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莫祈寒在淩雪漫的熟睡中起身穿衣離開,回了寢宮,將淩雪漫吃飯弄髒的龍袍交給徐安,然後更衣梳洗去了金鑾殿。


    早朝一下,才回到帝華宮,便有太監進來通報,“啟稟皇上,安孝長親王與禦親長公主求見!”


    “宣!”


    兩刻鍾後,莫離軒與莫雅妃垂頭喪氣的走出帝華宮,連聲哀歎,剛走不遠,便碰著了一齊趕來的莫祈衍,莫祈冥,莫祈霖,莫祈琛,莫祈毓。


    “軒兒,怎麽回事?漫漫昨夜驚聖駕了?她昏倒了嗎?”莫祈衍驚問道。


    莫離軒抬了一下頭,又快速低下去,悶悶不樂的回道:“是啊父王,娘親昨夜發了高燒全身發冷,便出了浣衣局來找我,結果竟走到攬月樓時昏倒了,徐公公按宮規帶往掖庭殿處置,我聽到消息後就去攔下徐公公要走了娘親,帶回景軒宮傳太醫給她把了脈,剛給她喝下藥,父皇便派人來了,不準我收留娘親壞了規矩,便…便把娘親又送回浣衣局,還把娘親關起來了,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宮果]氣”


    “哎,皇兄連我都不準去看漫漫,我剛才跪下求皇兄都沒有用!”莫雅妃一臉愁容,歎聲連連。


    “天哪,發燒了!燒退了沒?”莫祈毓驚呼,“不行,我去求見皇兄!”


    “沒用的,七哥,皇兄現在誰都不見了!”莫雅妃搖搖頭。


    聞言,莫祈冥眉頭深鎖,一言不發的轉身便走。


    淩雪漫一覺睡到自然醒,跟從前一樣,眼睛一睜,已快到午時了,一伸胳膊,打了個重重的哈欠,“啊…”


    “王妃!”


    春棠從圓桌旁起身,習慣的喊出,幾步走到床前掀起紗帳,微笑道:“奴婢侍候您更衣吧!”


    淩雪漫一楞,繼而欣喜的抓住春棠的手,“春棠真的是你嗎?哈哈,你真的被姘頭給弄來了!”


    春棠有一絲的尷尬,“咳咳,王妃,奴婢不是被弄來的,是被宣召進宮的,嗯,秋月也來了,侍候王妃幾日後,就要被調回我家主子,嗯,也就是當今皇上身邊做大宮女的。”


    “嘻嘻,不管是怎麽來的,反正看到你和秋月我好開心。春棠,你怎麽還叫我王妃啊,我已經不是王妃了…”淩雪漫激動的不知所以,連自己全身還是赤裸的都忘記了,身子一起,錦被滑落,“啊!我沒穿衣服!”


    “嗬嗬…”春棠微微紅了臉,忍不住輕笑,也忍不住調侃道:“奴婢侍候王妃兩年,竟從不知,不知王妃…”


    聞言,淩雪漫囧的臉頰通紅,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麽丟人的事如今被人知道了,她的臉真沒地兒擱啊!“春…春棠,我…我也是,也是逼不得已,你,你別笑話我…”


    “奴婢不敢。”春棠忙道。


    淩雪漫雙手揪著被角,把自己遮嚴實了,免得她身上的一些痕跡被春棠看到了更加丟人,“春棠,你,你還知道些什麽?”


    “奴婢什麽也不知道,隻聽皇上交待,說王妃身份特殊,令奴婢們好好侍候。”春棠立刻說道。


    “哦,那,那皇上還不太壞哦。”淩雪漫點點頭,朝外環顧幾眼,驚訝的問道:“秋月呢,怎麽不見她?”


