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慕蘇楠隨著我的視線落在我的手上緊張起來:“我帶你去處理。”


    我扭頭掃了眼那些禍殃池魚的記者:“讓他們也處理一下吧。”


    慕蘇楠將那些人交給了保安,讓保安帶著也被硫酸傷到的記者去處理傷口,一時間有些沒有顧上那個潑硫酸的人。


    慕蘇楠將我帶到公司的醫務室,找出藥來給我處理。


    當慕蘇楠將藥水抹上去的時候真的很疼,疼的我冷汗直冒,神經都是緊繃的。


    有人敲門,我抬眸就看見臉色有些凝重的閑庭站在門口。


    我問:“怎麽了?”


    閑庭凝重的說:“有一個記者眼睛被硫酸潑到,可能會失明。”


    我擰眉。


    慕蘇楠問:“送醫院了嗎?”


    閑庭點頭:“已經送醫院了。”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隻是,對方是衝著總裁你來的,我擔心這事會打官司,而且受傷的人不少。”


    “我知道了。”我扶額,隻覺得頭疼。


    想到那個潑硫酸的人,我問:“那個人呢?”


    “應該在保安室吧。”閑庭道。


    “去帶過來,我總要問問他這麽做的理由。”我道。


    “好。”


    閑庭離開後沒有多久就又回來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說:“讓他給跑了。”


    應該是剛才混亂的時候沒有來得及顧上他,受傷的人有點多,人手不夠用,這才讓他給跑了。


    我沉默,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放心,這些事交給警方,會把他抓回來的。”慕蘇楠道。


    我揉著眉心:“我隻想不明白,他與我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大白天的對我潑硫酸,還這麽巧,正好我今天來公司。”


    我想,我說的這些問題慕蘇楠也想到了,但是他也沉默下來,深思起來,眉眼間凝著冷霜。


    我的手被包紮了起來,回到辦公室,我看著被包紮的手悵然若失,這雙手,真是沒少受罪,難道是因為我對它們關心不夠?所以總是受傷留疤。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滿城繁華,怎麽也想不明白那個人與我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慕蘇楠已經報警,我想等抓到那個人,真相也會浮出水麵。


    我想的入神,因此也沒有聽見辦公室的門打開的聲音,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我下意識掙了一下,回神之際,我聞見熟悉的氣息,這才安定下來,不再掙紮。


    我知道,他肯定也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這才匆忙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他握著我受傷的手,柔聲問,聲線裏透著關切和心疼。


    我搖頭:“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針對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又招惹了仇怨。


    “還疼不疼?”他擰眉,像是試圖緩解我的疼痛,輕柔地揉搓著我的手。


    感覺到他身上的清冽迫人的氣息和凝重,我搖頭,轉身抱住他,靠在他的懷裏:“已經不疼了。”


    他吻著我的秀發,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按著我的頭,指腹柔軟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低聲道:“今天徐思言生日。”


    我抬頭:“那我需要給他準備禮物嗎?”


    他清俊逼人的微笑,揚眉:“不用,你給他買禮物,他還不美上天去?”


    我失笑:“我怎麽覺得這話這麽酸?”


    想到什麽,我笑道:“難道我給徐思言送個禮物你也吃醋?”


    他一本正經的顰眉:“他是男人,不需要禮物。”


    我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其實他就是不高興我送禮物給別的男人吧。


    我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嗔道:“小心眼兒的男人啊。”


    他也不生氣,隻是挑眉用他眼眸深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深諳柔軟的眸光落進我的眼眸深處,好像在探究著什麽。


    我知道,他這是又想起我眼睛的事情了,我恬靜的微笑:“能看見就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最大的恩賜,隻是沒有顏色而已,真的沒什麽的。”


    他再次抱住我,讓我貼在他的胸膛上,我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靜了一瞬這才有繼續說:“而且,池少秋他們不是已經在做新的研究了嗎,我現在很好,沒有什麽不適的,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是在寬慰他,也是在寬慰我自己。


    我願意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潺潺的聲線‘嗯’了一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們彼此這樣呆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徐思言打來的電話,在催我們了,叫趕緊過去。


    他對徐思言說馬上就過去,然後就掛了電話,我看了眼時間,才四點半而已,這麽早就開始了?


    我仰著頭,笑著道:“他這是打算借這個生日瘋個夠嗎?”


    “他家老爺子天天催著他結婚,若是再不瘋,他就真的瘋不上了。”


    我頓住,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觸,在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甚至連自己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


    徐思言那樣的人,他雖然表麵上嘻嘻哈哈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其實有時候也會有身不由己的無奈吧,並不如麵上那般瀟灑。


    顯然,他的家族已經給他物色好了未婚妻,像他們這樣的婚姻,與利益也是息息相關的,哪怕徐思言是匹野馬,哪怕他再放蕩不羈,也會有被繩子拴住的時候。


    “走吧?”他說。


    我點頭。


    徐思言的生日定在皇廷酒店,我們到的時候蘇凡和池少秋他們都已經到了,還有許久未見的範少奇和石帆,還有幾個我不太熟悉的公子哥。


    看見範少奇身側的女伴,我有一瞬的愣神,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司語,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到她,我以為,她起碼要因為詐騙罪在監獄裏呆上幾年。


    我扭頭看了眼蘇墨,蘇墨低頭在我耳邊低語:“少奇托關係把她弄出來了。”


    其實就算蘇墨不說,我也能猜到,範少奇那麽喜歡司語,他能為她這樣做我也不奇怪,愛情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麽的身不由己,哪怕那個人一身缺點,哪怕那個人不優秀,哪怕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那些感情是不由心的。


    “楚丫頭過來坐這邊,這個位子我可是專門為你和蘇墨留的。”徐思言招呼我們,他所說專門留下的位子,就是他身側一連挨著的兩個空位。


    我與蘇墨走過去,徐思言招呼著我坐在他身側,卻被蘇墨坐了上去,然後我與徐思言之間隔著一個蘇墨。


    徐思言有些嫌棄地拿眼橫了蘇墨一眼,揶揄:“我說蘇墨你至於嗎?”


    蘇墨迎上他嫌棄的視線,俊挺的眉峰微微一揚,淡淡道:“聽說你家老爺子給你定的是白家的千金?”


    徐思言頓時敗下陣來,磨著牙告饒:“我罰酒一杯行不行?”


    說著,他喝下了杯中的酒。


    雖然有些聽不明白,但我還是大概猜到,蘇墨那句話是在威脅徐思言,他若是不乖,他就給他家老爺子打電話,他家老爺子不是在撮合他和白家千金嗎?這樣的日子怎麽少的了他那位即將要與他步入婚禮殿堂的白家千金?


    徐思言正煩著這事,他都還沒瀟灑夠呢,逃都來不及,怎麽會往圈裏鑽?


    我忍不住的勾唇笑了一下,有些幸災樂禍,這徐思言的好日子終於要到頭了。


    一杯酒之後,徐思言掃了眼範少奇,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放蕩不羈的,但是他眯著的眼睛卻透著不快:“這有的女人啊,就是禍害,禍害完一個還不夠,非要再禍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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