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總有那些同當日在場的人關係密切的親眷,一來二去地打聽;還有那四月開始動工的鹽場建設,征的都是當地民夫,動靜這麽大,自然是瞞不住的。


    一時之間,在白鶴樓得了切實利益的眾人和未到白鶴樓但是得了確鑿消息的眾人都瘋狂了,誰還記得去年吳郡王清洗海州城內販賣私鹽的官紳手段是如何殘暴?


    倒是開始,眾人紛紛改口,說那等貪汙腐壞挖朝廷牆角的蠹蟲自當是應該除之而後快的——挖牆腳這個詞來源不可考,據說是吳郡王府失寵的長史賈大人嘴裏先說出來的了。


    海州城、濱海縣兩地的鹽場轟轟烈烈開展建設了,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幾乎隔三差五有人跑去看看進展如何——全都是自發的。


    那麽外人眼中“失寵”的賈大人到底如何了呢?


    首先,四月初,他接到家裏來信,璉二嫂子王熙鳳在正月裏診出了身孕,不過當時未滿三個月,不好聲張;大哥哥又當爹了,繼兩子一女之後,三月裏,嫂子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取名賈茗。


    然後,四月中旬,‘失寵’的賈大人在海通鎮迎來了一位天使,頒布了聖旨,說要把射陽縣海通鎮養殖區的海蠣子設為貢品……


    ┑( ̄Д ̄)┍


    好在老皇帝應該也是了解清楚了此地養殖區才將將開始繁育,故而隻要求每月一筐子——要是數量再多一點,寶玉覺得他要在非一旬一次到淮安的日子去和十六抗議了——這還沒開始移養、育肥呢,想來趕盡吃絕了?我跟你講這是我私人產業、私人產業懂不懂?!


    因為這樣一道聖旨,叫大家終於關注起在吳郡王麵前失寵的賈瑛賈長史了。


    【這海蠣子是個什麽好東西?竟然叫陛下破格批為貢品?】


    因這樣,市麵上的海蠣子倒是開始漲價了,但是海通鎮附近但凡大一點的海蠣子都被寶玉收走了,也不是沒有人去弄了些兩寸以下的,不過撬開之後肉都沒有指甲蓋大,實在是拿來無用。


    於是有懂醫裏的人出來掉書袋,大概意思是這玩意兒能夠讓男人變得更男人。


    此言論一出,眾多好奇之士紛紛想盡辦法嚐海蠣子,寶玉隻是收盡了射陽縣沿海的成年海蠣子,其他海岸線邊的還多得是呢。


    這些人也不知道碳烤生蠔的妙處,還是水煮了吃的,又沒有濃縮萬可的加持,吃了一些覺得不過爾爾,還不如鹿血、牛/鞭、虎/鞭、驢/鞭等等來得有效果呢。


    遂盛極一時傳說能壯陽的海蠣子很快從需要補元氣的男人們的食譜中銷聲匿跡了。


    也不是沒有人好奇寶玉養殖區的海蠣子的,但是海通鎮附近吧,因去年的十裏坡案,現在對陌生麵孔特別戒備,而且寶玉不僅叫汪狗兒、汪狗蛋守夜,還專門雇傭了汪小魚兩兄弟,並養了兩條狗子;楊縣令那邊,也因為賈大人搞的養殖區成為貢品產地而吩咐了衙役日日過來巡邏……


    【好吧,不至於為了吃點兒海蠣子偷雞摸狗的。】好奇之士也放棄了。


    喧囂終有終時,平淡才是基調,射陽的海蠣子畢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東西,眾人關注的重點還是在鹽田法的推廣和新增鹽場的設立等等。


    便是這樣不被關注的時間裏,寶玉雇了汪小魚兩兄弟做短工,畢竟經過觀察,這兩兄弟的品性還不錯,在鄉親中的風評也還挺好。


    汪家兩兄弟日常負責觀察海蠣子有沒有出現病蟲害現象,兼顧監督管理汪狗兒、王狗蛋的工作情況。便是因此,寶玉叫小魚兄弟去抓了兩隻狗,雖然現在還半大不小的,但是被小蝦訓得很好,又機警又不貪嘴,有生人靠近養殖區狂叫出聲提醒。


