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蘇北郡王一連往寶玉那邊跑了三天,第四天一早,王妃不幹了:“殿下日日都往後麵的船上跑,可是後麵的風景獨好?”


    “咳咳,是本王與長史有事商議……”胡亂應付了幾句,十六飛也似的跑了。


    目送搪塞自己的丈夫離去,蘇北郡王妃啐了一口:“和被鬼追似的,我長得有那麽醜麽?”後麵這一句,是對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說的。


    大丫鬟小東搖搖頭:“小姐貌美如花。”


    郭氏對著雕花黃銅鏡子照了照:“對啊,我也覺得自己挺美的。怎麽殿下見了我跑?難道我是母老虎嗎?”


    “咳咳。”這回咳嗽的是郭氏的奶嬤嬤魏嬤嬤,“小東,得喊娘娘,自己記下,回頭領罰。”


    小東悄悄在魏嬤嬤看不見的地方吐了吐舌頭,被同樣是大丫鬟的小西瞪了一眼:被罰了還不老實!都是姑娘寵出來的!


    …………………………


    南下的時候,路過濟南。


    濟南是齊郡王王府所在地,既是路過了,沒有不拜訪的道理。


    船排在前頭的閩北郡王好似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先下船的他竟然還一臉主人公的姿態,戲謔地對蘇北郡王說:“小十六啊,要是你覺得哪兒哪兒不舒服,在船上歇著好了,總歸咱們哥哥也不會怪你的。”


    這話說的,好似前些日子天天趴在床上吐的人是十六而不是他似的。


    十六皇子從生下來起沒怕過誰,別人的地盤怎麽了?他不信老七兄弟倆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怎麽了。


    遂他帶著一臉足以刺激閩北郡王的傲氣,指了寶玉、柳岩,另外二十人的侍衛隨行也便罷了——初一是0.5鵝的戰鬥力,壓根沒被算在護衛行列。


    至於緊隨其後的郡王妃,則是坐上了齊郡王準備的四馬鑲藍寶烏木架子的馬車,大丫鬟小東、小西和奶嬤嬤魏氏在內伺候,車前坐著另外兩個大丫鬟小南、小北,另有教引嬤嬤四人、二等丫鬟八人隨著馬車步行。


    齊郡王府古樸大氣,據說齊郡王是不好奢靡的性子,得閑了,在自己的院子墾了幾塊地,種種菜、種種稻子;再不然,是微服去茶樓、書店,聽聽學子們的意見與建議,所以在士林中名聲也很不錯。


    但是叫蘇北郡王說起來,這是心機深沉、居心叵測的樣子了,好好的郡王要那麽賢能做什麽?治理國家自然有皇帝和大臣們。


    寶玉沒辦法評判齊郡王此人於民生社稷方麵怎麽樣,但是單單想著從前那遊俠兒和陳道偉之事,覺得齊郡王並非他麵上表現的這麽大公無私了。


    今日,齊郡王擺的是小宴,果然如外頭的人所說的那樣,整個齊郡王府是挺簡樸的,雕梁畫棟都沒有、下人的衣著也很樸素。相比較起來,當初砍掉了四萬兩銀子預算的京城蘇北郡王府都能算是富麗堂皇了。


    及至上了菜,寶玉才想說,這齊郡王裝逼的功夫實在是一流。


    普普通通瓷碗瓷碟,普普通通的粳米,普普通通的白菜粉條、羊肉煎餅、茄盒、蟹殼黃合餅……


    也是蠻原汁原味的。


    山東有名的是什麽?煎餅卷大蔥啊!


    作為下人是不可以吃蔥薑蒜等味兒大的食物的,以免在伺候主子的時候有不雅的體味。皇子們原來在宮裏也是不會碰這些的,因為還怕擔心熏著萬歲爺不是?


