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好了,對於寶二爺攛掇老祖宗開鋪子的事兒基本已經沒人有異議了,對外說著好聽,自然是說這是女眷們倒騰點脂粉錢,不是榮國府要經商。


    實際原因?自然是因為寶玉閑的,手握位麵交易平台,初衷是買東賣西、互通有無。現在自己第一不能上進,第二府裏財政危機,那麽練練武、賺賺錢,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賈母和賈政(尤其是賈政)痛心不已,但是寶玉卻沒有覺得有多麽難過,誰說商人低賤的?現在自己小打小鬧,未必不能成為奇貨可居的呂不韋。


    不上進?不是因為現在水太混麽?渾水正好摸魚。暗暗做些小生意,存存本錢也是好的。


    當然,在鋪開計劃之前,寶玉還想到了當初自己出生時候屋裏伺候的丫鬟婆子,叫賈母列好名字,準備找個機會用了慎言。


    從什麽入手?


    原本寶玉是想做玻璃的,但是那個前期投入大——得先收集石英砂、純堿、石灰石、長石等原料,又要有能燒到一千五六百度的高溫窯,最後不可或缺的還有工匠……這麽一算,與寶玉想著的第一步先小打小鬧試試水的想法相去甚遠了,於是他暫時擱置這一點,決定從一些日化品入手。比如說,口紅。成分少而簡單,隻要掌握了配色,其餘部分盡可以不必擔心泄露。


    世界上,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容易賺,雖然寶玉認為後半句是——可是賺到男人的錢,那絕對是狠狠一筆。不過現在,他隻能從前半句做起。


    【沒想到,到了紅樓夢的社會,我還有機會從事自己真正的興趣好,也算是陰差陽錯了。】沒錯,第一世的他雖然張揚,但是活的開心是毋庸置疑的,每每投資成功,集團有了新的產品問世,都是能令他興奮地蹲守論壇看客戶體驗。


    而那一世,他的產品涉獵之廣,從生活用品到電子科技乃至基礎重工都有涉獵……實在是恣意!痛快!是痛快過頭了,沒收斂。唉,好漢不提當年勇,那時候如何風光,如今不提也罷。


    托從前閑閑無聊的福,叫同濟鏢局的鏢師提自己找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種子都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寶玉拿出幾種久居京城的榮國府人沒見過的花種也稀奇。這些花種,倒是真的全部都是鏢師們收集來的,隻是寶玉和未來位麵的影帝秦異人換了些特殊的藥水,【用的是孜然羊肉的做法和孜然種子一份,沒錯未來的影帝是吃貨一枚而很多現在有的菜譜在未來都是傳說中的事物了,比如說孜然羊肉串】,這種藥水能夠將植物中的色素在提煉出來之後還原濃縮,使每單位的色素含量增加上千倍——這是後世提煉自然色素的投機取巧的辦法,既提升了天然色素的產量,都保住了天然的噱頭,當然,這種藥水的缺點是難以衝洗——也是固色太牢固了!


    這在未來是一種缺陷,在古代可不是,現在的口脂——據寶玉無意中觀察(強調,真的是無意中,他並不是會去主動觀察女孩子口紅的登徒子,而是不下心見過賈璉衣領子上的口紅印子好幾回),是吃飯喝水都會掉色,所以此時高門大戶的婦人們出門做客,都帶著全套的梳洗用品,以便隨時補妝麵。


    寶玉要找經年的花農,恰好一更的爺爺,老孫頭有這手藝,於是寶玉把這事兒托付給了他,雖天寒地凍,但是寶玉撥了款子,叫專門給花房供暖,老孫頭目測有兩把刷子,趕在除夕前孵出了花苗,也綠瑩瑩的寸許。是個好兆頭。


    …………………………


    皇宮裏,老皇帝最後查到了什麽,眾人並不知曉,隻是近來風頭頗盛的許貴妃依舊是與四妃一起理後宮之事,而太子那頭,與皇帝有一番密談,最後是狼狽不堪地出了宮——雖是如此,但是皇太孫那裏過年得的賞賜又比往年厚不少,一時間到底叫人琢磨不清楚老皇帝的心思。


    不過方出元宵節,聖上下旨,封十五皇子為閩北郡王,十六皇子為蘇北郡王,其中十六皇子是嫡出,享受雙倍俸祿。先依例在京城內建郡王府(前頭的哥哥們在京城都有王府),然後在郡王府內守孝三年(1),出皇後孝期後藩。


