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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她從來沒有麵對過如此大型的妖獸。


    “是這東西!”那幾個同她站在一起的羅海修士中的一個狠狠啐了一口:“媽的,運氣真差!”


    所有人麵色都很沉重。


    這東西肯定很不好對付。


    “你要小心,但不用怕,”潘旃聲音很冷靜,“實在不行,還有我呢。”


    魏紫棠本來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聽到這話,身體一鬆。


    秦成元也湊過來,柔聲道:“重紫,你傷沒好,不要勉強,一會兒在我身後就行。”


    幾個金丹修士紛紛升上天空,加入戰鬥,魏紫棠跟在秦成元身後,她本待放出玉蓮花,可玉蓮花擅長遠途飛行,舒適度高,卻並不是特別敏捷,戰鬥中使用不是很合適。


    阿白她又不想放出來被人看到。


    秦成元有一把扇子,還算適合,也不止能站一人,便拉著她一起上去。


    那麽多新的戰鬥力加入,局勢立刻好轉了不少,一根接一根的觸手被打斷,那海底的怪物憤怒了,剩下的觸手都用力狂亂揮舞,朝著人群密集處拚命抽打。


    這東西的攻擊力很是驚人,每一次抽打揮舞,都有好幾個築基修士被打成肉醬,幾乎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力,連一個金丹修士的防護罩也被抽碎。


    魏紫棠也放出她的雷雲釵,朝著其中一根觸手刺去,她的雷雲釵用時變為手杖大小,不算大,但是攻擊力很強大,一次中那觸手,先是帶著的雷電之力將那東西一陣麻痹,接著是寒冰之力,將它整個凍住,動彈不得。


    秦成元抓緊時機,甩出一張高級引雷符,轟鳴之中,巨大的雷電之力將那條觸手炸得支離破碎。


    怪物吃痛,將水麵下的觸手也都伸出來,那東西雖然巨大,卻迅如閃電,秦成元正在得意,也沒來得及召出他的龍鱗,身上隻有一個法力凝聚的防護罩,被其中一根狠狠一抽,防護罩徹底破碎,魏紫棠倒是比他謹慎,召出了先天白鹿渾元錦護體,可是也如被巨錘擊中背心,胸口一悶,口裏一甜,噴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黑,落入水中。


    75荒島


    魏紫棠醒過來的時候,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話:“你去左邊探探,別跟著我!”非常冷硬,充滿不耐煩的語氣。


    自己的聲音,用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態度,說著自己絕不會說的話。


    這種感覺真幻滅。


    然後聽到秦成元擔憂且依然溫柔的語氣:“可是重紫,你的傷……”


    依然是自己不耐煩的聲音:“別叫我重紫,你以為我境界倒退了就和你平輩了不成?叫你幹什麽就去!別磨磨蹭蹭!”


    魏紫棠心裏呻吟了一聲:潘旃大人,你這麽厲害,我再怎麽麵對秦成元啊,人家還不奇怪死啊,好一點以為自己喜怒無常,壞一點就要懷疑是雙重性格了!


    那邊秦成元似乎難過了,沉默了一下,依舊堅持:“可是你的傷?”


    某個占據自己身體的家夥冷笑了一聲:“這點傷能讓我怎樣?你剛才沒見到我怎麽解決那隻苦無鳥?”


    秦成元終於說:“好吧,我去左邊,你……千萬小心。”話裏仍然是充滿不舍與擔心。


    魏紫棠忍不住覺得秦成元有受虐體質,怎麽護法大人這麽不待見他,態度這麽惡劣,他也能情根深種?


