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大少乖乖就範,他的聲音透著抹真誠,“你過來,我告訴你。”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被我欺負一頓,他才肯意識到順著我,才是黨的方向。


    人家已經下台階了,我也下台階吧。


    我鑽到他的懷裏,許皓辰沉吟道,“不是不告訴你,隻是想讓你活的輕鬆一點,爸爸要分出自己的股份,承駿集團解體不算,剩下了魏洪宇和魏子航的股份,就算他們分的一點東西,也難以運營,無疑是打了水漂,現在正在白熱化的分家階段,他們現在也分不出來心思對付你,等爸爸一切搞定了,我們再想辦法讓魏洪宇哥倆現出原形。”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和爸媽相認了吧。”我說。


    許皓辰手臂將我揉進他的懷裏,吻上我的額頭,“不要這樣想,爸媽已經忍了很久了,問題總要爆發的,就算沒有你,爸爸為了保護姐姐,也會這樣做的,隻是方式可能會溫柔一點。”


    “現在為什麽就不能溫柔一點?”


    “再溫柔下去你就沒命了。”許皓辰歎息一聲。


    沒命?


    “你的意思是車禍……”我不由杏眸圓睜,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窩在許皓辰頸邊,他清淺的呼吸聲拂過頭頂,“你在啟海市那次車禍後,爸媽就已經懷疑了,爸爸緊接著就找律師確立了遺囑,如果他有任何不測,他的家產,全部歸到你的名下。他又找心腹律師偷偷確立了另一份遺囑,如果爸媽有不測,你有不測,他的遺產全部歸到齊齊名下。”


    “為什麽是給我,不是給姐姐呢?”我疑惑道。


    “給了姐姐,她守得住嗎,我答應了爸爸,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會給一半財產到姐姐名下。”許皓辰嗓音深沉道。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感襲過心頭,這種小命被人惦記的感覺,實在是讓我毛骨悚然。


    許皓辰輕笑一聲,手鑽進我的睡衣裏,“我都告訴你了,該你告訴我了。”


    我還出神的想著魏家的事情,果然豪門水深啊。


    一個個華錦的衣著下,是一顆顆腐爛的心啊。


    “按理說,爸爸和大伯都是爺爺的兒子,那哥倆繼承了大伯的股份,他倆的股份總和也該和爸爸是一樣的,或者差不了多少啊。”我分析著。


    “你大伯就是個吃喝嫖賭的……”許皓辰低歎一聲嗓音頓住,有些話從小輩嘴裏說出來或許不合適,但也是事實吧。0.1秒後,他繼續說:“你大伯是吃現成的,拿現成的,沒有出過一分力氣,能有股份就不錯了。也是爸爸看在哥們情分上讓給他的。”


    好吧,我也是明白了,爸爸這是養了一條喂不熟的狼啊,反倒被狼咬了。


    許皓辰的手在我的xiong前摩挲著,我身體微微顫栗,就要打掉他的手,反倒被他握的更緊,久違的被包裹的感覺襲來,可是,他的小兄弟已經失去工作能力了啊,現在這樣liao撥人,不等於將我置於火上烤嗎,任我再火燒難耐,都沒有辦法滅火。


    可是鑒於許皓辰的身體狀況,我又不能說出讓他有心理壓力的話。


    我攥住他的手腕,撒嬌道,“老公,我困了,睡覺了。”


    許皓辰的手指反倒動了起來,“明天和誰出去?”


    這是一種別出心裁的刑罰啊,偏偏我被懲罰的身體酥軟,也使不上力氣推開他,若換作平時,就我這體格還能對抗不過一個殘疾人麽?