    守夜無聊的汪狗兒看著兩隻狗子,心說:給我頓頓吃碎肉湯,我也瞧不上別的幹饅頭、鹹菜頭等等吃的。


    汪狗蛋要稍微聰明一些,那坑了兩人的偷盜法子也是他想出來的,眼見汪狗兒總是看著門口雖然趴著,但是時不時動動耳朵的兩隻狗發呆,他捅了捅對方:“可不能對它們倆下手,要是被賈大人知道了,恐怕我們要在這裏守二三十年的夜了。”


    “放心吧,我又不傻。”這邊賈大人叫人蓋的屋子比自己家的屋子還好,既不漏風也不漏雨的,雖然夜裏要起來轉圈什麽的,但是現在不是有狗了麽,稍微打個瞌睡也是沒問題的。


    汪狗兒、汪狗蛋本來在村裏也沒有幾分地,現在不止是晚上給寶玉守夜,白天也跟著汪小魚幹活的——白天的活計賈大人另外給他們開了工錢,這麽算起來,兩人倒是不必東一榔頭西一錘地想辦法弄錢了,如今有了穩定的活計,生活穩定,臉盤子居然比先前還圓潤了一些起來。


    汪家村的人紛紛說賈大人厚道,但是再誇人厚道,如今也不敢去養殖區那裏小偷小摸的——本來麽,鄉下田裏摘三瓜兩棗不算偷,海邊撿些蝦蟹貝殼不算竊。但是現在有汪家村先前偷雞摸狗的打頭兩個在那裏呢,所以有些人的歪心思早早掐滅了。


    養殖區三個正勞力,一個半勞力,賣起力氣幹活還是挺不錯的,這一片寬三百米,深入海裏十來米的區域被四人整治得井井有條。


    後來,他們幾個也算看出來了,這賈大人雖然沒親自幹過活,但是於養殖一事很有學問,三個多月之後,賈大人又說是時候開始“深移稀養”了,他們也是一點疑義都沒有,隻管照做是。


    稀養,代表原先養殖區的麵積不夠啦,勢必得擴建。


    寶玉也是特意挑了這個時間,農田裏播種、插秧、育肥都做了,收割之前還有些剩餘勞動力。因為上回那二十人的隊伍有經驗,所以他們當仁不讓地攬下向原養殖區左右兩邊各擴建一個區域的建工程,因為工程比上次的大一倍呢,所以那領頭的又叫了十來個人,拉起一支毛四十人的隊伍,熱火朝天地幹起來。


    是有一點,此時已經是七月裏了,正午時可是熱得很,寶玉叫來監工的一更二更注意了,讓汪家村的人避開正午那幾個時辰趕工。


    上回領頭的那人悄悄對汪小魚說:“賈大人,是這個,有本事,人也好。”他比了比大拇指,然後呷了一口綠豆湯,“你小子好好跟著賈大人學學,日後總有好著呢。”


    汪小魚點點頭:這是自然的,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呢,不抓緊的是笨蛋。沒見汪狗兒、汪狗蛋都老實了麽?


    七月幹活,雖然擴建的麵積大了一倍,但是所花費的時間並沒有增加多少。


    第一是因為來的人手也多了一倍;第二是因為天暖和,下水也舒服,避開正午的時間,早上在家裏喝兩碗粥,天蒙蒙亮來,中午領了汪小魚發的肉饅頭回家吃了午休後再來,下午一來是叫每人灌下去一大碗綠豆湯或者金銀花茶,幹到天黑下工吃一頓有幹有稀有肉的大鍋飯。


