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既然暑期已經如約而至,大鼻子也不知道我身在何處,我想他那點小感情早就隨著風飄走了,所以現在鼻子哥哥不重要,重要的是狐狸姐姐。


    周五的晚上,我們四個聚集在彭闊家裏,圍著那張小副卡坐在書房地毯上,仔細研究。


    對於要不要發布到網上讓騷狐狸身敗名裂這件事,我和夏小洛意見相左,別看這孕婦平時說話不著調,涉及自己的老公,立刻足智多謀起來了。


    她盤著小腿反對我打擊騷狐狸的言辭。


    “我不同意!那對我家彭彭不好,雖然能打擊那個賤人,可也會引來大家對彭闊的吐槽,不是無事生非嗎!”


    我撇了撇嘴,我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始祖,哼哼。


    我對大家一起來吐槽冰山王子的場景還挺感興趣的……於是我又開始腦洞大開,幻想彭闊和夏小洛坐在家裏不敢出門的抓狂樣子,滿足地發出“嘿嘿、嗬嗬”的呆滯笑聲。


    “先看看視頻內容吧。”彭闊說。


    副卡被插入到讀卡器裏接在電腦上,鏡頭從江佐按門鈴開始。


    怪不得當時我看著他整理衣裝,嘀嘀咕咕的呢,原來是在拿暗器。


    保姆出現後,鏡頭一路到了書房門口,一隻大手在門上敲了敲,隨著一聲柔柔的“進來”,身著低胸吊帶睡裙的狐狸姐姐出現了。


    因為錄像筆是藏在江佐袖口裏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臉,隻能聽到他用極嚴肅的聲音說:“聽說您想審閱合作文件,彭總讓我帶來了。”


    “你們老板呢?”狐狸姐姐錯愕的表情湧現。


    “我們老板沒時間,若您以後有什麽指示需要見麵,都請與我聯係。”江佐的聲音抑揚頓挫的。


    狐狸姐姐不高興了:“你算哪根蔥!”


    “我是ta設計公司新入職的設計師。哦對了,彭總還有話讓我轉告你。”狐狸姐姐的眼神亮了,滿含期待,微露出驚喜,“彭總說,他已經結婚了,讓您有點自知之明,別給臉不要臉。還有您端著的偽善樣子他看夠了,就別作了,如今有句流行語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您不知道嗎?”


    聲音頓了頓,江佐又繼續道:“還有,不管以後是公事還是私事,彭闊不會與您私下見麵。如果確實是貴公司那邊的要務,請讓您那邊的工作人員來安排合作會談。”


    我們正看得入神,彭闊蹙了蹙眉:“‘給臉不要臉’都出來了,我說過這麽難聽的話嗎?”


    “你心裏說了。”


    這時夏小洛又不高興了,盤著小腿用手捶地:“哪兒難聽了,哪兒難聽了!這就難聽了?瞧說她幾句把你心疼的,大眉毛都皺起來了,哼!”


    她噘著大嘴,都能掛醬油瓶子了。


    “別鬧別鬧,高潮來了!”我抓住還想叫囂的孕婦的手,看著狐狸姐姐又被江佐一通警告之後,雙眉倒豎、滿臉通紅的憤怒樣。


    她似乎很暴躁,胸脯劇烈起伏了半天後,才說出重點。


    “什麽狗屁婚姻!回去告訴你們彭總,我不會罷休的!夏小洛那種貨色老娘隨便一個手指頭都能玩轉,遲早有一天,我陳思凝會和彭闊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他是我的,是我的!”


    緊接著,沒過多久,一個氣喘籲籲的小瘦子砰地一下推門闖進來了……


    我趕緊捂臉……飛速拔下了讀卡器……


    “教訓得好,教訓得好!”夏小洛拍著江佐肩膀,“你剛才說的那幾句太好了!她就是給臉不要臉。”說完她又白了彭闊一眼。


    江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那麽刺激她,無法逼她說出重點,那你們以後還是很麻煩。”


    我崇拜地看著他,問道:“以後你有了追求者,也會這麽處理對不對?”


    江佐“哦”了一聲,麵色為難地推了推眼鏡:“我就算了吧……”


    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的追求者太多,也處理不過來啊!”


    其實不要臉真不是一件難事!


    當晚我們研究如何處理這段視頻一直聊到深夜,夜路難行又不好打車,江佐也被留在了彭闊的大房子裏。彭闊家很大,卻不空曠,可能是夏小洛嗓門太大了吧,哪兒哪兒都顯得挺有人氣的。


    我躺在江佐隔壁的客房,黑夜中露出我晶晶亮的小眼珠,一下一下地轉著。


    我爬起來坐到床上,敲了敲牆壁。守身如玉的江佐很羞澀,根本沒搭理我。


    我發了微信調戲他:小佐佐呀,怎麽不敢敲呀?是不是害怕被破壞了童子身呀?


