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少女的話, 幾人也冷靜了下來,齊墨上前一步, 點出幾指,頓時就有蓮花自寒潭中綻放, 將落水的幾人托了上來。


    幾個少女狼狽地爬上來,為首的是個格外好看的姑娘,她咳了一聲水,水從頭發上滴落下來:“多謝大師相救。”


    齊墨微微搖頭,道:“阿彌陀佛,這算不得什麽。便是沒有小僧,各位片刻之後, 也是能爬上來的。”


    堂堂築基修士, 遇到突發情況居然狼狽如斯。為首的少女臉上發燙,她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大師相助。”


    齊墨但笑不語,他環視四周, 神識探查出去, 搜尋身邊的情況:“此處大概是什麽金丹妖獸的巢穴,幾位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領頭少女沒問齊墨要不要與她們一起走,倒是有人做勢要問,被她攔回去了:“既然如此,大師,咱們就此別過,小女名喚江竹溯, 待到出去,定會好好報答大師恩情。”


    她說罷,就帶著一群濕漉漉的姐妹風一般的走了。齊墨見她們舉動,不由搖了搖頭,見幾人離開,自己跳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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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清澈無比,一絲絲寒氣在水麵上彌漫,顯得格外寒冷些。齊墨動作明確,他一下水,就往水底遊了下去。


    這寒潭中雖然冰冷刺骨,但是靈氣也極為充足。


    齊墨沒有在水中看見什麽魚蝦之類,他一直潛入水底,往靈氣最濃鬱之處尋去。


    潭底是一層細軟的白沙,齊墨踏在沙地之上,蹲下身,從沙裏刨出來一隻腦袋大小的蛋。


    那蛋圓潤極了,通體都是一種瑩潤的白,上麵還有斑斑點點的紅色點塊。


    手指觸碰到它時,便有一股徹骨森寒,從指尖傳到全身。


    齊墨沒有退縮,他渡過一絲精純靈氣,那蛋上的寒意便收斂了一些。他把蛋揣到懷中,往上遊去。


    原主平日裏,除了佛經,也會看些其他東西。因此才學分外廣博。若是齊墨沒有猜錯,這蛋該是鮫人蛋。


    鮫人生於蛋中,平日裏由雙親渡以供它成長的靈氣,三年之後,小鮫人才會破殼而出。


    鮫人也算是妖類的一種,出生便會有築基期修為,且生來美貌,很受一些愛好汙.穢的人族喜愛。


    而鮫人產卵,父母雙方都會受到極大損傷。往往一些以捕鮫而生的修士,便會抓住這個時機,一捉就是三尾鮫魚,將其放到拍賣行上拍賣,由此得到修行的靈石、丹藥、靈器。


    而未曾孵化出鮫人的蛋,往往會被一些家族、門派所拿下,培育出一尾獨屬於那些家族門派的鮫人修士,借助他們的血脈神通,去做一些特殊的事情,以達到一些特殊的目的。


    因此,鮫人產卵,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並且在他們的虛弱期,不止會有人修的覬覦,還有一些妖獸,也會想要將這天生的靈藥吞下肚去。


    若是鮫人夫妻被妖獸吞食,雙雙死去。而鮫人蛋沒有被妖獸吞食,那麽沒了靈氣吸收的鮫人蛋,便會散發出自身的靈氣,清空周圍的活物。


    若是有鮫人,或者識貨的人類、開啟了靈智的妖獸碰到它,說不定還會將其帶回去,好好撫養,直到他破殼而出。若是碰不到,那等到鮫人蛋消耗完所有靈氣,便會變成一枚死卵。


    齊墨自然見不得這種景象,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眾生皆可貴,又怎能見得一小小妖獸,在消耗完自身靈氣之後,失去生機?


    他帶著鮫人蛋,一路上都在尋覓寧不流的消息,還救了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


    倒也有人想要 借助他的力量,殺死自己覬覦的妖獸靈物,還振振有詞:“此物活了許久,以血肉為食,也不知殺害了多少其他的妖獸、靈獸!倒不如現在就將它殺了,也免得它之後去禍害其他妖獸靈獸,大師,你殺了此物,便能救了許多未來靈獸妖獸,甚至於修士的姓命啊!”