    不過六七天,完工了。


    ‘深移稀養’,是將原本密集的海蠣子移往低潮位區進行稀疏養殖,以延長其攝食時間,獲得充足的餌料;同時,也是為今年上半年繁育出來的幼體騰出空間。


    這是寶玉當初收兩寸以上的海蠣子的用意了,當時收來沒多久,進入了海蠣子的繁殖期,也許是濃縮萬可確實很有效,有效得讓這一批海蠣子的噴/精、產/卵能力特別強,現在岩壁上已經密密麻麻分布著小海蠣子了,還有些沒地方附著的,便在大海蠣子的外殼上安了家。此情景是汪小魚最先發現,然後報給了寶玉,得了寶玉的讚許——這比賈大人賞賜他錢財還叫他開心,因為很多時候,上頭的人賞賜了錢財,代表這事兒這麽過去了;往往一句輕描淡寫的誇讚,日後論功行賞才叫豐厚的。


    養殖區擴建好了,汪小魚帶著弟弟和族親狗兒、狗蛋,花了不小的力氣移稀了海蠣子。


    移動過之後,海蠣子生長快、個體大、肉質肥美,產量可增加百分之三十左右——理論說的。


    深移稀養之後,汪狗兒兩人想著是不是能歇歇的時候,賈大人他身邊的得力狗腿子——啊不,心腹隨從三更四更又來了。


    “大人有什麽吩咐?”汪小魚笑盈盈地給三更四更沏茶——金銀花茶,這還是寶玉吩咐給他們幾人送來的,說白天也要巡視養殖區辛苦,萬萬不要中暑了雲雲,可見人文關懷也是到位的。


    三更四更謝過汪小魚之後說:“眼見天氣也合適了,我們爺說可以準備昆布的養殖事宜了。”到底什麽個合適法,三更四更是不知道,但是寶二爺說時機到了,那是到了,沒到也是到了。


    【啥?昆布?】


    【那東西還要養的?不都是撈到一點吃一點的麽?】


    不過因為海蠣子的事情,汪小魚兩兄弟不會輕易露出吃驚的神色了,哪怕是汪狗兒兩人也是等著三更四更繼續往下說。


    “對,寶二爺吩咐了,叫小魚兄弟去和你們村還有附近鄉裏的要出海的兄弟說一聲,咱們收昆布了,為期十天,逾期不要。市麵上的價格我們一更哥也去問過了,這東西濕乎乎的,吃重,一文錢兩斤都懸。不過爺說,要是你們出海撈多了昆布,漁船裝不下魚了,所以隻要是品相完好的昆布,沒破沒傷,一文錢一斤。寶二爺是什麽性子你們也是清楚的,大方,但是不是冤大頭,要是有想來糊弄人的,趁早死了這條心。”


    聽完這一段話,汪狗兒和汪狗蛋的腿肚子抖了抖,連連指天畫地:“放心,您二位叫賈大人放心,有我們兄弟看著,沒人能耍小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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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Д ̄)┍


    【哎喲喂,傻多速的賈大人又要收東西了,這回是一文錢兩斤的昆布,賈大人一問一斤的要,隻收十天,你們聽說了麽?】


    這消息好像長了翅膀一樣,比上半年收海蠣子一開始的動靜大多了,也有些有私心的人這回學聰明了,開始打聽賈大人要收的是啥,好跟風買進,結果這原本不是啥秘密,一打聽,頓時興趣缺缺了,昆布?!


    一文錢兩斤的昆布?算編成一朵花兒,他還是昆布……


    【算啦算啦,我等升鬥小民和財大氣粗的賈大人是不好比的,聽說他是京城國公府之後,來射陽的時候,車軲轆都特別深呢。許是錢多閑的。】


    外頭是風是雨,寶玉巍然不動。


    收昆的事情比收海蠣子要簡單多了,雖然它便宜,但是架不住它一拉一條一大把的來得快啊!


