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二王爺,有淫賊欺負我,你…你帶我走好不好…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淩雪漫夢囈般細碎的話語響起,一字不拉的落入了莫祈寒的耳中,那雙已漸柔的眸子陡然一緊,身子僵直在了那裏,心口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氣短胸悶,忘了呼吸。


    幽光乍現的眸子一閃,錦被已被掀開,大手抓住淩雪漫的衣領,稍一用力,便撕扯成了碎片,一個俯身攫住了淩雪漫的唇瓣,重重的啃咬著,毫無憐惜的宣泄著自己滿腔的怒氣與深切的占有欲。


    淩雪漫被再次驚醒了,怔楞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心底頓時湧上一股深深的恐慌,“唔唔…”淩雪漫奮力的掙紮著,躲避著,可是在這個男人強有力的鉗製下,她的抵抗無疑更刺激了他,使得他整個身子壓了上來,微抬起了頭,陰狠的道:“淩雪漫,你從未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對嗎?”


    淩雪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複著呼吸,聞言,漲紅了臉,氣結的咬牙道:“你不是打了我一耳光嗎?這懲罰還不夠嗎?不對,加上前次的,兩巴掌還少嗎?”


    “當然少,現在的你,讓我恨不得殺了你!淩雪漫,我最後提醒你一次,我的女人,我絕不容許跟別的男人有半分曖昧不清!你若想活著,就給我好好的安份守已,若不想活了,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莫祈寒咬著牙關,凶狠的眸光射在身下女人的臉上,幾乎想要活吞了她一般!


    “我不是你的女人!”淩雪漫胸脯急喘,奮力的吼回去。


    莫祈寒充血的眸子緊眯,“你膽敢再說一遍!”


    所幸這掬水園都在莫祈寒的掌控中,所以此刻,淩雪漫的音量高,莫祈寒也提高了聲音!


    “不是不是就不是!我誰的女人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你可以強占我的身子,但是你占據不了我的心!”


    “不準!”


    強勢的兩個字從牙關裏擠出,莫祈寒鐵青的俊臉幾近扭曲,又是一低頭覆上淩雪漫的唇,狠狠的咬著,直到刺鼻的血腥味衝進大腦,唇齒間纏繞著濃濃的血絲,這才停止了啃咬,陰霾的盯著那個反抗到無力的人兒,一字一頓的說道:“淩雪漫,別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從我要了你的處子之身那一夜,我就警告過你,是你自找死路!”


    淩雪漫紅唇被咬破,早已疼的白了臉,唇瓣不由自己的顫抖著,身心感到透骨的寒冷,對於莫祈寒的話,似是聽到了,又似沒聽到一般,淚珠在眼眶中打轉,眨了幾眨,終是沒忍住落了下來,喃喃低語道:“你說的對,是我在找死,是我太想活著,太想珍惜老天給我重生一次的機會,所以我讓自己在你的魔掌中越陷越深,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的錯…”


    此刻腦中淩亂的莫祈寒並沒有去深究淩雪漫話中關於“重生”兩個字的含義,隻對她近乎絕望的表情和細碎的話感到心中一陣抽痛。


    食指不禁輕撫過淩雪漫破裂的下唇,語氣漸緩了下來,變成了低喃,“雪漫,別再惹我生氣行嗎?我真不想這樣對你的,把心收回來,莫祈衍不過是在皇上麵前為你說了幾句話而已,你便對他動心了嗎?要知道,最終讓你沒有陪葬的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後,更不是莫祈衍,而是你的夫君莫祈寒!”


    話語頓下,莫祈寒深吸了幾口氣,緩緩接道:“忘記你差點兒葬生火海的事嗎?是我救的你,你對我就沒半分感激之情嗎?我知道你恨我毀了你的清白,但是我現在無法讓你知道,你成為我的女人,這是上天的安排,不僅你的身子,就是你的心也得是我的!雪漫,不要再逼我對你動手,我不屑打女人,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你已經讓我破例了,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底限!”


    淩雪漫嗤笑,清麗的眸子溢滿了淚水,“你在強迫我愛你麽?可你是否知道,愛情是最最勉強不得的。你從未愛過一個女人是不是?”