    漸漸也能看見了,麵前是綠色的樹,山石嶙峋的山崗,坑坑窪窪的亂草叢,還有遠處的大海蔚藍的海水靜止無波。陽光從頭頂照下,有些刺眼,魏紫棠忍不住想眯眼睛,卻發現自己好像隔著什麽,控製不了身體,神識剛一起念,就覺得有點難受,仿佛碰撞了什麽銅牆鐵壁。


    “別動。”這次是潘旃的聲音,在她的識海中說。“止念。”


    冷清如水的聲音幾乎是溫和的,和剛才那種冷硬不耐煩仿佛不是同一個人,很悅耳,音質本身就有著一種清越的美,聲音裏自然溢出的平靜的自信,令人聽後就會覺得隻要聽他的話去做,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真動聽,魏紫棠心底仿佛有根弦被這聲音輕輕撥動了一下。


    以前,在職場,她曾經認識過兩三個人有這樣平靜自信極具說服力的聲音,他或她無一不是有著非常傑出的天分,光輝的求學和就職經曆,卻又經曆過不少困難和挫折,不再那麽浮於淺表地急功近利,而且還有著敏銳善體卻又寬和強韌的心靈,人生觀很堅定,善惡判斷自成體係,能夠靜下心來看書也敢於去思考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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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棠很喜歡這樣的人。


    這一瞬間,魏紫棠突然覺得自己對潘旃可能還是有偏見的。


    她一直覺得潘旃是一個天賦過於好,經曆過於順利,過於輕鬆站到了眾人之上,以至於眼中隻有自己,其餘人於他都如草芥的男人。


    這種男人,隻可遠觀不可接近,愛上這種男人的女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後來相處久了,才漸漸發現他並不如想象中難以接近,他的心腸也比想象中好些。還會因為之前的奪舍,隱隱對自己有些負疚,甚至很多時候都遷就著自己,她也就很自然同他隨意起來。


    這種隨意其實是刻意的,是留著底牌,留著防備的,是用這種隨意來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拉近和他的距離,就像與男同事恰到好處的打情罵俏。


    那種打情罵俏不過是一種氣氛調劑,在這種調劑下,一切會更加融洽,也更容易說話。


    用這種方式讓他和自己更加親近,因為自己很弱,他很強,這是本能的攀附行為。這種本能,很功利,可是卻根本不是有意識去這麽做,甚至從來不需要深思,很自然就這樣做了。


    她對他實則從來是不認同的,對她來說,他是個太過高傲,手段太狠辣,把別人看得太輕的男人,這種男人很危險,靠近他容易受傷。


    現在,驀然之間,卻突然有什麽東西讓魏紫棠覺得他可能還有自己不曾發現的一些方麵,迫使她用一種很正麵的眼光去探究他直麵他。


    他是否也曾年少彷徨?是否也曾經在該心狠的時候心一軟吃了虧?是否也曾經苦惱“來如流水兮去如風,不知何所來兮何所終”?是否曾暗地裏百般努力隻為得到恩師一句誇獎?是不是也經曆過說一句話事後懊悔該說得再重些或輕些,好久才終於能輕重隨心收放自如?


    有沒有過某一次在荒山野嶺受了傷,痛得無法忍受對自己說,我假裝那裏不存在好了,就不會痛了。


    被師父下了禁製,隻有元嬰脫逃,輾轉來到現代,那五百年間,寄居在黃花梨木中,曾經是怎樣的心情?


    這種感覺難以明說,仿佛蝸牛的觸角從心底輕柔地掃過,又如某一個午後的某一束陽光,悄然照過某張原木桌表麵的劃痕,毫無理由地,讓人心念暗動,心生惘然。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莫名,對另一個人的改觀就僅僅因為一句話,一點聲音。


    心思百轉,她很容易就平靜下來,達到靜水無波的境界,隻是旁觀著自己的身體。


    潘旃並不知道她的心潮波動,對於他而言,魏紫棠還是上一秒的魏紫棠,卻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已經突然有了新的契機,且隻是因為對他來說根本莫名其妙的原因。


    他在心底告訴她,之前她突然受傷暈倒落水,他趕緊接過身體的主控權,這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在海中漂出一段距離,秦成元追過來救她,兩人都有傷,狼狽間被海浪衝到附近,發現了這個島。


    一上島就發現了一隻厲害的苦無鳥,這鳥是羅海大陸出產,秦成元沒見過,被逼得手忙腳亂,自己隻好出手收拾了它。


    東海太遼闊,潘旃當年來往兩大陸多次,也沒見過這個島,打算探一探,如果環境還算適宜,想在這裏養幾天傷,再去追船。


    “那隻大王烏賊怎樣了?”


