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因為皇帝雷霆震怒,慎刑司和暗衛雙管齊下,終於是發現了蛛絲馬跡。


    再次上報的消息,平安瞄到了一眼恨不得自己瞎了。


    果然,報到皇帝手裏的時候,老皇帝怒極,狠狠地拍了一下書案:“畜生。”


    蓋是因為早兩三年潛入東宮的暗衛丁三丁四發現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鬟如意不日前悄悄處理藥渣子,裹在布包裏並放了石頭投入井裏去。


    經查驗,是打胎藥。


    打胎藥。


    有周太醫口錄,證明太孫妃小胡氏的身孕確實是在皇後去世之前有了的,雖然太孫府不好歡慶此事,但是隻要不是孝期有的,也並不算違逆孝道——當然,老皇帝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孫子此時後院有開花結果之事還是不甚滿意的。


    打胎藥。又是太子妃的貼身大丫鬟處理藥渣,那麽服藥的人要麽是如意本人,要麽是她周圍極其親密的人——有什麽人能夠讓堂堂太子妃的大丫鬟冒著風險去處理善後?隻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主仆關係了。


    結合太子妃此前閉門謝客說要為皇後抄經的舉動,老皇帝隻覺得怒從心中起。


    好在他還尚有一絲理智,吩咐宮內的丙三丙四繼續查探,如太子妃真的是孝期有孕了,那麽還有誰能夠這樣的料事如神,並且想要設計讓太子妃在皇後喪禮上出醜——有孕一個多月,有時候連婦人本人都難以察覺。


    …………………………


    終於回到京城的齊郡王瞅準空子給許貴妃請安。


    將近兩個月待在皇陵,被禁衛軍看管的嚴嚴實實——大冬天信鴿出沒也會惹人注意,齊郡王硬是忍住沒有往外傳遞消息,如今回京,方才覺得自己不是聾子瞎子。


    太孫妃有孕?不是說那賈氏有孕?”齊郡王都懵逼了,這東宮的風水是太好了吧,怎麽今年修遠的正妻、妾室紛紛有孕(雖然妾室的沒保住)。


    許貴妃臉色也是奇怪:“太子妃說,她叫的白水是給小胡氏的。我心裏頭覺得有些不對……你說,會不會有孕的是太子妃?”


    齊郡王失笑:“太子妃都多少歲了,膝下一個修遠,之前要是發現自己老蚌懷珠,哪裏不供著,又不是孝期……孝期!”


    齊郡王頓住了,許貴妃也頓住了,母子兩個麵麵相覷:不是吧?難道真是孝期懷上的?太子/太子妃是豬腦子嗎?


    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因為皇帝回來之後看到宮人們口供,一怒之下直接插手了慎刑司,於是此事的後續許貴妃與太子妃便無權追問了,到了現在,究竟是何進展也沒個底。


    …………………………


    而十六皇子也接到伍毅送來的密信,說近來有人在打聽賈寶玉出生時候的事情,又求證賈寶玉是否武藝過人,另外還有武三身邊也出現了探子,武三機警,很快發現不對勁,反而逮住了探子,不過對方是個下三濫的,撒了一把沙子,又招呼來同夥,一溜煙跑了,武三什麽都沒來得及問出來。


    武三心裏可忐忑,敵在暗我在明,自己身手是沒問題,可是這不是還有一家老小麽?於是又是報官、又是請了人來看家護院。伍毅自己開了鏢局之後一直都和武三有往來,武三雇的人是伍毅鏢局裏頭的,這麽一來,伍毅很覺得此事不對勁,根據追蹤發現是陳府被放良的下人。


    陳府,老熟人了,江蘇府台陳道偉,之前十六皇子被擄走的事兒是由他著手查辦的——然後查出一個屁。


    要是從前,十六皇子大約隻能想傳聞陳道偉是□□,可是伍毅派出去的人搜羅回來的信息顯示,那遊俠兒一夥,確實是山東人……十六皇子知道自己不夠聰明,可是無論怎樣,隻要知道有人在查寶玉的老底對了。


    說實話,這麽些年,十六皇子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投緣的朋友,寶玉一點兒也不嬌氣、又很聰明,然而難得的是與那些娘們唧唧的少爺不一樣,也喜歡刀劍,十六皇子覺得這是誌趣相投、同道中人!


