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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得一會兒還要被袁老鬼收走。


    如果沒有小柔縮在她身後發抖哭什麽的,魏柴棠此刻倒也真說得上風度從容。她瞥了一眼小柔,心想自己剛才傻了,帶她跑什麽,袁老鬼隻顧得上抓自己,說不定根本留意不到她呢!


    果真情急就犯傻!


    袁洛英眯起眼來,看著魏柴棠,嗬嗬笑道:“小丫頭還挺有點樣子,是不是怕我搶你的法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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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棠黑線,這老東西真是比鬼都精!


    袁洛瑛背著手圍著她走了一圈,“嘖嘖”道:“這比起二十年前,倒是有點女人味了,看來這些年小潘沒少花功夫調教!”


    這樣帶著輕薄的話,魏紫棠也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搭腔,隻站在那裏當他不存在。


    她現在關乎的是潘旃的臉麵,也不肯輕易示弱的。何況袁老鬼這個她雖然不了解,也知道肯定是越搭理他越來勁的。


    袁老鬼得不到回應有些不爽,摸摸下巴說:“你倒是有些膽量,就不怕我把你怎樣?”


    魏紫棠斜他一眼,道:“朋友妻,不可戲,難道對手妻就可以戲麽?”


    袁老鬼一怔,竟真的思索起來:“對手妻……嗯,這也是個問題,如果是仇人妻,那戲戲也是不妨的,不,我還不屑戲呢……對手嘛,和仇人又不同!若是戲了,倒顯得我老袁不上路了……”自言自語一番,突然臉色一正,大聲道:“我袁洛瑛何許人也,豈會做此等事!”


    一揮手,對手下兩個美女道:“把她關押起來,就和那個小子關在一起,等回道見了小潘,看看他願意出點什麽來換他老婆!”


    魏紫棠心裏一鬆,又擺手道:“且慢。”指著小柔說:“這是我門中一個晚輩的弟子,跟著我來做點小任務的,她力微力弱,留著也沒什麽用,你們把她放了吧。”袁洛瑛雖然是從來缺不了美女相伴,但也不是什麽色中餓鬼,瞥了小柔一眼,又看看魏紫堂,眯起眼睛道:“你是想叫她去報信吧?也罷,省得我再遣人去,去吧去吧。”


    小柔不敢想象自己就這麽被放了,抬頭看著魏紫棠,哭著道:“魏師叔……”


    魏紫棠知道老鬼任性,恐怕遲則生變,揮手冷淡道:“趕緊走,去找你現父去!”


    小柔抽抽噎噎走了,袁洛瑛竟然沒反悔,隻是他回頭看看魏紫棠,摸摸胡子,屈指一彈,魏紫棠便覺得自己元神裏多了道禁製,渾身靈力頓時被切斷,周身無力,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雖然知道袁洛瑛定然要封住自己法力免得自己逃跑,卻也忍不住心一沉到底,她修仙至今,從未被斷過法力,這樣無力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比起作為普通人的時候還不如。


    而且,這禁製到底會不會有永久性的傷害,又能不能解開?


    正胡思亂想,已經有兩個美女上來把她半挾半扶起來,對著袁洛瑛笑道:“尊主,將她和那個小子一般關到紅櫞裏嗎?”


    袁洛瑛笑道:“嗯,好好照顧貴客。”又道:“潘夫人,我這裏地方有限,不能給你安排單間,隻好委屈你了。小潘的夫人,我們是以禮相待的,可別被野小子占了便宜!”


    魏紫棠不理他,任由那兩個女子將她帶走。


    袁洛瑛一行人是乘坐馬車的,說是馬車,也是靈曾所駕,很是寬大,但也不可能像真的房舍一樣。


    時麵倒是有一間臥室,裝飾得美輪美奐,精麗無比,魏紫棠正奇怪自己會被關在哪裏,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走到一張雕工精美的紫檀木案前麵,拿起了一個白玉荷葉盤裏放著的一個紅色戎蘆。那個紅葫蘆隻有女子手掌大小,看著很普通,上麵卻掛著金色穗子,還吊了兩聲玉石。


    那女子拔開葫蘆塞子,朝著魏柴棠嫣然巧笑道:“潘夫人,請了。”說著便念了幾咒語,魏紫棠隻覺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己身不由主朝前一個踉蹌,再然後便是眼前一暗,已經換了天地。


    自己竟然身處一個黑洞洞的地方,地不是平的,有著弧度,不容易站穩,鼻子裏能聞到淡淡的植物味道,手一摸,確實是葫蘆的質感。


    自己竟真的被裝到葫蘆裏了!


