,你們叫了公主?你可別忘了正香還在家裏呢!”


    “怎麽可能!”張弘弘笑,“等一會兒我給你回電話!”他大舅子方正陽跟著呢,他怎麽敢?


    張琪琪又囉嗦了一句:“弘弘,你可不要在外麵胡來!”


    張弘弘笑著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老姐!”


    張琪琪掛斷電話之後,又捧著咖啡杯喝了一口。她已經可以斷定張弘弘他們的包房裏叫公主了。


    她和張弘弘感情很好,也很喜歡弟媳婦方正香,一想到這個弟弟和大哥張冰冰一樣開始聲色犬馬,她心裏就有些難受。


    張弘弘掛了電話。


    梁善然正在和公主調笑,見狀便問道:“誰給你打電話?小香香?她不讓你在這裏玩?”


    張弘弘笑道:“不是,是我姐琪琪。她以為咱們叫了人陪著,就說了我幾句——她最煩我出來玩了!”他把重音放在了“人”這個字上。


    梁善然聽明白了,他“哧”的一聲笑了:“你老婆都不管,一個堂姐管什麽!”其實隻有他和張冰冰叫了人陪,其他人都沒叫。


    張弘弘不理他,徑直問蘇可:“蘇哥,你認識四明區工商局的人嗎?”


    蘇可原本是打算去他在後麵小樓的房間泡溫泉的,誰知道和張弘弘方正陽他們會合之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直接被方正陽拉進了前麵的ktv包房。別人在和美人調笑的時候,他坐在最外邊的沙發上默默抽煙想心事。其他人都知道他的脾氣,也就隨他,不敢強迫他。


    張弘弘一接電話,蘇可就聽出是張琪琪給張弘弘打來的電話,因此心中一動,就在一邊默不作聲豎著耳朵聽。


    發現被張琪琪誤會他也叫了公主,蘇可不由有些著急。聽到張弘弘問自己,他當即道:“出去說吧!”


    蘇可起身拽了張弘弘出去。


    他示意服務員另開了一間包房,拉著張弘弘便進去了。


    兩人坐定之後,蘇可問張弘弘:“琪琪找你做什麽?”


    張弘弘:“她要開麵包房,辦手續的時候在工商局被卡住了,想問問我有沒有關係。”


    蘇可:“……”他有些黯然,心中滿是“我的女人遇到事情不找我,偏偏找不相幹的人”的挫敗感。


    張弘弘見蘇可默然不語,便有些著急:“蘇哥,你在四明工商局有沒有關係?沒有的話我去找梁善然!”


    蘇可拉住了他:“手機給我。”


    張弘弘疑惑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


    蘇可從已接電話裏找出張琪琪的新手機號,用張弘弘的手機編寫了一條短信給張琪琪發了過去:“在那裏等著,我很快過去。”


    發完短信,他又把張琪琪的新手機號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剛忙完這些,蘇可就接到了張琪琪回的短信——“好的”,“好的”這兩個字後麵是一個笑臉。


    看了這條回信,蘇可心想:張琪琪對別人多客氣啊,就是對我不客氣!


    他有些妒忌張弘弘,悻悻然地伸手在張弘弘腦袋上拍了一下:“琪琪那邊的事我去解決,你不用管了!”說罷,蘇可把手機扔給了張弘弘,自己起身往外走。


    見蘇可要離開,張弘弘忙追了過去:“蘇哥,我也跟你去!”


    蘇可扭頭瞅了他一眼,覺得他打扮得油頭粉麵很看不慣:“我自己去!”


    接到張弘弘的短信之後,張琪琪又買了一杯咖啡,在工商大廳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一邊聽話地等張弘弘過來,一邊端著咖啡慢慢啜飲著。


    蘇可趕過來的時候,一眼便在空空蕩蕩的一大片等候座位中找到了正發呆的張琪琪。


    看著這樣孤單、寂寞、無助的張琪琪,他心中不由一悸,有心疼,還有憐惜,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


    張琪琪一抬頭便看到了蘇可,不由一愣,微微蹙眉看著蘇可,眼中帶著一絲迷茫。


    她今天沒有化妝,濃密秀麗的眉、黑白分明的眼和粉色的棱角分明的唇令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清麗,少了幾分嬌豔,這樣迷惑地看著蘇可,像個迷路的小狗,看著分外的讓人心疼。


