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了,我這才問:“說吧,你們又怎麽了?”


    楚楚挺著肚子走回去坐在沙發上:“我昨晚夢見了初初,所以今天我與蘇墨鬧了一些不愉快。”


    我了然,肯定是她又在叫著要見初初,蘇墨一直應付著,一個總說一定會讓你見卻又總是不給見,一個總是吵著見,卻總是見不著,這樣衝突的口角,兩人鬧出一些小茅盾發生一些不快也是必然。


    我自然不能告訴她初初失蹤,並且生死不明的事情,隻笑著寬慰她:“好了,別在愁眉苦臉的了,都快要成老太婆了,既然蘇墨一直都說會讓你見著初初就肯定會讓你見著的。”


    楚楚不解:“可是他為什麽就是不告訴我為什麽現在我不能見初初,每次問他他都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懶得應付我了他就直接走人。”


    “他應該有他的理由吧,你也別想太多,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呢,你若是不開心,寶寶怎麽會開心?”我道。


    蘇墨不能確定初初是不是還活著,不能確定的事情他也很茫然,所以他隻能一遍一遍的應付著楚楚,對她說一定會讓她見著初初,別的,他不敢給予太多的保證。


    見著……


    其實他也不知道見著的是屍體還是活人吧……


    所以他真的有些心累,疲於應付楚楚。


    不過,即便心累他也依舊掛念著楚楚,而不是對她不聞不問,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有些走神的想,那晚,蘇凡口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蘇凡沒有找我,反倒是曾莫言經常來,我爸爸對他的印象真的是越來越好,怎麽看怎麽滿意,就好像,我嫁給他一定會幸福似的。


    麵對父親的笑臉,我有些不忍心,如果他知道這些都是戲,都是假象,不知道他會是什麽表情。


    曾莫言和父親詳談甚歡,他們談論的話題太深奧,從曆史到政治再到商海,我插不了嘴,和媽媽在一邊坐著閑話家常。


    姐姐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很少來,我看的出她臉上的強顏歡笑,因為那件事,我想那個男人對她應該也不好,我很想問問,卻又怕傷害到她,讓她覺得難堪。


    媽媽也是越看曾莫言越順眼,她滿意的點頭:“你看你爸爸跟他聊的多開心,難得見他與哪個年輕人這麽脾氣相投。”


    我笑道:“你想誇他就直說,何必這麽拐彎抹角的。”


    媽媽笑了起來,湊在我耳邊低語:“告訴媽媽,你喜歡他嗎?”


    我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掩蓋住眼底的僵硬,放下杯子,我訕訕的笑了一下,跳轉話題,對那邊的曾莫言說:“你不是還要去公司嗎?我送你下去吧。”


    媽媽以為我這是害羞了,笑容曖昧的看著我將曾莫言送出去。


    走進電梯,我這才笑著真摯道:“謝謝你。”


    他微笑:“最近你好像一直都在對我說謝謝。”


    還不等我說話,他又接了一句:“如果真的感激我,就真的嫁給我好了,反正婚禮酒席什麽的都是現成的。”


    他語氣輕鬆,像是在開玩笑一般,卻聽得我咯噔一聲,覺得他這更像是在旁敲側擊的試探。


    我有些尷尬起來,嗬嗬的笑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局促,我開玩笑道:“你也真是敢開口,我可是很貴的,也很會花錢,你也不怕我花幹你的家產,讓你做乞丐。”


    我本是一句緩解氣氛的玩笑話,卻不想他微笑著半真半假的說:“我不怕,不怕你花幹我的錢,也不怕上街做乞丐。”


    我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維持不下去的僵硬,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停下,門打開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腳剛邁開又頓住,電梯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淡泊的蘇凡,一個是氣息淩然的蘇墨。


    曾莫言這個時候又道:“我說的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吧,我一定會對你好……還有,我並不介意你那些事情。”


    最後他溫和道:“就送到這裏吧,你上去吧,你爸爸需要人照顧。”


    說著他就走出了電梯,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震驚在他的話裏,他居然說不介意我那些事情……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得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不介意那樣的事情?


    蘇凡等蘇墨走進來之後這才進來,蘇墨與我並排站在一起,蘇凡在我們的前麵,留給我們一個書生氣的背影。


    不知道是因為氣息迫人的蘇墨,還是因為蘇凡的存在,總之我覺得電梯裏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像是已經無法供養我的呼吸。


    蘇墨突然低沉揚聲,問我:“剛剛那個人在跟你求婚?”


    “啊?”我呆了一瞬,腦子有些慢半拍,然後沉默下來,什麽都沒有說。


    蘇墨那句話之後,電梯再次陷入窒息的沉默。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蘇墨和蘇凡一起走了出去,我下意識也跟著抬腳走了兩步,剛走出電梯我這才意識到我走錯了地方,這不是我爸爸住的那一樓層,我坐過了頭!


    我退身回到電梯裏,有些懊惱自己居然坐過頭鬧出的笑話,使勁兒點著關門鍵,恨不得立刻消失才好。


    今天晚上換我給爸爸守夜,我打著哈欠坐在沙發上正準備睡覺了,手機響起,是姐姐打來的電話。


    我剛接起就聽見姐姐帶著哭腔有些虛弱崩潰的聲音傳來:“悅悅,救救我。”


    我有些困倦的神智一震,“姐你怎麽了?”


    “悅悅救我。”她虛弱的重複。


    “你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


    我開著我那輛已經開了很多年的車來到姐夫家,敲了好久的門才有傭人來給我開門。


    傭人張口想問我是誰,我懶得理她,直接推開她就往屋中奔去,直衝二樓她們的臥室而去。


    門是鎖著的,我擰了一下門把沒有擰開,我邊敲門邊吼:“開門!開門!”


    “哎哎哎,你找誰啊!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那個傭人跟著走上來,因為我的私闖,她語氣很不好,拽著我試圖將我帶走,我掙脫掉她大步回到臥室的門口使勁兒敲門,扯著嗓子吼道:“姐,我來了,開門!”


    沒一會兒,門開了,但是開門的不是我姐姐,而是我那個不是東西的姐夫。


    看見我,他有些意外,滿臉的痞氣:“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難道是終於想通了?”


    之前我去找他談判的時候他提過,除非我從了他,否則別想讓他把吞進去的錢吐出來,也別想他幫童家挽回信譽。


    我沒有心情在這裏與他耍嘴皮子,推開他直奔屋中的浴室。


    我被滿屋子的淩亂吸引,滿地的衣服,還有女人的貼身衣物,這些性感的東西一看就不是我姐姐的喜好,我頓了一下,看向屋中那張大的可以睡下好幾個人的大床……


    床上躺著個赤身裸露女人,而這個女人我見過,她不是別人,就是那晚我在蘇凡屋中見過的女人,我還和她鬥嘴來著。


    我冷冽的視線從她的身上劃過,看見是我,她先是有些意外,跟著又得意的笑了一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春光,目露挑釁,像是在鄙視我看不住男人,我的‘每一個男人’都被她搶走,之前是現在是。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和我姐夫的關係,但是我懶得解釋,姐姐才是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


    我風風火火的奔向浴室,打開門,我首先看見的是一地的血,姐姐坐在地上,淺色的衣服褲子已經被血染的失去了原本的顏色,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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