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下個崛起
皇甫雲溪離開紅杉寺的時候, 時辰就有些晚了, 路上道路滑膩，馬車行駛得不快，張衝他們無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京都, 便選擇半途上的驛站中留宿。
不知是吹了冷風或是穿得有些少，皇甫雲溪上馬車後沒多久就有些支撐不住，麵色慘白，一陣陣的咳嗽, 到了驛站，張衝怕皇甫雲溪站不穩, 幹脆直接把人攔腰抱起，抱著迷迷糊糊的皇甫雲溪朝驛站裏走去。
驛站的管事前來接待，見是長公主和大駙馬，他連忙喚人準備上好的廂房，給兩位使用。
那管事邊為張衝引路, 邊對他道：“今兒個真是巧了，四皇子殿下偕同皇妃也在這裏歇腳。”
張衝聞言, 不免腳下慢下步伐，像是在想些什麽。
“大駙馬？”管事奇怪的問道。
“沒事，”張衝搖搖頭，又加緊了步伐, “四皇子殿下在這，按理說我該去打個招呼，現下時間已晚, 我還要照顧公主，就不去打擾他了。”
“是……是。”管事連聲應道。
張衝又囑咐道：“還麻煩你去煮個薑湯來。”
“這有什麽麻煩的，”管事笑著道：“小的馬上去煮。”
********
天黑了，張衝陪著皇甫雲溪吃了些粥後，就扶著她躺下安寢。這時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張衝以為是管事把薑湯煮了送來，便連忙批了件衣服來到外屋開門。
張衝一開門，借著月光看清了站在自己廂房門前的人的臉，他驚訝的道：“四皇子殿下？”
隻見門前站著的人是皇甫恒，他外麵披著風衣，雙手端著藥碗，裏麵是黑漆漆的湯藥，皇甫恒向張衝笑了笑，道：“聽說皇姐感染風寒，剛好皇妃那邊有風寒的藥，就煎來給皇姐。”
“殿下和皇妃費心了，”張衝連忙雙手接過藥碗，又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說殿下與皇妃怎麽留宿在這驛站了？”
“今兒個天氣好，我便帶著皇妃來郊外騎馬踏青，一時忘了時間，”皇甫恒和善的笑了笑，那笑容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之感，“聽聞大駙馬的騎馬射箭是一等一的好，改日向你討教，你可別嫌棄我技術不好，不屑與我比啊。”
“殿下說笑了，”張衝謙虛的道：“改日等公主病好了，咱們就去教練場好好比劃比劃。”
“好，一言為定。”
接著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皇甫恒才告辭離開，張衝端著藥碗進了房。
張衝一走進裏屋，就見皇甫雲溪靠在床榻邊上等他回來，“你怎麽坐起來了？”張衝將手中的藥碗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來到皇甫雲溪的身邊，替她掖好被角。
“你跟誰在門外說話呢？”皇甫雲溪問道。
“是四皇子殿下，他們今晚也留宿這驛站，”張衝毫不隱瞞的道：“四皇妃那邊有風寒藥，殿下就熬了藥送來了。”張衝說著，將桌上的藥碗拿起來，扶著皇甫雲溪喝下，“喝點藥，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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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皇甫雲溪要不要喝，張衝半強迫的拉著她就咕嘟咕嘟咕嘟的給灌了進去，將一碗藥喝完，皇甫雲溪的臉都快皺成包子褶了，那藥實在太苦了。
張衝笑嘻嘻的倒了杯茶，給皇甫雲溪遞去，“良藥苦口嘛。”
皇甫雲溪喝完茶，才覺得好些，她對張衝道：“你以後離我四弟遠一點。”
“嗄？為什麽？”張衝麵上有些茫然了，“你不喜歡四皇子殿下嗎？”
“倒不是厭惡喜歡的意思，”這方麵的事，皇甫雲溪不知怎麽給張衝解釋，這表麵上看，四弟皇甫恒送藥來，是關心姐姐的意思，可這大晚上了，他可以派小廝送來，用不著親自送來，如今他這麽親自跑一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張衝。皇甫恒是在故意接近張衝，其目的應該是張衝背後的勢力，張家吧。皇甫雲溪想了一下，道：“我是希望你為張家考慮一下，太子被廢，楊家也沒了，公公他如履薄冰，你知道他下一個會支持誰嗎？”
“我父親？我父親他不是已經告老還鄉了麽，”張衝更聽不懂了，“他現在就是一種菜養雞的小老頭。”
“你……”皇甫雲溪被堵得沒話說，她發現自己跟張衝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算了算了，”皇甫雲溪懶得再跟張衝多說，或許也是她想多了，楊家沒了，與外公是同門師弟的公公沒那麽快崛起，四弟平時無欲無求的，就算真惦念那位置，有二弟和五弟，他不可能搶過。想到此處，皇甫雲溪直接躺下，轉過身去閉上眼，睡覺。