    “誰知道?”潘旃很無所謂,“估計沒什麽問題,十幾個金丹修士還收拾不了這種東西?死點人而已。”


    潘旃往前走了很遠,魏紫棠隻能聽到和看到,對身體沒什麽感覺,但看他走得越來越慢,應該內髒受傷不輕。


    潘旃想了想,在心裏對她說:“陌生環境,容易遇到危險,再加上傷,估計你也受不了。這幾天還是我來,等傷好了再把身體還給你。”


    魏紫棠當然答應了,她也不想痛,也知道自己應付不來。既然潘旃覺悟這麽高,就交給他搞定好了。


    又走了一段,還是什麽妖獸都沒遇到。


    潘旃坐下休息,又服了一顆丹藥,魏紫棠擔心地問:“我傷得很重嗎?”


    潘旃微微仰起脖子,閉上雙目,聲音還是很有力平穩:“還好,你以後要小心些,很多修士都是一不小心就死了的。”


    魏紫棠心中黯然,她也知道的,所以一直膽戰心驚,這麽多年,連睡覺都不曾徹底放鬆過。


    潘旃似乎有點不忍,和聲說:“我也不想給你壓力,但是,以後我不在呢?你總要依靠自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確實不適合這裏,可惜,很抱歉,我那能穿越時空的法寶已經用掉了,不然回頭還能送你回去。”


    魏紫棠想想說:“其實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都是隻能依靠自己活著,隻不過這裏更險惡而已,算了,你抱歉也沒用,我也隻好努力點生存下去,至少堅持到你能拿回自己身體的那一天。”


    潘旃聽著她平緩如水流淌,清泠悅耳的聲音,突然很想摸摸她的腦袋,抱一抱她,可惜……低頭看看,隻看到一雙屬於女性的纖纖素手。


    秦成元遠遠跑過來,歡喜道:“重……我發現了一處荒棄的前輩洞府……”


    76神仙洞府


    潘旃立刻站起身來,對秦成元道:“在哪裏?”


    秦成元有點興奮,氣息短促:“西邊懸崖不靠海的那一邊。”


    潘旃是行動派的,從靈獸袋中召出了阿白,道:“走!”


    秦成元看到了睜大眼睛:“你之前把它放在哪裏了?這個,這不是你那個使女的靈獸嗎?之前還惹得霍泠峰的羅茵眼紅,想要搶奪來著?那個小姑娘死了嗎?她的靈獸怎麽跟了你?”


    潘旃橫了他一眼,叱道:“哪來那麽多廢話?走不走了?”


    潘旃躍到阿白背上,動作比起魏紫棠平時不知道要灑脫利落多少,秦成元怔了一下,連忙跟上。


    他其實也滿腹惆悵。


    當年潘護法對他就是這冷酷態度,絲毫不假辭色,秦成元從小被所有女弟子追捧慣了,驟然遇到這麽一位,容貌又好,年紀又輕,修為比自己還高,又不鳥自己,很容易就上了心。可惜佳人心堅如鐵,無論自己如何殷勤討好也融化不了她,害他幾乎開始自卑起來。


    驟逢大難,他一無所有狼狽不堪的時候,她反倒溫柔起來,讓他欣喜若狂,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覺得她果然與眾不同,自己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為什麽現在又冷下來了?又變回從前冷若冰霜的態度?


    難道是自己守護不力讓她受傷,她對自己失望了?


    秦成元患得患失,滿心愁苦。


    那個洞府並不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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