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彥博點頭微笑,笑容邪肆而陰鷙,他突然抬起手一拳打在蘇墨的胸膛上,揶揄:“那祝你好運,早日抱得美人歸。”


    我看著馮彥博的動作,驚駭了一下,險些失態,差點就對他惱怒的嗬斥了去。


    但是,為了不讓馮彥博懷疑什麽,為了不讓蘇墨正在計劃的事情功虧一簣,我最後咬著唇瓣忍了下來,見他強忍著疼,麵不改色的樣子,我故作不屑,冷情地哼哼:“隻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永遠都不會有那麽一天。”


    馮彥博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深深的看了蘇墨一眼,這才離開:“我就不打擾莫老大你的好事了,我們改天再約,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看見馮彥博離開之後,我這才關上門走進去。


    “你……”我剛想關心他,卻被他截斷。


    他以吻封唇,將我那些話全部都封了回去。


    我先是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這是怕馮彥博在門外沒有走,而且屋中除了我們外還有別的人在,若是露出點馬腳,馮彥博一問就會知道我們在做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我看見他皺著的眉宇,扶著他,我小聲問:“還好嗎?”


    他搖了搖頭,“扶我過去坐下。”


    他攬著我的腰,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別人看去卻是他在對我用強,強行將我帶過去坐下。


    我斂著眉眼,有些不解的問:“既然你已經親自讓馮彥博試探過了,為什麽還要做給別人看。”


    他壓低聲音說:“馮彥博這個人,心眼多,做什麽都會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他這樣的人,也不會違法亂紀多年還這麽平平安安的呆在外麵,所以光是讓他親眼看見還不夠,若是想徹底打消他的顧慮,我必須要這樣做。”


    看出我的擔憂,他笑了一下:“沒事,我還能挺得住。”


    走到餐桌邊,他鬆開我,然後挺直著背脊將餐桌邊的椅子紳士的給我拉開,“請坐。”


    我掃了眼那張放著藍色妖姬的的桌子,坐了下去,指尖有些不安地摩挲著手腕上的那條疤痕,雖然他說他沒事,但是我依舊擔心。


    “莫少,可以準備上菜了嗎?”這時,一個服務員問。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屋中除了那個小提琴師外,還有服務員和廚師在。


    “嗯。”他氣定神閑地點頭。


    於是,在優美的小提琴的樂律中,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食物的香味。


    這樣的場景,若是放在別的時刻,我一定會很享受,很感動,也很幸福,可是此時,我卻是毫無心情,整顆心都是提著,無比心累。


    我關注著他的動作,就怕他會扛不住的昏迷。


    雖然屋中的燈光比較暗,但是我還是依稀看見密布在他手背上的汗。


    服務員將打開並且已經醒好的紅酒給我們倒上,他舉起酒杯,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後就準備喝掉。


    我薄怒,他受傷了還準備喝酒?


    我站起身,掀掉了桌布,桌子上的鮮花和酒以及餐具淩亂的散落了一地。


    我看也不看一眼,隻是格外涼情的看著他:“莫少還是別白費心機了,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麽,都不會對你動心,這頓飯,還是你自己吃吧。”


    音落,我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想馮彥博不會不知道初初還在他的手上,我打車回蘇墨在半山腰的別墅應該不存在漏洞。


    回到別墅,我有些焦急的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他的車子回來。


    我欣喜地跑出去,就看見他被秤砣攙扶著出來。


    我扶著他另一隻胳膊,與秤砣一起將他扶進去,秤砣慶幸道:“好在老大有心眼兒,知道馮彥博肯定不會輕易相信,所以特意安排了幾個人在屋中,我想他現在應該是不會懷疑什麽了。”


    我知道秤砣的意思,他是說馮彥博果然問了那幾個在包間裏的人。


    將蘇墨扶到床上躺下,池少秋這才過來給他檢查傷口。


    掀開衣服,就看見血染紅了他的紗布,濕了大半。


    池少秋冷凝著眉眼給他換好藥,叮囑道:“從現在開始,你好好休息,別的別再多想。”


    他這樣,我既不能帶他疼,也不能讓他的傷口馬上愈合,所以我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剛才一番折騰,他又出了汗水,我知道他愛幹淨,所以就去打了盆熱水出來給他擦拭身子,讓他舒服些。


    我也隻是擦擦他的上半身罷了,卻不想他竟然得寸進尺的說:“你能把我下半身也擦擦嗎,沒洗澡也很不舒服的。”


    我僵了一下,臉頰微紅,下半身?


    我咬牙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想搭理他,卻不想他耍起賴來:“你不給我擦,我就不休息。”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有些妥協的吸了口氣:“你贏了。”


    我無奈地掀開被子,給他解開皮帶,脫掉他的麵褲,紅著臉忽略掉他凸起的某處,給他擦腿,怕他繼續找茬,所以我脫掉了他兩隻襪子,特意把他那兩隻腳丫子也擦得幹幹淨淨的,連腳趾縫都沒有放過!


    我覺得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卻不想他又說:“能把我那裏也擦擦嗎,順便把我貼身衣服也給換一下吧,已經兩天了,不舒服。”


    我一愣,他這是在讓我給他換褲衩嗎?


    他的聲線明明就是輕佻的,放蕩不羈的,揶揄的,可是他那張臉卻依舊是麵無表情的嚴肅。


    他那張臉,除了那雙眼睛外,似乎就沒有露出過任何一個表情,當下我就對那張臉產生了興趣。


    我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腿,走到前方,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他眼底的笑收斂,戒備起來:“你想幹什麽。”


    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眼睛在他的臉上打轉,並沒有看見什麽漏洞,也沒有疑似古言小說中的易容跡象,但是我就是知道,這張臉肯定不是他的,便邪惡的說:“你這張臉,若是再多一條疤似乎也不影響美觀。”


    他抓住我的手,失笑:“別鬧。”


    陌生的聲音,熟悉的音調,熟悉的頻率,讓我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我定定的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是你對不對,你沒有死。”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道:“對不起。”


    我別開眼,他不說對不起還好,一說對不起我就有些生氣,“既然知道對不起,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他歎息,認真道:“跟馮彥博這場戰是一場惡戰,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所以,我不想再傷你一次,而且這樣也好,你以為我死了,馮彥博也不會去發現什麽懷疑什麽……”


    頓了一下,他凝重的說:“我還是低估了他,不過沒關係,他暫時還不會想到是我。”


    “你們這樣與他大費周章的周旋,到底為什麽?”我忍不住的問道。


    他歎息道:“楚楚,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我唯一能對你說的是,在這個國家,有些正義,需要我們去維護,有些人,需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雖然懂的不多,但是我還是感覺到,那是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很嚴峻的事情,於是我也不再追問。


    “初初呢?你把他和成媽弄到哪裏去了?”


    “你放心吧,他們很好,不會有危險的。等事情過去了,會有人把他們送回來,送到你身邊。”


    “那麽你呢?到時候你也會回來嗎?”我想起他之前的那些話,我知道,他這次做的事情很危險,我很想不讓他去做,但是似乎,這些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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