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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終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讀書的仕子也這般不易。”


    那劉舉人聽了心中一動,側過頭看那女子火光中那般俏麗的一張粉麵,想到西廂記牡丹亭之類的雜書,心裏有些癢癢的,又見她頭上的珠釵,上頭一顆明珠都足夠自己去往京城的路費,隻是想起這女子形跡詭異,怕是鬼狐,不敢多言,更不敢出言勾搭她。


    篝火漸漸暗了不少,劉舉人步行跋涉一天,十分困頓,漸漸睜不開眼,卻見對麵女子依舊端坐,絲毫沒有就寢的意思,也不見疲累。


    二更以後,突然一陣陰風把破舊的廟門猛地吹開,“哐當”一聲,巨響把劉舉人從睡夢中驚醒,他揉著眼睛哆哆嗦嗦坐起來,卻見到一個滿頭珠翠,穿著滿繡的黑色羅紗的美女,嘴唇豔紅,一搖三擺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青衣小婢。


    這女子比魏紫棠裝扮更加華麗,也帶著兩個婢女,可在劉舉人看來,卻更加不像良家婦女,如果剛才在廟裏烤火的不是魏紫棠而是此女,隻怕他連進都不敢進來。


    黑衣美女進來,眼睛骨碌一轉,柳眉一豎,掩嘴笑道:“哎喲,哪裏來的孤男寡女,漏夜私奔至此,幹的好勾當!”


    魏紫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也不答話,隻看著她行事。


    劉舉人卻受不得這個,連忙一骨碌爬起來,對著那黑衣女作了一個揖,道:“這位小娘子切莫冤枉了好人,晚生乃是過路,與那位小娘子萍水相逢,姓名也不知曉的,怎的就什麽……私奔了……”說到後來,卻紅了耳根。


    那黑衣女還是掩著嘴,嬌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奴家冤枉了先生,隻是,深更半夜,這女子一人在此,豈不可疑?隻怕非鬼即狐,先生好大的膽子……”


    那劉舉人聽了這話,一會兒看看那女子,一會兒看看魏紫棠,驚疑不定,腿也不由自主直哆嗦。


    魏紫棠氣得笑起來,揚聲道:“孽畜伶牙俐齒,倒會倒打一耙。”說著一條紅色絲帶如靈蛇般驟現,插到劉舉人和那黑衣女之間,輕輕一彈,將劉舉人震到一邊,卻是全用的巧勁,並不曾讓他受傷。


    那劉舉人驚叫一聲,被彈到大殿一角,卻見最初的美貌女子橫了他一眼,美目凜冽如寒星,帶了三分威嚴道:“叫你不要亂開口,與妖孽搭上話你道會有什麽好嗎?”說著又拔下頭上一根不太起眼的銀漆木釵,朝半空一扔,卻變成拐杖大小,朝著黑衣美女當頭擊去。


    劉舉人目瞪口呆,隻縮成一團發抖。


    黑衣美女卻知道厲害,顧不得再掩嘴嬌笑了,袖子撤下,卻將劉舉人駭得險些暈過去,隻見原本一點櫻唇,此刻卻張得如血盆一般,裏頭還吐出長長信子來,不住伸卷顫動。


    劉舉人心膽俱喪,恨不得縮到地下去,隻恨自己腿臂都太長,不能縮得更小一團。


    那黑衣美女的信子朝著魏紫棠的纖腰卷了過去,魏紫棠身上卻騰起一陣白光,將她的信子彈開,另外兩個青衣女婢也露出尖爪獠牙,朝著魏紫棠直撲過去,卻被她身邊的金毛小狗突然抖一抖毛,身子便大,最終變成雄獅大小,威嚴神駿,大吼一聲,朝著其中一個青衣女婢撲過去,那女婢躲閃不及,被一口咬住了雪白的頸子。


    那邊那黑衣女屢攻不下,焦躁不已,發出一聲怒吼,血盆般口中吐出一股黑霧來,帶著一股腥味和異香,那劉舉人浦一接觸那黑霧,便昏昏騰騰,當真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舉人悠悠醒轉,天邊已經泛白,口中一股藥香,身邊黏呼呼的,昏頭昏腦爬起來,一摸都是血,再一看,嚇得慘叫著跳起來。