    莫祈寒漸緩的臉色湧上一抹蒼白,隱在黑暗裏,讓淩雪漫瞧不到,也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因為她的話,心情已是另一番模樣,撫在淩雪漫唇上的食指不期然的停了下來,回憶像是一張網,迅速將他的心罩在裏麵,令他避無可避。


    深眸悄悄的閉上,默默的在心裏咀嚼著一個名字:梧桐…梧桐…鳳棲梧桐…


    時間悄然流逝著,再次睜開眼,怔忡的望著淩雪漫流淚的眼睛,許久許久,薄唇親啟道:“別哭了,我最討厭女人哭鼻子,醜死了!”


    “我醜不醜,關你什麽事兒?”淩雪漫脫口回去,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聽著身上的男人似乎陰轉晴了,便本性又回來了,推了一把莫祈寒,不怕死的低吼道:“重死了,你想壓死我啊?再敢欺負我,當心我閹了你!”


    聞言,莫祈寒一張俊臉青白交錯了,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淩雪漫,你敢閹我?還敢去問太監?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會讓你生孩子生到老?折磨死你?”


    一提到孩子,淩雪漫立即驚的變了臉色,急急的抓住莫祈寒的衣領凶道:“不許你再碰我!萬一我懷孕了怎麽辦?”


    “我不會讓你懷孕的。”莫祈寒自信的一笑,繼而還有閑心揶揄道:“丫頭,你現在才記起這一茬,不覺晚了麽?要不是本公子手段夠高明,興許前兩次你已經懷孕了!”


    “你,你這個該死的淫賊!都是你害我,要是我懷了孕,那是必須偷著打掉的,也是老天讓你這個作惡多端的淫賊留不下種!”


    淩雪漫咬牙切齒的說完,想到自己被咬破的唇,報複之心頓起,冷不丁的覆上莫祈寒的唇,然後再趁他迷茫之際,猛的咬住不鬆口!


    莫祈寒眸子一緊,俊臉發黑,但他聰明的沒有拉開淩雪漫,而是悄悄的伸指探向了淩雪漫的腋窩,猛的一撓,淩雪漫怕癢,倏的鬆了口,叫道:“不要不要!”


    “還敢咬我嗎?”莫祈寒瞪眼道。


    “不敢了不敢了。”淩雪漫心有餘悸的舔著臉道,但是末了,不甘心的嘟囔道:“憑什麽隻許你咬我,不許我還回去啊?”


    “我說不讓你還了嗎?你要咽不下氣,咬我手臂啊,你這把我的嘴唇咬破了,叫我明日如何麵對手下之人?我的臉往哪兒擱啊?”莫祈寒氣悶的摸著發疼的唇,接道:“死丫頭,還真咬破了!”


    “嗯?手下人?你還有手下啊?你是混黑道的?”淩雪漫訝然的睜大了眼,繼而又氣結了,“就你要臉,我不要啊?我這睡了一覺嘴唇破了,明早丫環問起我怎麽說?難道是周公半夜來調戲我嗎?”


    莫祈寒翻了個白眼,“本公子若是連個手下都沒有,還混什麽?明早丫環問起,你就說做惡夢害怕自己咬破的。”


    “你這個理由還真牽強!”淩雪漫氣紅了臉。


    “嗬嗬,有用就行,隨便你敷衍一句,不會有人追問下去的。”莫祈寒俊容湧上笑意,絲絲邪氣入眸,貼上了淩雪漫柔軟的耳際,氣息輕吐,“丫頭,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懷孕惹麻煩的,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為我孕育子嗣!我們的兒子將會是人中龍鳳!”


    “你,你胡說什麽!我是四王妃,我怎麽可能給你生孩子?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而且瘋的很徹底!”淩雪漫用近乎白癡的眼神瞪著莫祈寒的側臉,開始提醒自己,該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這個瘋子給玩死的!


    “哈哈!”莫祈寒無所謂的聳聳肩,唇邊噙起了笑。


    淩雪漫從不知道,掬水園的下人居所從她住進來第一天起,便被管家安排到了園外,隻留春棠秋月,且隻要莫祈寒到來,這看似平靜的掬水園,卻是黑衣暗衛無數,無一人能靠近掬水園半步!