張衝就坐在床邊，靜靜的守護著皇甫雲溪，看著心愛之人的睡顏，張衝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他怎會聽不懂皇甫雲溪的提點呢。
楊家功高震主，被皇帝鏟除，那下一個代替楊家，指揮千軍萬馬的人會是誰呢？不是隨便拉出個人來就能保衛國土鎮守邊關，更不是隨便找個武狀元出來就能驅逐賊寇胡人，如果真正的發生了需要行兵打仗的大事，就是張家出山的大好時機。現在對張家示好，雪中送炭，是把張家拉攏過來的最直接手段！
********
經過大理寺的審問之後，林淼受到的刺激與打擊不比林焱小，不同的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陳遠陌，這個不會給他致命傷害還天天鼓勵他的人。
這段時間，林淼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在父親的縱容下，他做了一堆讓母親，讓兄長為難的事，可他們從未怪罪過他，就此林淼心中暗下決心，他要當二十四孝好兒子、好弟弟。
林淼打算得很好，不過老天不給他這機會，當他得知自己大哥跑去紅杉寺出家當和尚時，要不是陳遠陌攔著他定會將紅杉寺掀個底朝天，他跑去紅杉寺幾十趟了，都沒說服林焱改變主意，自家大哥是鐵了心的要出家為僧了，緊接著母親楊氏也打算離開京都，去紅杉寺附近的村莊居住。
林淼以為楊氏是因為從王妃打入奴籍，又變為庶人，落差比較大，在京都遇見熟人抬不起頭來，為此林淼還專門跑去開導自己的母親，“母親，你就別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咱們自己把日子過好就行，你看看我，不照樣從世子變成庶人，還被人說風涼話說滿身銅臭味，但我就覺得無所謂，我一年賺的銀子比我一年的月錢還多，別人羨慕不來的，我現在依舊吃香喝辣的。”
楊氏看了一眼林淼，涼涼的道：“那是因為你臉皮厚。”
“呃……”林淼立刻垮下臉，噘著嘴道：“有你這麽說兒子的麽。”
瞅著林淼鼓起來的麵頰，楊氏忍不住伸手上去捏了捏，“跟你說笑的，其實是我有些不忍心，兒子在寺廟裏受苦，我卻在京都過好日子，我於心不忍，想陪陪阿焱。”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嗎？”林淼不樂意的道：“我也是你兒子，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外受苦，自己在京都逍遙快活麽？”
“瞧你說的，”楊氏笑道：“我又不是去偏遠地方過苦日子，那村子很繁華，離京都很近，你可以經常來看我呀。”
林淼見無法說動楊氏，又怕她在村子裏受苦，就親自跑了一趟紅杉寺下的村莊，發現那裏正如楊氏所說，是個繁華的村子，因為這村子不僅在紅杉寺腳下，更是通往相國寺的必經之路，前去相國寺的人絡繹不絕，這村子自然熱鬧了。
林淼在那村子實地考察了一番，買了一較為安靜的四合院，將其重新修葺了一番，又派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廝在那裏伺候著，這才將楊氏送過去住。
********
這日休沐日，陳遠陌清早醒來發現身邊沒人了，接著從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陳遠陌穿好衣服推門而出，就見林淼指揮著府中的小廝們朝院子的板車裏搬東西。陳遠陌這一看就知道，林淼打算今日去探望楊氏，自從楊氏搬去離京都不到一百裏的小村子後，每次林淼去看她，都拉著滿滿一車的東西過去，生怕楊氏在那邊過得不習慣。
“淼淼，你今天打算去佛雲村嗎？”陳遠陌邊說著邊走到了林淼的身邊。
“吵醒你了？”林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好不容易到休沐日，你再睡一會吧。”
“不睡了，不睡了，”陳遠陌擺擺手，問道：“淼淼，你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他平日裏有戲園子的生意要忙，去探望母親都是當天去當天回的，所以早上早起準備好，用完早膳就出發。
“這樣啊，”陳遠陌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哈欠道：“那你等我一下，我用完早膳了跟你一塊去。”
“你去做什麽？”
陳遠陌眨眨眼，狡黠一笑，“婆婆搬新家了，做媳婦的怎麽能不出麵呢。”
就算兩人相好多年，可林淼還是被陳遠陌逗得耳根通紅，院子裏搬東西的小廝，被聽見就不好了。林淼，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什麽……什麽婆婆，你……你瞎說什麽呢！”
“不是丈母娘啊，”陳遠陌摸了摸下巴，明知故問道：“難道是丈母娘？”
“……！！”這下不僅是耳根，林淼整張臉都變成煮熟的螃蟹了，想上去捂住對方的嘴，“陳遠陌！！”