    隻見地上一條水桶般粗細的黑色大蟒蛇,頭頸分離,血流了滿地,連自己的衣服都被浸濕了,再看廟門口,兩隻綠色的大蜥蜴,也都開腸破肚而死。


    劉舉人情知這必是昨夜那三隻妖孽,卻不知為何這般橫死。


    而那穿月白褙子,戴珠釵的美貌女子,正拿了一把藍汪汪的劍,剖開那巨蟒的肚子,取出血淋淋的鵝蛋大小一枚青綠色蛇膽,又劈開那蟒蛇鬥大的腦袋,劍尖在裏麵左右攪動,最後挖出一個暗紅色的珠子來,突然扭頭見他醒了,抹了一把額頭,朝他笑道:“你醒了?”卻將手中的蛇血抹了一額頭,再一笑,盡管笑顏如花,卻說不出的可怖,劉舉人嚇得連連後退。


    那美女卻不去管他,纖指一指,一束水流就憑空出現,把那蛇膽和紅珠子上的蛇血清洗得幹幹淨淨,那美女又不知怎麽手一動,那兩樣便憑空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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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那美女,顰眉深思了一會了,麵上露出忍耐的神色,便開始拿劍劃那蛇皮,順著肚皮破開一條線,便開始剝皮,黑光鱗鱗的蛇皮被撕拉一聲剝開一大塊,就露出下麵嫩紅的蛇肉來。


    美女忙活了一陣子,將蛇皮完整剝下,同樣憑空變出水來清洗幹淨,又同樣憑空消失在她手中。


    劉舉人看得驚駭不已,目不轉睛。


    美女處理完了,舒了口氣,一拍腰間的皮囊,廟裏憑空多出一隻巨大的神駿白鷹來,朝著美女揚脖清啼,美女也不知怎麽吩咐它的,指了指那剝了皮的蛇屍,白鷹便飛過去,一口口啄食蛇肉。


    而那隻又變回金毛小狗的不知什麽怪獸卻不屑於吃食蛇屍,自顧閉著眼養神。


    那美女此刻終於擦幹淨臉上的蛇血,走到劉舉人的身邊,對他說:“此處被蛇妖盤踞,妖氣衝天,遠近居民,往來客商俱都喪身蛇妖腹中,君卻不知輕重,孤身路過,幸遇得我,才得保全性命。”


    收起寶劍,她上下打量劉舉人一番,點頭說:“君囊中羞澀,衣裳被蛇血所汙……”說著扔出一物在他懷中,“此是賠君新衣之資。”


    劉舉人低頭一看,卻是沉甸甸一塊金子,又驚又喜,說不出話來。


    那女子不再理會他,自顧打了個呼哨,那飽食蛇屍的白鷹便騰空而起,那女子抱了金毛小狗,翻身躍到鷹背上,那鷹一振翅,便已到了天邊,杳然無蹤了。


    劉舉人呆呆看著,又看著滿地蛇血碎肉,默默無語,收拾自己的東西,拿著金子下山去了。


    卻說他將那金子去金鋪稱了,足有二十兩,換了六百雪花銀,雇了車,去到京城,賃了一進清靜宅子,苦讀背書,到了春闈,高中二甲,授了一縣主簿,積累政績逐步遷升,又因一年災荒中他熟知農事水利,連升了三級,最後四十六歲升到工部左侍郎。


    年輕時的這段遭遇他在晚年編書時詳細記錄了下來,後來成為一段著名的野史,流傳頗廣。


    64桃花焜


    此刻未來將成為野史主角的魏紫棠卻全然沒有成為野史主角的自覺,此刻她正凝神小心,萬般謹慎。


    姬古森林裏妖獸雲集,高階妖獸不少,聽說有人還曾遇見過能成人形的九階妖獸。便是潘旃,也囑咐她要小心行事。


    妖獸與妖不是一回事,妖獸八階以下都沒有化人形的可能,若能成人形,必定實力驚人。


    姬古森林幅員廣闊,呈狹長型,幾乎橫貫大陸,去往東海,便不可能繞過它。


    魏紫棠聽了潘旃的話,從姬古森林南側繞過去,這條路徑在姬古森林外圍,並沒有什麽太高等級的妖獸。


    可是現在魏紫棠卻在心中暗自罵潘旃指的好路,她這一路上,已經遭遇了土蜂蝗的大規模襲擊,誠然,土蜂蝗不過是三階妖獸,對於她而言,不是什麽強大對手,可架不住幾萬隻蝗蟲的襲擊啊,僥幸逃脫,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頭上的發釵掉了不說,連頭發都被啃斷了不少,要不是衣服裏頭所穿的先天白鹿渾元錦它們嚼不動,隻怕現在還要見血。


    “這還是小股的,”潘旃說,“我曾經見過鋪天蓋地,把方圓十幾裏蓋住的土蜂蝗群,所到之處,連巨額獸都未能逃脫,被咬成了骨頭架子。”


    巨額獸是防守能力驚人的八階妖獸,連這東西都不能逃脫的話,確實駭人。


    魏紫棠本來還要感歎一番的,但是當她看清楚前方物體時,卻隻想罵人了。


    那個從土裏鑽出來的,不是八階的黑陰猿嗎?


