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兩年之期到了嗎?明明還沒有到時間啊。


    “他……現在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之前你跟我說了你們的事後,我就托了人幫我盯著他那邊,說是他今天回國了,至於回國後去了哪裏,不知道。或許還在飛機上沒到也說不一定。”


    “哦。”


    “i''ing.(我來了!)”darcy忽然竄了出來,興奮的道。


    然後看了看袁芳,豎了個大拇指,“wow,sister,you''rebeautifultoday.(哇喔,姐,你今天真美。)”


    袁芳不滿的道:“don''t you think i''m beautiful all the time ??(我不是一直都很美嗎?)”


    darcy咧嘴笑了笑,藍色瞳眸看了眼天花板沉思,然後補救:pletelynotfound.(完全沒發現)”


    袁芳被他逗笑,“you passed(你過關了)”


    主持人正拿著話筒在台上致辭,我聽到好像有提到我哥和袁芳的名字,然後趕緊拉了拉她提醒,“芳芳,到你和我哥上場了。”


    袁芳反應過來,然後匆匆和我們倆道別,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到了我哥身邊,然後一臉嬌羞的再和他走上了講台。


    我站在台下看著二人,由衷的高興的笑了笑,我哥和我最好的朋友彼此都找到了餘生依靠,沒有什麽比見證自己愛的人能幸福的更好的過程了。


    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我,我憑著直覺轉頭望去,微驚,竟然是伍淮。


    原來他今天也跟著齊安國來了。


    對於那種想要殺死自己的人,看到了心裏都難免有點驚悚,我鎮定了下心緒,然後重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諷刺的挑釁的朝他笑了一下,之後轉頭繼續看著講台上。


    內心卻是一片翻江倒海。


    他們是否也是聽到了秦江灝要回來的消息,所以現在又盯上我了?


    我哥和袁芳正在互換結婚戒指,在一片掌聲中擁抱親吻,彼此臉上都是幸福滿足的笑。我也跟著拍手,很羨慕袁芳能找到自己的真愛。


    兩人分開,重新麵向眾人的時候,袁芳看向台下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化,但是很快又用笑容掩飾下去,我朝她剛才看的地方看了一眼,也愣了愣,然後過了好幾秒才認出那裏落寞的站著的男子是誰。


    是許久不見的淩遠臣。


    我走過去,站到他旁邊,然後道:“希望你能祝福我哥和芳芳。”


    他看著台上,淡淡的道:“若不然,我已經衝上去了。”


    “謝謝。”


    “嗬,你跟我道什麽謝?”


    我沒有說話。


    他微微笑了笑,又道:“放心,我會祝福他們的,不過不是今天,明天才是真正結束的時候,不是嗎?”


    我也回以他一笑,看來,他或許已經放下了。


    說真的,剛才我在另一邊的時候,有小心眼的怕他真的會衝上去毀了我哥和芳芳的訂婚,所以才趕緊走過來的。表麵上是與他客套,但其實是想在第一時間阻攔他。


    不過還好,他沒有那麽做,不然即使在他衝出去的那刻我攔下了,事情也會被鬧雜。


    訂婚儀式結束,一家人並一些親戚朋友一起聚了一次餐,本來今天的主角是我哥和袁芳,我卻也免不了被三姑六婆的審問婚姻的事情。


    比如孩子多大了,我老公現在生意怎麽樣了,他今天怎麽沒來等等等!總之兩個字:煩透。


    袁芳一直在幫我推辭,我偷樂,有這麽好的嫂子,簡直是我哥和我的福氣。


    因為袁芳話比較多,也比較會活躍氣氛,所以總是被人灌酒,都是親戚,又不好糊弄過去,我哥幫她擋酒也喝了不少,但顧及到明天他和袁芳還要繼續準備結婚儀式,所以眾人便不再為難他們。


    吃了飯,然後我,我哥我爸媽還有我妹子連夜坐了車趕回a市,去做最後的準備。


    今夜注定也是個不能安心睡覺的夜,跟著忙活了大半晚,我哥想著我的身體,一直勸我早點休息,但是我就是想動手幫幫忙。


    我哥一直都對我很好,我沒好好報答過他什麽,所以在他結婚的時候,當然是要多幫點忙的了。


    我哥其實在a市市中心買了房,但因為是新的還有點氣味,所以準備先在老家辦完了婚禮,過段日子再搬過去,所以他和袁芳結婚是在我們老家辦的。


    才感覺沒睡多久,就已經到了第二天。老早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吵醒,我起床時我爸媽都早已經起床了,還有街坊鄰居也來了幾個,是待會兒要和我哥一起去接新娘子的。


