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空,白雲朵朵。


    孔屏手托腮靜望著天空,不由自主地想念席爍與喬西。


    她和閆清再次舉行婚禮後,席爍便帶著喬西離開,提前說是帶著喬西去看看世界,一直都是忙碌忙碌,有時候要慢下來享受一下生活。


    實際上,他是想帶著喬西過一種安安靜靜的生活。


    喬西不停地看醫生吃藥,一直都沒有好,有時會為一些莫名的事物而尖叫、而恐懼。席爺爺看著心疼,若此人不是喬西,他定會讓席爍再娶。可是她是喬西。慕媽媽看出席家的無奈,她是傳統封建思想,觀念不同,席爍現在雖對喬西上心,長此以往,若喬西一直這樣,多深的感情也會淡薄了,而喬西的退路隻有她這個媽媽了。


    於是多次向席爍表示,她有能力照顧自己的女兒。席爍雖好,她到底是怕自己的女兒成為累贅,遭嫌棄。


    每每這時席爍都會專注地凝視著喬西,對她認真地說:“說好了的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怎麽能反悔呢?西西,你說是不是?”


    喬西會認真地看著他,點頭。隻要他說話,她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慕媽媽搖頭無奈。


    後來,某一天,席爍打點好席氏,悄悄地帶著喬西走了。


    而何亦亭在牢獄之中的第一天因為受不了精神的折磨而自殺,她以為jk林死去。林磊也在痊愈後回了美國。各人均有自己的心傷,隻有自己知道。


    一段歲月總會告一段落,雖然人走後一片狼籍,雖然結局不盡如人意……那是一步錯便成就最後的果。


    唏噓也罷,惆悵也可,總之,就這樣了。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就這樣了,誰也改變不了,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


    此時,孔屏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有些傷感,轉頭問身旁的閆清,“清,等我生孩子的時候,你說哥和西西他們會不會回來?”


    閆清摟著她的肩膀,看著遠方,誠實回答:“不知道。”


    是啊,他上哪裏會知道。席爍帶喬西走的時候都沒有讓他們夫妻送。


    地球的某一個角落。


    海風習習,海浪拍打著海岸嘩啦作響。


    “西西,累不累?”席爍問眯著眼緊趴在他背上的喬西。


    “累。”喬西空著雙手搭著席爍的脖子,很享受的樣子。她喜歡跟席爍貼的很近很近,喜歡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席爍背著喬西,雙手拎著兩雙涼鞋,一雙他自己的,一雙喬西的,輕笑出聲,“那你下來背著我就不累了。”


    “不。”她才不傻呢。


    “西西。”


    “嗯?”


    “你愛我嗎?”


    “愛。”


    席爍笑了,愛就行了。此時他看著浪花忽而爬上來,淹沒他的腳麵,忽而又退下,背上是昏昏欲睡的喬西。緊緊環著他的脖子。


    從開始到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愛了,就放不下,沒有原因地愛上,沒有原因地放不下。


    當媽媽提出放棄喬西時,他想到的第一點就是帶著她離開。哪怕一直不好,也沒有關係,她現在不是會和他說話,會陪著他嗎?


    “西西。”他又喊她。


    “嗯……”喬西舒服地趴著,有些睡意地迷糊回應。


    “西西,西西……”


    他不停在喊,嘴上喊,在心裏喊,西西,西西……他還是希望她可以變好。


    海天一線,日薄西山。


    喬西趴在席爍身上睡著了,微風吹得她發絲飛揚。席爍淺淺一笑,轉了個方向向海邊公寓走去。


    進了海邊公寓,席爍輕輕地將喬西放到臥室的床上,隨即輕輕帶上房子門,來到客廳,俯身將客廳裏散落的照片一一收拾起來,這些照片是喬西從小到大的照片,是他從很小開始就收集起來的。現在他每天會和她說些她小時候的趣事。


    另外一遝照片,是這一年多來,他帶著她到處遊玩的照片,給她拍的照片。


    兩人一起走遍了許許多多的名勝古跡。在很多地方留下淺淺的足跡,青山綠水,雪山冰域,教堂田野……


    席爍捏了一張喬西哭花臉的照片,嘴角不由地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是照片的由來是有一次兩人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上住過幾天,有一天喬西在睡覺,席爍必須出去給喬西取點藥,於是拜托隔壁的胖女人給留心一下,他很快就回來,五分鍾。