    修真這麽久,第一次見到這種能裝人的法寶。連潘旃都不曾提過!


    魏紫棠忍不住聯想到西遊記裏那此葫蘆啊,玉瓶啊什麽的,不會自己也一時三刻,化為膿血吧?


    想想唐僧也不容易,一個凡人,動不動被裝到瓶子裏,袖子裏,也算得上處驚不變了。


    魏紫棠的神識也放不出去了,隻好憑肉眼觀察,但同時她也感覺到這裏還是有淡淡的靈氣的,能夠自己補充他們體力的靈力消耗,不至於死了。說起來,其實這裏的原理和她的靈獸袋有點像,隻是用來裝人罷了。


    難怪靈獸位不願意待在袋子裏。


    可是和靈獸袋不同的是,這葫蘆貌似是天生的,這卻真是天地生成的寶物了。


    眼睛看不見東西,魏紫棠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囚徒,卻是危險,她又沒有了法術,沒法防範不說,連照明的小光球都放不出來,她想起自己裙子上綴了兩顆夜明珠,連忙翻出來,果然亮堂了許多。


    趁著珠光,她看清楚了,這裏大約隻有七八平方米的空間,在另一邊,一個人半躺半坐著,正朝著光源看過來。


    兩人目光相接,都傻了,竟是熟人!


    對麵那人雖然形容憔悴,但不是陳睿是誰!


    193、玄裳 ...


    人類的眼神是很複雜,信息量極大的。


    現在這一刻,魏紫棠和陳睿兩人的眼神交錯尤其充分地說明了這一點:震驚,不可置信,你怎麽也跑這裏來了?以及,尷尬……


    上次瓊宮的事情太過尷尬,兩人之間的過往也太尷尬。


    對於陳睿來說,他曾經對她很有過幾分幻想和好感,但是當這個幻想幻滅之後,並且事實非常出乎他意料,他也很快就放棄了。


    陳睿不是情種,他很清醒,很現實。女人對他從來都不是必需品。當然,拋到腦後是一回事,再見麵,還是會尷尬的,她對他的以前,他不明真相的鍾情……他有些愧疚又有些難堪,希望別見到她又希望她好好的,希望她忘了自己風清雲淡又希望自己在她心中終究不同……


    她和元後修士的雙修大典轟動了整個羅海大陸,他也知道了,心裏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如今見麵,羅敷有夫,更是百般滋味了。


    而對於魏紫棠,雖然沒有陳睿那麽糾結,上次瓊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卻也有幾分“以後還是別見麵比較好”的想法。


    良久,還是陳睿先開的口,聲音有些粗澀:“你怎麽……也被捉來了?你夫君呢?”


    魏紫棠撇撇嘴:“我還想問你呢。我自己出來曆練的,袁老鬼和我家那位有仇,把我抓來出出氣。”


    陳睿沉默了,看著她有點擔憂,但是他自身難保,何談解決問題。


    魏紫棠聽不到答案,再次追問:“袁老鬼為什麽抓你?”


    陳睿答得含糊:“還不是貪心!”


    明顯不想清楚回答。


    魏紫棠心中一動:陳睿是個差勁透頂的四靈根,修煉速度竟和開了作弊器的自己相仿,要說他沒什麽逆天的作弊法寶,還真沒人信!


    這個法寶,怎麽也應該是那些小說裏什麽長滿靈草的空間之類的!


    恐怕正是因為這原因,陳睿又哪裏不小心露了白,老鬼才抓他來逼問的!


