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我知道蘇凡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來往,尤其是曾莫言,於是我笑道:“他有名字,叫曾莫言,現在是我的未婚夫。”


    蘇凡突然踩下刹車,我們身後的車子刹車不及時,‘嘭’地撞了上來,撞的並不重,但是在慣性的作用下,我前後來回晃蕩了好幾下這才安靜下來,我緊繃的身子扯著腳裸處有些疼,還有些頭暈眼花,天旋地轉。


    後麵的司機打開車門罵罵咧咧的來敲我們的車窗,說我們是怎麽開車的,說我們突然刹車有神經病是不是,還說我們是不是急著去投胎……


    那個男人罵罵咧咧說了很多,蘇凡卻是理也不理,一腳油門走了。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這裏我當然不會陌生,我的心底生出悲涼來,被氣笑:“蘇凡,你這是被精蟲上腦了嗎?每次找我都隻有這檔子事。”


    他卻並不理我,打開我這邊的車門,將我從車上拽下來。


    他拽著我走的很快,我踉踉蹌蹌的跟著,腳裸疼,我卻並不求他,咬著牙十分有骨氣的忍受。


    從電梯出來之後,他將我帶到一個房間的門口,擰開門,他帶著我走了進去。


    像是怕我摔倒,他扶著我的肩膀,讓我穩穩當當的站在他的身側,我停下後,抬眸,這才看見包間裏的人竟然是我父親和我那個不是東西的姐夫,除此外,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說不認識是因為我見過他,並且知道他,隻是不曾接觸來往過。


    我知道,這個人是童家鬥了多年的對手,算的上是死對頭。


    我就說事情肯定不是這麽簡單,原來是他在搗鬼,如今想來,似乎也隻有他才有陷害童家的理由和借口。


    我顧不上別的,看見父親在這裏我已經心生感動和喜悅,真好,他沒事,我還以為……


    原來真的是我們想多了。


    “爸爸……”我叫著父親的名字試圖上前撲進他的懷中去抱抱他,蘇凡卻用力的捏著我的肩膀,不讓我過去。


    “悅悅你怎麽來了?”看見我,父親也很是意外。


    還不等我說話,身側的蘇凡已經溫雅如墨如竹的說:“聽說有人想要對童氏下手,所以我過來看看,看看我看中的東西誰在跟我搶。”


    蘇凡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真的知道我爸爸在哪裏,那麽之前,他是故意在騙我,故意氣我!


    我磨著牙,暗自罵他可惡,但是此時我已經沒有心思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我的重點放在了他的話上,有人想要對童氏下手?是有人想要收購童氏嗎?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他蘇凡?


    “華盛集團的總裁助理蘇凡蘇先生?”坐在爸爸身側的男人笑眯眯道,那雙精湛的眼睛裏,全是利益算計。


    “不,今天我來不是頂著華盛集團助理的身份,因為今天這事跟華盛無任何關係,隻是我私人的事情罷了。”他淡淡道。


    對方困惑:“那是……”


    “我和童氏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們損害了童氏的利益就是損害了我的利益,你們說我是什麽?”


    “這……”對方似乎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看出來了,這些年蘇凡跟在蘇墨身邊,也是名聲在外,知道他認識他的人也不少。


    也是,蘇墨的生意做的那麽大,蘇墨也說了,蘇凡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幫他,雖然隻是助理,接觸的東西處理的事情自然不是隻是一個助理才接觸的那些,想必他涉及的範圍也很廣,暗欲隻怕隻是其中之一吧。


    蘇墨說,蘇凡天生就屬於黑暗,我想暗欲,蘇凡花的心思可能更多一些。


    因為在華盛工作這麽多年,也不見他與華盛某些員工打成一片,反而見他與暗欲裏的那些人如兄如弟。


    突然間,我發現蘇凡離我真的太遙遠,遙遠的像是天上的那顆太陽,遙不可及,他的世界,讓我陌生。


    “那批甲醛超標的布料是怎麽進童氏的還要我說嗎?”蘇凡斯文無害的扶了一下鼻梁上是金絲眼鏡,整個人都溫文爾雅的,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害怕。


    對方短暫的慌了一下後,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陰冷的笑容爬上臉頰,他得意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奈我何。”


    蘇凡不屑的彎唇,淺淡的笑了一下:“是嗎?如果我手裏有證據呢?”


    對方臉上的笑容僵住,深深的看著蘇凡,像是在衡量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似乎是不敢冒險,他站了起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我那個可惡的姐夫卻並沒有走,他懶洋洋的坐在那裏,饒有趣味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童悅,我真是小瞧了你。”


    他話中有話,我知道他不是在誇我後台硬,而是在說我有本事,居然吊住了這樣的男人。


    他站起身,像是在惋惜:“可惜啊,我惦記了多年的肥肉終究還是落進了別人的口中。”


    我寒毛直立,不知道他說的是我還是童家的企業。


    那句話之後,他也起身走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抱住我爸爸,那些擔憂再次浮現,那些淤積起來的淚水再次流下,抱著他,我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我喜極而泣:“爸爸你沒事就好,大清早的就玩兒消失,真的是嚇死人了,”


    爸爸拍著我的背,一個勁兒的叫我傻姑娘。


    蘇凡卻在這個時候走過來,將他拿在手中的文件遞給我爸爸:“現在我們來談一下我們的交易吧。”


    蘇凡的話讓我一愣,我從爸爸的懷裏退開身,困惑的視線落在那份文件上。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看見上麵的字,我咯噔了一聲,他的目的和之前那兩人的目的一樣,都想吞掉童家!


    所以,蘇凡從開始與童家合作的時候是不是就打著這樣的目的?


    因為跟我們合作的公司不是蘇凡出麵,所以當爸爸看完那份合約之後問道:“你和紫雲是什麽關係?”


    “我是紫雲最大的股東,僅此而已。”蘇凡淡漠的回答。


    上次我的婚禮,被蘇凡攪的天翻地覆,我的家人對蘇凡自然沒有好感,尤其是我的父親,對他更是氣到骨子裏,因此上次婚禮之後,他們就一個勁兒的提醒我,警告我,與蘇凡斷絕來往,不準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我和蘇凡之間的事情哪裏是那麽容易就扯清的?因此我一直沒說實話,謊稱自己早就已經與他斷了,為了讓他們相信我,我時不時的會拉曾莫言出來做一下擋箭牌,就是這樣,我才跟曾莫言漸漸熟絡起來的。


    我感覺到父親的胸口有一股惱氣,迫使他呼吸頻率有些大,上上下下的起伏,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的身體不好,怕他沉受不住的氣暈過去,我忙道:“爸爸你別氣。”


    他很不給麵子的扔掉了那份文件,怒氣衝衝:“我就算把童氏賣給我的死對頭也絕不會賣給你!”


    蘇凡溫雅的淡淡道:“這條路你不選我這裏有第二條路給你,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和爸爸紛紛看向他。


    “不賣童氏也行,你把你女兒給我吧,我幫童氏度過難關。”他淡若青煙的說。


    我爸爸更氣了:“想我把我女兒嫁給你,你做夢!”


    蘇凡卻笑了一下,解釋道:“我想你弄錯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娶你女兒,而是包養她,你女兒難道沒有告訴你,她早就已經被我包養了嗎?”


    隨著他的話,我渾身的氣力被抽幹,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來,還是當著我爸爸的麵,我不敢麵對我爸爸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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