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爭鋒,生死成敗隻爭一線。首發哦親


    故而從修士踏上道途開始,仙天之上的世界就被描述得無比美好——長生,平和,不必為一點資源便生死相搏大打出手,真真是世外桃源,令人無限向往。


    自數千萬年前一場席卷三界的神王大戰開始,天地之間便失去了秩序,輪回破滅,死生不複,上界與下界之間的通道也被斬斷,使得上界與下界徹底失去聯係。飛升之仙無法再回故土,下界修士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這仙天之上的世界,究竟是怎樣一個光景。


    久而久之,假桃源也變成了真桃源。


    忘仙樓上,一個青年模樣的紫衫男子坐在窗邊,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他把玩著手上的酒杯,在杯中清澈酒水晃漾出來之前,驀地抬手,將杯中佳釀一飲而盡,隨後眯起了眼睛,輕聲道:“數千年前,你我還在下界之時,我整日整日地修行,所求無他,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得道飛升,親眼來看一看這仙天之上是有何等瑰麗的景色,與你我所生長的凡間有何不同。”


    與他同坐的另外兩名青年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笑意來。


    二人均是想起了昔年方踏上仙途的少年,滿心虔誠地尋仙問道的光景,也紛紛感慨道:“是啊,這仙天之上究竟有什麽,除了門派裏一些殘破古籍的記載,我們竟是想再多加了解也是無法。”


    其中一人拿起酒壺,替三人重新滿上了酒,笑道:“好端端的,聶兄怎麽忽然就說起這些話來了?”


    他擱下酒壺,說道,“想當年,你我三人結識於一處上古遺跡,彼此守望相助,共同擊殺了那遺跡中的千年鬼王,從他手中奪了那遺跡主人的完整傳承。從上古遺跡離開之後,又各自花了數百年功夫,將自身所學與遺跡所得傳承相互印證,相互改進,最終勘破天道,破界飛升。這飛升之後,你我好友三人竟又分散各處,各自修行,千年時間轉瞬即逝,終於又得機緣巧合,再次在仙天之上重逢,暢飲三天三夜,如當年一般論道切磋。自此之後,你我三人便開始結伴闖蕩,轉眼又是千年。平日裏坐在一起喝酒談天,可沒聽聶兄感慨過從前的事,為何今天坐在忘仙樓上,忽然就想起這個來了?”


    那姓聶的青年拿著酒杯,卻沒有再一次把酒喝下去。


    他看著對麵兩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好友,頗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朝著這忘仙樓中的其他酒客望去。


    這仙天之上的酒樓與下界並無不同,來者同樣是為了飲酒談天,酒樓也同樣打開門來做生意,真金實銀地交易,隻要你出得起價,就能喝到樓中最好的酒,品嚐到最美味的菜肴。


    他的目光在酒客之中轉了一圈,並未曾動用神識。


    這仙天之上與凡間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這裏隨便一個路人,在凡間時都曾經是叱吒風雲的一方大修。若不是屬於那萬中無一者,如何能夠勘破天道,渡劫飛升?


    在來到這酒樓門口時,他就已經感受到了無數強大的仙家氣息,其中有幾道更是遠遠超出他目前的境界。所以哪怕留有後手,對自己三人的合擊技再有自信,他也不會愚蠢到放出神識去惹這些可怕的人。


    昔年的光環和驕傲,早在他們飛升上仙界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過去,在仙天之上能夠安然地活到現在的人,都自有一套趨利避害之道。


    紫衫青年的目光看似隨意地在四周遊弋,在掠過一桌的三人時,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其中一人臉上戴著的麵具所吸引,十分自然地在上麵停留了一刻,這才收了回來,表麵平靜,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好友之一問:“怎麽了?”


    他搖頭,笑了一笑,道:“沒事,喝酒。”


    那戴著麵具的男人安靜地坐在桌前,銀色麵具覆過了半張臉,隻露出剩下的一半輪廓。


    光是從這露出的一半輪廓來看,也足以讓人判斷出他的五官極其俊美,或許已經到了稍稍顯露在外,就會讓無數女仙飛蛾撲火一般撲過來的程度,否則又何需戴著麵具出門?