    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問了。


    現在想的,是怎麽逃出去。


    情況還真的不樂觀,陳睿也被下了禁製,法力全失,而且他所中禁製和魏紫棠也不一樣,不僅僅是不能動用法力,似乎連手指頭動彈一下都難,身體也虛弱不堪,顯然袁老鬼對魏紫棠竟還是手下留情的。


    兩位金丹中期修士,擱到哪裏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偏偏一籌莫展了,連普通凡人都不如。


    魏紫棠有些焦躁,她僅有的一點實力就是靈獸袋裏的居民們了。


    可惜奶茶被韓昔小朋友帶走了,要不然還真能放出來把葫蘆嗑一嗑!袁老頭一不知道她有靈獸袋,再說她現在連自己的儲物戒指都打不開了,自然也沒法子打開靈獸袋。


    陳睿的儲物袋是幹脆被收走了。


    魏紫棠的靈獸袋裏卻是住著能自己從裏麵打開靈獸袋的聰明孩子的,小灰!魏紫棠打算把它放出來看看,看它能不能有什麽辦法。


    阿白現在是放不出來的,因為葫蘆裏怎麽也容不下它,自己現在又沒有法力將它縮小,要不然可以讓它看看能不能把葫蘆啄破,不過,這樣的法寶,恐怕也沒那麽容易破。


    何況破了以後又怎樣才能從袁老頭手裏逃出去呢?


    或許還是等潘旃來救比較好?


    隻能先走一步是一步,見機行事比較好。


    想了半天,她還是沒讓小灰出來。


    兩人在裏麵也無聊啊,聊聊天或許好些,可是聊什麽呢?過去的交情都是禁忌,最好別提,越提越尷尬,修煉的方法探討?似乎也不該提……別來無恙?嗯,又涉及到雙修什麽的……


    一時間,竟沒什麽可說的。


    魏紫棠幹脆閉上眼睛,開始內視,打算看看是否能觸動到禁製。


    可是元後修士的禁製委實神妙無比,她明明感覺到它在那裏,卻硬是觸碰不得。而且凝神對付了幾次,竟覺得精疲力盡,連神識都耗盡了。


    沒有靈力的支持,更加覺得疲憊,她最後吐納一次,睜開眼來,歎了口氣。


    “別白費力氣了。”陳睿閉著眼睛,說話現在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他嘴角帶著一抹笑,似乎是在嘲諷。


    魏紫棠本就充滿了挫敗感,被這笑容一刺激,就覺得火氣噌噌直上,隻不過素來修養還在,才能勉強忍住,當即也不理他。


    陳睿卻沒有意識到,依然在說:“袁洛瑛之能,天下少有人及,以你我金丹期的修為,要自己解除他的禁製是不可能的。”


    魏紫棠終於忍不住,反唇相譏:“所以我就應該坐著等死?或者等待陳師兄你王霸之氣大發,救我於水火?可惜我連你為什麽被抓住都不知道,商量也無從和你商量起,隻好犯傻自己試,讓您見笑了!”


    陳睿沒想到她會朝自己發脾氣,睜開了眼,驚訝地看著她。


    魏紫棠發完脾氣,也覺得自己過了,有遷怒的嫌疑,難道自己還那麽在乎他把秘密瞞著不告訴自己?當初不過是連朋友都不算的交情,如今自己更是別人的妻子,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所以她怒氣初平,便低頭道:“對不住,我心情不好。”


    陳睿還在探究地看著她,良久才開口道:“……紫棠,你是不是……你還在記恨我當初嗎?”


    魏紫棠轉過頭看他,最後笑了笑:“有什麽好記恨的呢?你有你的選擇和好惡……”


    我早就不介意了,你不出現在我麵前可能更好些,否則的話,可能還是容易不平衡的,比如說你現在這樣又要作熟悉狀,卻連被抓的原因都支吾不說。


    果然很討厭啊,連司馬青炎都比你適合當朋友。


    魏紫棠太震驚沒躲開,看著他累成那樣也沒忍心甩開,就順著他的力道被他拉到身邊。


    陳睿喘著氣,這一係列動作耗盡了他僅存的力量,但是他還是拍著魏紫棠的手,柔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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