    守喪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是淩雪漫回門的日子。


    而前一夜,卻下起了瓢潑大雨,四王府被籠罩在了一片蒙蒙的雨霧中,黑壓壓的天空交織著幾道閃電,視線所及之處,全是模糊不清。


    淩雪漫站在窗前,秀眉擰成了川字。


    “這麽大的雨,會不會下一夜呢?要是明早起來還不停的話,是不是就不能出府了?”


    輕歎了口氣,聽見外間的腳步聲,淩雪漫回過了頭,春棠和秋月端著熱水進來,笑容滿麵的道:“王妃,奴婢侍候您洗漱安置吧!”


    “春棠,秋月,你們說明天要是繼續下雨,我還能回淩家去嗎?”淩雪漫探問道。


    “王妃,要是下小雨應該可以,如果還像現在這麽大的雨,恐怕就不行了吧。”秋月皺眉道。


    “那要是去不了,什麽時候可以再去呢?”淩雪漫憂心忡忡的問道,她的日子每一天都過的擔驚受怕的,那個惡魔現在發展到幾乎每隔兩三天就來一次,她真怕突然東窗事發,自己會被他玩死了!


    所以,她想找機會溜走,隻是就這樣離開了,她又舍不得離軒,但是讓她背負這樣一個雙重身份,名義上為四王爺守寡,暗裏卻被迫做了別的男人的情婦,這令她每天給四王爺上香時,心裏都有著深深的不安和內疚,甚至午夜夢回,她多次都夢到了那張躺在床上慘白的臉,在一聲聲的質問著她,她亦無數次在夢中嚇醒…


    “王妃,您怎麽了?在想什麽?”


    春棠關切的聲音響起,淩雪漫回了神,訕訕的笑了笑,掩飾著自己不自在的慌亂,說道:“沒什麽。”


    “王妃,您不開心嗎?”秋月問道,以為淩雪漫是想家了,便安慰道:“王妃您別著急,就算明天不能去淩家了,再等幾個月就過年了,元宵節之前您都可以回淩家拜望淩大人的啊。”


    “是嗎?那還得等好久…”


    淩雪漫細碎的呢喃著,眼睛瞟向了窗外,將心思融入那滂沱的大雨中。


    而這個陰冷的雨夜,京城內,有一雙幽暗的眸子盯緊了四王妃淩雪漫,正在為她的回門之禮做著打算…


    而這一切,單純的淩雪漫渾然不知,隻陷在自我的矛盾中掙紮著,卻不知她的命運正在被人悄悄的改寫,從她嫁進四王府的第一天起,便注定了她要經曆一生的曲折,堪稱驚心動魄…


    深秋的雨,入了夜,便漸漸小了,滴在窗欞上,發出“答答”的響聲。


    淩雪漫沒有睡,心思沉重的她睡不著,便靠在床頭上半躺著,等待那個淫賊的到來。


    其實她摸不準他什麽時候會來,他簡直是來無影去無蹤,她想逮到他的行蹤,想知道他是通過什麽方法可以不驚動任何守衛的潛進來,可惜每一次等她睜開眼睛,他便已經立在她的床邊或者是直接躺在她身側了。


    春棠和秋月早就被淩雪漫打發下去了,她生怕她們會撞到而被那男人滅了口,所以她現在隻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著動靜,甚至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後,忍不住赤著腳下了床,輕移到屏風旁邊,探出腦袋朝外間的窗子和門上悄悄看去。


    外間沒有點燈,內室的燭光映照出去,即使那淫賊的模樣不能完全看清楚,起碼他一來,她也可以看個大概,不用兩眼一摸黑了。


    可惜,玩心眼淩雪漫永遠不是莫祈寒的對手。


    她摒氣凝神了好半天,伸的脖子有些僵硬了,剛收回了腦袋鬆懈了一下去活動脖頸,卻在這時分,外間的無音壁輕輕移動了,那一點點的光亮射過來,莫祈寒深眸倏的一緊,繼而薄唇微咧,意味深長的一笑,手中同時多了一顆金豆,一個響指彈向屏風!


    淩雪漫隻覺頭頂上方一股頗重的勁道襲來,擊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屏風隻晃動了一下後依然穩穩的立在那裏,似是什麽事也沒有,但置於桌上的燭台卻突然滅了!


