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激動的情緒漲滿,手顫抖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樂和喜悅,我甚至有種想要謝天謝地的衝動,還好,那封離婚協議我還沒有寄出去。


    我想起我與劉探長的相識,如今想來,似乎也並非巧合,誰能隨隨便便出個門就能遇見一個探長?真的是運氣?冥冥之中自由安排?隻怕是不見得。


    我並不了解探長這個置業,覺得有些事情我查不到,他們也查不到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人,不是神。


    可是現在我卻不這樣想了,為什麽我讓他查的東西卻多年無果?最後卻給了我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為什麽大學時期的事情,他查不到證據,最後卻變成馮彥博與我交易的利器,原來如此……


    這些事情隻能說明一點,劉探長和馮彥博是一夥的!所以我要的資料,都得通過他認可之後才能得到!


    我揉著眉心,開始回憶這些年他郵箱給我的資料,因此我開始懷疑,關於程雨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也有假!蘇墨和程雨隻怕是並非情侶也說不定!


    我的心顫了顫,這才知道,原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被人牽著鼻子走,我渾身發冷,一直被人操控著情緒和人生,這樣的事情太可怕。


    我穩了一下心神,這才啟動車子,我打算去找蘇墨,與其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些消息,不如我親自去問他,親口從他嘴中聽到答案。


    車子在錦繡公館停下,司語可能以為是蘇墨回來了,歡喜的出來迎接,看見是我,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不悅的皺眉:“怎麽是你?”


    在她扇過我耳光之後,在蘇墨對她求婚後,我實在沒有那麽好的脾氣麵對她,因此我沒理她,抬腳往屋中走。


    她攔住我的去路,“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我斜了她一眼,一把推開她,繼續往裏走。


    “葉楚楚,你這個掃把星,你把蘇墨害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不夠嗎?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請你離他遠一點。”


    我眯著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把他害成什麽樣了?”


    她冷冷的笑了起來,尖銳的說:“少奇說的對,你一點都不值得蘇墨付出,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知道蘇墨是因為你才失去乘方路那塊地,也是因為你才失去華盛的!你若是還有一點良知,請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我突然想起這段時間那些我一直不曾去證實過的消息,現在看來都是真的了,華盛易主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隻怕不是別人,就是我。


    我終於明白馮彥博為什麽會那麽篤定蘇墨不會選華盛,而是選我的原因了,此時,我更加篤定,蘇墨的心底是有我的,如果一個人的心底沒有另一個人,怎麽可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以前我不信是不敢信,而現在,我不想再去懷疑什麽,就是因為我懷疑的太多,不敢相信,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麵,我不怪蘇墨,也不怪用盡心機的馮彥博,我隻怪自己太多心。


    聽見司語讓我離蘇墨遠一點,我清冷的道:“我若是不呢?”


    她看著我的眼神冷了冷,輕笑起來,有些得逞的暢快:“我跟他準備結婚了,我們的禮服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嗎?那可真是恭喜你。”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我想我已經沒有進去的必要,想必蘇墨根本就沒在家,否則司語也不會那麽歡喜的跑出來,看見我之後又沉下臉去。


    車子開出錦繡公館,我這才拿出手機給蘇墨打電話,想問問他現在在哪裏。


    電話裏卻傳來冰冷的女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掛上電話,直接回了家,蘇墨,我們來日方長!


    第二天,一則爆炸性的新聞從互聯網傳播,在s市炸響。


    前華盛總裁蘇墨竟然與金影葉懂事的死有關,他竟然是害死葉懂事的凶手,此事件一出,整個s市嘩然。


    當我看見這樣的新聞之後愣了一下,首先想到的是馮彥博,可是,我卻發現,那份截圖竟然是從我的郵箱截出去的!上麵還標注著我的郵箱名,葉楚楚三個字雖不大,發黑的字體卻足以讓人注意到。


    為什麽是我郵箱的截圖?為什麽會這樣?我想不明白。


    怕蘇墨誤會這事情是我做的,我有些焦急地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試圖解釋,可是電話的那頭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一連打了四通電話過去,都是無人接聽,我愣愣的看著手機,皺眉,他這是不想接聽我的電話?


    我焦急起來,看來他真的是誤會了,以為那是我發出去的消息。


    我顧不得其他,拿著車鑰匙,早飯也來不及吃,開著車子奔向錦繡公館。


    到了錦繡公館,卻被傭人告知,蘇墨陪著司語去拍戲了。


    我怔忡了一瞬,扭頭冷然上車。


    正開著車,我突然覺得唇上一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從鼻子裏流了出來,血腥的氣息瞬間彌漫而出。


    我低頭,就看見鼻血滴在我白色的褲子上,染出一片紅來。


    我一急,忙踩下刹車,捂著鼻子揚起頭。


    車窗外傳來幾道尖銳的刹車聲,以及罵罵咧咧聲,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突然將車停下有多麽不妥和危險,我後知後覺的驚出一身冷汗來,慶幸,還好我開的不快。


    我隨手扯了幾張紙巾捂住鼻子,然後打開轉向燈,將車子靠邊停下來。


    流鼻血,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似乎從那場綁架案後,我就變得特別喜歡流鼻血,起初是經常流,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流鼻血這個毛病才被止住,但是它還是會偶爾出來光顧我一下,一年裏總會有那麽幾次,我也已經見怪不怪。


    幾分鍾後,我終於止住了鼻血,手上的血已經幹掉,怎麽也擦不掉,車上的礦泉水也已經用光,我無奈,隻好啟動車子繼續趕往拍攝地。


    路程都已經走了一半多,總沒有回去的道理。


    此時我急需人幫忙,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童悅,可是當童悅的名字從的手機上劃過,我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給她打過去,而是打給了我的新助理藍欣,讓她幫我準備一條幹淨的褲子。


    車子抵達目的地,我給藍欣打了一通電話,讓她把褲子送過來。


    我換上褲子後,這才出來,接過她手中的礦泉水瓶洗了個手。


    “已經開始拍了嗎?”看見那邊圍滿的人,我問。


    藍欣隻是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沒說話。


    我皺眉看著她,隻覺得這個新助理好像渾身都透著古怪。


    她一身運動裝,頭上還帶著鴨舌帽,臉上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清涼的眼睛,看不清容貌,似乎從第一天起,我就沒有見過她的長相,她也很少說話,如果可以,她都是用一個嗯字概括了事。


    “為什麽總是帶著口罩?”我擰眉問她。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斂著眼睫,說:“不小心吃了過敏的東西,臉上長了紅斑。”


    我點了點頭,注意到她的耳根處的確是有些紅斑,這才打消了探究的念頭,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洗好手,我這才去換衣服化妝,準備拍戲。


    看見我出來,馮彥博熱情的迎了上來,手裏拿著大束玫瑰花,甚至還誇張的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漠視他的舉動,以眼神詢問,你什麽意思。


    他玩味輕笑,放蕩不羈:“你難道看不出來我這是在追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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