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空歡端著熱騰騰的早餐從廚房裏出來,申墨又擺出了一張千年冰山的麵孔走到桌子旁邊。


    許空歡將早餐推倒申墨的麵前轉身要離開,就聽到申墨低沉著聲音命令道。


    “坐下。”


    許空歡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申墨,申墨麵無表情的指著旁邊的椅子。


    許空歡心裏一緊,但是看著申墨的樣子就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了。


    她坐在一旁,低頭擺弄手指,心裏一頭霧水,想不明白申墨這又是在唱的哪出。


    “許空歡,我讓你坐下來,是讓你陪我吃飯,你哭桑著個臉是什麽意思?委屈你了?”


    申墨停了下來,放下手裏的叉子,拄著下巴看著許空歡。


    “我沒有啊。”


    許空歡此時也不想猜想申墨的意思了,她隻想快點結束早餐,然後去上班。


    看著眼前許空歡心不在焉的樣子,申墨莫名的覺得火大。


    這時,申墨的手機屏幕亮了,信息提示上顯示著喬曉曼發來的短信——親愛的,我到法國了,我這邊剛收工,好想你喲,你想不想人家?


    申墨撇了一眼,又繼續看著許空歡,故意當著她的麵撥打了喬曉曼的電話。電話接通以後,申墨開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申墨,我就知道你也想人家啦,所以才打電話給我的對不對?”


    電話裏傳來喬曉曼甜膩膩的聲音。


    “是啊,我想你了,寶貝,什麽時候回來?”


    申墨一邊微笑著接電話,一邊眼睛死死的看著許空歡。


    “人家才剛到,你就迫不及待想讓我回去啦,不要急嘛,我一回去就陪你。”


    喬曉曼嬌俏的回應著,還時不時發出陣陣媚笑。


    “好啊,那你可要快點回來,回來的那天我去機場接你。”


    申墨的語氣裏充滿了愛溺。許空歡坐在一旁,覺得自己實在是多餘,剛想起身離開就被申墨一把按在了凳子上。


    “小曼,你前幾天說你助理有事請假了是不是?沒人照顧你我可不放心,正好許空歡有時間,你回來,我讓她去伺候你。”


    申墨故意放高了音調,眯著眼睛看著許空歡。


    許空歡被申墨用手按在凳子上動彈不得,她不停的掙紮。


    申墨將嘴湊到許空歡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


    “我還沒吃完,你就不能走!”


    許空歡咬著下嘴唇,放棄了掙紮。她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知道申墨是故意的,故意要她難堪。


    喬曉曼聽到申墨突然提起了助理的事情,一時有點懵,但是以她的聰明,她很快就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上一次是申墨主動讓喬曉曼的助理請假的。


    “好啊,我都聽你的,不過又讓她來伺候我,我怕我承受不起啊。”


    喬曉曼陰陽怪調的語氣裏又帶著一絲委屈。


    “讓她伺候你,是她的榮幸,她拿著我申家的錢,伺候我的人你當然受得起。”


    申墨的眼神裏是無盡的冷漠。


    聽到申墨這樣說,喬曉曼心中一喜,立刻表現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


    “那你都這樣說了,我就都聽你的安排了,還是寶貝你最疼我。”


    “好啦,先不說了,我要收拾一下去上班了。晚一點在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申墨的語氣又從溫柔變成了冰冷。


    “剛剛我說的你都聽到了,等曉曼回來了,你就去伺候她。”


    “可是我還要上班。”許空歡麵無表情的看著申墨。


    “請假!許空歡,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隻是在告訴你!”


    申墨嗤笑了一聲,放開壓著許空歡的手,繼續若無其事的開始吃飯。


    許空歡看著申墨,眼裏是滿滿的憤怒。申墨明顯注意到了許空歡的眼神,“哐”,的一聲,扔下了手裏的叉子。


    “不吃了,看著惡心。”


    申墨站起來轉身離開,路過許空歡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停下來捏著許空歡的下巴。


    “你這張臉更令我惡心,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些都是你還給我的。”


    看到申墨走出了家門,許空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早晨總算熬過去了。


    按照協議,許空歡是可以上班的,所以整理好了廚房,她就匆匆去了公司。


    剛到公司的許空歡就迎來了助理的一個熊抱。


    “空歡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我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呢!”