    如今出了宮,沒有那麽多講究了,到了封地都是老大,哪怕你吃臭豆腐呢,也沒人敢說你不雅——當然,這世間好像還沒有臭豆腐……


    於是蘇北郡王哢擦哢擦吃了三個煎餅卷大蔥,閩北郡王更加,一氣兒吃了五個。叫兩位王妃看著隻覺得自己嫁的是豬吧?


    有菜自然要有酒,這年頭隻有發酵酒還沒有蒸餾酒,寶玉吃了解酒藥,又提前給蘇北郡王也塞過去一顆。


    柳岩是負有保護王爺安危的重責在身的,自然不會飲酒——應該說整頓飯他隻能看著,所以也用不著這個。饒是如此,也弄得柳岩瞪大了雙眼:艾瑪,殿下大婚的時候寶玉是靠這玩意兒大殺四方、放倒一片的?


    沒錯,如今柳岩和寶玉熟絡起來了,也自發自覺地稱呼他為寶玉——明明人家已經是從六品的官兒了呢!怎麽還叫這麽小孩子氣的名兒?


    便是因為如此,今夜齊郡王和閩北郡王都心下疑惑:原來小十六的酒量這麽好?從前難道竟是真人不露相?


    沒錯,他們原也沒打算對蘇北郡王做什麽——這是齊郡王的地盤呢,老皇帝還活得好好兒的,現在要是小十六在這裏出了事情,即便齊郡王不是主謀,也難逃監管不力的責任,所以除了多灌十六一些酒,好叫他快快來點諸如酒後失態的醜態也便夠了。


    偏偏這樣小的心願都不能達成。


    眼見杯子裏兌了一些水的齊郡王都開始暈乎了,那十六和他的走狗(寶玉:走狗?我?)賈瑛還是麵不改色。


    啊,也不能完全說是沒有影響的,不多時,寶玉告罪一聲,因為他要去“放水”。


    有齊郡王府的侍女給寶玉帶路。


    從大廳出來,往左走了幾步,又進了左邊的廂房,廂房後有屏風,隱約可見放著恭桶。寶玉並沒有叫女人服侍自己噓噓的習慣,於是溫和有禮地請對方在門外等候自己便是。


    許是因為寶玉實在英俊,那侍女微微紅著臉點了點頭,便在廂房的門外候著,還體貼地關好了門。


    寶玉往前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屏風內有兩道呼吸聲,頗為綿長,不仔細辨別還真是很容易忽略過去了。


    顯然,屏風後頭是藏著兩個人。


    進去還是不進去?寶玉摸出從前囤著的無色無味肌肉鬆弛劑——綽號悲酥清風,當然,這是玩笑,寶玉才沒那個閑工夫給一樣一樣的藥劑都取個這麽文雅的名字,不過是恰好對應了金老爺子曾經描寫過的□□罷了。


    放緩步子靠近屏風,寶玉迅速閃身逼近其中一個呼吸略重一些的人身邊,對方也很快察覺寶玉的靠近,連忙使出擒拿手,想要製住寶玉。


    但是如果這麽輕易被人拿住了,寶玉豈不是白白學了這麽多年的武?更何況他還有一身堪稱作弊的蠻力……


    所以被寶玉逼近的那人很快被寶玉反手擒住了。因為對方戰鬥力實在是低下,所以寶玉那袖子裏的肌肉鬆弛劑都沒被派上用場。


    另一人是這人的同夥,此時也是焦急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給齊郡王府送了大半年的菜,才能夠摸熟悉部分路線的,知道今日是那狗賊宴請他兄弟的時候,高大高二決心幹一票大的,沒想到啊,出師未捷……高大看了一眼被製住的弟弟,悲憤地想,自己也許今天也要交代在這裏了,死也要做個明白鬼,看看是誰人壞了大爺的好事。然後定睛一看:嘎?


    “寶寶寶寶寶寶……”高大打起了磕巴,可叫喉嚨被遏住的高二鬱悶壞了:大哥這是傻了吧,對著來人叫寶寶難道來人會放了自己?