    他持筷的手很穩,指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像是慣常握劍的手。他的動作不快,夾起一片肉之後送進口中,不緊不慢地咀嚼,彷佛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擾。


    這一整個桌子上,三人進食,竟然安靜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實在與熱鬧的酒樓格格不入。


    隻消方才那一眼,紫衫青年就已經確認,這忘仙樓上最可怕的人,就是這個戴著半張麵具的男子。


    他所感受到的可怕,並非是此人身上的氣息。


    若單論明麵上的實力,與那戴著麵具的男人對坐的另外兩人所釋放出的氣息反而更讓人心驚。但青年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他看人從不會看錯。


    這境界超然實力強悍的兩個人,不過是那戴著麵具的男人的仆從罷了。仆從對於主人的畏懼,與生俱來,再怎樣偽裝也難以掩蓋。這畏懼有時是因為主人的強大,有時則是因為主人的地位尊崇。眼前這主仆三人,乍看似乎屬於後者,但青年卻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兩名強者對那戴著麵具的男人的態度,從偶爾視線相接的反應到夾菜中不自覺的避讓,實際上是弱者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自覺流露的尊崇,是對於強者的臣服。


    他們越是試圖掩飾這一點,就越是不自覺地暴露。


    要當強者的仆從,也是非常不容易啊。


    還好發現問題的自己不是什麽熱衷於探究他人**的人,他們的主人既然戴著麵具,又讓仆從與自己平起平坐,定是有什麽考慮,不想在眾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要低調行事的高位者,應當不會對別人無意中的窺探上心,這多少讓青年安心了一些。他與自己的兩位好友喝酒談天,興致也漸漸地高了起來。


    他沒有打算跟自己的兩位好友提及這個發現,隻是在心中對這戴著麵具的男子的實力稍稍作了一番猜測——


    能夠讓兩名大羅金仙如此敬畏的人,會是什麽身份?


    九轉玄仙?


    或者……仙帝?


    這個念頭剛一模模糊糊地冒出來,就叫好友給打斷了。


    紫衫青年目光一凝,回過神來,聽好友在旁笑問自己:“聶兄這又是在想什麽,想得如此入神?”


    見他方才拿著酒杯,滿眼的若有所思,許久不曾開口說話,坐在他對麵的白衫青年打趣地開口:“你剛才還說著,在凡間向往仙界,想窺探個一鱗半爪都無處可尋。如今我們可是坐在這仙界的忘仙樓上了,聶兄昔年的願望在此刻應當也滿足了吧?”


    “滿足?說不上。”


    紫衫青年把那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念頭忘在了腦後,但凡仙帝均有自己所掌管的地域城池,出門有乘輦仙獸無數,排場極大,哪裏是這般低調,隻帶兩個大羅金仙出來就算了。他笑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這才開口道,“若說滿足,你我確實應當知足。畢竟凡間又有幾人能夠飛升到仙天之上來,看一看這不同的景色,還能與三五好友把酒言歡,同昔年般論道?但說到失落,我這心裏確實是失落啊……”


    他苦笑著向二人發問,“飛升數千年,你我起碼已經遊曆了大半個仙界,我問你們,這仙界風景,可與你我在凡間求仙問道時心中所想一般無二?”


    兩人執著酒杯搖頭,不一樣,定然是不一樣的,怎麽會一樣呢?


    他頗有些苦澀地說下去,“你我所想的仙天之上是長生之地,逍遙之境,你我在此處可以心無旁騖地參透修行,無需如世人一般為生活所苦,為性命所憂。飛升之初,我們或許還會抱有這種幻想,但如今……你我心中可還會這樣想?”


