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季媽媽一把拉開我,惱恨的揮手就想給我一耳光,但是那耳光卻是怎麽也沒有落下來。


    我對上季媽媽的眼,覺得她眼睛裏的感情很複雜。


    最後,她垂下手,有些頭疼的擺了擺手:“你走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季媽媽是看著我長大的,一直以來她都很疼愛我,如果不是因為季南大哥的事情,我們兩家的關係也不至於鬧僵,哪怕是到了現在,她終究是不忍心打我的。


    我的眼底蓄滿了淚水,委屈的,生氣的,絕望的,難過的,傷心的。


    “這裏不歡迎砸場子的客人,送客!”在季流年清冷無情的聲線中,季家保鏢出現了,看樣子是要將我扔出去。


    就在他們要架住我的時候,我冷冷道:“我有腳,自己會走!”


    夏永清也在這個時候揚聲:“她是我帶來的客人,理應由我帶走。”


    說著,他上前來扶住像是落葉般飄零單薄的我,深深看了季流年一眼:“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娶這個女人,但是,季流年,你真的有點過分了。”


    季流年皺眉,像是沒有明白夏永清這話的意思,沉靜清冷的模樣有點迷茫,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有聽懂別人說的話。


    就在他眉眼深深的試圖探究什麽的時候,他身側的霍思靜‘哎呦’了一聲,他回神扶住她,關切低語:“怎麽了。”


    “我的腳好像扭了。”霍思靜擰眉,緊皺的眉宇間隱現著痛楚。


    季流年不再看我,抱起霍思靜就往樓梯處走去。


    看著他抱著別的女人英俊瀟灑離開的背影,哪怕是我緊咬著唇瓣,我也已經壓製不住心底的惱火和委屈:“季流年我恨你!”


    我響徹上空,驚耳尖銳的聲音卻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別說回頭了,他連停頓一下都不曾。


    我感覺我的唇瓣已經被咬破,可是,我依舊感覺不到疼,在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反而疼的鮮血淋漓,隻是,沒有人看得見。


    我坐著夏永清的車剛從季家莊園出來,就被季家莊園外停著的車攔住了,車邊站著的人我自然不會陌生,喬家的管家,喬伯。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而來的。


    “謝謝你。”我紅著眼眶,低著眼瞼對夏永清道謝。


    還不等他說話,我已經打開車門下去。


    “二小姐,夫人讓我接您回去。”喬伯道。


    我笑的無害:“是媽媽讓你們來接我的啊,那走吧。”


    喬伯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麽隨和,還笑的這麽燦爛,有些狐疑的望了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二小姐請上車。”


    “等一下。”夏永清叫住我,我轉身疑惑看他。


    夏永清走過來,遞給我一隻棒棒糖:“喏,給你的,吃了它就不苦了。”


    “謝謝。”我低著頭,接過他遞給我的棒棒糖,然後抬頭對他露出一抹盛大的笑容:“今天謝謝你,再見。”


    車子在喬家停下,我有些忐忑的下了車,想必家裏人也已經都知道我去季家鬧的事情了,他們隻怕是又要對我一番痛罵。


    “回來了?”母親在客廳裏插花,揚起的聲線也聽不清喜怒。


    我‘嗯’了一聲走過去在她的對麵坐下,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和可憐,我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雜誌翻看起來。


    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本八卦雜誌!季流年和霍思靜就占據了好幾頁。


    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散步,還有季流年送霍思靜回家,季流年去霍家接霍思靜,就差沒出一本生活錄了。


    母親像是不知道我在看什麽一般,注意力依舊放在她手中的花上,修剪枝葉,認真的擺弄著她的花藝術,卻對我道:“現在死心了?”


    我心底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氣隨著她這句話被勾起,眼淚再次決堤,我將那本雜誌扔在茶幾上:“你是故意讓我看見這個的對不對!我說呢,我回來你們不可能會不知道,卻沒有在機場外麵堵我,原來,你們是想讓我死心,所以故意放我去季流年的訂婚宴!”


    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我出現了也改變不了什麽,所以任我去碰壁,目的就是想讓我對季流年死心!


    “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徹底對他死心了,現在你滿意了嗎?”吼完,我就頭也不回的跑上二樓,回了我的房間。


    剛關上房門沒大會兒,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我沒理會,短暫的停頓後,對方又節奏有序的敲了起來。


    我沒好氣的打開門:“到底有完沒完!”


    喬伯麵不改色的將手裏提著的東西遞給我:“二小姐,這是你的行李,我已經讓人從那家旅店取回來了。”


    我心底的火氣頓時被喬伯的舉動弄得內疚,我接過我的行李:“謝謝你喬伯。”


    “二小姐,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要委屈自己,那樣的旅店不安全,以後二小姐不要再住了。”喬伯溫和叮囑。


    “我知道了。”


    關上門,我立刻將門上鎖,我提著東西急匆匆的回到屋中,然後將行李扔在床上開始翻找。


    當我看見那頁紙,我的心這才落下。


    還好,他們沒有翻我的東西,若是被他們發現這個,就完了。


    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和季流年早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還不刮了我。


    我抱著那份結婚證書躺在床上,悠悠想起那天的情景,那天,是我們的生日,這是我們送給彼此的生日禮物,除了我們自己知道外,沒有人知道。


    如果不是後來的那件事,我們現在隻怕是孩子都已經有了吧。


    想到今天的事情,我的眼睛忍不住的又開始酸澀,晶瑩的液液體從眼中流出。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又開始給季流年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依舊無人接聽。


    之前我不敢打他房間的電話是怕被他家裏人知道我們在一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現在……


    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忌諱的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季流年,而是一個女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霍思靜。


    “讓季流年接電話。”我強勢道。


    “他現在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冷笑。


    “他在浴室。”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沉默下來。


    “告訴我,為什麽。”我們默契的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問:“為什麽是你?”


    霍思靜平靜的回我:“為什麽不可以是我?嫁給他的一定要是你才行嗎?”


    我聽見她聲線裏的哽咽,沒有言語。


    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回道:“喬靈,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也喜歡季流年,喜歡了很久了,對不起,如果喜歡他意味著我們的友誼走到盡頭,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音落,她就掛上了電話,我聽著電話裏嘟嘟的盲音閉上了眼睛。


    我一直都知道,在霍思靜的心底一直藏著一個秘密,我知道那個秘密是她不可碰觸的疼痛,可是我卻不知道,原來她心底的那個不可碰觸的秘密竟然是季流年!


    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敲門,我忙翻身起來將那份結婚證書收起,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打開門,外麵站著的人是喬宇,二叔的兒子,我的堂哥。


    “看你好像不太高興啊。”喬宇一雙桃花眼邪氣的微笑。


    “你看錯了。”說著,我轉身又走回了屋中。


    他跟在我身後進來,聲線噙著笑意:“聽說季流年跟別的女人訂婚了?”


    我扭頭瞪了他一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看見他娶了別的女人,你現在是不是終於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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