    春棠一笑,說道:“秋月給王妃張羅膳食去了,馬上就會回來了,王妃,奴婢先侍候您更衣吧,您在四王府的裏衣內衫奴婢都給帶來了,隻是現在不方便沐浴,等到晚上會有公子給您沐浴的。”


    “公子?誰啊?”淩雪漫一楞,茫然的問道。


    “公子就是,就是我家主子原來在藩邸時的朋友,皇上說把王妃送給公子了,這幾日王妃身子不舒服,公子身邊都是男人不方便照料,所以皇上把奴婢和秋月調進宮先替公子照料幾日。”


    “哦?那這個公子叫什麽名字?”淩雪漫眼睛一亮,立即問道。


    春棠卻緊閉了嘴巴,搖搖頭。


    “春棠,求求你說一下嘛,告訴我好不好?春棠,我待你可是親如姐妹的,你別瞞我了嘛!”淩雪漫顧不得春光外露了,搖晃起了春棠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套著話。


    “王妃,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不敢打聽主子們的事兒。”春棠搖頭,再搖頭,又加上一句,“主子行事高深莫測,奴婢是下人,雖說貼身侍候主子,但規矩要守的。”


    “暈死,搞什麽搞!”淩雪漫氣結,沒好氣的道:“別叫我王妃了,我和你主子皇上沒關係了!給我更衣!”


    春棠抿抿唇,不敢再多話惹淩雪漫不高興了,忙將準備好的衣物拿來,細細的幫淩雪漫穿戴整齊,又侍候她洗漱梳妝。


    而夜半,莫祈寒和林夢青商議之後,悄悄策馬出了皇城,往四王府而去,他要找天機老人和梅花婆婆尋求幫助!


    天氣有些陰沉了,宮裏上下忙碌的很,都在為明天的封妃納喜之禮而做著準備。


    又是一陣疾風吹過,樹枝被刮的呼呼作響,冷風吹在臉上,如刀刮一樣。


    一襲墨藍錦衣,厚重的披風搭在肩上,風愈大,腳下的步子卻愈快了!


    “主子,似要下雪了!”墨青出聲提醒道。


    “嗯。”


    莫祈冥淡淡的應了一聲,步子未停,身旁的宮牆不斷的後移,表情平靜無波,一雙深邃的眸子卻是直直的盯著前方,遠遠的望到“浣衣局”三個字時,驀地更是加快了步伐。


    墨青心下焦急,也跟快了步子,冒著逾矩之罪說道:“主子,皇上親下的旨意,您現在去,不是明擺著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麽?”


    “多嘴!”莫祈冥未回頭,冷冷的說道。


    墨青忙閉上了嘴巴,但在他們立在浣衣局大門上時,仍是忍不住又勸道:“主子,讓別的王爺操心去吧,還有長親王啊,他肯定更心急…”


    “他們是他們,本王是本王!”莫祈冥打斷,然後一撩袍子,踏上了台階,向裏麵走去。


    “主子!”


    墨青勸不下,隻得提步跟上。


    “奴才(奴婢)參見三王爺!”張執事眼尖,一眼認出莫祈冥,忙帶著一群忙碌的太監宮女跪地請安。


    “淩雪漫的房間在哪兒?”莫祈冥沒有叫起,單刀直入的問道。


    那冷峻的麵容,令跪了一院的太監宮女們心驚膽顫,事實上,自從昨日淩雪漫到來之後,他們便一直處在緊張狀態,隨時準備迎接突然親臨的皇親貴胄。


    張執事低著頭,顫巍巍的回道:“回三王爺,淩宮女房間在西麵最裏一間。”


    莫祈冥緊抿了唇,未言語,徑自抬步向西屋走去。


    無極提劍而立,身後兩名大內侍衛神情冷冽,分站兩側守住了房門。


    “奴才見過三王爺!”


    “免禮!”


    莫祈冥叫起,盯著房門,說道:“無極,本王隻看一眼淩雪漫,若她還活著,本王便走如何?”