    當然不會。


    與他對坐的兩人均是目光一黯,其中一人放下了酒杯,跟著苦笑了起來:“忘仙樓,忘仙樓,原來是這樣,難怪聶兄今日會發出這般感慨。”


    修仙修仙,隻為求有朝一日能得逍遙長生,沒想到結果卻是從一個紅塵跳進了另一個紅塵裏。


    仙天之上根本不是安逸的仙境,而是另一個俗塵,區別隻不過在於在下界時,他們是超凡脫俗的仙人,而在這裏,卻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但也沒得回頭,即使這樣,還得爭,還得爭得比從前更狠!


    輪回已滅,在這裏一死,就是永世不得翻身,再無重來的機會。


    紫衫青年見了兩位好友臉上的苦澀表情,忽然開懷大笑,朝二人舉起手中酒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喝酒。”說完收回了手,將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自嘲地道,“看來你我當真不適合修仙,也不知是怎樣的人才能在這仙天之上活得恣意快活,如魚得水。”


    其中一人笑了一聲,說道:“魔。”


    不遠處,那兩名大羅金仙的耳朵微微地動了動,坐在他們對麵的人抬手取過了酒壺,靜靜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嗬嗬,天魔無情,殺戮成性,這種地方當然最適合他們生存了。”


    “還有一種人,這種人修行不為其他,隻為複仇,執念極深。修道中人一旦有了執念,就容易心魔叢生,折在天劫的拷問裏。有了這樣的心魔都還能飛升上來,我隻能說,這種人相當可怕,來到這混亂仙天之上,就真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論起殺人,有誰會比他殺得更暢快?就算是千年夙願一朝償清,讓他手刃仇人,他也會繼續殺戮下去。”


    “哈哈,聽起來倒是有幾分像魔。”


    “這種人,確實是遲早會入魔。”紫衫青年說著,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不由地開口道,“說道這個,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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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雲逍仙君的事,你們聽說了沒有?”


    幾個大漢從樓梯上來,為首的那人一邊走一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還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嘖嘖,好端端的一個大美人,沒想到下手卻是如此狠辣。”


    紫衫青年怔愣了片刻,他方才正要說的就是這位雲逍仙君。


    這一行人總共有四五個,個個都生得十分粗獷,虎背熊腰,看起來像是同一個門派出來的人。這四五個大漢上了忘仙樓,隨意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頓時將位置擠得滿滿當當。


    其中一人看起來像是從沒聽過雲逍仙君的事,一入座就忍不住粗聲粗氣地發問:“師兄,你說的那是什麽人,就一個尋常仙君,有什麽了不起?”


    他師兄笑罵道:“一個尋常仙君?虧你講得出口,你可知道現今仙界當中公認的第一美人是誰?”


    大漢不以為然道:“這誰不知道,仙界中公認的第一美人乃是琴帝座下二弟子浮盈仙子,乃是大羅金仙實力,最有望衝擊仙帝境界。”


    他身旁的另一名大漢笑了一聲,說道:“近千年前是,如今百美圖上的排位早換過了,一看六師弟就是根本沒關注百美圖的人。”


    百美圖是萬仙閣推出的一個排行榜,網羅仙天之上以美貌著稱的仙人,無論男女,無論修為高低,隻取還未與他人結成道侶者,隻取無數美人中的前一百位。浮盈仙子居於榜首已有數千年歲月,從未動過,而這百美圖中的前十,也從未有過男子入圍。


    是以大漢粗聲粗氣地道:“我就是不耐看這種沒用的東西,何況看了又如何,難不成他雲逍仙君一個男人,還能將浮盈仙子從榜首擠下來不成?一個男人長得再好看,也好看不過那群仙子,娘裏娘氣的,我就看不慣那些小白臉!”


    為首的大漢簡直被他氣樂了,一巴掌蓋在他後腦上,罵道:“蠢貨!你怎麽這麽狹隘!美人哪裏需要在乎性別!你這是沒見過他,要是見了他真人,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來!”