    那健碩高大的身子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淩雪漫,嘴角揚起鄙夷的戲謔,“怎麽這個時辰不在床上睡覺,坐地上幹什麽?”


    “我,我…我在等你。”淩雪漫結結巴巴的小聲回道。


    偷窺失敗,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很白癡!


    一隻大手伸到了麵前,淩雪漫怔楞的抬眸,莫祈寒歎口氣,柔聲道:“起來,地上涼。”


    淩雪漫眼底突然澀澀的,抿了抿唇,將小手放入了莫祈寒厚實的大掌中,由他拉著她站起,再一同走到床邊坐下。


    莫祈寒牽著淩雪漫的手抽回,然後將她攬入懷中,輕語道:“你在等我,是為了偷看我是怎麽進來的嗎?別費這些勞什子勁了,好好的過你的日子,白天開開心心的玩兒,缺什麽東西盡管去吩咐管家置辦,晚上乖乖的等著我就好了,我不定什麽時候來,就是來了隻聽呼吸便知你在哪裏,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所以,別再費這些心思了,以後你自然都會知道的。”


    “那你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難道你希望我一直叫你淫賊?”淩雪漫揚起小臉,很無力的問道。


    “呃,隨便你叫什麽,隻要不再叫淫賊就好。”莫祈寒扯了扯唇,說道。


    “暈!那我叫你姘頭好了!”淩雪漫氣不擇言的瞪眼。


    莫祈寒先是一楞,繼而輕笑起來,“嗬嗬,好啊,這名頭比淫賊好聽多了,起碼說明不是我強迫你,是你自願跟我在一起的。”


    “啊?不對,我說錯了,不叫姘頭,叫你強暴犯!”淩雪漫被這一提醒反應過來了,忙伸手捂住莫祈寒的嘴巴,搶白道。


    莫祈寒失笑的拿下那隻小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說道:“雪漫丫頭,別改了,就叫姘頭,我喜歡這稱呼。”


    “那個,那個,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淩雪漫環住了莫祈寒欲上床的腰身,誠懇的哀求道:“姘頭,我們散夥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大發慈悲放過我這個寡妃?”


    “放了你?除非你男人從棺材裏爬出來!”莫祈寒一怔,黑暗中,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呃…這個好像有困難啊,他要是能爬出來,估計閻王爺要下課了!不對,他要是活了,第一個死的人就是我啊!唔唔…我給他戴綠帽子了…”


    淩雪漫像失去重心一般的倒在了床上,崩潰至及,老天怎麽不給她一條活路呢?


    莫祈寒失笑的搖搖頭,徑自褪了外衣,脫靴上床了,側著身子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發現淩雪漫還沒上來,便偏過頭道:“哀嚎什麽?大不了以後時機成熟了,我勉強娶你做一房妾室好了,雖然我妻妾眾多,但雨露均沾,總會有你的份。”


    妾便是妃,後位他曾許給了一個叫做梧桐的女子,先許她正妃之位,當太子大哥死後,他曾默默的想,鳳棲梧桐,梧桐便是他未來的皇後…


    但後來,一切變化的太快,他的“病”逐漸嚴重,到後來臥床不起,父皇要給他娶王妃衝喜,他找來了梧桐,但是她卻說…


    莫祈寒眸子一暗,抿了下唇,使勁兒壓抑著心底那股疼痛,他答應娶淩雪漫,是在情傷之下,又想著能將計就計查探淩北源,卻沒料到,娶了這麽一個可人兒回來,也罷,若他能和淩雪漫相愛,也是月老冥冥之中牽給他的紅線,那後位,日後再說吧…


    淩雪漫黑暗中看不清莫祈寒的神色,並不知這須臾間他的情緒已幾多變化,懶的反駁他,隻生氣的想拽回她的手,下意識裏,越來越把這個男人當作瘋子了!


    “睡覺!”


    莫祈寒回了神,有些煩燥的粗聲說了一句,將淩雪漫的身子拉下來,塞進了被窩,雙臂像鐵鉗一樣將亂動的女人牢牢的禁錮在懷。


    一夜被迫的纏綿,淩雪漫累極了,骨頭像散了一般,連翻個身都懶的動,而她自然沉睡的不知莫祈寒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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