    誰知他剛走,喬西就醒了。不停地掉著眼淚與胖女人雞同鴨講,“席爍,不見了,不要我了……席爍……”“席爍”是他一再教她記住的名字,告訴她他的名字。席爍。


    胖女人用當地口音的英語拉著她一再解釋,席爍出去為她買藥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可是喬西聽不懂。


    當他回來時,她已經哭紅了的雙眼,看到他,一瞬間愣住了,猛地跑過來抱著他,頭抵在他的身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噎著,死拽著他的衣角,始終不肯放手。


    那樣子,是委屈連帶著撒嬌,絲毫不加掩飾。


    席爍心疼極了。


    怎麽哄她都哭,後來席爍拿著相機說:“拍下來給你看看,你哭的時候好醜,跟小豬似的。”當即拍下來給喬西,喬西一望,確實好醜,於是止住了哭聲。


    這會兒,喬西在海邊玩了一天,累了睡著了。


    他收拾好照片後,走到窗前凝視著大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陷入深深的沉思。


    “席、爍。”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席爍回頭,隻見喬西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怎麽了?西西。”席爍眉心溢出溫柔的看著她,伸手捏了一下她嘟出的嘴唇。像個孩子一般微垂著腦袋。


    “我要睡覺。”


    聞言,席爍笑了,每次隻要她睡覺,他都要抱著她,今天隻是把她放下就出來了,難怪她醒了。


    “好,我們睡覺。”席爍打橫將她抱起,喬西發出咯咯的笑聲。


    緊緊地抱著她,看著她沉沉入睡,他才閉上眼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他其實也會惆悵,會難過。他剛剛在想,是不是拖的越久,喬西越不容易恢複過來。他杜絕一切她恐懼的,不能接受的,給她足夠的安定與溫暖。兩年了,他帶她看遍了他們所遇見的醫生,和她說一些話,講一些過去的事情,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懂。有時會泄氣,當看到她露出笑容時,他又覺得這些不重要。


    總之,他也很矛盾。


    第二天早上,席爍為喬西洗好頭發,吹幹了,發現好長。喬西用手撥弄著劉海,撥到一邊又回來了,再撥再回來,老礙眼了。喬西樂此不疲地撥弄。


    “席爍,長。”喬西抬起白白的臉蛋拉著席爍的衣角,眨巴被劉海遮住的眼睛。


    席爍放下吹風機,二指並攏,拉直她的劉海都可以蓋往眼睛了,笑著說:“是喔,已經這麽長了。”


    喬西點頭。


    “那我給你剪掉,好不好?”她好喜歡讓他剪頭發,剪手指甲,剪腳指甲,因為他會很溫柔很小心。


    喬西點頭如搗蒜。


    席爍拿來剪刀和梳子,輕聲命令,“把眼睛閉上。”


    喬西乖乖地閉上眼睛,嗅著海風帶著隱隱的鹹味,聽著剪刀發出的輕微“哢嚓”聲,此時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微的光感透過薄薄的眼皮,通紅通紅,很溫暖,很幸福,溫柔的觸感,淡淡的薄荷香味,很淺很美妙像,像……席爍。


    “席爍。”喬西在心裏輕聲呼喚。


    席爍。


    席爍,席爍……


    “西西。”席爍慢條斯理的聲音。


    “老婆。”席爍有時會撒嬌。


    “西西。”席爍傷感的聲音。


    “西西,西西……”席爍溫柔的聲音,一遍遍地叫著她,西西,西西。


    每一聲都是席爍在喊她,在她尖叫的時候,在她睡著的時候,在她開心的時候,拉著她的時候,抱著她的時候……任何時候。


    “席爍!”喬西猛地睜開眼睛,霍然起身。


    “嘶。”席爍輕呼一聲,她突然的動作導致他的左手手指毫無防備地被剪刀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立馬湧出。


    “席爍。”喬西上前抓住席爍的手,驚呼道:“席爍,你流血了,疼不疼?怎麽辦?我去拿藥和紗布……”喬西流利地說出這些話,轉身就要去取。


    席爍怔在原地數秒,在她跨出一步,立馬將她拉回來,不敢置信地喊道:“西西?”