    而賈寶玉作為國公府的二房子孫,出了一直有謠言他出生帶玉之外,也沒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石榴知道,自己親爹對鬼神之說一向是不信的,但是難保別人不拿這個做文章——也許僅僅因為寶玉曾經救過自己而壞了某些人的事兒。


    於是,十六皇子叫伍毅設法給寶玉傳個信,提醒一聲,盡量遮掩自己身份,如寶玉猜到,也不會怪罪伍毅疏漏。


    宮廷中風雲變幻,攪起的風浪還未從明麵上波及到榮國府,但是那先來的暗湧已經快要遮掩不住了。


    …………………………


    好不容易出了皇後的百日,年底了,各家送禮總是得走動起來的,王氏有些時候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婆母。


    去探望元春也便罷了,硬是要自己帶上寶玉與探春,既是這樣,自己生的那‘孽畜’(寶玉)又說幹脆把賈環也帶上。


    聽聽!幹脆也帶上!說的是輕鬆!


    王氏真是要給自己那心寬的小兒子拜拜了:你對三丫頭平時送個小玩意兒什麽的也便罷了,不過一個丫頭片子,既她會在自己麵前伏低做小,又會給寶玉做針線,當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等到了年紀,一副嫁妝打發出去便是了。可是這不省心的小兒子喲,也不知道怎麽了,先是叫老爺把賈環挪到前頭與自己一個院子住,後來幹脆進進出出都帶著那下賤種子。那可是庶子,要與自己兩個親生兒子分家產的庶子!居然親熱的好似一母同胞出來的,寶玉可是真傻!


    寶玉有些冤:說一母同胞有些太過了吧?自己畢竟還是和大哥哥的感情更好一些的。不過是因為自己進進出出也去族學與回榮國府,賈環作為自己庶出的弟弟,跟著自己一同進出很正常的好嗎?


    雖然王氏腹誹不已,但是既然老祖宗一意發了話,叫下頭弟弟妹妹也去探一探大姐姐,王氏也沒什麽說的。在皇後百日之後,往太孫府遞了個話去。


    這東宮,在皇宮的東麵,而太孫府又在東宮的東麵,說是一府,實際並沒有另開大門,太孫與太孫妃入行出入,走的是東宮的側門,而王氏這樣的太孫府後院女眷家屬來訪,走的便是偏門了。


    王氏來了太孫府,得先去給女主人太孫妃小胡氏請安——因為王氏才是四品誥命,與太孫妃請安這是禮數。


    若是賈母來,倒是不必請安了,畢竟她是超品的國公夫人,真論起來,倒是比不倫不類的太孫妃這樣模糊定義的品級要高了。不過賈母也不會來——國公夫人折身來探望做妾室的孫女兒?那榮國府可真成了京城裏的笑話了。


    小胡氏有孕的事情,在上麵的階層裏頭是偷偷傳開了,其實她完全不是皇後喪期懷上的,很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但是未免在這樣舉國哀悼的時候弄出點與眾不同的聲音,又因為這一胎懷著的初期折騰了那許多事兒,還差點沒中招掉了孩子,所以太孫府裏頭還是很低調的。


    小胡氏原是懶洋洋地倚著,聽聞宮女來報,於是才坐直了身子:“既是賈氏的母親來了,便迎進來吧。”


    王氏帶著探春進來了,盡管一眼看到了坐在小胡氏下首的元春,王氏還是克製著自己先與小胡氏福了一福。


    小胡氏誇了探春相貌好,隨手賞了一個荷包與她。


    探春看了看王氏的臉色,才有規矩地謝賞了。


    “王夫人多禮。聽聞今日賈妹妹的弟弟也來了,怎麽沒進來見一見?”


    王氏坐在位子上低了低頭:“兩個皮猴子,倒是怕禮節不周到,叫太孫妃見笑。在前頭候著您吩咐呢。”


    “我聽聞貴府上的二公子才十個虛歲,還小哩,不妨事的。”


    這倒是實話,這時候的男女大防還沒有那麽嚴重,因為寶玉與賈環年歲小,還沒有到該避諱的時候,再加上太孫妃也想著多看看男孩子,好再生一個嫡子,便說不必多禮,叫兩位少爺進來見一見。


    一見之下,太孫妃倒是覺得賈氏的嫡親弟弟長得真是好!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眼珠子好像是墨玉;瓊鼻挺直,唇瓣飽滿;要不是眉毛長得英氣,看著還更是秀氣女相一些。


    相比較起來,站在他身後有些畏縮的總角男童不那麽起眼了:也難怪,嫡出和庶出的,總歸是有不一樣的。


    於是小胡氏又給寶玉一個扳指:“聽說從前聖上還賞了你三石的強弓?”


    得到寶玉點頭的回答之後,小胡氏忍住想要摸摸對方臉蛋的衝動,克製地說:“那不要辜負陛下對你的期望。”


    【天知道是什麽期望?】


    到了賈環那裏,便是賞賜了一個荷包,與探春的樣式一樣,想來是太孫府批發賞人的那種。


    於是王氏的心裏頭覺得舒服點了:太孫妃娘娘是曉得規矩的人!講究!