    沒想到對方真的鬆了鬆自己咽喉處的手指,然後,高二聽見了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的嗓音,在自己耳邊輕聲說:“原來是你們兩個。寶應一別,好久不見啊。”


    高二顧不得自己驀然轉動脖子會不會被對方掐傷氣管子,隻是拚命回頭看拿下自己的是誰,這一看可是了不得:熟人啊!克星啊!


    這不是六年前寶應縣失手的那票買賣上遇到的殺神嗎!當時那胖小子叫這個怪力小矮子啥來著的?


    “寶玉!”高二脫口而出。


    賈寶玉一挑眉:“別喊得這麽親熱,咱們可沒這麽熟。你們怎麽混進來的?”


    高二歪著脖子說:“我們要來殺狗賊的。還有狗賊的兄弟。”


    “高二!”高大一皺眉,他弟弟才想起來,如今的情況,自己與這個叫寶玉的少年依舊是是敵非友的,於是立馬不再繼續說了。


    可是這麽一句足夠了,狗賊,還有兄弟——說的不是裏頭姓水的三兄弟還會有誰?


    外頭候著的侍女扣了三聲門,然後輕聲問:“賈大人?”(咳咳,沒錯,這個姓氏,不管後頭跟著的稱呼是什麽都足夠搞笑的,和姓付的人一樣吧……)


    高大高二悚然一驚,已經是做好魚死破的準備了,然後聽到寶玉對外頭說:“稍等一會兒。”


    接著見寶玉右手抓起高二的手,左手捏住高二的下巴,然後控著他掏自己的喉嚨,一掏之下,高二幹嘔出聲兒來了。


    外頭的侍女腦補了屋內的情形,還是挺心疼這個小賈大人的,於是忙不迭說:“您是不是吐了?我去叫人給您打點熱水來,您在這兒等會兒。”


    “那有勞這位姐姐了——嘔——”


    沒錯,後半句的幹嘔又是高二傾情奉獻的。


    方才以為寶玉要對自己弟弟做什麽不利事情的高大也看出來了,他這是在幫自己兄弟呢,於是一拱手:“謝過寶爺了。山高水遠,咱們回頭見。”


    “第一,叫我寶二爺。第二,怎麽進來怎麽出去。第三,去渡口旁邊的小巷子裏窩著,等爺去找你們。”


    高大從善如流地改口對寶玉的稱呼,卻不肯接受後兩個條件:“寶二爺,您剛才沒叫破我們,我們兄弟倆很感激。但是送了大半年的菜,好不容易混進來了,咱們不能這麽出去,不然豈不是對不住枉死的親人、兄弟?”


    寶玉抬眼看了一眼高大,那眼神叫一個八尺壯漢無端背後冒冷汗:“我這是命令,而非同你們商量。你們兩個三腳貓的功夫,能夠混進來已經是僥幸,根本不能接近正殿大門。你們以為王府護衛都是吃素的?”


    高二唯唯諾諾地說:“他們應該都吃肉吧……”越說到後來,聲音越是小,還偷偷地看了對麵的親大哥一眼。


    寶玉轉眼明白了:“你們在葷食裏下了藥?”


    一看對麵眼神亂飛的高大,寶玉知道自己猜對了:“來不及解釋了,快走。要是不想連累和你們一同給齊郡王府供菜供肉的人家,出門去報個信兒,叫他們往南邊跑,跑到蘇北地界兒,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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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兩兄弟中對麵的那個、一看是拿主意的開始動搖了,寶玉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有怎麽樣的仇恨,以卵擊石固然是悲壯的犧牲,死得其所,但是如今你們還興許要連累其他無辜的人,那你們和你們嘴裏的狗賊有什麽區別?再說了,你們想臉狗賊的兄弟一起殺了?我便告訴你,如今裏頭有即將趕赴蘇北藩的蘇北郡王,是你們六年前綁錯人的那位,那位的性子你們也知道了,並不是個壞人,相反地說,還是一個頗為有善心的厚道人。最重要的是,他和齊郡王是不同娘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吧?人家根本不是一條心的兄弟。你們口口聲聲說齊郡王是狗賊,又信誓旦旦說他謀害你們的親人與兄弟,怎麽不想想光明正大地揭露他的真麵目呢?既然你們的親友是枉死,總得堂堂正正地立碑建墓吧?難道竟然是鄉野胡亂安葬麽?”


