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平靜地喝水,吃下藥後,我這才平淡地說:“我可能要感冒了,所以提前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


    他挑眉,“什麽時候買的感冒藥?”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出來,什麽時候買的感冒藥?


    我還穿著睡衣呢,上哪裏買感冒藥?給前台打的電話讓人送來的?到現在就沒有服務員敲過門,難道我要說鬼送來的?


    再說,誰會一直在包裏帶著感冒藥啊,不出差不生病的,隨時帶包感冒藥不是咒自己生病呢嘛。


    見我半天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皺眉:“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他睿智而犀利的視線緊緊鎖著我,滾著輪椅走了過來,伸出手:“藥呢,拿出來我瞅瞅。”


    我柔柔的有些牽強的笑了一下:“感冒藥有什麽好看的。”


    為了轉移話題我道:“我餓了,能先吃早餐嗎?”


    他深深地看著我,無形中散發著不容抗拒的壓力,叫我臉上本就牽強的笑有些繃不住。


    這個慌似乎有些圓不過去了……


    我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頭,歎息道:“蘇墨,你這是怎麽了?幹什麽追著我的感冒藥不放。”


    他絲毫沒有動容,淡淡的,氣勢逼人的吐出三個字,“拿出來。”


    他冷峻的視線掃過我放在一旁的包上,我阻止不及,他已經翻找起來,最後他翻出了那瓶藥。


    那隻是一個白瓶子,沒有字,裏麵是一些白色的小藥片,很難吃,苦的不行。


    他聞了一下藥瓶裏的氣味,然後抬眸問我:“還是不說?”


    我抿著唇瓣沉默,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兒。


    最後他拿出手機給喬靈去了一通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道:“喬靈,給楚楚的這個藥是你做的吧。”


    不是詢問,而是篤定。


    不知道那邊的喬靈說了什麽,估計她也在打哈哈,蘇墨又豈是這麽好騙的?當下就冷冷的警告著威脅:“喬靈,我看你是又想抄佛經了。”


    我有些忍俊不禁,這就是喬靈提及的時候一臉心有餘悸的懲罰?抄佛經?


    不過想想也是,喬靈那丫頭,就她那活潑的性格,你讓她埋首在一堆藥裏忙碌還行,至少她感興趣,也不覺得無聊,你若是讓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抄佛經,真的是比要了她的命還痛苦,這可是殺人不見血的招式。


    看見他陰沉著凝重下去的臉色,我別開眼轉身進了臥室,我知道,喬靈應該是對他說了。


    他知道了也好,總要有個心理準備的。


    我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他暗沉的聲線傳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閉著眼睛,輕聲道:“沒有多久。”


    “沒有多久?還不說實話。”他清冽道。


    我睜開眼睛,想了一陣,這才說:“也就個把來月吧。”


    他凝重道:“這還算沒有多久?”


    我打了個哈欠,習慣性的開始逃避這些太過沉重的話題;“我昨晚沒睡好,能讓我睡一會兒嗎?我很困。”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沒有說話,轉身出了臥室,我看著他清俊的背影,有些摸不準他的情緒,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但是困意襲來,我漸漸地睡了過去,而且,我是真的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迷糊間,我感覺有一雙手在溫柔的撫摸我的頭。


    然後我還聽見有人似乎在打電話,脾氣有點不太好,很狂躁。


    或許是知道我不喜歡這個話題,因此之後他也一直都沒有再提及,隻是格外的開始注意我的身體,總是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轉眼,就到了郭雨晴和教授結婚的日子。


    蘇墨不喜歡這樣的熱鬧,而且他跟那些人也不熟,便沒有跟我下來。


    臨近婚禮快要開始的時候,我這才拿著紅包下去。


    婚禮上來的大多人我都不陌生,當然不陌生,那是我曾經學畫畫時的老師和同學。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那件事情也已經過去多年,當著我的麵,還不會有人直接提及,再加上我的身份,還有人上前來問我要簽名,總之,麵上還是一派和氣。


    即便如此,我還是隱約聽見一些竊竊私語聲。


    “她怎麽來了?”


    “是啊,她居然還有臉來啊。”


    “難不成是對教授餘情未了?”


    “哈哈哈……有可能。”


    “你說她一會兒會不會搶婚?”


    “……”


    那幾人正說的熱鬧,都沒有注意到我漸漸靠近的身影,我從她們身側路過,那人正欲說什麽,看見我,忙打住了。


    我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對她們一本正經的道:“餘情未了?你們想多了吧,那樣的人,也隻有郭雨晴才看得上,雖然教授的模樣有些讓人看不出年齡的儒雅,但是,他年齡真的不小了吧,嫁給他,我豈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爹?”


    音落,我頭也不回地從她們身側走過。


    我將紅包遞給郭雨晴,隻看見我一個人來,她問:“你先生沒來?”


    我淡淡的微笑:“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且他說,他跟你們不熟。”


    郭雨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尷尬,好在她畫了很厚的妝容,倒是看不見什麽。


    我點了一下頭,就走開了,我隻是一個過客,我是來看戲的,所以無需顧忌她的感受,那些錢,就當是我提前給她的壓驚錢吧,有一場驚喜,我要送給她。


    我剛走開,就聽見郭雨晴的朋友說:“雨晴,怎麽來了這麽多的記者?”


    我彎唇笑了一下,然後加快了步伐。


    不顧周圍看我的奇怪眼神,我找了個前排的位子坐下,也不管那位子上放的牌子是不是我的名字,我隻是覺得這裏更好看戲,便選擇了這裏。


    有人跟我搭話,我扭頭一看,原來是美術學校的校長。


    “這裏不是你坐的地方。”他毫不客氣地揭穿我不該坐這裏。


    對這位校長,我記憶深刻,他對那些不喜歡的人向來是不假以辭色,很不巧的,自打我身上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這位校長就開始對我不再假以辭色。


    當初我被逼退出學校,他的態度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他言辭,學校堅決不會再留這樣敗壞道德的學生,於是二話不說,甚至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強勢的用手中的權勢逼迫著我退學。


    恰好教授新郎官在這個時候路過,他笑著走過來,帶著一臉的笑,“楚楚來了?蘇總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我淡淡的敷衍道:“他晚點下來。”


    一聽這話,教授的臉上堆滿了笑:“那就好,以後學校的事還得楚楚多多關照才是。”


    我笑了一下沒應。


    這時音樂已經響起,教授與我道別,臨走前,還特別叮囑我不要覺得拘謹,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我譏誚的笑了一下,隻覺得諷刺。


    婚禮開始,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主角隨著音樂浪漫登場。


    雖然教授已經有些年紀了,但是他的外表還是比較養眼的,我歎息,真是浪費了這樣一張姣好的容顏。


    或許是已經知道他的真麵目,因此我現在再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儒雅是一種猥瑣的氣質,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真是想不通,我以前怎麽還那麽崇拜他?


    在主持人的引領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後場麵已經達至最高潮,現場的人都在叫親一個親一個……


    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原本放著音樂的音響突然變成了一段對話。


    郭雨晴:“親愛的,我想做anny老師的關門弟子。”


    教授:“名額都已經定好了,不能更改,除非她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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