    “沒誰。”我氣息不穩的乖乖承認,“騙你的。”


    許皓辰和我犯一個毛病,別人越是說實話,越是不相信,他反倒加重了手裏的力道,“你不老實。”


    偷偷的說,我被他弄的有些浴火焚身,可是我清晰的感覺到他某處的癱軟,再這樣下去,恐怕我這一晚上都要輾轉難眠了,其實每天躺在他身邊,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我已經很多個晚上竭力抑製自己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他,沙啞的聲音有些緊繃,“我說的是真的,你愛信不信。”


    我說著就跳下床,躺在了貴妃榻上。


    我才不要在他身邊被他這樣折磨。


    任許皓辰如何哄我,我打定了主意,堅決不上床睡覺,貴妃榻多好啊,除了地方小點,睡覺不老實的話還能滾下去,那也比被他騷擾的感覺好。


    我的話許皓辰自然是不信的,男人小心眼起來也夠夠的了。


    翌日上午。


    我接過一個電話後,就順手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猛然想起我該收拾一下衣帽間了,好多衣服被我塞的都快成豬圈了。


    家裏的衣帽間,除了衛生,一直都是我在親自打理,可是被我打理的一塌糊塗,許皓辰的襪子居然能跑到我放內衣的櫃子裏,這絕壁是我偉大的傑作。


    等我收拾好,大汗淋漓的坐回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休息,許皓辰揚了揚手裏的手機,我定睛一看,艾瑪,那不就是我的手機嗎,這貨居然偷窺我的手機。


    許皓辰兩指似掉非掉的捏著手機,眉宇間得逞的笑意撞入我的視線,“你昨天在趙雨薇家吃生蠔。”


    不是疑問,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貨肯定給趙雨薇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了。


    看著旁邊嘻嘻笑的齊齊,我也明白了,這個家夥哄了齊齊,讓齊齊把我的手機拿給他。


    不要臉的家夥。連小孩子都利用。


    “沒有啊。”我擺了個茫然的表情,裝傻道。


    許皓辰嘴角的笑紋一直蕩入眼底,“那這是什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滑開手機屏幕,我好奇的走過去,尼瑪,怪不得許皓辰說的那麽篤定,人家有著鐵錚錚不可辯駁的證據啊。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微信朋友圈裏趙雨薇發的照片,照片裏我在毫無形象的吃著生蠔,趙雨薇在優雅的拿著湯匙喝湯。


    趙雨薇已經不是第一次閨蜜變損友了,這樣的照片發出來,不明擺著我在欺負孕婦嗎,我吃肉,她喝湯。


    最重要的,我的謊言被許皓辰拆穿了。


    坑姐啊。


    “你下午去雨薇家吃生蠔嗎?”許皓辰眉梢輕揚,“還是吃蝦?”


    我隱忍著眸底的笑意,咬唇睨瞪他,“我吃魚不行嗎?”


    我的話換來許皓辰的哈哈大笑,齊齊見我們在笑,也咯咯的傻笑著,要讓爸爸抱抱,我抱過齊齊,嘴裏念著“小叛徒。”將齊齊塞到了許皓辰的懷裏……


    三個星期後,趙雨薇在醫院順產下一個男嬰,小名叫天天,和我兒子是兄弟名,取自“齊天大聖”。


    齊齊,天天,多麽有愛的兩個名字啊,威武。


    話說這樣大氣的名字還是我幫忙想的,我也不由佩服自己,我不愧是人才啊,呃,或許是裁縫的裁吧。


    日子也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著,許皓辰的身體依舊在恢複中,醫生說十月份有望站起來,許皓辰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從輪椅上起身了,我和老佛爺同時架著他,他也能勉強站兩秒鍾。可是每次都累的滿頭大汗。


    每次我勸許皓辰不要逞強的時候,他總是說,“我自己的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我的妻兒。”


    許皓辰說,“我的妻兒,任何人都不能欺負。”


    我明白,是這次險些讓我喪命的車禍讓他在心裏更多了一份擔憂,更激發了他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心。