    走程序的禮節也盡到了(指的是王氏),想見一見可的男孩子也見到了(指的是太孫妃),總算是輪到元春與家人小聚的時間了。


    在此,小胡氏顧念著之前賈氏的小產也算是為自己擋災了(心照不宣、並未傳揚),準備下回賈氏一有孕給她請封,此時賈氏不過是與娘家人見見,小胡氏並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為難她。便是很痛快地叫賈氏領著家裏弟弟等人去自己的院子坐坐,又叫小廚房中午給賈氏那邊送些點心、果子過去。


    到了元春的屋裏,王氏先把小的們打發去抱琴那裏吃果子。


    臨了,王氏還問元春:“怎麽抱琴今兒哆哆嗦嗦的?”


    元春苦笑,這如何說得,抱琴去了一趟慎刑司之後,膽子都嚇破了。可是個中緣由涉及皇室,倒是不好和太太詳說。於是賈元春便含糊了過去。


    王氏隻當是抱琴有什麽差錯被元春罰得狠了,於是還教育元春:“她畢竟是從小與你一塊兒長大的,現在在這太孫府裏,是你的心腹與耳目,一定不要苛責了。對了,日後也不要昏頭昏腦的,用她來籠絡太孫,知道不?”


    方說完這個,又說起小產的事兒,王氏的眼眶又要紅起來了:“我的大姐兒哎,在家的時候你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連油皮都沒有蹭破過。”


    元春想起小產時,小腹一陣一陣的墜痛以及從下/體湧出的鮮血、最後留下來的肉塊,心頭一酸。但是她強忍著笑笑說:“太太說什麽傻話。隻是這孩子與我的緣分還不夠罷……”


    王氏也曉得自己失態了,元春畢竟是和那李氏住在一個院子的。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老祖宗叫人去回春堂問了一些滋補的方子,也不好大喇喇給你置辦東西送來,免得招了別人的眼,把這方子獻給給了太孫妃,又這給你抄了一遍。我再給你帶來一千兩銀票,有什麽想吃想買的,你自己瞧著辦,千萬不要虧待了自己。”


    “太太……”元春捏著銀票,心裏哪裏會不明白,這是自己母親從賬目上東挪一點、西挪一點,湊出來的。身為賈氏女,理當與太太講道理,如此作為非賈家婦該做的。可是身為王氏的女兒,元春實在不忍推辭母親一片苦心——再者說,自己在太孫府裏,確實是需要銀錢。於是她憋紅著臉收下了。


    與元春說完悄悄話,王氏總算是叫寶玉等人進來了:“老祖宗說,叫寶玉領著三丫頭和環哥兒來看看你,我想著,他倆確實和寶玉不一樣,從前見你的時間也少,還是帶來見見的好,免得日後……”【免得日後說起來,倒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慈,攔著姐妹兄弟親近】後頭的話說的有些輕了,因為王氏覺得自己這樣子在庶出孩子麵前說話也是不太合適,自己心裏頭不喜歡這倆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也算了,大麵上的規矩還是要不出錯的好,不然萬一被學嘴或者告小狀,被老祖宗或者老爺知道了,心裏頭有疙瘩,白白便宜了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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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和賈環由寶玉領著,給大姐姐見了禮,元春摸了摸兩個小的腦袋,叫抱琴拿來見麵禮,給寶玉和賈環的是各自一套文房四寶,明麵上瞧著差不多,但是材質、價錢有區別的,識貨的人都能看出來,估計賈環這個不讀書的是看不出來的。


    給探春的是一套帶鈴鐺的銀手鐲——雖然銀飾不值錢,但是這一套做工精細,又是鏤空又是拉絲的,手藝錢絕對超過手鐲本身重量的價值了。


    三人謝過大姐姐。


    然後,元春將手搭在寶玉的肩膀上:“寶玉也高了,瘦了。”說起來,自己也有兩年多沒見到寶玉了,當初自己手把手教寫字的小弟弟一轉眼,個頭快到了自己的肩膀。


    “還在練字嗎?”元春不知道與寶玉說些什麽,內宅的話是和太太說的,可是自己現在除了在內宅與一眾女眷應酬打機鋒,是在屋子裏寫寫字,也沒什麽日常活動了。


    “練著,現在在習顏體。”


    “字帖還盡夠麽?殿下也收藏著一些名家的帖子,改明兒我去討一些,叫抱琴給你送去。”


    寶玉聽到這個,心頭想的是不要麻煩這個身份貴重的“姐夫”比較好吧,畢竟自己姐姐可是個小老婆。


    王氏聽到這個,卻覺得元春雖然現在小產掉了一個孩子,但是在太府的日子應該還不錯,如能夠輕易開口與太孫討要字帖,可見她與太孫的關係還是比較親密的。日後,日後再有孩子也不是難事!