    許空歡的助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抱住她。


    許空歡隻感覺快要被這種熱情抱的喘不過氣了,推開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快工作吧,我不在的這幾天都有什麽情需要處理,拿給我看看。”


    “以後,你可別突然消失了,空歡姐,我都想死你了。”


    助理一邊訴著委屈,一邊遞給她一大摞的文件,許空歡被搞得哭笑不得。


    時間在公司過的飛快,到了下班的時候,許空歡還沒有處理完這幾天的事情,沒辦法,她不得不留下來加班。


    窗外的夜已經深了,許空歡的電腦還在亮著,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許空歡伸了一腰,看著窗外。


    這些天來,隻有今天除了早上以外她過的最清淨。


    收拾了一下東西,許空歡準備回家休息了。


    雖然第一天回去上班,工作量有些大,卻讓許空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現在她隻希望回家不要再看見申墨,能讓她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天。


    車開到了別墅前,許空歡看到別墅裏沒有開燈,心裏突然感覺到了安穩了,


    看來申墨今天晚上沒來。


    許空歡托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別墅,脫下了高跟鞋,環顧了一眼黑漆漆的客廳,發現沒人,就徑直上了二樓。


    剛邁上樓梯就聽到背後一個讓她感到發涼的聲音。


    “站住!”這聲音簡直不能再熟悉了,許空歡愣在原地。


    “許空歡,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啪”的一聲開關生,整個客廳瞬間亮了起來。


    許空歡憋著氣,轉過頭,看到了一臉冷漠的申墨。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許空歡輕聲回答,不敢對視什麽的眼睛。


    “我不關心你為什麽回來晚,你在做什麽都和我沒關係,但是你別忘了協議上是怎麽寫的!”


    申墨的語氣不溫不火,就像在按照協議辦事一樣,不帶一絲感情。


    許空歡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她在心裏暗暗的嘲諷自己。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對他抱著希望。他怎麽可能會在乎自己為什麽晚回來了,不過是因為她沒遵守協議罷了。


    “如果沒別的事情了,我先上去了,我今天很累。”


    許空歡看著申墨,有氣無力的請求他今天先放過自己。


    申墨剛想說話,卻被電話鈴聲打斷,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神情有些嚴肅,看樣子是公司的事。


    臨走前,留給許空歡一句“你好自為之”就匆匆走了。


    申墨走後,許空歡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她能睡一個好覺了。


    第二天一早,許空歡也沒有看到申墨。


    她有一點好奇,畢竟這幾天自己總能看到他,突然看不到有點不適應,但又有些竊喜,看來逃過了一個早晨。


    當然後者的感覺多過前者。


    不得不承認,上班的時候,許空歡基本上是見不到申墨的,這點倒是讓她感覺到了輕鬆。


    而且經過上次小青年幫她出頭說話以後,她的死對頭也沒怎麽再找過她麻煩。


    許空歡越來越喜歡呆在公司裏的感覺,沒人折磨她,也沒有人故意為難刁難她。


    許空歡第一次覺得上班是這樣的美好。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著,漸漸的,為了避免與申墨見麵,許空歡總是以加班為借口留在公司。


    哪一天下班早了,她也會留在公司寫第二天的策劃案。


    今天許空歡也打算借這個理由留在公司,晚點回家,她坐在辦公室窗邊,透過落地窗看著被夜晚包裹的城市,許空歡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孤獨。


    倘若沒有三歲時的那場大火,或許她現在就可以和父母在一起了吧,母親也不會住院,而她也不會感覺到孤獨了吧。


    正想著,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著申墨的備注。


    許空歡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現在,立刻回家。”


    申墨的語氣裏充滿了命令的口吻。


    “我還在公司加班,還沒完事。可能要晚一點,今天……”


    沒等許空歡繼續說完,申墨就留了一句,“立刻回家!”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空歡握著電話,歎了一口氣,就匆匆忙忙的下樓回家了。


    從公司回家的這一路上,許空歡都感到心裏的某個角落不安。


    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許空歡小心的打開別墅的大門,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背影正對著她坐在沙發上。


    許空歡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過去,就聽到沙發上的背影開了口。


    “過來!”


    許空歡顫顫巍巍的移動了腳步,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申墨究竟要幹什麽,自己最近也沒惹到他。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許空歡走到背影對麵,眼神慌亂的四處飄著。


    申墨抬起頭,看著許空歡的眼神異常堅定。


    “從明天起,你到我的公司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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