    8月中旬的一個下午,許皓辰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幫他拿過一看是魏建承。


    對這樣的狀態我已經習慣了,魏建承對他總是比對我親密,什麽事情總是先和他說,此時的我也明白,魏建承火眼金睛,他看的出來許皓辰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何其有幸,一生被四個男人愛著,撫養我長大的爸爸,待我萬般寵溺的許皓辰,父愛如山的魏建承……救母救我的何博銘。


    許皓辰在掛斷電話後,將手機遞到我的手裏,“給邱育楓打電話,讓他過來一下。”


    看著許皓辰沉著的麵容,我明白了,魏建承成功的剔除了魏洪宇兄弟,我乖乖的電話打給邱育楓。


    掛斷電話後,我問許皓辰,“爸爸那邊怎麽樣了?”


    “承駿集團現在改名了,叫詩瑤集團。”許皓辰沉聲道。


    詩瑤,魏詩儀,白沐瑤。


    魏建承這是將他的兩個愛女揉進了他的事業裏,他的成功,他的天下,都屬於他的兩個女兒。


    我鼻尖一陣泛酸,“爸爸給我的太多了。”


    許皓辰朝我招手,我走過去,蹲在輪椅前,許皓辰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腹部,沙啞的嗓音拂過耳畔,“等我能站起來了,我就去看男科,我們再生個孩子,讓ta姓魏。”


    看男科這個問題,我倒是想過,可是為了不讓他心裏難受,我從來沒有提起過,並且也沒有打算提起,我想順其自然,隻要我們相依相守,陪伴就是最長久的愛情。


    心底氤氳的厚重情愫幻化成一層濃濃的水霧,我哽咽道,“謝謝你。”


    我抹了一把眼淚,抬頭凝上他眸底的深邃,“你不要想太多,就算隻有齊齊一個也很好。”


    許皓辰眸底的漩渦緊緊吸附著我,“我總要給你幸福啊,你才26歲。”


    我的淚滑落臉頰,哽咽道,“老公,謝謝你。”


    “傻瓜。”許皓辰寵溺道。


    不多時,邱育楓來了,許皓辰和他商議了引出魏家兄弟的辦法。


    這一次的魚餌,依然是我。


    我聽的心潮澎湃,恨不能立馬拿著照妖鏡讓他們現出原形,無奈我能力有限,隻能乖乖聽許皓辰的話。


    8月29日。


    下午,公司有個比較重要的會議,我這個傀儡就又上陣了。


    現在我也能裝模作樣的擺擺白董的架子了,重要的決策許皓辰決定了,我執行就是。


    裝樣子也是一門學問,也要提前理得清各方麵的關係,參會人員,自然是公司全體高層。


    會議結束的時候,我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了,“一起吃飯吧。”我看向邱育楓說道。


    “行,正好我沒地方蹭飯呢。”邱育楓笑了笑。


    他又轉頭邀請其他幾位副總一起,張副總是邱育楓的心腹,自然前往,郭景天借口有事情,說去不了,其他幾位副總也說有事情。


    邱育楓開車載著我,張副總獨自開一輛車,我們就出發了。


    我們沒有選在市中心很高檔的飯店,而是在偏僻一點的外環去吃特色菜館,也沒有外人,自然是怎麽可口怎麽來。


    這家餐廳也有一個弊端,門前正對著馬路,若要停到餐廳門口,還要從前麵繞一個大彎調頭,於是乎,就停在了餐廳正對麵的馬路牙子上。


    下車的時候,我邊走邊拿過包裏的白色大墨鏡戴上了。邱育楓笑我,“大晚上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出來嚇人。”


    “我嚇的都不是人。”我笑著。


    我們跨過馬路中間的白色欄杆走了過去。


    我們三個人點了一個這裏最大的包廂。包廂是套間格居,正好臨著大街,我們坐在了裏間,並拉開了窗簾,好欣賞沿街的風景。


    我們三個人這一吃飯喝酒可就沒完了,邱育楓不見外,又是個能喝的主,直到十點,邱育楓才提議散了,我都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開始打瞌睡了。


    我從椅子上起身的時候,順手又將白色大墨鏡戴上了,走出裏間,外麵早就有一個和我身高身材幾乎差不多,臉龐有些差距,但是戴上了大墨鏡,在昏暗的路燈下也分不清誰是誰的女孩----小楊,她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鞋子,留著和我一樣的發型,戴著同樣的墨鏡,和邱育楓以及張副總一起走了出去。


    我則留了下來,同在外間的,還有何博銘。


    他們走出去的同時,關掉了外間的燈,我心跳如擂鼓,黑暗中響起何博銘關切的聲音,“害怕嗎?”