    齊墨聽到這種話,也隻是緊緊皺著眉頭。因為自己的修養,實在做不出將人打罵一頓的事情來:“居士入妄了。”


    這件事情的起始,其實便是這些修士想要奪得一株珍惜靈草。


    而那妖獸守了靈草百年之久,如今見靈草剛剛成熟,便要有人想來偷取,它自然狂性大發,傷了數人。


    若非齊墨剛好路過這裏,恐怕這些人便要葬身妖獸之口了。


    說話的那人是個嬌俏女修。


    她容貌雖然嬌美,但是卻一種飛揚跋扈的味道,她道:“大師――!您既然是悲天憫人的佛修,又怎能對如此凶物視而不見呢?這豈不是要害了許多姓命?”


    齊墨搖搖頭,道:“物競天擇,此乃自然之道,怎能說它是凶物呢?”


    女修道:“非也,非也,物競天擇,對那些勢弱的妖獸靈獸,甚至是修為低微的修士,是一種不公啊!”


    齊墨說不出弱肉強食的話來,隻能道:“並非如此。”


    女修冷哼一聲,她見自己死活無法改變齊墨的意誌,便換了一種方向,道:“大師,您今日對這凶獸坐視不理,難道不覺得愧對自己的道麽?”


    “並非如此。”齊墨微微搖頭。


    他指向地上青青綠草,道:“居士請看。”


    女修挑眉看他一眼,“嗯?”


    齊墨依舊是溫柔寧和的模樣,他雙手合十,道:“食草的靈獸,溫馴無害,以食枝葉、花草為生。


    “食肉的妖獸,則是以捕獵同類妖獸,與這些無害靈獸為食。”


    “而無論是妖獸還是靈獸,都會有死去的一日。到那時,它們的屍身化為泥土,又反過來滋養這些樹木花草。”


    女修皺著眉,她道:“大師到底想說什麽?”


    她環起胸,呼之欲出的豐盈因為她的動作被擠到一起,露出一條深深的鴻.溝:“是告誡我善惡有報,因果輪回麽?”


    “小僧並無此意。”齊墨雙手合十,道:“隻是,這便是自然之道啊。”


    女修冷哼一聲,她道:“您的意思是,今日我等想要得到那株靈草,哪怕是被妖獸害了,也是自然之道?!”


    齊墨:“確實如此。”


    女修這下已經是冷笑了,她諷刺道:“那等卑賤妖物,怎能與我等高高在上,已脫凡胎的修士相提並論!大師,我看你怕不是讀佛經讀傻了罷?!”


    她此話一出,與她一起的修士居然無一人出聲,為齊墨說話。見那神色,甚至都有些讚同之意。


    齊墨微微皺眉,歎息一聲,道:“按道家所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下萬物都是平等的,又有什麽高低貴賤呢?”


    女修冷哼道:“你一個和尚,還讀什麽道家的典籍!又能得什麽真意?我等修士,與那未開靈智的畜生混在一處,本來便是生而不凡,是要尋仙路的超脫者,而這低賤妖物…………哼!”


    齊墨低歎一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人心術不正,是怎麽掰,也掰不過來的了。


    女修又道:“看來我這笨嘴拙舌,是說不動大師了。既然在大師眼中萬物平等,那大師可要見死不救?”


    齊墨蹙起眉來,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道:“若能救得一人姓命,自然是該全力以赴的。”


    女修嬌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怕了,大師可要好好跟緊我們,莫要見死不救啊!”


    齊墨不由心中一沉,他緊緊皺著眉頭,卻也做不出斥罵之舉,隻是自眼裏,便露出一股不讚同的意味來。


    這些人能混到一起,大多便是“誌同道合”之人,倒也有偶爾幾人是因為其他原因加入進來,如今心中雖然不願,但是還是隻能隨大流走,免得壞了與這許多天之驕子的關係。


    那女修便是這群人的領頭者。


    他們準備利用齊墨的心性,再去那妖獸處,試圖奪得那靈草。隻要齊墨不死,以佛修的一貫作風,他定然會拚著自己身受重傷,也要救下他們來。


    再者,那珍惜靈草有鍛體煉骨、提煉血脈、提升天賦的妙用。如此誘惑,便是一向澹泊名利之人都會心動,更別說這些野心勃勃,自詡不凡的少年修士了。


    說得難聽一些,便是這些人打算空手套白狼,以齊墨這位佛修壓陣,去奪得那妖獸的靈草。


    這般作為,成功的幾率極大不說,他們還不必付出什麽慘重代價。


    以齊墨這佛修金丹後期的修為,已經是這方秘境中的頂端了,自妖獸之口救下他們,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打算極其無恥,卻也實在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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