    “回三王爺,皇上有旨,淩雪漫驚擾聖駕罪大惡極,任何人不得探視!請恕奴才無禮!”無極躬身回道。


    “無極,若她病死房中呢?”莫祈冥眼眸裏染上陰霾,銳利的眸光直射無極。


    無極抬眸,麵無表情的回道:“若淩雪漫病死,奴才也得向皇上請旨之後,方才能抬她屍體出去!”


    出了浣衣局,莫祈冥心亂如麻,隔著一道房門,他看不到她絲毫,他可以想像到她此時病態的模樣,昨夜離軒喂她吃的藥不知管用了麽?若是退不了燒,隔了一夜,又到現在下午了,她該成什麽樣子了?而且這麽久沒有吃飯,就是好人也受不了,何況瘦弱的她呢?


    林夢青待她那般無情,他要帶她走,一定要帶她離開這座冰冷的牢籠,哪怕…哪怕他放棄一切,隻要她願意跟他走!


    可是眼前,他該怎麽辦呢?怎麽才能見到她呢?


    漫漫…


    心中一痛,莫祈冥身子晃了幾晃,墨青忙扶住,焦急道:“主子,您怎麽了?”


    “沒事。”莫祈冥輕吐出兩個字,望著天空終於飄零而落的雪花,怔忡了許久,然後低喃道:“墨青,本王突然覺得累了,很累很累…不知道哪一日可以解脫…”


    “主子!”墨青不知該說什麽,目光沉重的看著莫祈冥。


    “走吧,去帝華宮!”


    “主子!皇上他…”


    “本王做不到放任她不管!”


    帝華宮外,一太監躬身回道:“回三王爺,皇上目前在上書房和三省六部的大人在議事。”


    返身,莫祈冥繞道去了上書房。


    雪地中,他靜默而立,墨青勸了幾次讓他在偏殿等待,他卻固執的立在雪地裏,一言不發的望著上書房緊閉的門。


    無數太監宮女,大內侍衛,禦林軍,外大臣內大臣從他身邊經過,皆驚詫的看他一眼,然後迅速請安退走。


    夜幕降臨,雪越下越大,崇正殿外,全被白雪覆蓋,而莫祈冥亦成了雪人,墨青不停的拍著落在他身上的積雪,七尺男兒急的卻快要哭出來,“主子,奴才求您了,您已經站了兩個時辰了!再站下去,身子怎麽受得了啊!”


    “主子,皇上已經說了不見,您是知道皇上的脾氣的,您不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好麽?主子,一招棋錯,滿盤皆輸的道理您比奴才懂,奴才求您回去吧!”


    “主子,您身子要被凍壞的,現在都可能已經傷寒了,主子!”


    上書房的門,突然開了,八位大臣魚貫走出,瞧見立在玉階下的莫祈冥,皆又是一驚,紛紛抱拳請安,“見過三王爺!”


    “免禮!”莫祈冥淡然而道。


    “謝三王爺!”


    這八人裏不乏有三位是莫祈冥一黨的,見狀,又不好開口說什麽,便和其它人一起離開了。


    看著上書房的門重新關上,莫祈冥眼神一凜,緩緩屈腿跪在了雪地裏,墨青一驚,跟著跪下,急不可耐的道:“主子,這是雪地啊!,”“球像到她此時病態的模樣,還有眼睛一睜,已快到午時了。馬可知”


    “閉嘴!”


    凜冽的兩個字,帶著命令的口吻,莫祈冥目不斜視,隻是一眼盯著高高走廊上,那間紅漆大門。


    上書房內,寬大的長桌旁,莫祈寒埋頭批著折子,時而眉頭舒緩,時而緊皺糾結,突然一甩手中的一份折子扔在了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皇上!”徐安忙遞上一碗參茶,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息怒,皇上先喝點參茶歇歇。”


    “淮陰鹽道使真是膽大包天!”莫祈寒啜一口參茶,瞟一眼窗外,問道:“三王爺還在外麵嗎?”