    “害怕。”我說。


    “他就是叫我來給你壯膽的。”何博銘輕笑。


    我邁著小步走到窗戶,隔著門縫細細看著外麵的狀況。


    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真的會在今天動手嗎?”我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問道。


    “他們已經狗急跳牆了吧。”何博銘說。


    何博銘拿過椅子讓我坐下,第一次麵臨這樣大的陣仗,想象著可能有一起嚴重的事故在我眼前發生,我不由想起何博銘和許皓辰被撞飛的那一幕,我的腿有些打顫。


    在他們出餐廳門口,慢悠悠走上馬路的時候,小楊腳步凝滯,從包裏翻出手機開始接電話,果然,一輛摩托車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照著小楊就直直的撞了過去,小楊靈巧的身姿一閃,摩托車疾馳而過。


    她繼續打著電話,又一輛汽車飛馳過來,如果躲閃不及的話,她也會被直接撞飛,小楊身輕如燕,躍上了汽車的引擎蓋,這是個練家子,不知許皓辰從哪裏找來的人才。


    很快,四周亮起了車燈,大批警察從從各個方向突然出現,撞小楊的汽車被幾輛車瞬間堵住了去路。


    我的心跳的已經無法呼吸。


    “你還好嗎?”何博銘問。


    “下去。”我趕緊說,並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腿還是有些軟,何博銘攙著我的胳膊,我才算是腳步平穩的走出了餐廳。


    剛到門口,我就看到許皓辰正由司機劉叔推著輪椅過來,身旁還有許雲昌。


    撞人的司機還在車裏不想出來,但是他早已被警察和車輛圍困,插翅難飛。


    警察強行撬開車門,從裏麵拉出來的人竟然是郭景天。


    我不由張大嘴巴,我知道他心懷有鬼,卻不想他會親自動手,幸虧本姑娘感情專一,經的起誘惑,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斷送在了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警察押著另一個戴著手銬的中年男人過來,他應該就是剛才騎摩托車的男人,他照樣跑不了。


    他直喊著你們抓錯人了。


    在看到我的一刻,他情緒激動的破口大罵。


    我卻愣住了,這身型,這身高,這聲音,分明很熟悉,可是這張臉我的確沒有見到過,我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嘴角哆哆嗦嗦,“他,他是白建民。”


    許皓辰若有所思道,“我說怎麽感覺有些熟悉呢。”


    他和白建民的接觸畢竟比我少了許多。


    白建民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隻一個勁的罵著,他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凝聚到了喉嚨口。


    我憤怒的走過去照著他的臉甩了兩個響亮的耳光,“白建民,你不得好死。”想起媽媽的死,我很激動的對著白建民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怎麽樣都不解氣。


    “去找白梓涵。”許皓辰冷靜的開口。


    白梓涵。


    魏洪宇找過白梓涵,白建民卻被魏洪宇收入囊中,我也有些明白了,白梓涵一直都知道白建民的藏身之地,這是典型的窩藏罪犯啊。


    我打白建民打的手都疼了,還是不解氣,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最後還是警察攔住了我。


    我轉身撲到許皓辰的懷裏嚎啕大哭。


    警察帶走了白建民和郭景天,也連夜去抓捕白梓涵了。


    我們則各回各家。


    直到到坐上車,我的腿還有些虛軟,霓虹燈的光亮隔著墨色車窗迷離著我的眼睛。


    車上,氣氛靜的如同一潭水。


    回到家裏,我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複下來,我窩在許皓辰的懷裏,“我想我媽。”