    高二抽搭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嘔吐的後的反應,眼角紅紅的:“你曉得啥?安葬……死在哪裏都不知道!”


    他親哥哥瞪了一眼出生後也許沒帶腦子的弟弟,然後糾結著說:“我如何能信你?你會幫我們討回公道?”


    “因為我本可以至少有三種辦法叫你們無聲無息地倒下並且一點痕跡都不留。但是從前畢竟是相識一場,我願意花時間來說服你們不要做傻事。”一邊說,寶玉一邊鬆開控製著高二喉嚨的手,然後將袖子裏的肌肉鬆弛劑換成了王水,隻輕輕一滴,不知道何時從高二身上摸下來的匕首便被腐蝕了一個洞。


    在高大高二眼裏,如此厲害的□□,證明了寶玉所言非虛。


    這時間,去打熱水的侍女回來了,又扣了扣門,頗為焦急地說:“賈大人,您還好麽?外頭很多人都出現了嘔吐的症狀,您是不是……”


    寶玉深深地盯著高大說:“你已經沒有時間做決定了,快去通知平日與你一同送菜的菜農,走為上計。”


    高大咬咬牙:“我信你了!寶二爺!賈大人。”


    寶玉把一物拋過去,高大一把接住了,是一塊被捏扁的銀錠子,三角形的。


    “我們有盤纏……”高二弱弱地說了一聲。


    “拿著信物,去碼頭,也別窩在巷子裏了,免得被搜到,直接找寫著蘇北二字的旗幟,去第二艘船找一個叫一更的小廝,說你是他親戚,然後拿著銀錠子給他看,他會安頓好你們的。識字吧?”寶玉最後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果然,補充最後三個字是對的,高大高二兩兄弟憋紅了臉搖了搖頭。寶玉撕下高二的一塊衣角,然後刷刷地再撕幾下,把布頭撕成了一個蘇字……


    門外,侍女的聲音大了些,似乎有推門而入的意思了,寶玉整了整衣襟,把衣服弄弄亂,在袖子上沾了一些清水,又憋住呼吸把臉憋紅、憋出一些眼淚,然後瞬間出爐了一個虛弱的貴公子形象,高二的眼睛都直了——這人剛才還把自己的葛布衣裳隨手撕開了,還撕成一個字,現在像病貓一樣,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有寶玉在外拖著時間,高大高二兩人貓著身子從窗戶翻出去,又循著來時的路,繞到廚下,接著從廚房旁邊的狗洞鑽出去——這狗洞原本挺小,是他們花了好幾個月的功夫才扒大的。


    出了齊郡王府,聽見裏頭鬧哄哄的,好像在搜尋什麽,高大高二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沮喪。


    隻能先哀歎自己二人入了一趟齊郡王府卻什麽都沒做成。


    然後又慶幸,在肉裏下了藥是藥倒了部分侍衛,可是整個王府足足四五百侍衛,又怎麽是他倆帶來的藥能夠全部放倒的呢?如方才失敗了(極有可能),那麽自己哥倆身死是小,一來連累的送菜的老王,二來是終究沒人為那些枉死異鄉的親友報仇了。


    送菜的老王是孤寡老人,又是個啞巴,正因如此,齊郡王府點了他養的羊供府中葷食,在百姓口中又是善舉的體現了。


    如今高大高二敲開老王的大門,嘰裏呱啦解釋了一通情況,想要拉著老王跑。被老王拿起扁擔掄了兩下。


    高二說:“老王,來不及解釋了,先走吧,不然恐怕有性命危險。”


    老王死命掙紮連比帶劃,好歹是掙脫了高二的手,然後他將牆角的一塊磚搬開,將一個陶瓦罐抱在懷裏,然後又抱起一隻小奶羊,手一揮示意:走吧!