    十天,寶玉收足了新鮮有活性的昆布。


    這十天期間,那汪家村二十人的小隊倒是似乎成了寶玉專門雇傭的短工了,這不是才擴建養殖區沒多久,又接了個活計——造竹筏子,不是劃水的那種。


    沒錯啦,根據寶玉畫的圖和三更四更的講解,二十人小隊造的筏子是昆布養殖筏。寶玉選擇的是單式筏,適宜於北方清水區,抗風浪能力強,管理操作方便。


    如今是七月底,培育的昆布夏苗的好時間,因為育苗工程浩大,還是需要人手的,便是從汪家村以及附近村落雇人,這一回,不要求性別年齡,因為育苗采集昆布的孢子,是精細活,寶玉巴不得來的都是婦女兒童,心靈手巧。


    再者說,他想把昆布的養殖方式教給當地人,日後也是一個增加收益的途徑,即便是暫時還保密的海蠣子養殖方式,以後也會傳授出去,作為射陽的特色產業的——這一點還早,需要循序漸進地來。猛然一下子和眾人說:嘿,我教你們種昆布、養海蠣子啊。海通鎮眾人大約不是以為這賈大人瘋了,是背後有大陰謀,畢竟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他們對官這個階層有天然的敬畏和戒備,如今錢貨兩訖的雇傭恰恰好,寶玉在他們心裏已經是不可多得、善心大發的‘賈大人’了。


    於是二十人小分隊造的養殖筏子還沒下海,先成了遮陽的好物件,一頭深深地□□海砂地裏,夾成一個四十五度角,一群坐在竹馬紮上的老弱女/幼在取三更四更小哥嘴裏的“包子”。


    因為汪家村的人首先同意了汪小魚的提議,叫半勞力們來,以至於附近幾個村還以為這是賈大人的要求,於是組織出來的都是一水兒的半勞力。


    選擇葉片平直、寬大、厚實、健壯、顏色深褐、孢子羹多而成熟度適中、沒有腐爛的個體作種昆布,刺激其放散出遊孢子,並能附著在用竹或棕繩製作的生長基(汪狗兒等人懵:生長雞?賈大人的稱呼可真奇怪)上,然後將竹筏子安置到十多米外的子附近,沒錯,是養殖區那一片與海岸線平行的子,每隔十幾二十米有礁石固定。如今再把竹筏子綁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做一塊,綁一塊,沒幾天這邊的活計也做完了,寶玉是什麽人,自然是不會拖欠工錢的人,三更四更核對無誤之後把工錢發下去了,全部是嶄新的現大錢,如今他倆也是隨隨便便手裏頭進出幾十幾百兩銀子的人,但是一點貪墨的歪心都不敢有……


    於是汪小魚等人日常的工作又多了一個檢查昆布生長情況。四人兩狗忙得團團轉。


    九月份的時候,寶玉又叫汪小魚等人將插竹養殖、垂下養殖的海蠣子移往水質肥沃、流速較大的泥質海灘進行育肥——至於礁石壁上的,暫時不動了。


    理論上又說,經過育肥的牡蠣殼厚色濃、顆粒飽滿,單位產量可提高一倍左右。寶玉打算看看礁石壁上那些沒育肥的後期收獲會是什麽成色。


    其實汪狗兒和汪狗蛋一開始覺得賈大人是瞎折騰的,後來發現——哎嘿,好像海蠣子真的是越養越多、越養越大了……恨不得找來紙筆記下賈大人平日吩咐的做法,但是後來想起來了:對哦,咱倆大字不識一籮筐,拿起筆也寫不出一個汪字。


    育肥這事兒幹了半個月,轉眼是十月了,小半個月沒忙活的汪狗兒和汪狗蛋還有些別扭,覺得屁股下麵好像長了刺,不做點什麽心頭不踏實。


    於是這倆人天天圍著養殖區兜圈子瞧海蠣子,一天駕小船去看昆布三次,直到兩隻狗子都以看壞蛋的眼神盯著汪狗兒和汪狗蛋了,他倆才無奈地搓搓手:名字裏都帶狗,你倆小畜生怎麽不能對我們友好一點呢……話說賈大人身邊的狗腿子怎麽還沒來?不吩咐一點事情,心頭發慌啊……