    說完我就又哭了起來。


    我從未想過再次見到白建民會是這樣的方式,害死了我媽不夠,還要來開車撞死我。


    “上一次的車禍,騎摩托的那個人會不會也是他?”我問。


    許皓辰將我的頭揉進懷裏,“不要想了,睡覺吧,明天爸媽坐最早班的飛機過來。”


    我在他的懷裏擺了一個舒服的睡姿,卻久久未能入眠。


    翌日。


    上午九點多,魏建承和蔣芷玲就到了。


    許雲昌沒有去上班,在家裏接待親家。


    我們趕去了警局,白建民死不吐口,倒是郭景天交代了個底掉。


    他是魏洪宇朋友的朋友,中間隔著一個人,魏洪宇告訴他,我是他另一個朋友的女朋友,並準備結婚了,但是他和那個朋友之間有了一些私人恩怨,他想破壞朋友的感情,於是支付了一大筆錢,請他追求我,追到手之後,是甩是留自己決定。


    郭景天眼見有錢拿,又不需要付出很多,追求一個女人而已,他欣然同意了。


    飯店外的噴泉,我和他的照片,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流出來的,不是他叫人拍的。


    後來,魏洪宇眼見我沒有上鉤,又萌生了要讓郭景天殺了我的想法,可是郭景天也不糊塗,殺人是要償命的。


    魏洪宇攥住了郭景天的命門,說來也好笑,郭景天去夜總會泡妞,被魏洪宇下了藥,染上了毒癮,要說買個毒品也不是很難,魏洪宇給他下的,是新型的毒品,還真就難買,郭景天毒癮難耐,不得不聽從了魏洪宇。


    白建民從進去開始,就四個字,“讓我死吧。”


    白梓涵也交代了個底掉,白建民打死媽媽後,他跑到了偏遠的小礦區,做起了零活,每日擔心被抓到的他,在做了一半年後,領了工資,又到安宜市找到了白梓涵,要求白梓涵養著他。


    白梓涵給他辦了假的身份證,並在遠郊區不正規的民房裏租了一個小院給白建民住,白建民每天隻窩在房間裏吃吃喝喝。


    直到白梓涵被魏洪宇找到。魏洪宇成功的點燃了白梓涵心底的仇恨,並承諾可以讓白建民過上正常的生活,她告知了白建民的下落。


    魏洪宇為白建民整了容,白建民才有了得以見天日的日子,同時對我的怨恨更加深重。


    上次的車禍,騎摩托車的人也是他。


    聽完這些,我不由一驚,怪不得怎麽樣都找不到白建民,原來是整容了。


    很快又從啟海市警方傳來消息,逃跑未遂的魏洪宇被成功抓捕了。


    魏建承一直沉默不言,想來無論結果怎樣,最難受的人都是他吧,女兒險些命喪侄子手中,他心心念念的血脈親情,竟然差點斷送了女兒的性命。


    回到許家,蔣芷玲激動的打電話給魏詩儀,告訴她可以回國了。


    事情已經很清晰了,魏洪宇歸案後,警方又查出魏子航參與了我在番華市的車禍。


    魏家兄弟被連根拔起。伯母自然坐不住了,她跑到安宜市來,質問魏建承和蔣芷玲不顧血肉親情。


    嗬,我真是覺得好笑,也不知道最先不顧血肉親情的人是誰。


    魏建承沉著臉不言不語,倒是蔣芷玲很激動,她和伯母對罵起來。


    罵到最後,雙方都情緒不穩,藏在心底多年的話也都吐了出來,蔣芷玲怒吼,“你敢說詩儀小時候的病和你們沒有關係嗎?枉我這麽多年一直尊敬你們一聲大哥大嫂。”