    西西?


    “是不是很疼?”喬西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席爍手上,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席爍怔愣地望著喬西。問道:“我是誰?”


    “老公,你……”喬西話未說完,席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緊緊地箍著,不停地喊:“西西,西西……”


    喬西突然意識到什麽,轉而目光柔和下來,回抱席爍,輕聲答:“是,席爍,我是西西,我是。”說完眼淚止不住地下落。緊緊抱著席爍。


    “西西,真的是西西……”席爍聲音顫抖地喃喃著。


    “是,席爍,我是,我是西西。”喬西用力地回抱著席爍,滾燙淚水布滿臉頰,不停地說:“席爍,我是,我是西西,我是。”


    西西好了,西西好了耶,西西好了呀,西西好了啊……


    席爍歪著腦袋傻樂。


    這幾天都跟做夢似的,西西不好的時候,她跟著他,然後他就摟著她,到哪兒都是兩個人。西西好了以後,他粘著她,到哪兒也是他摟著她,到哪兒也都是兩個人。


    “西西……”席爍花癡地喊。


    “說。”喬西垂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翻看最近一兩年的照片。照片上她怎麽會這麽多的剪刀手,很“二”的表情,又囧又醜。喬西越看眉頭皺得越深,她怎麽會這麽醜。


    “沒事。”席爍其實就靠在她身邊。


    “西西。”又喊了一聲。


    “有話就說。”為什麽每一張席爍都那麽帥,那麽那麽的帥,自己都是那麽那麽的醜。喬西十分氣憤。


    “就是想喊下你。”


    又過了一會兒。


    “西西。”


    “你到底要幹嘛?”喬西放下照片正視著他。


    “啵”的一聲,席爍趴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喬西臉紅地扭過頭去,這人太不知羞了。那天她突然醒過來後,他就抱著她狠親,直到她氣喘籲籲才得以放開。


    之後,醫生說如無意外,不會再複發。席爍甭提多開心,可是回到家,剛想親熱來著,一下又不開心了,喬西來月經了。


    此時,席爍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家老婆,這些天喬西被他喂的白白嫩嫩又透著紅,一雙大眼睛因為精神好了,越發會勾人,身材凹凸有致,小短褲包裹著結實的小屁股。搭眼一看就想把她撲倒,撲倒,撲倒。


    “席爍!”喬西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都說了再等一天,等一天,你怎麽回事!”


    她凶他,席爍委屈,“老婆,我等不了了。快兩年了,明明昨天就可以的。”說著就撲了上去,雙手在喬西身上摸來摸去。


    這時,喬西猛地將他推開,“大白天的,發什麽情!”


    不但凶他,還說他發情?!


    席先生生氣了。起身,委屈地,一聲不吭地向臥室走去。


    “老公……”喬西發現自己失言了。連忙解釋,“席爍……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席爍黯然地關上門。


    喬西隨後跟進支,席爍用被子蒙著頭。


    “席爍。”喬西爬到床上喊,撒嬌似的,“老公……”


    沒反應,睡著了?


    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喬西想著席爍困了,於是伸手拉上窗簾,把門關上,輕手輕腳地從臥室走出來,讓他好好睡一覺。


    聽到關門聲,席爍猛地坐起來,看著房間一片黑暗,啊啊啊!喬西竟然給他營造睡覺的氛圍而不是陪他睡覺,不是哄他!