    這下子,朝堂上也沒啥反駁之聲了,眾大臣心裏想著:陛下要是早這麽個意思不結了?又何必扯皮扯了小四五個月呢。


    諸皇子也在出了正月之後紛紛回屬地,不過都是夾著尾巴走的,蓋是因為父皇對他們的臉色實在是說不上好——倒是對最小的十五和十六是和顏悅色的。


    回封地的皇子們也是謹言慎行、恪守戒訓,生怕行為不規矩被言官抓了把柄。皇室的皇子們要是腦子沒有壞,便是這兩年多之內都不會鬧出什麽桃色緋聞了。


    …………………………


    正月過,榮國府轟轟烈烈的尋高手也結束了,來人盡是些銀樣鑞槍頭,說起來,關係戶柳湘蓮還算是身手不錯的了,但是與伍鏢頭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


    於是寶玉從矮子裏麵找高個兒的,最後定了是柳湘蓮。


    這冷麵二郎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倒也光棍,一意想投到伍毅的鏢局去,不過被伍毅否了,伍毅心裏頭還奇怪:這些個世家子怎麽了,一個兩個都武,寶二爺不得不放棄讀書科舉也罷了,現在這個柳二郎君,居然還想走鏢去了。真是一個比一個荒唐。


    賈璉陪著寶玉吹了半天的風,看到自己朋友托付的竟是這樣一個人物,一開始還覺得對方顏色好,有些心癢呢,再見他虎虎生風地舞了一套槍法,頓時覺得胯/下涼颼颼的。最後又見柳湘蓮一副不情願來榮國府的樣子,心裏頭已經是不喜多過喜了——大約是現在的粉轉路人再轉黑?於是璉二爺也狡詐,隻說叫柳湘蓮來與寶玉比試一下。


    比的是射箭——寶玉現在隻會兩個武學技能:射箭、淩波微步。


    附加屬性:力大無窮。


    那麽總不能與柳湘蓮比誰跑得快吧?再者說,賈璉也不知道寶玉的淩波微步技能。


    寶二爺是毫無懸念的贏了,因為柳湘蓮的準頭與寶玉不相上下,但是弓力比寶玉的要小。


    於是寶玉成功拾取並不太服氣、但是願賭服輸的陪練柳湘蓮一枚。


    題外話:半個月後,伍毅收回自己前頭的想法——柳二爺還是沒有寶二爺荒唐的。


    為什麽呢?


    二月初,京裏新開了一家鋪子,名叫花想容。沒錯,這名字聽著還挺香豔的不是?可是人家說了,這名字的出處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乃是一本殘破詩集裏的句子,作者已經不可考了,倒是叫一眾學子很是悔恨!這樣精妙的詩句殘本,竟然會是商賈人家裏頭的,想來定是沒有存放好,才使得佳句沒有後半段。


    女眷們不一樣了,平時再怎麽樣詩情畫意的才女都顧不得什麽詩句殘本、什麽絕妙好句了!因為!花想容的口脂實在是太太太太美了!!!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的女人都要因為花想容的口脂而瘋狂了——皇室女眷除外,她們有好些還沒出孝期,比如太子妃為首的一眾皇子妃。而皇室旁支麽,稍微低調點,差人偷偷買了,雖還不便宴請別家女眷來顯擺,但是在家自己塗塗抹抹也是極好的。


    因為乍暖還還,花想容這次出的口脂顏色是:肉粉色、桃粉色、海棠色、石榴色、朱紅色、正紅色。定價半兩銀子每盒,每日供應每色二十盒,便是一百二十盒。


    另有一款限量的正玫紅,取名叫慕色,每天隻有一盒,要價一兩。賣到端午停了——眾女眷一想:我天,現在都二月初了,到端午才有三個月!每天一盒,也是最多九十盒!


    這麽說來,每天能買到花想容口脂的幸運兒隻有二十一個!這還是每人隻買一盒的前提下!京城裏買得起花想容口脂的女眷可是二十一數的成百上千倍!


