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恬不知恥的想法和做法,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超越你白雨荷了。“蘇曉青怒極反笑。


    “嗬嗬,別說得你自己有多高尚,蘇曉青,咱們走著瞧!”白雨荷眯著眼睛,語氣冷了下來。


    “嗯,既然如此,那自然是隻能走著瞧。”


    語罷,蘇曉青直接掛了電話。


    白雨荷緊緊握著電話,心裏的怒火已經一點點燃燒起來了。


    想了想,白雨荷找到通訊錄,撥出一個號碼。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電話,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了。


    蘇曉青頂著疲憊來到醫院樓下,才恍然發現,自己一身都是臭水。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走到醫院附近的商場,買了一身行頭換上,這才進了顧蕭然的病房。


    顧蕭然已經醒來了,正靜靜的躺在床上。


    看到蘇曉青進門來,顧蕭然微微抬起頭來:“跑到哪裏去了?”


    蘇曉青不自然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回答道:“沒去哪裏,就在醫院樓下走了走。”


    “哦?是嗎?護士說你離開很久了。”顧蕭然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曉青。


    謊言被揭穿,蘇曉青有些囧,但還是說道:“就是去附近逛了逛而已,真的沒什麽。”


    顧蕭然唇角高高的揚著,接話道:“是啊,去附近逛逛而已,丈夫病重躺在床上,你會有心思去逛街買衣服?老婆,我雖然身體出了問題,腦袋可是很好用的。”


    蘇曉青尷尬的咬著舌頭,粉色的舌尖露出來,看著有些可愛:“其實是我在樓下逛的時候,不小心踩進臭水溝裏麵,然後又來不及回去換,就去重新買了新衣服和鞋子了。”


    顧蕭然看著蘇曉青,顯然不相信她的鬼話連篇,但是,他沒有說破,隻是淡淡的說:“在你離開不久後,應寒跟簡頌來看我了。”


    蘇曉青眼皮跳了跳,點了一下頭。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麽話還沒有對我說?”


    “什……什麽?”蘇曉青心猛然跳動了兩下,表情僵硬的看著顧蕭然。


    顧蕭然招了招手,讓蘇曉青幫他把病床升起來,然後靠在靠枕上麵,直視著蘇曉青:“告訴我,你瞞著我什麽?”


    蘇曉青貼床站著,聞言,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幹笑道:“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可能瞞著你什麽?”


    顧蕭然伸出插著管子的手,對蘇曉青勾了勾:“過來。”


    蘇曉青躊躇的看著顧蕭然,沒有動。


    顧蕭然嘴角抽了抽:“難道還怕我吃了你嗎?就算我再想吃你,也是有心無力。正好今天有那麽一點力氣,不如好好把握機會?”


    蘇曉青被顧蕭然的話,說得麵紅耳赤。


    自從顧蕭然生病後,他們確實幾個月不曾那啥了……


    蘇曉青認命的走到病床邊坐下:“生病了還這麽不老實!再亂說話,你就自己躺在床上睡覺吧!”


    顧蕭然悶聲笑了起來,笑完了,這才說道:“我老不老實,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蘇曉青惱怒的抬頭瞪了他一眼:“不許亂動!好好躺著!”


    顧蕭然配合的挺直腰身,應道:“遵命,老婆大人!”


    蘇曉青看著顧蕭然,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狠狠的心疼。


    他的眉頭,一直輕皺著,所以,他必然很疼,這麽疼,他卻從未叫過一聲,更不曾跟她說,為了她、為了孩子,他一直忍著病痛的折磨,一直配合著醫生的治療。


    蘇曉青不敢想象,如果顧蕭然知道她要跟他離婚的事,會怎麽樣。


    看到蘇曉青怔怔的盯著他,顧蕭然摸了把臉,含笑道:“莫非我越來越好看了?都把我老婆迷得暈頭轉向了?”


    蘇曉青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蕭然的眸光裏閃過一絲黯淡,隻是伸手把她拉進懷裏,輕撫著她柔軟的頭發。


    第二天,早飯過後,剛幫顧蕭然洗完手,消了毒,白雨荷便出現在了醫院。


    蘇曉青把混合著消毒水和藥水的髒水端去衛生間處理掉,回來時,就看到白雨荷站在門口,不由得詫異。


    白雨荷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器宇軒昂的朝顧蕭然走去:“顧少,身體好些了麽?”