    幻想著他在隔壁麵紅耳赤、小臉低垂的可憐模樣,我內心暗爽不已。我想那廝肯定心跳加速地歪在床上,抱住枕頭羞答答地嬌喘呢。


    哇哈哈,想得我都流口水了。


    我正意淫著,臥房門被一把推開,然後被大力地甩上,嚇了我一跳。


    江佐筆直地站在夜色間,我看不到他的臉色,隻見他直愣愣地一步一步緩慢地向我的大床走來,跟鬼似的。


    我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道:“你你你……要幹嗎……”


    頓了片刻後,低沉曖昧的聲音從上空襲過來。


    “你不是要禍害我嗎?”江佐說,“來啊。”


    半夜三更,我早就關了燈,屋內一片漆黑,窗簾緊閉,連月光也被擋在了外麵。我看著眼前模糊的大塊頭,內心驚悚地咆哮了兩聲。


    偷雞不成蝕把米,調戲卻被反調戲,是我人品的錯,還是智商的錯?


    我傻坐在臥室裏被江佐一頓羞辱,變成了抱著枕頭歪在床上羞澀嬌喘的小童女,恍惚間,一個不留神,黑色大塊頭迎麵而下,險些將我壓垮……


    後來的事情可想而知……


    他親人家了……月黑風高,孤男寡女,他就這麽親人家了……


    我捂著小臉哼哼著,江佐鬆開我一直被按著的腦袋,站回到地麵上,陰險地說:“再不老實,就不隻是親親這麽簡單了。”


    我從指縫裏睜開一隻眼:“那還要怎樣?”


    “哼!”大黑影又邪惡地威脅了我一句,“你自己知道。”說完就囂張霸道地離去了,打開房門的瞬間,外麵一高一矮兩個身子晃晃悠悠地顫了下,差點跌坐在地上。


    唉,世界上壞人真多!


    周一早上起床後彭闊已經賢惠地做好了早餐,是的,是彭總做的早餐。


    我羞答答地和江佐對視了一眼,就沉浸在了紅薯小米粥的世界裏不敢抬頭了。飯桌上,夏小洛還故意有一搭無一搭地感慨著我昨晚的“閨房之樂”,還時不時地模仿我昨天和江佐親親之後的喘息聲。


    本來我挺正經的,被她一模仿跟進了春香閣似的。


    “你不要瞎想,我們什麽也沒幹!”我不滿地提醒腦洞開得很大的孕婦。


    “我說什麽了?我說什麽了?”她瞪著大眼睛。


    我低下頭繼續和小米粥作戰,讓它堵住我這張此地無銀的大爛嘴。


    吃完之後,孕婦留在家裏,我們三個一起去上班。等電梯時她還站在門口,一臉諂笑地衝江佐擺手:“再來啊,再來啊!”


    彭闊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一點都不阻止大開腦洞的孕婦。


    坐在彭闊車裏,我一路都在抱怨這個世界的邪惡。他倆都是要當爹媽的人了,怎麽能這麽不注意胎教呢?怎麽能去趴牆角呢?


    “太邪惡了!”我哼了一聲。


    彭闊聳聳肩:“我們沒趴牆角啊。”我見他如此這般不坦誠,立刻豎起眉毛要和他來一場對質,“我們趴的是門角啊。”他又聳聳肩。


    “哈哈哈!”江佐大笑。


    到達公司門口時,我還在不服氣地抱怨:“再吐槽我,我把狐狸姐姐的視頻傳網上去!”


    我是有他把柄在手的人,我怕誰?想到這兒我立刻雄赳赳了起來,和彭闊一前一後地走進公司,對著他的後背進行威脅恐嚇。


    可是很快,我就不雄赳赳了。


    “賴對對!”一個男人叫住我,我覺得聲音很熟悉。


    回過頭,我看到了鼻子哥哥真誠的臉。


    那一刻我真是驚呆了,這個世界還能再邪惡些嗎?


    “你怎麽來了?”我戰戰兢兢地問,瞄了一眼跟著我一同進來的江佐。


    鼻子哥哥看到江佐,神情流露出不快,但也沒將重點放在江佐身上,而是輕巧地白了他一眼就對我說:“我可找到你了!”


    “找我幹什麽……”我覺得自己很虛弱。


    他皺了皺眉,上前拉住我的手腕:“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找你找誰?期末之後還沒來得及見麵你就離開學校了,打你電話也不接,害我一直擔心。我好不容易問到你家地址,你媽媽還說你不在家,給我急死了。”


    我忍住口吐白沫的衝動,問他:“然後呢……”


    他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我又去了你們學校,找到教務處打探你的班級情況,聽說你們有暑期實踐活動,我又找到你們的年級長,可是她說這是個人隱私,不能透露給我!”