    好!算她狠!先養精蓄銳。


    一直到晚飯後,席爍都不大搭理喬西,喬西幾次陪笑臉,席爍都一副看不到的樣子,不然就嗯啊啊興趣缺缺地應著。


    晚飯吃得早,天還大亮呢,席爍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海邊吹吹風,轉悠轉悠,目光若有似無地瞟一眼喬西,自顧自地走家門,席爍前腳剛走,喬西自動跟上。餘光中瞥見喬西跟上來了,席爍嘴角微微上揚,信步向前走。


    席爍穿的很簡單,短袖,休閑褲,看上去帥氣又清爽,迷人極了。這不,剛到海邊,就有漂亮的外國姑娘過來搭訕。


    海風比較大,海邊又喧嘩,外國姑娘說的什麽,喬西沒聽到,即使聽到了也聽不懂,她那英語四級低空飛過,有限的詞匯量支撐了那麽多年,明顯已經力不從心了。


    但是她看得到的是外國姑娘穿得是泳衣,個子高,五官立體,胸部大。席爍與她相談甚歡,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麽,呼啦啦又來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其中一個上前就擁抱席爍。


    嘴唇湊上來,剛要吻到席爍的臉頰,喬西一把將席爍拉了過來。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男!人!你們請自重!”


    外國姑娘們一頭霧水。


    “老婆,她們聽不懂中國話。”席爍無辜地說。


    “讓她們去中國學漢語!順便學一學中國的禮儀!朋友妻不可欺。”


    朋友妻不可欺?席爍想提醒喬西,老婆,俗語不能亂用。


    可是喬西正生氣呢,伸手拉著席爍的胳膊,氣勢洶洶地對外國姑娘說:“拜拜!”接著拉著席爍悶著頭往公寓走,席爍被拉得好不暢快,嘴角一直含笑,與身後的姑娘愉快地說再見。


    回公寓,拽著席爍進了臥室,一把將席爍推到床上。


    席爍立時一副貌美如花含羞待放受氣小媳婦的樣子,羞答答地抱著身子,嬌羞柔弱地說:“老婆,你要幹嘛?”


    喬西撫額,席爍你丫嬌羞就嬌羞吧,你扯開衣服幹嘛?露肌肉幹嘛?搔首弄姿為哪般?看著席爍剛剛還抱著身子,這會兒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壯實又性感。


    喬西口幹舌燥。豁出去了。縱身向前一撲,將席爍壓在身下。


    “不要啊。不要啊,老婆不要啊。”席爍開始還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幾秒鍾後,露出一臉得逞的壞笑。


    第二天,一夜的翻雲覆雨,喬西睡到中午才醒來,睜開眼就看著席爍色眯眯的盯著她的身體看。她低頭看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酡紅爬上臉頰,手不自覺地拉起被子將全身蓋的嚴嚴實實,控訴席爍,“昨晚,你勾引我的。”


    席爍又是一副含羞的樣子,羞答答地說:“嗯,是人家勾引你的。”


    還“人家”喔,喬西隻覺頭頂一群烏鴉呱呱呱飛過,無語極了。


    自從席爍不工作帶著喬西遊山玩水後,席爍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在喬西麵前晃悠,其行為在喬西看來是遊手好閑,席爍倒覺得自己是韜光養晦,愛老婆促進社會和諧。


    早上七點鍾,喬西定的手機鬧鈴準時響了,她決定要惡補英語,她的英語太差了,一定要補上來,然後去找工作,在手機響了第一聲後,長臂自被窩裏伸出來,手指準確無誤地點了停止。


    懷中的人挪動了一下,席爍滿足地摟住懷中的人,繼續睡。


    等到喬西醒來的時候,一看時間九點了,九點了啊!鬧鈴怎麽都不響呢。哪個晨讀的人會睡到上午九點才起床!


    喬西歪著腦袋倒飭著手機,剛買的又壞了嗎?壞了嗎?鬧鈴不能用嗎?她試著再次定了時間,盯著手機,響了!


    這時席爍一身米色休閑裝,頭發還沒有打理,淩亂中性感十分。正準備出門取牛奶。


    “席爍!你為什麽不讓我按時起床!”喬西氣憤,肯定是他動的手腳,還笑話她漢語講得英國化,英語講得中國化。她昨晚還信誓旦旦地和他說,一定要每天早上起來背單詞。


    席爍像是床氣沒散一般答:“昨晚運動太激烈了。我也沒有聽到鬧鈴響。”說得很符合人之常情。


    “……”每次席爍能把赤裸的話說的一本正經,喬西啞口無言。


    接著,席爍悠悠地出門去取牛奶。


    喬西注意力轉移,腦袋裏記的東西亂七八糟,模模糊糊的,唯一清楚的就是席爍。席爍說他們玩了將近兩年,兩年耶,不由得擰眉。光飛機票多少錢了?慕爺爺與慕媽媽從小就給慕喬西灌輸節儉是美德的思想,喬西基本上沒缺過錢,也沒有多餘的,夠用就行。可是,她突然就想到過日子不應該有收入嗎?