    而花想容的規矩是,這初春六色也搞起了限購,為了讓更多美麗的女子使用到花想容的口脂,每一人隻能最多每色買一盒,也是六盒。


    這麽算起來,能夠舍得花半兩因子買口脂的女眷想盡辦法也要一次性買齊初春六色了,最好再加上慕色!即便一個人一時間銀錢不湊手,和家中的、族中的姐妹一起拚著買,據說買一套口脂的,那八寶妝盒子裏頭有暗記,也有數字,日後憑著數字還可以搶先試用新品(這樣的營銷模式是‘寶玉大課堂’的時候,賈璉提出的,可見古人的營銷意識也很強)。


    在高門女眷擔心貿貿然去新開的脂粉店裏采買會不會不太好的時候,小富之、商戶之家的女眷沒這麽多講究了,還記得規矩的姑娘,催促著丫鬟婆子去花想容,每個顏色買一盒,尤其是要去盯著那每天隻有一盒的慕色!(於是花想容每日開門營業前,鋪麵門口都排起長隊,由此催生出住在附近的一些人家,叫家裏小子去專業排隊取號賺個小錢的現象,寶玉知道後,也是目瞪口呆。)


    更加心急的,自己帶著丫鬟下人上了花想容的門。好家夥,除了口脂,花想容還另辟了好幾個櫃台,雖然現在是空置的,但是看裝修,不多時要上別的款式的,好奇心重的當然要問一句了——而能夠親自跑來花想容店裏的姑娘,都不是什麽文靜乖巧那一類的。到了花想容的店裏,便叫掌櫃娘子帶去隔間對著銅鏡試妝麵了,隻需要花兩文錢買一支小拇指粗細的毛刷子(為了衛生),便可以試用包括慕色在內的七個顏色!上門的女眷看看哪個顏色都好看,恨不得自己長了七張嘴!試完之後無一例外都是滿載而歸的,當然,嘴巴上總是留著覺得最適合自己今日服飾的顏色,出了店門之後,回頭率高得不得了——這世間是新朝初定,越是經濟文化繁榮昌盛,對婦女的束縛也越少,因為當今聖上征戰多年平定天下,為了休養生息,增加人口,還鼓勵寡婦再嫁之類的,促進繁衍,因此,屬於北地兒的京城民風頗為開放的,是世家林立的南方所不可比擬。


    聞名不如見麵,百聞不如一見!再怎麽樣的吹捧也不如身邊人親身試用的效果來的震撼!尤其是女眷們閑閑總攀比穿的、戴的、畫的……


    【沒道理隔壁王家的/李家的/朱家的……都買了而我沒有!】這是眾多稍遲一步的女眷的心聲。


    一時間,京城裏的女眷都瘋狂了!紛紛打聽這花想容背後的東家是誰,這倒是沒什麽好保密的,這鋪麵原本是榮國府史老太君的陪嫁鋪子;那掌櫃的是一對年輕夫婦,也是榮國府史老太君陪房的兒子兒媳婦兒。


    有與榮國府關係比較近的人家去打聽,得到的回複隻是說老太君帶著兩個兒媳婦、兩個孫媳婦賺點脂粉錢——這並不是本人下海親自經商啦!女眷們更加可以放心購買了,這大戶人家的女眷做著玩的,雖比不上什麽百年老字號的名氣,但是總歸不是街麵上的攤子貨,講究些,也幹淨,用著並不失麵子。


    當然,除了女眷們為之瘋狂,還有別個自有盤算的人迫切想要打聽清楚這花想容背後的東家。知道是榮國府以後,這其中大部分人便收起了想要威逼合作的方法了——要是對方是毫無背景的平頭百姓麽,那手段硬一點拿錢買下整個鋪麵連帶方子也便是了。現下知道對方來頭了,倒是不好這麽做,畢竟同是勳貴,還是要凡事留一線的,賈府現在是不比從前了,但是他們家姻親王家還有個簡在帝心的王子騰呢,那可是手握實權的人物。


    說起來,榮國府在京城裏的定位頗為尷尬,他算是從陛下潛龍在淵的時候跟隨陛下的了——賈演和賈源原本是水家的家將,因恰逢亂世屢屢救今上的父親與危難之中,於是得以另立門戶成為小豪強,繼續依附水家。今上那時候見到演與源二人,客氣一些還可以叫一聲叔父。後來亂象更明顯了,今上毅然起事,賈演與賈源很快做出決定,跟著水家步子走,於是兩個老當益壯的兄弟在戰場上給自己掙出一個寧國公、一個榮國公的爵位。然而畢竟是年歲大了,天下初定沒滿周年,先後去了。於是寧國府由賈代化,榮國府由賈代善(老祖宗的丈夫)襲爵,是為一等神威將軍。兩人與今上關係好的時候也可互稱兄弟(陛下登基前),後來因為某些事情,代善辭了實職,隻領著虛銜在家,沒幾年便鬱鬱去了。再接著,他兩個兒子皆是不成器,這二十多年,一個國公府成了勳貴中的二三流之家。