    高二豎了豎大拇指:“您厲害。”逃命不忘記帶錢也算了,居然還不忘記帶羊。


    三人一羊是如何一路躲避搜索的此不贅述,反正高大高二無比慶幸自己二人回來給老王通風報信了,因為帶著老王一起走,堪稱帶著濟南城裏的活地圖,高大給他講了要去渡口,他七拐八拐愣是走了好多小巷子,然後——渡口近在眼前了。


    …………………………


    話分兩頭說,寶玉出了門,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惹得侍女憂心不已,然後她安慰說道:“賈大人放心,殿下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了。”


    寶玉一副擔憂的樣子:“什麽?我們竟然是中毒了麽?”


    侍女欲伸手攙住賈大人:“您別擔心,我給您端了綠豆水,快快喝一碗。”


    礙於對方的好意和自己裝中毒挖下的大坑,寶玉在茅廁門口喝了一碗綠豆水……也是敬業。


    然後他被初一帶來的人接走了。


    因為大殿上水家三兄弟拚酒比較多,反而是最後才顯露出嘔吐的意思的——這其中又以閩北郡王尤為嚴重。


    等齊郡王發現事有不對的時候,下人也報來侍衛中也有人有嘔吐的跡象。


    蘇北郡王擔心落單的寶玉,想叫柳岩去看看,柳岩要保護殿下的,哪裏肯走開,於是初一帶著四個侍衛來尋寶玉了。


    回到大殿之後發現情況比預想中的要好多了,寶玉在心頭苦笑:這不靠譜的遊俠兒,該不會是買到了變質的藥吧?


    此時,廚房的所有人員已經被拘起來了,又一一分開審訊,發現問題並不出現在這兒——齊郡王對自己府裏的控製力還是有信心的,廚房重地一直都是心腹管著,沒道理他們忽然反水。於是便開始查送菜的人,這一查查到了資曆最淺的高大高二兩兄弟。


    此時,大夫也報來檢查食材的結果,說被下藥的是今日送來的羊肉,於是慣來負責養羊給王府供肉的老王也上了緝拿名單。


    當然,緝拿這三人的侍衛與官差們最後是一無所獲的,此為後話。


    因為發生這樣驚險的事情,齊郡王自覺麵子全失了,閩北郡王還覺得這或許是十六給他們兄弟倆找的麻煩,攛掇著他哥哥把十六扣下來。


    齊郡王自然不會這麽無腦,不過也出言挽留十六弟留下住一晚,觀察觀察身體。


    蘇北郡王拱手謝過了齊郡王的好意,直說自己的船上有父皇欽賜的禦醫,相信醫術並不遜色於齊郡王府奉著的大夫。


    便是因為這樣,在閩北郡王眼裏又成了十六這是心虛要跑的象征——大約智商不足的人腦回路和一般人確實是不一樣吧?蘇北郡王要是有這樣的能力在齊郡王經營多年的王府之內下藥,那麽如今還會有太子和齊郡王鬥爭什麽事兒?


    於是閩北郡王要命人攔蘇北郡王的去路。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敢上手去拉扯一意要走的蘇北郡王呢?


    “喂,老十六,你說你是不是心虛啊?跑這麽快幹啥?”


    閩北郡王一邊顛顛地往前跑,一邊要伸手拉蘇北郡王的袖子。


    顧得了手上,顧不了腳下,身材圓潤的閩北郡王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麽東西,一個踉蹌要往前撲。


    眼看著有兩個寶玉那麽壯的閩北郡王要往蘇北郡王身後的寶玉身上倒了……目測會是一場慘絕人寰的人間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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