    “回皇上,在的!”徐安說著走到窗前看了看,又回身道:“皇上,三王爺跪在雪地上了!”


    “哦?讓他跪吧!”


    莫祈寒冷哼一聲,放下參茶,目光重新回到折子上,徐安將朱筆遞上,莫祈寒接過略微沉吟稍許,在折子上批下幾行字,然後將折子丟在了一邊。


    又連接批了幾份折子,瞧見桌上隻剩下一份奏折了,才道:“徐安,宣三王爺進來!”


    “是,皇上!”


    房內暖烘烘的,莫祈寒累倦了,身子向後靠了靠,然後繼續低頭批著最後一份折子。


    有腳步聲進來,然後是跪下撞到地麵的聲音,再然後是清冷的嗓音響起,“臣兄參見皇上!叩請皇上金安!”


    “三王爺,淮陰鹽道今年的稅收是怎麽回事?竟比去年少了八百萬兩,這筆銀子去哪兒了?”莫祈寒未叫平身,而是略微抬眸,淡淡的問道。


    莫祈冥一怔,穩穩的回道:“回皇上,淮陰今年發了幾次洪水,鹽商損失慘重,此事在八月時已上報過太上皇。”


    “是麽?”莫祈寒薄唇輕勾,批完了最後一個字,合上折子,完全仰靠在了後背椅上,看著莫祈冥,一針見血的問道:“鹽商損失慘重,那為何朕接到密報,淮陰最大的鹽商江劉兩家今年收入比去年還高了一倍呢?三王爺你掌管戶部,這怎麽解釋?怎麽隊年發了幾次洪水,鹽商損失慘重,此事在八月時已上報過太上皇,”


    莫祈冥馬上磕頭道:“臣知罪,臣馬上徹查!”


    “不必!朕會派出欽差大臣前往淮陰查找這筆巨款所落何處!”莫祈寒冷眸掃過莫祈冥,接道:“一旦查知,所有與此案有牽連的官員,無論權位有多高,朕一律嚴懲不貸!”


    “是!”莫祈冥吐出一個字,點了點頭。


    莫祈寒話鋒一轉,直白的問道:“三王爺冒雪來見朕,可有重要之事?”


    “回皇上,臣兄為淩雪漫一事而來。”莫祈冥也直白的說道。


    說到私事,莫祈寒便換了稱呼,“三哥平身吧!”


    “謝皇上,讓臣兄跪著吧,臣兄求皇上網開一麵,放了淩雪漫,不知皇上是否應允?”莫祈冥稍抬了抬眸,定定的說道。


    莫祈寒淡淡一笑,“哦?三哥又要為淩雪漫求情麽?若朕不答允呢?”


    “皇上若不答允,臣兄便長跪不起!”莫祈冥表情淡然,語氣卻堅定的很。


    “嗬嗬,三哥,朕有些不明白,淩雪漫不過一個不潔被休之女,三哥為何三番四次為她來求朕?”莫祈寒輕笑道。


    “皇上,淩雪漫發著燒,一天未進食,臣兄實在…有些擔心,懇請皇上開恩!皇上不喜歡她,然,臣兄心裏有她,現今她被貶為奴,是否可以請皇上將她賜於臣兄,若可以,臣兄感激不盡!”莫祈冥緩緩說道,心中期待著,林夢青占了淩雪漫,必是不敢和莫祈寒說的,所以,桑蘭即便說出了他的事,莫祈寒也一定不知道,所以…


    上書房內,靜寂無聲,氣氛甚至壓抑的令人難以喘息,莫祈冥安靜的跪著,低垂著頭,徐安立在邊上,悄悄觀察著莫祈寒的反應,連大氣也不敢喘。


    莫祈寒麵容冷峻,俊美絕倫的臉上沾染著冰冷的氣息,似霜凍的寒眸直射莫祈冥,久久的,未曾言語一聲。


    “皇上,求皇上答應!”莫祈冥磕了三個頭,語氣中充滿了急切。


    “三哥,你可知,淩雪漫曾是朕的王妃?”莫祈寒淡淡的開口,語氣平緩至極。


    莫祈冥神色一動,立刻說道:“臣兄知道,但皇上已經休了淩雪漫啊,既休了她,她便不是皇上的女人了!”