    要知道當初陛下剛剛登基,賈源病危的時候,陛下親臨榮國府兩次,這是何等的榮寵。到代善去世的時候,陛下給其次子破格賞了工部員外郎的職位,也算是念著舊情。現在麽……也至多是像如今這樣,開個鋪子的麵子還是有的,不會被人尋事兒。


    話說回來。


    榮國府今年的年是過得沒滋沒味的,賈母興致不高,賈政黑著臉,王氏垂頭喪氣,好險差點在吩咐管事婆子做事的時候弄錯對牌,還好有王熙鳳發現了,不然指定要出亂子。


    唯二興奮的是賈璉和寶玉了。


    那老孫頭真的是有兩把刷子,一屋子滿滿當當的花卉,硬是被他在寒冬臘月養開花了。寶玉叫一月二月掐了一些備用。


    “寶玉,你這個方子真的沒問題?”雖然寶玉很聰明是沒錯啦,可是再怎麽聰明,會做口脂這都太過了吧?賈璉如是覺得


    寶玉心道:方子是沒問題,當初我買的工具書,下載打印的科技資料是一摞一摞的,也拿他們與崔昊換過不少好處了,最多是多失敗幾次,做出一些殘次品吧。


    於是他肯定地點頭:“沒問題。”


    於是寶玉指揮著忠仆動手,賈璉吃瓜圍觀——是秋日裏存在冰窖的甜瓜。


    所幸,錢嬤嬤與一月二月都是心靈手巧、一觸即通的人,雖然不知道寶二爺要做什麽,弄來一些豬毛刷子、琉璃盞、油脂、蜂蠟、精油、花卉汁(添加了色素濃縮劑)等等是要做什麽,但是女人家,對這些東西也許是有天生的靈感,研磨、混合、加熱、凝固成型,竟然是一次做成了。


    因為是試著做的,倒是沒有特意定製什麽容器,於是這一次做出的海棠紅色一大份,是裝在茶碗裏的。


    天正寒著,盡管室內有炭盆,口脂也很快凝固了。一月二月與錢嬤嬤麵麵相覷:這是我們自己做出來的?寶二爺這麽把方子教給我們了?


    饒是賈璉也嚇了一跳:“這便好了?”要知道這麽簡單,我指定不能讓寶玉這樣指揮者他的丫鬟婆子上手做了呀。不過賈璉再一想,這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一家子都在府裏討生活的,也便放心了。


    “這便好了。”寶玉點點頭,“嬤嬤試試?”


    於是錢嬤嬤用右手小指沾取了些許,低頭拿左手袖子掩麵給自己的口唇上了色。


    錢嬤嬤才三十來歲,平日裏穿深色衣服慣了,倒是顯得老氣,現在這海棠紅色一上嘴巴,顯色勻稱又點點晶瑩,整個人都顯得活泛起來,氣色也好了,容色也好了。


    一二月正是碧玉年華,看得眼睛都直了!


    沒有女人能抵擋這樣一盒口脂的誘惑!見識少的一二月不能,見識多的賈母等人也不能!


    當然,送到賈母麵前的,是賈璉飛速叫人去瓷器店定的一寸大小盒子,一字排開共七個顏色,賈母與邢氏、王氏還好,畢竟年歲在那裏了,不是好顏色的年紀,可是小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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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紈一直溫婉倒是不好意思開口,隻是多瞧了一會兒,那王熙鳳一開口:“哎呦喲!先前我們二爺說去定些瓷盒子我還覺得玄乎,現在一看,這盒子都顯得簡陋了!也不知什麽花兒才能浸出這些許多顏色了!”


    賈母笑著說:“喏,是他淘氣,老國公爺從前存下的雜書,沒事去翻翻,倒是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又喜歡稀罕物,老早叫同濟鏢局的鏢師給他收集花種子,是不是早想動手試試了?”


    寶玉笑著搖頭:“真是湊巧罷了。”


    王熙鳳心道:【自家爺偏是個不看書的,不然也能找出這失傳的方子了……不過憑老祖宗喜歡寶玉的勁頭,算璉二看書,那孤本也輪不到他。這不是,連珠大哥都沒見過那些孤本麽。】


    三春則是根本挪不開眼睛啦。


    賈母說:“寶玉你說說這些個東西,要怎麽弄呀?”