    蘇可走過去彎腰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他今天穿的很休閑,上麵穿著一件黑色的毛領小羊皮夾克,皮夾克的拉鏈沒有拉,敞著懷,露出了深藍色的針織毛衣和裏麵的白色絲綢襯衫;下麵是一條合體的牛仔褲,襯得兩條腿格外的修長。


    他黑泠泠的眼睛注視著張琪琪,握著張琪琪的手溫熱幹燥,所有的一切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張琪琪不由自主被他拉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


    到了大廳外麵,張琪琪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雪,細小的雪粒被風卷著四處飛舞,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地下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雪。


    張琪琪怕蘇可又要帶她回帝湖別墅,便拉起羽絨服後麵的帽子戴上,一邊拉拉鏈一邊道:“對麵二樓有一家必勝客,去那裏坐一會兒吧!”


    在必勝客坐定之後,張琪琪先點一壺蜂蜜雪梨茶,又點了份海鮮炒飯,然後看了蘇可一眼,交代服務生道:“給這位先生倒一杯白開水就行了,杯子一定得刷幹淨燙一遍。”


    服務生:“……”


    蘇可麵容平靜,心中卻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倒是沒多說什麽。


    服務生離開了,張琪琪這才問蘇可:“你怎麽過來了?弘弘呢?”


    蘇可垂下眼簾,左手擺弄著右腕上的手表,道:“我當時和他在一塊兒。”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平時明明一切正常,隻有別人怕他的份,可是一旦見了張琪琪,一切就會偏向別的方向。譬如現在,他就不願意去看張琪琪,因為一看張琪琪,他就又被張琪琪牽著鼻子走了,到最後還被氣得夠嗆。


    張琪琪聞言,瞪大了眼睛:“那你也叫了公主——”這是潔癖狂外加處男綜合征患者蘇可能做出的事嗎?難道一旦不是處男了他就開始放縱了?


    蘇可麵紅耳赤道:“我沒有——”他的話說了一半便可不肯再說了,他向張琪琪解釋什麽啊!


    張琪琪不由自主心裏一鬆,抬眼悄悄瞅了蘇可一眼,誰知道蘇可也在看她,頓時四目相對。


    張琪琪覺得蘇可的眼睛上麵似乎籠了一層水霧,看著很像那夜他動情時的樣子……張琪琪的臉紅了。


    蘇可見她白皙的臉瞬時紅透了,垂下眼簾不說話,心中不由一動,一似酸非酸種似甜非甜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在他心髒中彌漫開來,他的臉也紅了。


    服務生的到來打破了兩人間的尷尬局麵。


    等服務生把蜂蜜雪梨茶和白開水放好離開,蘇可這才抬眼看著張琪琪:“到底是什麽事情?”


    張琪琪這時候也沉靜了下來。


    彌漫在她和蘇可之間那莫名其妙的對立不知怎麽的就消失了。蘇可這麽熱心,她也不好總當刺蝟,便把她要開麵包房的事說了一遍,又把今日碰到的糟心事說了出來。


    蘇可當即道:“把要準備的文件都給我,我讓人來辦這件事。”


    張琪琪不由眯著眼笑了:“暫時不用了,今天的事我已經解決了!”


    見蘇可眼中有些驚訝,張琪琪便解釋道:“我掛了電話之後,想著反正是在這裏等著,就又去試了試,誰知道就成功了!”


    她沒告訴蘇可的是,她在女辦事員的窗口吃了癟,就轉換思路,專門去找了個看著很正直的年輕男辦事員的窗口去辦的,還真把事情給解決了!


    看著張琪琪開心的樣子,蘇可心中也升騰起一股暖意,他伸手握了張琪琪的手一下,道:“接下來的程序我找人幫你辦。”他拿出手機找出號碼就要打過去。


    張琪琪忙壓住他的手,笑著道:“我想自己先試試,不行的話再找你!”


    蘇可有些猶豫,可是看著張琪琪帶著懇求的眼神,他沉吟片刻,道:“我讓人跟著你吧!”


    他當下便起身到外麵給孫承宗打了個電話,交代孫承宗在他名下另一個公司選個業務熟練的女助理過來。他身邊幾乎沒有女性員工,不過那個公司是做醫藥代理的,倒是有不少很能幹的女員工。


    蘇可掛斷電話進去,發現張琪琪點的海鮮炒飯已經上了,她正拿著調羹挖著吃。


    張琪琪中午沒吃飯,忙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鬆弛了下來,就覺得餓極了,海鮮炒飯一上來,她便開始吃了起來。


    見蘇可坐下,張琪琪便隨口讓了蘇可一下:“要不要嚐嚐?”