    顧蕭然靜靜的靠在床上,聽到白雨荷的問候,眼睛都沒眨一下:“白小姐可真是不速之客。”


    白雨荷掛著一臉甜美的笑意,語氣卻有些不善:“既然顧少還有力氣說笑,那表示你這樣的狀態,正好做骨髓移植手術。”


    “嗬嗬,白小姐既然這麽關心我的病情,我是不是該說聲感謝呢?”顧蕭然語氣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雨荷握著手包,撩了一下裙子,坐到顧蕭然床邊去:“顧少,我不過是來找曉青,順便看看你而已,既然你精神不錯,那麽,我可否暫時把曉青帶出去,晚點再還給你?”


    蘇曉青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手上的水滴蒸發。


    看到自己沒有按照她說的做,白雨荷終於坐不住了麽?


    嗬嗬,蕭山大酒店,20223號房間,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呢!


    顧蕭然略微嫌棄的皺起了眉頭,說道:“白小姐進門時消過毒了麽?既然沒消過毒,就離我這個病人遠些,否則到時候我身體出了狀況,白小姐可就得不償失了。”


    消毒?她身上又沒有帶著病毒,消哪門子的毒?


    白雨荷心裏有些難堪,卻還是應聲站了起來,離顧蕭然遠了一些。


    的確,如果顧蕭然到時候出現了任何問題,死掉了的話,那麽,她的所有希望不就都落空了嗎?


    顧蕭然側著頭,看到不遠處傻站著的蘇曉青,不由得說道:“老婆,你傻傻站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叫護士來幫我換床單被套,然後把這裏消一下毒嗎?要是病毒和細菌入侵到我身體,我掛掉了,你就得當寡婦了。”


    麵對白雨荷的時候,顧蕭然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可跟蘇曉青說話時,他馬上變了語氣,有些委屈的感覺。


    蘇曉青反應過來,忙說道:“我馬上去叫護士……”語罷,已經出門了。


    她知道,顧蕭然必然有話要跟白雨荷說,而白雨荷,為了維護自己純良的模樣,必然不會說出逼迫蘇曉青離婚那樣的話。


    果然,蘇曉青剛出門不久,顧蕭然就冷冷的看著白雨荷,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白雨荷裝作詫異的樣子,反問道:“顧少是在說什麽?”


    顧蕭然冷冷一笑,性感的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在我眼皮底下,威脅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難道你不記得莊蓉蓉是怎麽死的了?”


    莊蓉蓉?


    白雨荷的眉頭跳了跳,她握緊手心,勉強的笑著說:“我不知道顧少在說什麽。”


    顧蕭然緩緩從白雨荷身上移開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還沒死,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的女人,隻能說明,你的眼睛不好用、腦袋也不好用了。嗬嗬,既然你這麽喜歡做一些下三濫的事,不如,你也去當一回女主角,怎麽樣?”


    “你……你什麽意思?”白雨荷的心裏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忽然,顧蕭然風輕雲淡的笑了起來:“你的骨髓,我嫌髒,明白了麽?”


    白雨荷渾身一震,原來顧蕭然知道是她了?


    可是,他怎麽可以說她的骨髓髒?


    她心心念念的想要救他,換來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嗎?


    白雨荷氣得肺疼:“顧蕭然!除了我的骨髓能救你以外,其他人誰都沒有辦法救好你!蘇曉青都同意用我的骨髓了,你還有什麽好嫌棄的?你難道死也不願意用我的骨髓嗎?”


    “死?我顧蕭然,能這麽輕易就死了?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顧蕭然嗤笑了一聲,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叱吒風雲的商場、指點江山的他。


    白雨荷怪笑了一聲:“我知道了,看來,蘇曉青確實沒有跟你提那件事,不過,沒關係,馬上,她們就該來了……”


    顧蕭然臉色變了變,眼裏閃過一絲惱怒。


    果然,片刻後,走廊裏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白雨荷臉上露出誌在必行的笑意。


    陳宛怡當先推開門,臉上還帶著焦急和憤怒。


    進門看到白雨荷,陳宛怡一點都不詫異,反而問道:“蘇曉青在哪兒?”


    陸雯也是滿臉責備:“阿然,曉青難道沒在這裏陪你嗎?”


    顧蕭然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奶奶和媽媽,略微頭疼:“她出去幫我叫護士了,找她有事?”


    這時,蘇曉青也叫上護士來了,小護士跟蘇曉青,一人抱著一床嶄新的被子走了進來。


    蘇曉青的臉被被子遮擋了一部分,看到陳宛怡等人,她偏著臉,看著離她最近的陳宛怡:“媽,奶奶,你們怎麽也過來了?莫莫和奈奈……”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蘇曉青的話。


    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陳宛怡揚起的手。


    顧蕭然最先反應過來,拔掉手上的管子,怒喝道:“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蘇曉青感覺臉火辣辣的,有種緊繃的感覺,不用看,也知道臉肯定腫起來了。


    不遠處,白雨荷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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