    於是寶玉往前一步,好麽,從前他是得女眷喜的,不過那是刷臉得來的好處,現在則是不一樣了,個個年輕女眷看他都熱切得很,包括主子們身後跟著的丫鬟,仿佛寶玉一時之間變成了塗了金粉的香餑餑。


    “寶玉,既然是你找到的方子,那你來說說,這個要怎麽弄?”其實吧,賈母和寶玉這是在唱雙簧了。老榮國公確實在抄大戶人家的時候收羅了些書籍,為的是充充門麵,好先是自己也不是一個莽夫而已,這倒是合上了如今寶玉的說法。


    寶玉正色:“老祖宗可別這樣說,算是我翻到的方子,也是咱們榮國府的藏書。這……我也隻是一時好奇,試試方子,果然便成了。這樣的買賣,璉二嫂子看看還做得?”


    王熙鳳聽到自己被金鳳凰提及,沒轉眼珠子知道這事兒能落著自己的好了,於是笑眯眯地說:“能不能做得,得用過之後才好說。”


    寶玉驚詫:“方才老祖宗不是叫人試了?”那鴛鴦、珍珠都搽了正玫紅的口脂,好看的很。


    王熙鳳接話:“試是試了,不過是鴛鴦和珍珠試的,你二嫂嫂我沒試到,可不好給寶二爺你下判斷……除非啊,寶玉你再給我送一套七色來。”


    賈母指著王熙鳳笑:“真是個連吃帶拿不走空的,鳳辣子好生厲害!”


    說笑過後,王熙鳳正色道:“我看著口脂很好,色澤盈潤,上色豐滿,鴛鴦,叫老祖宗賞你一盞茶吃吃。”果然女眷更內行,這便是要看看掉色的程度如何。


    在鴛鴦喝完茶之後,王熙鳳更滿意了:“隻在茶盞上留下少許浮色,寶玉,這口脂不賴。”


    “既然璉二嫂嫂覺得這買賣能做,那看老祖宗願不願意帶著你們賺點脂粉錢了。”寶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本是想從最簡單的方子開始試試,現在這個口脂成了,我也好試試下麵那些難度大的了。這事兒我可不能沾。本來我老爺覺得我在胡鬧了,要是沾手的是脂粉的事兒,估計還得打斷三五跟藤條。”


    精明如王熙鳳一聽:還有別的方子?嗬,這事兒先記在心裏。


    於是賈母正色道:“這幾年,咱們府裏的情況我心裏都有數,收支是堪堪持平。遇到什麽要緊的情形了,還要吃金陵老家的老本。”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氏麵色一白,連忙站出來請罪:“是兒媳無能。”


    邢氏是心頭憤憤的:王氏,你身為弟媳掌家,平日裏風光吧?還不知道給自己撈了多少好處!府裏困難?哼,我看……


    王熙鳳聰明一點,雖知道姑姑把持榮國府這麽多年,油水是有的,但是說想要傷了榮國府根本,也是難。


    賈母搖搖頭:“老二家的,我不是在怪你,田產本來是有數的,又要看老天爺賞臉與否,本來咱們是勳貴人家,總不好從事商賈之事與民爭利,倒是落了下乘。”然後在心裏添了一句,現在府裏的進項太少,不得不窮則思變了,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邢氏沒見到王氏吃掛落,倒是覺得挺沒意思:對,你們是婆婆和煦媳婦兒純孝的,我這個長子長媳倒是靠邊站了。還有璉哥兒家的,根本是和王氏一條心!哼,這府裏,哪裏有大房說話的位置!


    賈母繼續說:“這口脂的事兒,權作是後宅女眷玩樂的,倒是與別個俗物不同,咱們女人家出股,叫陪房的伶俐人去操持著,也試試賺點零花。我記得我在朱雀大街有個陪嫁的鋪麵,當是快到期了?”


    鴛鴦點頭:“是的,三月裏到期,那家人說是要回鄉去了。”


    “那便少算他們三個月租金,叫他們最近騰出來。然後我再出一百兩,你們呢?”賈母說到。


    王氏自然是要給兒子捧場的說出三十兩。


    王熙鳳很看好這個買賣,也說出二十兩。


    李紈倒是不好比璉二奶奶遜色了,於是說同樣二十兩。


    邢氏猶豫著說:“那我便也出三十兩吧。”【好心痛……】


    一共便是二百兩的銀子。


    然後賈母繼續說:“這口脂的份子,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各一股半。珠哥兒媳婦兒和璉哥兒媳婦兒各占一股。我有五股。一股與三春平分,三股入公中,剩下那一股給寶玉。你們有意見沒有?”


    得了好處的寶玉與三春自然是要推辭的,但是賈母的決定一貫都是通知而非征求……


    這是花想容股東大會初次召開了。


    賈璉陪跑一場,明知道這個買賣定是能賺大發的,但是卻不好湊進去,隻能悻悻地想:母老虎賺錢了,總得給爺漲點零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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