誰知陳遠陌反應快半拍，一溜煙的跑了，邊跑邊不忘回頭向林淼招手，“我去吃早飯了，別忘了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留言，有紅包掉落哦~
皇甫雲溪離開紅杉寺的時候, 時辰就有些晚了, 路上道路滑膩，馬車行駛得不快，張衝他們無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京都, 便選擇半途上的驛站中留宿。
不知是吹了冷風或是穿得有些少，皇甫雲溪上馬車後沒多久就有些支撐不住，麵色慘白，一陣陣的咳嗽, 到了驛站，張衝怕皇甫雲溪站不穩, 幹脆直接把人攔腰抱起，抱著迷迷糊糊的皇甫雲溪朝驛站裏走去。
驛站的管事前來接待，見是長公主和大駙馬，他連忙喚人準備上好的廂房，給兩位使用。
那管事邊為張衝引路, 邊對他道：“今兒個真是巧了，四皇子殿下偕同皇妃也在這裏歇腳。”
張衝聞言, 不免腳下慢下步伐，像是在想些什麽。
“大駙馬？”管事奇怪的問道。
“沒事，”張衝搖搖頭，又加緊了步伐, “四皇子殿下在這，按理說我該去打個招呼，現下時間已晚, 我還要照顧公主，就不去打擾他了。”
“是……是。”管事連聲應道。
張衝又囑咐道：“還麻煩你去煮個薑湯來。”
“這有什麽麻煩的，”管事笑著道：“小的馬上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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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張衝陪著皇甫雲溪吃了些粥後，就扶著她躺下安寢。這時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張衝以為是管事把薑湯煮了送來，便連忙批了件衣服來到外屋開門。
張衝一開門，借著月光看清了站在自己廂房門前的人的臉，他驚訝的道：“四皇子殿下？”
隻見門前站著的人是皇甫恒，他外麵披著風衣，雙手端著藥碗，裏麵是黑漆漆的湯藥，皇甫恒向張衝笑了笑，道：“聽說皇姐感染風寒，剛好皇妃那邊有風寒的藥，就煎來給皇姐。”
“殿下和皇妃費心了，”張衝連忙雙手接過藥碗，又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說殿下與皇妃怎麽留宿在這驛站了？”
“今兒個天氣好，我便帶著皇妃來郊外騎馬踏青，一時忘了時間，”皇甫恒和善的笑了笑，那笑容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之感，“聽聞大駙馬的騎馬射箭是一等一的好，改日向你討教，你可別嫌棄我技術不好，不屑與我比啊。”
“殿下說笑了，”張衝謙虛的道：“改日等公主病好了，咱們就去教練場好好比劃比劃。”
“好，一言為定。”
接著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皇甫恒才告辭離開，張衝端著藥碗進了房。
張衝一走進裏屋，就見皇甫雲溪靠在床榻邊上等他回來，“你怎麽坐起來了？”張衝將手中的藥碗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來到皇甫雲溪的身邊，替她掖好被角。
“你跟誰在門外說話呢？”皇甫雲溪問道。
“是四皇子殿下，他們今晚也留宿這驛站，”張衝毫不隱瞞的道：“四皇妃那邊有風寒藥，殿下就熬了藥送來了。”張衝說著，將桌上的藥碗拿起來，扶著皇甫雲溪喝下，“喝點藥，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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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我父親他不是已經告老還鄉了麽，”張衝更聽不懂了，“他現在就是一種菜養雞的小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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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衝就坐在床邊，靜靜的守護著皇甫雲溪，看著心愛之人的睡顏，張衝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他怎會聽不懂皇甫雲溪的提點呢。