    伯母冷笑一聲,咬牙切齒,“早知如此,當初我和你大哥就該把你的兩個女兒溺死,哪裏還有今天的事情。”


    好吧,這是不打自招了。


    可是事情過去了26年,當年的事情也無從再追查,就算蔣芷玲親口承認了,也早已過了追溯期。


    大伯已死,伯母的罪名也不了了之了。臨走時伯母還放了狠話,她詛咒我們一家不得好死。


    我們一家怎麽樣我不知道,隻是她的兩個兒子怎麽死,她怎麽死,我卻是知道的。


    幾日後魏詩儀回國了,她直奔安宜市。


    停留了幾日後,魏詩儀提出回法國。


    “留下來吧,媽媽舍不得你再出去了。”蔣芷玲拉著魏詩儀的手親切地說。


    魏詩儀說她在法國生活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況且在那邊也有自己喜歡的事業,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夢想。


    魏建承覺得也應該尊重女兒的想法,他現在還可以打理公司,以後可以在法國半年,在中國半年。


    我和魏詩儀隨蔣芷玲和魏建承回啟海市逗留了幾日。


    返回安宜市的時候,我才從許皓辰的嘴裏聽得,眼見車禍的事情水落石出,老佛爺心下暢快,不動聲色報了案,指控吳鈺詐騙,魏洪宇對吳鈺的事情也供認不諱。


    最讓我意外的是,吳鈺私下找過蘇賤賤,同蘇賤賤說了她有許皓辰孩子的事實。


    吳鈺得知蘇賤賤,自然也是魏洪宇的功勞,難怪蘇賤賤會找到我,說她懷了許皓辰的孩子,她懷孕是假,故意來激怒我是真。


    好一套利用了所有小人拆散我和許皓辰的計劃。


    案件在一步步取證審查中。


    魏洪宇,魏子航,白建民,白梓涵,吳鈺,也都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牢獄生活,每天生活極有規律的地方,多好啊。


    我們的心也都伴隨著案件的一步步明朗輕鬆了起來,隻是,生活永遠不會是一壺白開水,總有人會給無味的生活添加一點調料。


    比如,許若琳。


    許若琳生孩子了。


    自年初許若琳從許家走後,就一直留在慕泊君家,老佛爺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都不回來,卻突然傳來了她生孩子的消息。


    她的電話是打給許皓辰的。


    我也醉醉的了,明明不是丈夫的孩子,為什麽還要生下來。慕泊君看著自己的老婆懷著別人的孩子在眼前晃蕩,居然也能過下去。


    這對夫妻實在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的三觀啊。


    慕泊君拿著自己和新生兒的頭發做了dna,證明孩子不是自己的,遂到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


    原來他是留著這一手呢,要我說慕泊君也是個人才,居然這樣也能和許若琳相處到現在。


    許若琳還沒有出月子就接到了法院的起訴書,這才電話打給許皓辰,要許皓辰想辦法。


    許皓辰隻說了一句話,“離婚吧,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哥哥養你。”


    許若琳哭哭啼啼,“我死都不離婚。”


    攤上這樣的妹妹,許皓辰也夠受的了,他派司機劉叔到慕泊君家接許若琳和孩子,許若琳居然還不回來。


    許皓辰也沒有辦法了。隻能隨她去。


    有一日,趙雨薇閑來無聊,到許家來找我聊天。


    現在我們都已經為人母了,天天才三個月大,我抱來抱去愛不釋手。


    許皓辰用力撐著輪椅站了起來,朝我伸手,“讓我抱抱。”


    他勉強能站兩分鍾,在有人攙扶的情況下,可以走兩步,我敢讓他抱孩子嗎,“你坐下,我就讓你抱。”我說。


    現在已經十月份了,許皓辰的身體恢複的不錯,雖然沒有想象中完全站立起來,不過目前的狀況已經讓人欣喜了。


    許皓辰乖乖坐下,我將天天塞到許皓辰懷裏,許皓辰抱著天天左看右看,喜歡的不得了。


    “你們可以再生一個啊,反正還年輕。”趙雨薇眉眼含笑的提議著。


    許皓辰神色自如的繼續逗哄著天天,我的眼睛裏閃過些許不自然,訕笑著,“以後再說吧。”


    趙雨薇是誰啊,我二十多年的姐妹,我一個表情她就知道這裏麵有問題,她也不傻,趁著許皓辰不注意,她偷偷問我,“許仙的車禍是不是留下了什麽後遺症?”