    席爍兩年沒上班耶,她自己也是。喬西越想越覺得不能沒有計劃的消費而不入賬。


    這時,席爍回來剛好看到她苦惱的樣子,放下牛奶,走上前,溫柔地問:“西西,在想什麽?”


    喬西抬眸,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席爍問:“席爍,我們是不是好窮了?”


    “怎麽說?”席爍攬著她問。他窮著她了嗎?餓著了?還是凍到了?他又對她摳門了嗎?怎麽讓自家老婆產生這種錯覺?


    “我們兩年都沒有上班,是不是坐吃山空了?”喬西擔憂。


    喔,原來她苦惱的是這個啊,席爍暗鬆了一口氣,悠閑地反問:“那怎麽辦呢?”


    “我要去上班!”喬西下定決心。


    “所以西西是要養著我嗎?”席爍反問。


    “嗯!”喬西堅定!


    “好樣的,老婆。老公支持!”席爍表態。


    得到席爍的支持,喬西來勁了,問:“老公,你覺得我能做什麽?”


    席爍答:“無所不能!”


    “工資能拿多高?”


    “完全沒上限!”


    “能不能養活你?”


    “不在話下!”


    喬西說一句,席爍緊跟著附和一句。一個說一個跟著捧,不要太默契了。


    “謝謝老公。”喬西抱著席爍的胳膊,甭提多開心,立覺未來是一條金燦燦的筆直的康莊大道。


    “不客氣,咱倆誰跟誰。”席爍從容回應。


    喬西頓時覺得渾身充滿的力量,仿佛自己從今以後就是家裏的中流砥柱了。以後席爍都靠她了,她說話可以大聲了,理不直可以氣壯了,可以凶席爍,罵席爍,使喚席爍,不過,貌似這些都是她一直做的?


    轉眼間,喬西突然泄氣地說:“我英語不好,那些人說的嘰裏呱啦那麽快,一句話我就隻能聽到一個語氣詞,而且我連學的專業名稱的英語都不知道怎麽寫的了,怎麽辦?”


    “……”


    席爍手搭在喬西的肩頭,看著喬西紅紅的嘴唇,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怎麽看怎麽想吃掉,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她肩頭摩挲,俯身貼向她:“那我們回中國,你再養著我,好不好?”


    喬西完全沒有注意席爍此時的不對勁兒,驚喜地轉過問:“可以回去嗎?”


    眨巴眼睛看著席爍嘟著嘴就要貼上來,“你要幹嘛?”


    本來是想偷親一下,現在隻能說:“蚊子,有蚊子咬我的嘴……”席爍擺著手,做出扇蚊子的動作。


    喬西繼續問:“我們可以回去嗎?我以為因為你在這裏長大,所以要留在這裏?”


    席爍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問:“西西,我如果留在這裏,你願意一輩子陪我嗎?”


    “嗯!”喬西毫不猶豫地點頭。不然她努力學習英語是為哪般?


    席爍開心不已,抱著喬西說:“老婆,老公開心,走,咱們再做點快樂的事兒去。”


    “什麽事呀?”喬西任由席爍摟著,向臥室走去。


    “就是很快樂的事了。”


    臥室門一打開,再一關上。


    裏麵傳來一聲大叫:“席爍,你個變態外星人。”


    接著不多久就是門板晃動的聲音……


    孔屏好焦慮,好憂愁,好害怕……捧著肚子在家裏踱來踱去,踱來踱去。怎麽辦?快到時間了,好害怕呀。


    “怎麽了?”閆清從席氏回來,就看孔屏在客廳坐立不安。左右顧望後問:“媽呢?”