    “我不信。”他師弟很固執,“男人怎麽也不會比女人好看,師兄說得這麽有板有眼,就好像你見過他似的。”


    他們的談話聲音不小,談論的又是仙界第一美人這種話題性人物,很快吸引了這二樓在座所有人的目光。紫衫青年下意識地往那三人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那戴著麵具的男人也放下了酒杯,在麵具後看向了那一行人。


    紫衫青年頗感意外,忍不住在心中自語道:“咦,他竟然也會對雲逍仙君感興趣?”


    那六師弟狐疑地看著他師兄,發現師兄臉上居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雖然被絡腮胡子所遮擋,但還是能看到臉上的皮膚在隱隱發紅。


    他目瞪口呆,頓時覺得自己這次閉關出來簡直是見了鬼!不僅浮盈仙子被一個男人奪了仙界第一美人的頭銜,居然還看到他這個最厚臉皮的二師兄在臉紅!


    事到如今,再不由不得他不信那個雲逍仙君的事!


    他有些結巴地問道:“師、師兄,你真的見過那個、那個雲逍仙君?”


    “廢話!當然見過了!”紅著臉的大漢吼了一聲,然後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樣,別開了臉,聲音小了下去,“雖然隻是遠遠看到過一眼,但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真是美啊……笑起來的時候尤其美……”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他左側顯得頗為沉穩的大漢在旁補了一刀:“據說雲逍仙君隻有想殺人的時候才會笑,笑得最好看的時候就是把對手的頭砍下來的那一瞬間。”


    令他們二師兄見之難忘到這種地步,說明當時他得殺了多少人啊……


    至於目睹了這一切的二師兄為什麽還能活下來……一直是個謎。


    被眾人用納悶的目光看著,大漢又不高興起來,用力地拍著桌子:“喂喂,你們那是什麽眼神,老子又沒輕薄他!隻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他雖然很喜歡殺人沒錯,但他殺的全是得罪過他的人,老子跟他又無冤無仇!”


    但是你再這麽下去,遲早會因為招惹了他,成為人家的劍下亡魂啊……


    六師弟皺著眉勸阻道:“師兄你……真是中毒太深,他再美又怎麽樣?再美也是個男人!而且像他這種實力不高又生成這般容貌的禍害,如果不是靠上了什麽人,早被人抓去唔唔……”他沒能說下去,嘴被沉穩的四師兄給捂住了。


    但這足以讓二師兄的麵色沉了下來。


    自己仰慕的人被說成這樣,任誰都不會開心。


    他的師弟不能說話,不代表這忘仙樓上的其他人也不出聲。


    “嗬嗬嗬……”有人聽了半宿,興致一上來,就朝這邊的大漢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兄台,我看你師弟說的話不錯,這個雲逍仙君……嗬,在下倒也略有耳聞。他嗜殺成性,樹敵無數,卻依然還能在仙界逍遙快活,不被為難,據說就是因為他入幕之賓無數!凡是修為高深門派了得的,隻消長得不是眼斜口歪,無論男女他都來者不拒,可以與他共度**。”


    “嘿嘿,這我也知道。”話音剛落,又有另一個嘶啞的聲音接著道,語氣裏帶著一股淫邪之意,“據說他練的功法乃是采陰補陽之術,但凡交歡過的人都會被他吸去三成功力,化為己用。正是因為修習了這種邪門功法,他的容貌才會變成今天這樣,光是看一眼都叫人心癢難耐,嘿嘿嘿……”


    有人並不相信,皺眉道:“若是這妖邪之人所練的是這種功法,那怎麽還會有那麽多人願意和他……”


    這一臉正氣的少年,一看就是不知從哪個門派裏出來,跟他的幾個師兄一起來無雙城,等待秘境開啟。在他身側的桌子後,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修倚在她的道侶身上,嬌聲笑道:“嗬,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對這些男人來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跟此等美人共赴**,真真是死在他床上也值得。”


    “嘿嘿嘿……”


    周圍傳出一陣心照不宣的淫邪笑聲。


    這些人竟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坊間有關他的傳言說得越來越離譜,越說越下流。


    這雲逍仙君在這群人口中,已經完全變作了一個人盡可夫淫`亂至極的妖邪之人!


