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輕舞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其實我覺得,你也可以‘親手’縫製一件給十一。我覺得,他應該也很高興。”


    嵐白一怔,隨即一張俏臉騰地紅了:“主、主子,你、你胡說什麽啊,我為什麽要給他縫?”


    “咦,你緊張什麽?”


    “沒、沒有!”嵐白的臉更紅了。


    樓輕舞眼底的笑意更濃了,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原來我看錯了啊,那大前天十一買了一盒雪花膏給誰了?來讓我聞聞,我記得是桂花味的,咦,好奇怪,嵐白你身上也有桂花香味,難道你也買了一盒自己用?”


    嵐白:“……”


    嵐白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紅著臉扭過身,“主子,你可真壞!”


    樓輕舞在她身後笑出聲,嵐白端著水盆臉發燙得跑走了。等要出門的時候,嵐白臉上的溫度都沒有降下來,因為記著樓輕舞笑話她的事,替樓輕舞穿戴披風的時候,都是鼓著臉頰的,樓輕舞噙著笑意瞅她,卻也不介意,這樣坦率直白的嵐白讓她覺得很輕鬆。


    為了給鳳夜歌一個驚喜,樓輕舞並未帶上鳳七,不過她和嵐白出門的時候,嵐白遇到十一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得鳳十一莫名其妙。嵐白頭一揚,決定這幾天都不理他了,竟然送個禮物都能被主子瞧見,不能更笨了啊。


    因為有車夫跟著,去的又不遠,加上樓輕舞要求,所以鳳七也就沒再強跟著。


    昨夜的一場雪,把京都一切的髒汙似乎都掩埋了起來,到處都是一片潔白,馬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京都最大的綢緞莊外,樓輕舞小心下了馬車,走進店裏的時候,卻被兩個身著單薄的小乞丐圍了上來,“夫人,賞點吧……求求您了……”


    樓輕舞心念一動,望著兩個不大的孩子,指腹忍不住撫上肚子裏的孩子,讓嵐白給他們在綢緞莊買了兩套衣服,然後給了些銀兩,看著兩個孩子離開,才和嵐白一起進了綢緞莊。


    鳳夜歌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月牙白的,樓輕舞這次反而選了一匹絳紫色的布匹,隻是指腹撫過,她仿佛就能看到鳳夜歌穿著這套衣服時的風姿,眼底隱隱透著清淺的光。最後樓輕舞除了那匹絳紫色的布匹,又選了幾匹布,打算開始給孩子做小衣服,想到再過幾個月就能見到孩子了,樓輕舞覺得心都柔和的要融化了。


    樓輕舞和嵐白兩人從綢緞莊出來的時候,竟是再次遇到了那兩個小乞丐,他們站在不遠處,看到樓輕舞,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朝著她跑了過來,同時,手裏還捏著一塊玉佩,似乎想要給她。樓輕舞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兩個孩子跑近,眉眼底都是溫和,嵐白手裏抱著綢緞緊隨其後幾步,看到那兩個孩子,笑了笑:“主子,他們似乎很喜歡你……主子小心!”


    隻是嵐白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跑近的孩子突然腳下一滑,竟是重重地撞向了樓輕舞,嵐白臉色大變,立刻扔掉了手裏的綢緞就朝著樓輕舞撲了過去,可已經來不及了……


    同一時刻京都的酒樓天香居內。


    鳳夜歌坐在二樓的包廂裏,懶洋洋抬眼看向對麵的離淵,“你一大早就把我喊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陪著輕舞看賬本。


    離淵聽他這麽說,捧著心口:“夜歌啊,妻奴也不是你這樣的,一會兒見不到能死麽?”


    聽到那個“死”字,鳳夜歌危險地眯起眼,讓離淵小心髒一跳。他默默摸了摸鼻子,“我錯了……我這不是聽說西涼璃解了七步顛的毒之後不能走路了,所以好奇來確定一下麽?”


    鳳夜歌挑了挑眉:“那你現在確定好了嗎?”


    離淵:“那你肯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嗎?”


    鳳夜歌睨了他一眼沒說話。離淵聳聳肩:“跟我還瞞著呢,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小狐狸下得手。”否則,以她的性子,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屈服?而且就算是救了,肯定也要讓西涼璃脫一層皮。雖然他是站在西涼璃這邊的,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小狐狸做得深得他心。“不過,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些,萬一讓那人知道了,豈不是要鬧得雞犬不寧?”


    “知道了又能怎樣?”鳳夜歌不以為意:“這件事她要有臉說,盡管去。”


    離淵聳聳肩,也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可他讓你回去的事情,你要怎麽解決?”


    “等輕舞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會回藥王穀。”鳳夜歌也不打算瞞著他。


    “嗯?”離淵猛地抬頭:“不回那裏了?”


    “我為什麽要回那裏?”鳳夜歌反問,整個人清冷淡漠,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離淵訝異地張大嘴,隨即沉默了下來,“可他不會放任你就這樣離開的。”畢竟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不是那麽容易。


    “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從始至終我都未答應過他什麽。”鳳夜歌眼神有些冷,昨夜的噩夢加上後來一夜未睡讓他臉色並不好,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今天心神不寧,心裏亂糟糟的,幾件事壓在一起,讓他眉心攏起,周身的冷冽氣息更是加重了幾分。


    “可是……”離淵還想說什麽,抬頭看到他的臉色,忍不住道:“你怎麽了?”


    “嗯?”鳳夜歌抬眼:“什麽怎麽了?”


    “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離淵找了一個合適的詞,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鳳夜歌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暴躁。


    鳳夜歌抬起手摸了摸臉:“昨夜沒睡好而已。”


    心突然劇烈跳了一下,鳳夜歌覺得心情似乎更加焦躁了,竟是迫切地想要見到樓輕舞,他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驀地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有事再通知我吧。”


    “喂!誒,我話都還沒說完啊……”離淵站起身,可眼前鳳夜歌身影一閃,哪裏是他攔得住的?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不過是幾個時辰沒見,要不要這麽迫不及待啊,他這麽忙都肯擠出時間來見他了,太不夠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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