    我對著鬥雞眼看著他的大鼻子。


    “後來……”他得意地上揚著嘴角,“我找到你們宿管老師,從她嘴裏打聽出來的。”


    那個比八卦始祖還嘴碎的老太太知道得太多了……


    我還在迷茫著,隻感覺到手腕的力量更重了。


    “他還在糾纏你?”他用力拉住我,不滿地挑釁著我剛剛失而複得的男朋友。


    我使勁扭了扭手腕,差點把骨頭扭碎。江佐那廝竟然站在一旁波瀾不驚地看著,一點和情敵進行決鬥的架勢都沒有!


    我使勁用眼神示意他英雄救美,可是那廝竟然回給我一個很嫌棄的眼神。


    我心碎間,鼻子哥哥還在糾纏我:“對對,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說完,他挑釁地看了江佐一眼,搖頭擺尾地擺出一副勝利者的架勢。


    我越發覺得江佐才是他的心上人了……


    我差點把我的鬥雞眼眨碎的時候,江佐看夠了熱鬧,撇了撇嘴走過來,鄙視地看著我:“被我甩了之後,你還真是不閑著啊。”


    我心想又要完蛋,卻無意看到他極快地衝我眨巴了一下眼。


    我還沒領會用意,呆滯地在大鼻子和江佐間看來看去,這一下看出門道來了。大鼻子聽到這句話,神色很不爽地黯然下去,哼了一聲道:“明明是對對甩的你!”


    我悟到了其中的精髓,閉著嘴巴不說話。


    江佐嫌棄地瞥了我一眼,神情嚴峻地道:“我好不容易逼你同意了分手,你就放過我不行嗎?你既然都有了新男友,以後別再像昨天似的,大半夜來糾纏我了!”


    這下大鼻子被刺激到了,激動地問我:“他說的是假的吧!你不是告訴我,是你甩了他,想跟我好嗎!”


    我像炸雞一樣被夾在中間……


    “是他甩的我……”我低下頭,“我沒好意思說。”


    江佐“嘁”了一聲,看著大鼻子又說:“看來一切自有天意,原本就該你們是一對的,我隻是個過客,你的東西我用完了,現在還給你。”他聳聳肩,一副對我敬而遠之的模樣,“聽好了,千萬別再滾回我這兒來了!”


    我懊惱地偷偷瞪了他一眼。


    做戲有必要做得這麽入迷嗎?嗯哼。


    大鼻子很激動,鼻孔一個勁地張著,不肯信命地反駁道:“屁!你明明對她放不下,你喜歡她!你就是喜歡她!”


    大鼻子好不容易打敗江佐一次,自然無法接受一切都是夢幻的事實……


    這時江佐又放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已經有新女友了,就是濱江中學的實習老師夏春梨。希望你剛才的話不要再說了,免得被我女朋友聽到引起誤會。”


    自以為優秀的鼻子哥哥聽後翻了翻白眼,一臉受打擊的模樣。


    他緩緩放開了我的手腕,喘息的頻率跟爬了珠穆朗瑪峰似的。


    “我會把你比下去的!”鼻子哥哥鼓動著鼻孔說,“我會證明你不如我!”


    我看著他爭強好勝的樣子真是肅然起敬。一個人的好勝心要強到心理扭曲的地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這就是我媽給我定的娃娃親……


    “騙子!”鬆開我的鼻子哥哥厭棄地罵了我一句,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江佐看著鼻子哥離開的方向,慢慢地向我靠過來。


    “有個事你可以腦補一下。”他盯著外麵小跑的身影說。


    “啥?”


    “夏春梨的境遇……”


    我愣了片刻,突然站在大樓大堂裏捧腹大笑起來,大梨花那種傲嬌的性格,突然被別人詢問是不是江佐女友時,應該會喜不自勝、恬不知恥地承認吧?


    然後……哈哈哈……


    夏春梨被大鼻子纏上的慌張樣在我腦海裏上演得越來越逼真,我甚至能夠想到,夏春梨領悟到真相後甩開鼻子哥哥邊跑邊說“我不是他女朋友”,而鼻子哥哥卻安撫她“我知道你是,你別跑”時,大梨花得有多麽抓狂。


    “大佐佐,你真是一石二鳥啊!”我抱住他色眯眯地崇拜起來,咋看我家佐佐咋覺得帥。


    江佐平靜地咳了兩聲,別過頭淡然地說:“下麵談談你甩我的事吧。”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我討好地抱住他:“不說了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因此自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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