    他生性凶殘貪婪,喜歡探尋秘境,時常利用自己搭上的姘頭,在秘境中殺人越貨,奪取寶物。


    傳言失實,聽得紫衫青年等人連連皺眉,但他們與雲逍仙君沒有來往,沒有站出來為他說話的立場。


    話題最後甚至被扯到了無雙城城主身上。


    “這雲逍仙君的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擋住的,連我們無雙城城主都淪陷了。他每隔幾年就會來無雙城一回,住在城主的府邸中,一停留就是數月。這數月裏兩個人如膠似漆,打得火熱,在床上幹了什麽好事,想來不用我多說,大家心裏也清楚。”


    “據城主府邸的下人說,每次從他房裏出來城主都是形銷骨立,憔悴不堪!”


    “哦哦,這定然是被采補了!”


    那絡腮胡大漢聽得直咬牙:“胡說……簡直是一派胡言!”


    “哈哈,有人親眼目睹,怎麽回事胡說呢?兄台,我看你也是威武過人,想來見了那雲逍仙君,讓他收你做入幕之賓應當不是什麽難事。依我看來,這次你們師兄弟幾人早早來到無雙城,也是想趁封神塚開啟,看看那個黑寡婦會不會來吧?”


    “咦,兄台,為什麽這樣叫他……”


    “當然是因為他心狠手辣,一下了床以後就翻臉不認人,這不就跟黑寡婦一樣狠毒了嗎?哈哈哈哈。”


    “對對對,尤其他還喜歡穿黑衣,叫他黑寡婦一點都錯不了!”


    聽著這滿座的汙言穢語,大漢感到心中十分憤怒,又莫名其妙地感到失落。他站起身來,對自己的幾個師弟一揮手:“不吃了!我們走!”


    就在這時,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卻是說曹操曹操到,方才他們還在肆意談論的人竟然出現在了無雙城中!


    大漢聽著外麵的聲音,臉上一陣激動,也不說走,立刻就撲到了窗前,看著外麵。


    那兩名大羅金仙皺了皺眉,他們同主上正坐在臨窗的位置上,此人實在太過無禮。


    那戴著麵具的黑衣男子自上忘仙樓以來,第一次開了口,嗓音極其迷人,語氣卻十分冰冷。他開口道:“無妨。”


    主上都開口了,兩名大羅金仙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意外於主上今日的興致。


    他好像對那個雲逍仙君……感興趣?


    遠處,一座寬敞的交椅淩空飛來,四個角分別由四名千嬌百媚的侍女抬著,猶如踏著看不見的路一般,平穩向前。整個交椅由萬年烏木打造而成,呈現出黝黑色澤,椅麵上鋪著金絲軟墊,上麵斜倚著一個人!


    一襲紅衣,白發如雪,身側懸著兩把還在滴血的劍,分明是男子,麵容卻美得讓人觀之有種驚心動魄之感,正是百美圖上排名第一,連浮盈仙子都不能及的雲逍仙君!


    他今天穿的竟然不是黑色衣袍,而是紅衣,一雙玉足暴`露在外,未著鞋襪。僅僅如此,整個人便散發出一股難言的色氣。


    他身穿紅衣,劍尖又還在滴著血,明顯剛殺完人,一靠近就是一股血腥氣撲來。


    他倚在交椅上,低垂著眼睛,睫毛濃密而卷翹,眉心一點琥珀氤氳著澹澹光芒。眾人的議論和目光彷佛都不叫他放在心上,他隻握著手裏已然十分殘破,隻勉強用法術保存下來的孩童玩的風車,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口中卻一言不發。


    似是察覺到這二樓上令他忌憚的強大氣息和對方的目光,他抬起頭來,漆黑眼眸銳利,精準地與那目光對上。


    四目相對,魔尊重華隻覺冥冥之中不知何處一箭射來,挾著萬鈞之勢,狠狠地插`進了胸膛裏。


    作者有話要說:此情可待成追命,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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