    我也不瞞她,“是。”


    趙雨薇說:“我同事,劉麗,她老公就有隱疾,找了一個什麽專門看這方麵疾病的老醫生,後來連孩子都懷上了,聽說地方有些偏,在一個什麽鎮上,離這裏二百多公裏。”


    “可是,他是車禍的傷,能一樣嗎?”我問。


    醫生也說過他不行了,對於看男科,我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可是既然能有一線希望,我也想他能恢複正常的。


    “去試試唄,萬一好了呢。”趙雨薇鼓動我,“回頭我找我同事要一下地址。”


    我看著許皓辰抱著天天眉眼含笑的樣子怔怔的出神。


    入夜。


    我窩在許皓辰的懷裏猶豫著開口,“我知道一個老醫生,治療男性的疾病效果很好,我們要不要去試試。”


    許皓辰口氣尋常道,“好。”


    幾日後,我問趙雨薇要了地址,由司機劉叔開車,我們就出發了。


    行至那個小縣城,又找到了那個小鎮,話說,那個地方小路崎嶇,坑坑窪窪,實在有些顛簸,許皓辰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好不容易找到了醫生,卻被告知他也沒有辦法。


    許皓辰倒是神色自然,還在笑著,“謝謝老師傅了。”


    我有些尷尬,上車後,許皓辰將我摟在懷裏,吻上我的額頭,伴著清淺的呼吸,似是萬語千言在流轉。


    到了縣城,我看許皓辰額頭都在滲著汗珠,不由心疼道,“我們找個地方吃點飯吧,順便休息一下。”


    “好。”


    劉叔將車子開到一個名為“富華”的飯店門口,在這個小縣城,這家飯店看起來比較幹淨,應該是數一數二的了。


    許皓辰行動不便,我用輪椅推著許皓辰到了一樓的大廳,包間在二樓,許皓辰也上不去。


    我懶洋洋的靠著椅背,菜上來的時候,我不顧形象的夾起來就吃,一口吃到了一個花椒,我用力忍著才沒有吐出來,我趕緊跑到衛生間去。


    從衛生間吐了以後出來,我正在洗手池洗手,我抬頭準備將手擦幹,麵前的鏡子裏赫然一個人影竄入我的眼簾。


    我杏眸圓睜,莫非玄幻了,這個人居然是蘇賤賤。


    她也借著鏡子,出神的看著我,很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另一側的男廁走了出來,他搭上蘇賤賤的肩膀,“寶貝,我們去開房,還是去你家。”


    蘇賤賤擺了個笑臉,“去酒店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覺得你家也挺溫馨的。”


    我不由暗笑,連開房的錢都舍不得了嗎,不對,蘇賤賤這是怎麽一回事,去年還在安宜市對著我耀武揚威呢,現在怎麽落得這個地步。


    我沒有開口說話,蘇賤賤的眸光又落在我的身上也沒有說話,她轉身和中年男人走了出去。


    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按理說,蘇賤賤有學曆,有工作能力,怎麽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到哪個城市找個工作不能正常的生活戀愛呢。


    出神的回到座位,我看了劉叔一眼,他也不是外人,我對許皓辰說:“我剛才看到蘇賤,蘇巧茹了。”我思忖著措辭,“她和一個大叔在一起。”


    許皓辰眸底沉靜如潭,勾唇道:“你想問什麽?”


