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毫無條件的就那麽幫我,以後……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她。


    婚禮那天,我媽是坐著輪椅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她的目光一直在我和白落落的身上,長那麽大,我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欣慰和幸福的笑容。


    是我不孝,從未讓她感到過安心,也來不及給她幸福。


    白落落平時看起來邋裏邋遢的,收拾打扮起來,還有幾分樣子。聽別人說,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結婚的時候,那她今天就是最美的時候了。


    卻隻是因為我的自私。


    似乎是心理愧疚,令我不敢直視她,總是刻意避開與她對視,因為今天的她,本應該是給她未來的夫婿,而不是我,我想,我少看兩眼的話……少看兩眼似乎也改變不了她因我毀了名聲的事實。


    我媽走得很安靜,亦如她的個性,安靜平和,我沒有在她麵前流一滴淚水,我想讓她能真正安安心心,毫無牽掛的走。


    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的會有輪回,若有,我希望下輩子是我做她的父親,她做我的女兒,換我好好的,疼愛她照顧她和給她一個幸福的開始還有未來。


    直到她下葬那天,我對著冷硬的墓碑,在所有人離去之時,才敢任性的哭一次。我不知道當時的感受是怎樣,隻覺世間再無可留念,似乎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蒙蒙細雨下,天幕暗得壓抑人心,或許老天爺都在為她傷心。


    有人走到身旁,一把傘罩到頭上,我知道那是白落落,可我現在無心去管她。


    我媽走後,我萎靡不振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裏,我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無心工作,總以工作應酬的借口讓自己喝得昏昏沉沉,每每很晚回到家,看到這座我剛買,準備把我媽接過來住,卻連讓她看一下都沒有做到的別墅,那股懊悔和愧疚即便是喝醉了的時候,也揮之不去。


    若我能再努力一點,再快一點的話,是否她就不會離我而去了?至少,不會那麽早。


    可是懊悔和愧疚,都是沒有用的東西,什麽都挽不回來了。


    自從和白落落結了婚,把我媽喪禮辦完,帶著她來到了c市,我就沒太管她,也沒心思管她。


    想著,她那個人大大咧咧,應該會照顧好自己。


    可是有天我忙到天亮才回家,卻發現她就穿了個很薄的睡衣睡在沙發上,一看就是昨晚睡在這裏的,不可能是剛下來的,因為她從不會起那麽早。


    這兩天氣溫不是太高,這樣很容易感冒,她都那麽大個人了,還不知道這點生活常識嗎?


    張嘴想罵她,可又怕她覺得我有多關心她似的,轉眼看到桌上擺著未收拾的盤碟,便改成了找茬。


    “怎麽吃了也不收拾幹淨?”


    她完全把我的找茬當做沒聽到一樣,還好意思跟我說她腿麻了,讓我把她抱上床上一下。


    “你能不能像個樣子一點,沒床給你睡嗎?”我沒忍住又說了她一句,她依舊還是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心裏有股氣,懶得再理她,上樓拿了個東西就走了。


    車開出去沒多遠,想到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便又倒回去,想去重新換一套衣服,進門的時候,發現白落落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大概是已經回了她的房間。


    桌上還擺著兩個盤子,我收拾了扔回廚房裏去,才上樓。


    回臥室經過她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房間的門沒有關,人躺在床上,也不蓋被子,惱火的走進去想說她兩句,卻發現她的臉有些紅,額頭上還漸漸冒了汗出來,之前看到她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白落落。”我叫了她一聲,她沒有反應,然後又推了她一下,還是沒有反應。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有點燙,然後趕緊抱起她,送到醫院去。


    量了體溫,醫生說她是發燒了,要是再高點會有點危險,心裏頓時一團火。


    我最討厭的就是愚蠢的人,最受不了這種輕易就會發燒感冒的笨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到那麽大的,那麽作死,閻王也是假慈悲,還不收了她。


    護士來給她打點滴,找血管插針的時候,老是手抖,還不專心,時不時轉頭看我這邊一眼,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鬼。插了兩次都沒紮進去,白落落這個蠢貨是最怕痛的,要是她現在醒著一定鬼哭狼嚎,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把她紮醒了。


    “去叫你們護士長過來紮,笨手笨腳的,你畢業了嗎?”皺了皺眉,還是沒忍住說了護士一句。


    她瞬間就漲紅了臉,眼圈也紅了,真是煩死這種女人,“出去,把你們護士長叫過來。”


    沒一會兒,護士長過來,給白落落紮了針,我看著那瓶點滴估計還有一會兒才會滴完,便隨便在邊上找了本不知道誰丟的雜誌看。


    沒注意過了多久,聽到有點動靜,往床上暼了一眼,是白落落那個蠢豬醒了,她一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蠢樣坐起來,清鼻涕一下就從她鼻子裏滾了出來。


    我嫌棄的皺了皺眉,然後找了紙巾扔給她,她慌忙抽了一張出來擤鼻涕,然後左顧右盼找了垃圾桶扔進去後,就一臉迷茫的問我,她為什麽會在醫院。


    這個蠢問題我是不想回答的,隻是警告她,“以後再在沙發裏睡覺,你就別睡床了,我把沙發給你搬到你房間裏去。”


    一遇到自己理虧的事,她就喜歡逃避和轉移話題,假裝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一樣,直接跳話題的說她餓了。


    她現在生病中,我不跟她計較,扔了手機給她,讓她自己點外賣。


    中途有助理給我打電話過來,說是今天有會議,我讓她直接給改約,然後等白落落輸完了液,我們才回家。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經過她的房間,開門進去,看到她還躺在床上,然後走過去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很多,晚上應該就會好了吧。


    她翻了個身,掀開被子,她穿的是睡裙,隻一眼,沒有遮擋的大腿和內褲就……


    睡個覺也不好好睡,這真的是女人嗎?我耳朵有點燙,拉了被子甩她臉上,轉身出房間。


    車到公司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女人拉著一個行李箱站在公司門口,以為是其他部門新招的職員,便沒有太在意,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朝我跑了過來,還叫我的名字,“灝!”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看了許久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轉身準備繼續往裏走的時候,她忽然上來抱住我的胳膊又叫了一聲,“灝。”


    她身上的香水味,臭得難聞,我不太喜歡別人靠我太近,直接推開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瘋了?”


    她忽然開始哭了起來,“灝,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在怪我那年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你是不是恨我了?”


    我皺了皺眉,看著她,想了半天才從腦海裏搜出一個信息來。


    嗬,原來是你回來了嗎?


    她見我不說話,哭得更厲害了,“灝,我當初離開你是迫不得已的,但是不是因為我不愛你了,我還是很愛你的,並且一直都隻愛你,灝,你還愛我嗎?你還要不要我?”


    愛?可笑的字。


    “起來吧。”我淡漠對她說了一句,然後帶她進了公司。


    她一進門就跑過來抱住我的手,雖然嫌惡,但是卻並沒有甩開她的手,這個女人,仍然還是有些用處的。


    我在工作的時候,她就在我辦公室裏走來走去,看著看那的,有點煩人。


    窗外不知何時忽然下起了雨,一直到我下班的時候都沒有停,齊婧說她回來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家人,所以沒有人來接她,問我她能不能先去我家住一晚。


    這是當然不行的,我便說送她回去,她見我態度堅決,也隻好如此。


    出公司的時候,老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雨中走來,走近了一看,果然是白落落。


    那麽大的雨她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還穿那麽少。她的感冒好了嗎?這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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