    此地地皮薄,人經不起念叨,在汪狗兒、汪狗蛋開始莫名想念三更四更的時候,他倆又陪著寶玉來了汪家村。


    “賈大人有什麽吩咐勒?”汪狗兒搓搓手,搶在汪小魚說話之前開口。


    寶玉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明明什麽表情都沒有,偏偏這兩人又是腿肚子一抖。


    吩咐自然是有的:昆布,該分苗啦。


    中途如何雇人、如何操作其實寶玉是外行指揮內行,因為到了這一地步,生長在海邊的人們都了悟過來了:哦,昆布是這樣子種出來的!分苗麽,字如其意。


    寶玉隻是講述了如何操作,實際動手的時候,汪家村的人倒是摸索出了更加快捷有效的一些細微調整。當然,汪家村人還是很佩服賈大人的,這個一看根本沒下過地種田、出過海捕魚的、嬌嬌弱弱的少年官老爺,能夠憑書上的知識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啦。


    因為分苗的活計是要劃著小船去做的(因為如今客觀條件,並沒有設置育苗區,寶玉大喇喇地叫汪小魚等人直接在海裏頭育苗了,成活率還算可以。不過因為汪小魚勤儉持家,汪狗兒、汪狗蛋兩人已經吃厭了不成活的昆布苗了,煮湯、燉菜都吃厭了,加了肉也不行。),所以這一回雇傭的是那二十人小分隊,壯漢們,而非半勞力隊伍了,畢竟十月裏了,天氣微涼,要是不小心掉進海裏不是開玩笑的,老弱幼婦估計夠嗆,總不能因為想照顧一下他們讓他們賺錢,反而叫人家著涼了吧。


    分苗很順利。


    十一月裏,照例開始搓手的汪狗兒捅捅汪狗蛋:“你說接下來賈大人還要我們做些啥?”


    要做啥?


    海蠣子應當可以收一部分了吧?汪狗蛋如是想著,不過沒回答自己傻不愣登的堂哥。


    …………………………


    “怎麽樣?咱們的海蠣子可以收了麽?”同一時間,淮安城內,十六頗為急切地問寶玉。


    “有一部分可以先收獲了。”寶玉點點頭,然後他上下打量了十六一眼,說咱們說的這麽順溜,不對勁兒啊,“可是如今殿下您吃了也……”無用武之地吧?郡王妃不是有喜了麽?


    沒錯,郭氏六月裏的時候被診斷出了有身孕,此事叫十六當時呆愣了好一會兒,隨後幾天都瞧著郭氏平坦的肚子一愣一愣的,不過在兩個通房(教他成人的宮女後成為他通房)給他暗送秋波地時候打了個寒顫:還是覺得王妃比較順眼哎……


    然後等到六月下旬寶玉回淮安的時候,他忍不住顯擺了:“我要當爹了!”


    【殿下,先前您特意寫信告訴過我這回事您忘了麽?】


    正是當初一番交談,寶玉深刻了解到十六是怎樣一個怕麻煩的人,他的原話是——【女人?女人太多了麻煩……】


    【所以如今海蠣子可以收獲一批了,您好像也沒有進補的必要了吧?】寶玉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十六。


    十六摸摸下巴:【對哦?】


    …………………………


    “聽說了麽?今年失寵的吳郡王府長史賈瑛瞎折騰了一年,不甘示弱,現在開始賣海蠣子啦。”


    “賣?不是說送麽?”


    “送的都是江蘇一地的達官顯貴,據說一家送一對,你看這不是指望著人去買麽?”


    “這也太不講究了,摳門!兩隻海蠣子才多少錢?”


    “是說,算是貢品吧,他也還是海蠣子,又不會變成海參,如今冬天裏了,也是四十文一斤,兩個?還不足大半斤吧……這是想錢想瘋了,郡王殿下也不管管?”


    “怎麽管?我聽說是原是他一個人弄的,如今成了他和殿下一起搞的買賣。郡王妃還叫人買了一些快馬加鞭送去京城給娘家?”


    “喲,賈瑛這小子,年紀不大,還深諳後宅路線麽?”


    “不過,你說郡王妃都特意給娘家人買了,是不是真有點什麽特別的?”


    “這我不清楚了啊,四月份的時候,賈瑛的養殖區不是剛列為貢品產地麽,那時候他捂得可嚴實了,說沒到產出的季節,恕不販售,年底再說。現在總算是拉出來溜溜了……”


    “那咱們等著瞧瞧?”


    “瞧瞧!”(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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