    “他為什麽會……”


    “我做的。”許皓辰利索的承認,“我找人把他爸爸弄下去了,還坐了牢,他哥哥的小物流公司也被我搞破產了,還欠了一屁股外債,他媽承受不住生病了,每天都要吃藥,她就隻能想辦法掙快錢了唄。”


    許皓辰的音調雲淡風輕,仿佛他說的不是他決定了一個人,一個家庭的命運,而是在說著今天的雲好白啊。


    蘇賤賤有今日,我談不上多麽暢快,倒也沒有傷感,不過還是下意識問著,“什麽時候的事?”


    “吳鈺剛出現之後。”許皓辰說。


    我沒再繼續問下去,雖然我覺得許皓辰做的過分了一點,不過在招標會後許皓辰和蘇賤賤說的很明白,要她離開安宜市,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是她自己來挑釁許皓辰的威嚴,在老虎尾巴上拔毛,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她若是當時聽話的乖乖離開這裏,隨便到哪個城市,都不至於淪落到現在一家人坐牢的坐牢,欠債的欠債,生病的生病,歸根結底,是她作繭自縛吧。


    回到了安宜市,老佛爺巴巴的問我們情況怎麽樣,我笑著勸慰道,“媽,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來。”


    這一慢慢來,可就慢出問題來了。


    晚上回到房間,從洗澡開始,許皓辰的手就不老實了。他又不行,還非要煽風點火,這不是逼著我和他對抗嗎。


    “你老實點。”我握住他的手,眼睛瞟向他毫無反應的小兄弟低聲斥責著。


    “你不是說慢慢來嗎,我們就慢慢嚐試,興許哪天就好了呢。”許皓辰反倒嬉皮賴臉的笑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解釋道。


    “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許皓辰一邊說著,手又開始動來動去的了。


    我這是越描越黑啊。


    努力隱忍著身體的蠢蠢欲動,我勉強給他洗過澡後,就迫不及待的給他穿上了衣服,將他弄到了床上。


    他現在也能翻身了,我就算躺在床沿,也能被他攬過去,我索性直接躺在了貴妃榻上,這下他總算夠不到我了吧。


    可是許大少是誰啊,人家可是很有毅力的。


    他用力撐著身體坐在了床沿,看著他氣喘籲籲的樣子,我不由關心道,“你趕緊躺好。”


    許皓辰不但沒有躺下,反而用手撐著床,一咬牙,就這樣站了起來,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抬腿就走,我趕緊就要上前去扶他,他走了兩步步,就要倒下,恰好被我的身體擋住,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有讓他摔倒。


    “你不要命啦?”我斥責著。


    許皓辰在我耳邊粗喘著氣,“你跟我shang床不?”


    我也沒有多想,就趕緊順著他的話說,“上,上。”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一起睡到床上去,不是在床上做某項成年人熱衷的運動,主要是他也做不了啊。


    到了床上,許皓辰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我被他搞的心煩意亂,索性呈僵屍狀態,嘟著嘴道,“我就這九十多斤,煎炒烹炸您老人家看著辦吧。”


    許皓辰嗓音清脆,“你讓我試試唄,萬一行了呢。”


    我滴個媽呦,在浴室折騰了那麽久都不見有點反應,這會就能行了,您老人家糊弄三歲小孩呢。


    可是我不敢再睡到貴妃榻上去了。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許皓辰足足折騰了半個來小時,沮喪的望著頭頂的吊燈,悠悠地說:“瑤瑤,你不會嫌棄我吧。”


    我本來不會嫌棄他,可是如果每夜都要被他這樣無休止的折磨,我還真的會嫌棄他。


    嫌棄到再也不要和他同時睡覺。


    在被他連番折騰了兩個晚上後,我就學聰明了。


    第三晚,給許皓辰洗澡後,我將他弄到了床上,說:“老公,你先躺著,我去看看齊齊。”


    我檢查了一下床頭櫃的水杯,確定有水,不會渴到他後,我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於是乎,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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