    “清清,你回來了。”孔屏急急地走上前拉著閆清的說,肚子剛好就頂著他了,閆清側過身體摟著她。


    “我不想生了怎麽辦?我好害怕。我聽朋友說,生孩子的話,選擇順產要被剪一刀,選擇剖腹產要被砍一刀,怎麽辦?”這些都是幾個月前沒結婚也沒生過孩子的朋友說的,孔屏到現在開始害怕了。


    閆清呆了一下,明明是新生命的誕生,說的好像在謀財害命一般,不行就捅一刀,有這麽嚇人嗎?於是誠實的閆清順著孔屏說:“那就不生。”


    “不生他會自己出來嗎?”孔屏思維已經被情緒左右了。


    “那就生。”其實閆清也不知道怎麽安撫她的恐懼。


    產房都安排好了,明天就搬進去了,當時孔屏還高興的不行呢。日子越是臨近,她越是緊張了,眼看著要生了,突然開始鬧情緒了。


    孔屏生氣地甩開他的手。


    “剛才席總打電話給我了,他和席太太馬上就到機場了。”閆清把這個喜訊告訴她,希望她不要那麽緊張。


    孔屏一愣,驚喜地喊道:“真的啊?”


    “嗯,我馬上……”去接他們,還未說出口,就見孔屏緊皺著眉頭,捧著肚子。


    “啊,老公,我可能要生了……”


    同一時間的機場,席爍身著風衣,戴著墨鏡,長身玉立,身邊不時走過男男女女均將目光投向席爍,養眼之人,人人想看,甚至有幾個女生看呆了直接就撞到了前麵人。


    席爍一副淡然自若、很享受的樣子。


    身邊站著纖瘦高挑一身休閑裝的喬西,喬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騷包!”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哎,老婆你去哪兒?”席爍隨後跟上。


    “回家!我打車回去,你站這兒繼續站著等人來欣賞吧。”


    “別啊,我這不是給你臉上掙光嗎?老婆……”


    說著喬西走了幾步,正好有輛出租車,拉開出租車車門跨上去,席爍厚臉皮地隨後跟上,“老婆往裏麵挪挪,帶老公一塊坐。”


    喬西不情不願地向裏麵坐了坐,席爍坐上出租車,摟著喬西,對司機說了地址。


    車子剛起動,席爍的手機便響了。


    那邊閆清迭聲道歉解釋。席爍聽後趕緊對司機說:“師傅,麻煩調頭,去醫院。”轉頭對喬西說:“孔屏在醫院,要生了。”


    四個小時後,孔屏淚眼朦朧虛弱地說:“哥,嫂子,你們終於願意回來了?”說完就哭了起來:“哥,我好疼……”


    喬西生疏地抱著寶寶,安慰她,“真棒,這麽快就生下來了。”


    孔屏難過地說:“生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是剖一刀與剪一刀哪個更疼,疼著疼著就生出來了。”


    這話一出口,連一向麵癱的閆清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溫柔地哄著她,讓她先睡一會兒。


    新生命的誕生是對人生的回禮,醫院裏陸陸續續來了很多探視的親朋好友。


    見有人照顧,席爍拉著喬西的手走出了醫院。


    清風吹人心醉,香樟樹下,格子路麵,幽靜的小道。席爍與喬西手牽手信步走著。


    喬西突然側首問:“席爍,我突然想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對我這麽好?”


    “不知道。”席爍想了想回答。


    “你認真點。”喬西正色。


    “因為你動不動就發火,又愛動粗,又喜歡罵我變態外星人不要臉,不會做飯,家務也不會,最重要的是我要的時候,你還不樂意給。”席爍一一羅列出來,最後反問:“咦,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對呀?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呢?”


    “席爍!你!”喬西氣得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西西,老婆……”席爍笑著追上去,牽起她的手。


    夕陽的餘輝中,席爍拉著喬西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哄著她,愛著她,寵著她。如果一生有一個你願意用生命去愛的人,那也是你的幸福,至少那個人是存在的。


    她問:“為什麽那麽寵我?”


    他說,因為三個字,我愛你,如果要我解釋,那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為這三個字注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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