    在城市裏辦酒宴隻需要一天,但是在我們這邊小地方,卻是要大擺三天的,不過考慮到定的日期是今天,所以也隻好跟著縮短為一天。


    才早晨七點我和我哥


    還有許多鄰居親戚開了車去c市接新娘子,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c市,然後又花了些時間到袁芳家,那邊親戚朋友各發了不少紅包,拜了嶽丈嶽母,然後抱著新娘子上車。


    鞭炮聲劈裏啪啦的炸響著,我看著我哥和袁芳身後起哄的眾人以及幸福歡笑的二人,真的是又高興又羨慕。


    我和秦江灝結婚的時候,為了趕上能讓秦江灝的媽媽看到我們完婚,所以一切從簡,基本順序都是能省的省,親戚朋友也沒來得及全部通知完,匆匆忙忙的就結完了婚。


    其實連走過程都算不上,隻能說是做樣子。


    沒有這樣的熱鬧,也沒有這樣的歡心笑語,氣氛什麽的都非常的沉重和壓抑,我尚且偷樂過,但秦江灝卻從未笑過。


    我哥抱著袁芳走到花車前,然後把她放進去,關上車門,伸手正準備打開後座的車門時,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有人忽然瘋狂尖叫,迎麵突然衝出來一輛黑色的車快速馳來,在任何人都措不及防的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砰”的撞到了白色的花車上。


    全世界頃刻間靜止,然後又在下一刻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驚恐,尖叫,無錯,不可思議。


    “芳芳!”無數道聲音,叫的都是同一個名字,我捂著嘴巴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哥打開車門,抱出了純白色婚紗上已開滿朵朵紅花的袁芳。


    “芳芳!”


    “天啦,120,趕緊打120。”


    “怎麽回事,天啊!怎麽辦?”


    “怎麽會這樣?傷得好嚴重!不會有事吧!?”


    “……”


    我跑過去,看著躺在我哥懷裏,卻虛弱的半睜著眼看向對麵黑色轎車裏的袁芳,也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一張帥氣的,卻布滿鮮血和淚痕的臉,他微微笑著,眼底卻是無盡的悲傷。


    那個人,昨天還站在講台下麵,同我說:“放心,我會祝福他們的,不過不是今天,明天才是真正結束的時候,不是嗎?”


    真正結束的時候嗎?


    “芳芳,沒事的,你撐住。我們馬上去醫院。”我哥抱著袁芳,以一個安慰的笑容跟她說道,可明明他的聲音都在打顫,臉色都蒼白得沒有血色,嘴唇也微微發著顫,哪裏有一點說服力?


    darcy打開一輛隨行接新娘的車的車門,然後急忙對我哥道:“get on the car!(快上車!)”


    我哥抱著袁芳趕緊衝進車裏,我想跟著一起,但是他卻根本沒有看到跑過去的我,幾乎是剛上了車就趕緊關了門,對駕駛座上的darcy道:“hurryup!(快點)”


    darcy的車技是十分牛的,美國的時候,我們幾個每次自己開車出去玩,找車位停車的時候,他都喜歡耍帥玩一發漂移,大街上也勾搭了不少少女粉絲。


    所以此刻,即使他所開的這輛車夾在兩輛車的中間,他也很快就倒了出來,然後疾馳而去。


    我心裏驚恐又害怕,看著車疾遠,回頭踩著地上袁芳的鮮血,然後到了那輛黑色轎車前,啞聲質問他,“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額頭上鮮血還在不斷的流,依舊笑著,笑容卻早已沒了曾經的儒雅溫和,而是帶著淒慘,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日曆上說今日宜婚嫁,看來是騙人的。”


    宜了誰的婚誰的嫁?


    話音剛落,他的頭就忽然垂下,“砰”的砸在了方向盤上。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兩個小時未熄滅,耳邊是從頭到尾都未停過的哭聲和悲傷的唉歎聲。


    袁母揪著我哥胸前的衣服,痛聲質問,“我把女兒好好的放在你的手裏的,你怎麽沒有保護好她?你怎麽能不好好的保護著她?”


    在裝飾得喜慶的房間裏,袁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袁芳的手放在我哥手上的畫麵曆曆在目,那時的她即歡喜又不舍,是一個母親見證自己女兒幸福出嫁時的糾結惆悵與欣喜。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沒有誰預料到,就連在場的人也未必有看清楚一瞬間發生的意外的,我哥又怎麽可能來得及?


    可他不解釋,不辯駁,甚至連一點躲開袁母一拳拳打在他身上的手的意思都沒有,眼神很空洞,麵無表情得像沒了靈魂。唯一能證明他活著的,是佇立不倒的身軀和紅得凶猛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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