    她剛才為了逃脫那群土蜂蝗,連那血毒蛛絲織的綾帶都被毀了,靈力消耗大半,神識近乎枯竭,可謂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實力再去戰一隻八階的黑陰猿?


    這黑陰猿巨大如象,不但本身力大無窮,堪能開山破石,且有驅鬼之力,一身陰穢無比,吐出來的黑色吐沫,善能汙損法寶。


    實在不好鬥。


    所以魏紫棠此刻屏息凝神,希望能夠不被這東西發現,躲過這一劫。


    可惜事與願違,那黑陰猿死灰色的眼珠竟然轉到她這邊來了,魏紫棠心中劇跳,強忍著不跳出去,心裏卻已是掐著她的雷雲釵的法決,隨時打算雷霆一擊。


    唯一的安慰是雷係法決本身正是鬼魅的克星。


    “別緊張,”潘旃的聲音很低,有著穩定人心的力量,“別像剛才那般亂了手腳,黑陰猿不好對付,最大的弱點在腋下,對準那裏攻擊!”


    魏紫棠點頭,這時黑陰猿已經凶光畢露,朝著魏紫棠撲了過來。


    魏紫棠剛想攻擊,突然一個紅色的人影一躍而過,朝著黑陰猿撲了過去。


    魏紫棠突然變成坐山觀虎鬥,一時有些轉不過伐來,卻見那紅色人影形貌古怪,頭發是紅色的,偏偏皮膚也像烤熟了的蝦一樣也是紅通通的,渾身赤-裸,身材倒是不錯。


    形貌如此古怪,隻怕不是人類。


    這裏很少有普通的妖,那就是能化為人形的九階妖獸了,魏紫棠縮了縮脖子,把身子又往下藏了藏,隻露出兩隻眼睛觀看著場內爭鬥。


    妖獸的爭鬥和人類修士的鬥法大不一樣,看不見法寶滿天飛,也沒有大把丹藥往肚子裏吞,它們用的都是自己本身自帶的武器:鋒利的爪牙,強勁的肌肉,和自帶的天賦術法。


    第一回合,短兵相接,那紅色的人形生物將黑陰猿的一條手臂不知用什麽東西腐蝕了一大塊,也變成紅通通的,甚是可怖。


    那黑陰猿大聲吼叫,叫聲既痛又怒,張口吐出一團黑霧來。


    黑霧漸漸擴大,裏麵似乎有無數人影,搖搖晃晃,陰風陣陣,鬼哭聲聲,連日頭都被遮得暗了下來。


    潘旃的聲音變得很不好聽,有點咬牙切齒:“這猴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看這萬鬼齊出的架勢……一會兒若是它贏了,你費點力也要把它除掉,此獠荼毒過重,而且被它害死的人魂魄都不得入六道輪回,還要變成厲魄,被它奴役。”


    魏紫棠點點頭,隻覺渾身發冷,把雷雲釵悄悄放出來,上麵雷光繚繞,鬼魂不敢靠近,可周圍那鬼影重重,昏天暗地的感覺,隻如入了地獄。


    “可惜鈺鐋受了傷,要不然狴犴對付鬼物最為拿手。”


    剛才在對付土蜂蝗大軍時,小狴犴和阿白都受了點傷,此刻被魏紫棠收進那新做成的靈獸袋中去療養了。


    那紅色的人形物被最濃的黑色鬼霧纏住,一時掙脫不出來,魏紫棠因那黑色巨猿不是好東西,就怕這紅色的東西輸了,此刻不由替它緊張起來。


    卻見那黑霧越聚越濃,裹得仿佛一個黑色大繭,還有更多的鬼影朝它湧過去,看上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人手,十分惡心。


    魏紫棠正擔心間,突然一股紅光透天而起,把那最濃的黑霧衝散開去,紅光愈見壯大,所到之處,那黑霧便如春雪遇日,盡皆消融了。


    接著便是那黑猿吱吱亂叫,聲音裏已帶了恐慌。


    紅光朝著黑陰猿照了過去,黑陰猿似乎對這光很是恐懼,企圖躲避,卻哪裏躲得過光的速度,那紅光一照,它的動作就明顯慢了下來,臉上也露出呆滯的神情,再接著那紅光如活物一般從它的鼻孔裏鑽了進去,黑陰猿幾乎沒來得及叫,就轟然倒下,仿佛一座山崩塌一般。


    那紅光便慢慢收回,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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