楊家功高震主，被皇帝鏟除，那下一個代替楊家，指揮千軍萬馬的人會是誰呢？不是隨便拉出個人來就能保衛國土鎮守邊關，更不是隨便找個武狀元出來就能驅逐賊寇胡人，如果真正的發生了需要行兵打仗的大事，就是張家出山的大好時機。現在對張家示好，雪中送炭，是把張家拉攏過來的最直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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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林淼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在父親的縱容下，他做了一堆讓母親，讓兄長為難的事，可他們從未怪罪過他，就此林淼心中暗下決心，他要當二十四孝好兒子、好弟弟。
林淼打算得很好，不過老天不給他這機會，當他得知自己大哥跑去紅杉寺出家當和尚時，要不是陳遠陌攔著他定會將紅杉寺掀個底朝天，他跑去紅杉寺幾十趟了，都沒說服林焱改變主意，自家大哥是鐵了心的要出家為僧了，緊接著母親楊氏也打算離開京都，去紅杉寺附近的村莊居住。
林淼以為楊氏是因為從王妃打入奴籍，又變為庶人，落差比較大，在京都遇見熟人抬不起頭來，為此林淼還專門跑去開導自己的母親，“母親，你就別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咱們自己把日子過好就行，你看看我，不照樣從世子變成庶人，還被人說風涼話說滿身銅臭味，但我就覺得無所謂，我一年賺的銀子比我一年的月錢還多，別人羨慕不來的，我現在依舊吃香喝辣的。”
楊氏看了一眼林淼，涼涼的道：“那是因為你臉皮厚。”
“呃……”林淼立刻垮下臉，噘著嘴道：“有你這麽說兒子的麽。”
瞅著林淼鼓起來的麵頰，楊氏忍不住伸手上去捏了捏，“跟你說笑的，其實是我有些不忍心，兒子在寺廟裏受苦，我卻在京都過好日子，我於心不忍，想陪陪阿焱。”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嗎？”林淼不樂意的道：“我也是你兒子，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外受苦，自己在京都逍遙快活麽？”
“瞧你說的，”楊氏笑道：“我又不是去偏遠地方過苦日子，那村子很繁華，離京都很近，你可以經常來看我呀。”
林淼見無法說動楊氏，又怕她在村子裏受苦，就親自跑了一趟紅杉寺下的村莊，發現那裏正如楊氏所說，是個繁華的村子，因為這村子不僅在紅杉寺腳下，更是通往相國寺的必經之路，前去相國寺的人絡繹不絕，這村子自然熱鬧了。
林淼在那村子實地考察了一番，買了一較為安靜的四合院，將其重新修葺了一番，又派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廝在那裏伺候著，這才將楊氏送過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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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休沐日，陳遠陌清早醒來發現身邊沒人了，接著從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陳遠陌穿好衣服推門而出，就見林淼指揮著府中的小廝們朝院子的板車裏搬東西。陳遠陌這一看就知道，林淼打算今日去探望楊氏，自從楊氏搬去離京都不到一百裏的小村子後，每次林淼去看她，都拉著滿滿一車的東西過去，生怕楊氏在那邊過得不習慣。
“淼淼，你今天打算去佛雲村嗎？”陳遠陌邊說著邊走到了林淼的身邊。
“吵醒你了？”林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好不容易到休沐日，你再睡一會吧。”
“不睡了，不睡了，”陳遠陌擺擺手，問道：“淼淼，你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他平日裏有戲園子的生意要忙，去探望母親都是當天去當天回的，所以早上早起準備好，用完早膳就出發。
“這樣啊，”陳遠陌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哈欠道：“那你等我一下，我用完早膳了跟你一塊去。”
“你去做什麽？”
陳遠陌眨眨眼，狡黠一笑，“婆婆搬新家了，做媳婦的怎麽能不出麵呢。”
就算兩人相好多年，可林淼還是被陳遠陌逗得耳根通紅，院子裏搬東西的小廝，被聽見就不好了。林淼，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什麽……什麽婆婆，你……你瞎說什麽呢！”
“不是丈母娘啊，”陳遠陌摸了摸下巴，明知故問道：“難道是丈母娘？”
“……！！”這下不僅是耳根，林淼整張臉都變成煮熟的螃蟹了，想上去捂住對方的嘴，“陳遠陌！！”
誰知陳遠陌反應快半拍，一溜煙的跑了，邊跑邊不忘回頭向林淼招手，“我去吃早飯了，別忘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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