    “三哥,你要任何女人,朕都可以給你,然,淩雪漫絕對不行!”莫祈寒一字一頓的說道,眸光如一支利箭掃向莫祈冥。


    “為什麽?”莫祈冥倏的抬頭,直言相問。


    “因為,朕雖厭惡她,貶她為宮女,但宮女仍是屬於朕的,這隻是其一,若沒有這其二,朕賜一個宮女給三哥,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偏偏其二是最重要的,朕無法忽略!”莫祈寒嗓音清冽,沉穩的說道。


    莫祈冥心中一緊,抿唇道:“不知皇上所說的其二是什麽?”


    “三哥是知道的,前些時候淩雪漫與二哥被傳的滿城風雨,朕雖相信二哥沒有與淩雪漫做出什麽不軌之事,然二哥喜歡淩雪漫卻是不爭的事實,這點三哥定是了解的比朕多,再者,五弟呢?七弟呢?他們都對淩雪漫沒有什麽想法麽?”


    莫祈寒稍頓話語,眯了眯眸,端起徐安換上的熱參茶喝了幾口,潤了下嗓子,然後接道:“在朕南征歸來之後,父皇已經跟朕談過了,朕不幸當年娶了淩雪漫做王妃,致使朕顏麵掃地,而拋開朕來說,朕和父皇都不想因為淩雪漫一人,而弄得眾兄弟失和,影響我大明江山社稷,三哥想要她,五弟他們也都想要,就隻有一個淩雪漫,朕該把這個紅顏禍水給了誰?所以,朕為保兄弟和諧,沒有殺她已是開恩了,更不可能把她給了任何一人,就讓她暫時做宮女吧,待朕想出更好的法子再說。”


    “可是皇上,臣兄可以現在不求她,但是求皇上放了她,讓臣兄進去看她一眼,她生著病,又住在寒房裏,一天沒吃飯,她身子本就贏弱,如何經得起啊!”莫祈冥激動焦灼的語速飛快的說道。


    “那是她自找的!”莫祈寒沉了嗓音,微怒道:“一個浣衣局宮女,夜裏竟在宮內亂逛,還在朕的駕前昏倒,朕未處死她已經是看在眾兄弟和離軒的麵子上了!”


    “皇上,淩雪漫並非故意驚擾皇上,她是病了,想要去找離軒的,隻是湊巧才昏倒在攬月樓的,臣兄給皇上磕頭了,求皇上留她一命,開恩放了她!”莫祈冥語氣越來越急,想著這場雪,她不知該凍成什麽樣了!


    莫祈寒聽著那磕頭的聲響,怒意和醋意充斥了整個大腦,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緊捏,該死的丫頭,竟讓莫祈冥為了她不管不顧到如此地步!


    瞪視了一會,莫祈寒才平複了情緒,退了一步,說道:“三哥,朕不會放了淩雪漫,但朕可以允許離軒和雅妃進去探視,也可以送飯給她,留她一命!”


    “皇上,容臣兄也一並探視可否?”莫祈冥心下一喜,忙問道。


    “雅妃是女子,離軒與淩雪漫是情同母子關係的,他們兩人去探視,不會有什麽閑言碎語,三哥去了可不合適!”莫祈寒黑眸一挑,淡淡的說道。


    莫祈冥嘴張了張,終是低下了頭去,沒再堅持,而是道:“謝皇上開恩!”


    翌日,新皇登基第三日。


    下了一夜的雪,在黎明破曉時分終於停了,舉目到處是銀裝素裹,風一吹來,樹枝上的雪片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


    金鑾殿裏,一道聖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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