    至於兩個小的。探春稍微明白著些,但是她也曉得自己今天隻是陪客,還是老老實實坐著比較好。那賈環完全不能聽懂大姐姐的言下之意了,隻是覺得太孫府這麽尊貴,拿出來的帖子也必定是好東西吧——額,可是不管是不是好東西自己都不太感興趣……哭臉。寶二哥要是收到大姐姐的字帖,肯定會抓著自己一起練習的,想想覺得有些苦悶呢。


    幸好王氏開口婉拒:“哪裏需要你操心了,老爺給寶玉找來好多字帖,老祖宗還去自己嫁妝裏翻出什麽碑文什麽,倒是叫你老爺知道了,聽得眼饞。你啊,殿下外頭差事忙,你不要給殿下添麻煩了,些許小事,不要麻煩他。還是快點將養身子……”出了孝之後好在懷一個,有了孩子,才算在太孫府站穩了腳跟。


    元春見寶玉也是點頭(讚同王氏叫元春養身子的言論)的樣子,無奈笑笑:“好罷,好罷,我隻是說一嘴,倒是叫太太教訓了好幾句。寶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還在一旁幹看著。”倒是這樣的教訓,很有在閨閣中的感覺呢……元春眨了眨眼睛,止住了濕意。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王氏覺得自己見到大女兒才沒一會兒,到了該走的時候了,雖然太孫妃小胡氏那邊傳來的意思是叫元春可以留一留母親吃飯,但是這客套話,要是在真的做了,也顯得榮國府沒有規矩了。


    規矩,做妾要有做妾的規矩,哪怕這個妾是皇太孫的,哪怕這個妾的已故祖父貴為國公,妾,還是妾——立著伺候別人的女人。


    元春含淚送走母親與弟弟妹妹,隻恨相處的時間不夠長,心裏還是有些感慨的:莫怪當初自己被賜婚之後闔府也算喜洋洋了,隻有老祖宗是態度複雜,也許,老祖宗早預見到了自己如今的情境吧。


    探望了元春,王氏又領著一串蘿卜頭回家。


    馬車上,探春在元春屋裏戴著的銀手鐲叮當作響,她看見太太皺著眉,神色不虞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鐲子捂住,叫它不要發出聲響,以免惹得太太不快。


    賈環雖然年幼,但是從小被趙姨娘灌輸的概念還是有一點的,一定一定不能惹太太生氣,在太太麵前低頭佝腦不說話才不會錯。


    沉浸在與大女兒分別的悲傷情緒中,王氏沒注意庶女的小動作與庶子的坐姿,即便看見了,也不會在意。


    寶玉看了看探春與賈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一夫一妻多妾製度啊,庶出啊……我無法與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抗衡,甚至無法改變家裏人諸如大哥哥、璉二哥的觀念,更別想插手自己老子、大伯的房中事,唯一能做的,是保證以後自己沒有庶出子女的出生,以免他們作為自己的骨肉,卻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王氏歸家,自然要給老祖宗請安的,賈母關心過元春的近況之後便叫王氏退下了——畢竟身為執掌中饋的婦人,王氏每天也是連軸轉的,今兒出去半天,回頭還得與采買的人對一對賬目什麽的。


    寶玉現在雖然住在前頭院子裏,但是因為賈母實在是掛心他,倒是要求日日早晚餐都要來自己院子裏吃——本來老祖宗還覺得寶玉早起前後院子的跑太辛苦,誰知他堅持早起鍛煉這麽多年了,身體好得不得了,還不知是有了什麽技巧,走起路來呼呼生風,速度可快。前院的一到四更也罷了,好歹都是半大小子,一路小跑也能追上;一到六月畢竟年紀也小,體力好,跟著跑習慣了也能趕上;可是苦了錢嬤嬤和後頭院子裏的其他丫鬟,每次見著寶二爺,若有有事得趕緊說事兒,不然寶二爺走遠了,追得可辛苦!


    “你大姐姐可還好?”不論是寶玉有個夢中師傅太乙真人,還是與那神醫沈千針頗為投緣,單單任何一點都足以讓賈母更加相信寶玉嘴裏說出的話,而不是王氏的。


    “我瞧著大姐姐的身體還算可以,不過好像心事略重了一些。”寶玉算是個半吊子,但是看得出來元春的精神頭還是挺好的,這人嘛,隻要自己對生活有追求有盼頭,又沒有身體上的惡疾,總是會從心靈上的打擊中緩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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