    蘇可看著她:“好。”他對這些食物不感興趣,不過這是張琪琪讓他嚐的。


    張琪琪:“……”她還記得上次她和胡曉東一起去金風樓吃海鮮自助,正好遇到了蘇可的事情。那時候蘇可因為怕不幹淨,隻在盤子裏放了四個聖女果,結果到了最後他還是沒吃。她又舀了一調羹炒飯吃了,然後悻悻道:“你不是不吃外麵的飯?我記得上次在金風樓遇到你,你可是什麽都沒吃!”


    張琪琪不提那件事還好,她一提蘇可就想起了一件令他如鯁在喉的事,他蹙眉道:“那次跟你去金風樓的小白臉是誰?”


    聽到“小白臉”三個字,張琪琪不由笑噴了——那時候胡曉東也說蘇可是小白臉呢!


    她忍不住笑了又笑,見蘇可氣的臉都青了,這才道:“那是我的高中同學胡曉東,我們是朋友。”


    蘇可悶聲道:“以後別和他來往!”


    張琪琪才不鳥他,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蘇可的眼睛,輕輕道:“關你屁事!”


    蘇可快要被她給氣死了,嘴唇顫了顫,黑黑的眼睛裏似乎醞釀著風暴。他身子前傾盯著張琪琪,壓低聲音道:“憑你是我的女人。”


    張琪琪:“……”經曆了那一夜,這種霸道之極的話她怎麽反駁?和蘇可爭辯她到底是不是蘇可的女人嗎?


    想到蘇可那夜的掌控欲,她的臉莫名其妙紅了,眼神飄移著,就是不敢看蘇可。


    蘇可心中一動,正要開口確定自己的主導地位,卻聽到張琪琪含笑道:“是嗎?可可?”她依舊紅著臉,可是眼睛卻敢看蘇可了,因為她覺得“可可”這三個字是蘇可的軟肋。


    果真她是對的,因為蘇可臉又紅了。


    蘇可被“可可”這兩個字雷得寒毛直豎身子發麻,俊俏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無奈:“你別這麽叫我!”


    張琪琪扳回了一局,得意洋洋又叫了一次:“是,可可!”


    蘇可微笑:“再叫我可就撓你癢癢了!”他已經發現了,張琪琪最怕癢了!


    張琪琪:“……”


    蘇可在和張琪琪的鬥嘴中略勝一籌,心中得意非凡,隨手從張琪琪手中奪過調羹舀了一口炒飯吃了。炒飯有點膩,和張琪琪做的差遠了。


    他沒有意識到和張琪琪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變得開朗了許多。


    張琪琪呆呆地看著蘇可。蘇可比她大哥張冰冰更甚,臉上常年沒有表情,也不愛說話,可是隻要和她在一起,就變得像個小孩子,唉!


    她也不打擾蘇可,而是等著蘇可把她吃剩下的炒飯吃完,又倒了一杯蜂蜜雪梨茶遞給了蘇可,然後道:“這裏的六樓有一家電玩廳,我想去玩一會兒。你等一會兒有事沒有?”她以前去玩過,很想再去玩一會兒。


    蘇可把茶水咽下,眨了眨眼睛:“我也去。”


    看著蘇可的臉,張琪琪眼睛有些移不開——蘇可真的很好看!


    她笑了笑,招手買單。


    蘇可率先掏出皮夾抽出兩張遞給了服務生。


    張琪琪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蘇可的錢包雖然因為裝的錢多鼓了一點,裏麵的各種卡比她多了一點整齊了一點,其它都很正常。


    蘇可見狀,隨口道:“你喜歡?我給你買個同款的女包。”


    “不用不用!”張琪琪忙道,“我有錢包!”他的包太貴了,和張琪琪自己的消費水平不太符合。


    蘇可和她一起出了必勝客。


    在進電梯的時候,蘇可似乎怕人碰著張琪琪,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腰把她帶了進去。


    到了電梯裏,蘇可若有似無地把張琪琪圈到了角落裏,把她和其他人隔開,然後低聲道:“你的那些東西都在我那裏,晚上你和我一起去拿。”


    他個子太高,張琪琪又沒穿高跟鞋,因此她有種被壓迫的感覺,聞言隻是疑惑地“啊”了一聲。


    蘇可垂下了眼簾,以防自己的算計被張琪琪發現:“就是給你的包和首飾。”


    張琪琪正要拒絕,蘇可又道:“要不然我拿給張冰冰,讓他帶給你?”


    張琪琪:“……我跟你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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