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趕到了主院,聽到小產,背著藥箱就急匆匆進去了。


    樓曲風在外麵焦急地等著,走來走去的不安心,繞得一旁的樓允兒頭暈,卻不敢多說一句話。縮在嬤嬤身後,睜著眼瞧著緊閉的房門,直到房門打開,被嬤嬤攙扶著朝大夫走去。


    隻是樓曲風比她更快一步,“大夫,四夫人怎麽樣了?”


    “大人小孩都沒事兒,也幸虧是有人用人參救了令夫人一命,否則,大人小孩都危險啊。老夫讓人開個安胎藥,喝幾幅就沒事兒了。”


    老大夫說完,就離開了。


    樓曲風喜不勝收,想起什麽,猛地轉過身瞧著一旁淡然而立的樓輕舞:“輕舞啊,這次真是虧了你。”


    原來那藥丸是人參製成的,這可比什麽都貴重啊!


    望著樓輕舞,隻恨自己被豬油蒙了心,怎麽會信了二夫人的話呢?


    “輕舞你放心,這件事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父親,輕舞沒事。”


    垂下眼,樓輕舞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重新恢複乖順的樓輕舞讓樓曲風越發滿意,也越發覺得自己以後要對這孩子好一些,以前聽信二夫人的話,總是懷疑這孩子心不善,這以後不能老是聽二夫人的話了。轉過身,看了一眼還在房間裏的郝眉兒,忍不住心花怒放,他終於要有兒子了啊!


    樓輕舞靜靜地望著樓曲風眼底的喜色,眸色很清澈,卻莫名看不到底,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樓允兒在一旁偷偷抬眼望著樓輕舞,神色複雜地絞著手裏的帕子。


    半晌,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沒想到她和娘這麽對她的婢女,她竟然還肯救娘……


    樓輕舞和嵐白重新回到倚風閣的時候,樓輕舞仔仔細細地又重新替嵐白檢查了一番,確信她的身體沒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嵐白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主子我沒事,就是當時後脖頸被紮了一下,那銀針裏的迷藥不重。”


    顯然二夫人當時是想讓自己親口承認自己踩了三小姐才沒有下重手。


    不過,“主子你不是和三皇子離開了嗎?怎麽又突然回來了?”也幸好主子回來了,否則……


    嵐白又摸了摸自己的腿,心有餘悸。


    樓輕舞聽了這話,剛想回答,耳朵卻是一動,視線落在了屋頂的房梁上,挑了挑眉,朝上抬了抬下巴,“喏,因為他。”


    她話音一落,一道身影落到了眼前,嚇了嵐白一跳。


    “主、主主子……他是什麽人?”


    “府裏的首席護院,唐二。”


    唐二朝著樓輕舞喚了聲:“主子。”轉過頭,又朝著嵐白道:“嵐白姑娘。”


    嵐白這才多看了唐二幾眼,頓時了然,“你是主子的人。”怪不得主子能知道她被綁的消息,他既然是首席護院,那府裏的護院都歸他管,那些護院一有動靜他自然第一個知道了,二夫人想要把她帶走,自然會通過府裏的護院。


    樓輕舞看她明白了,才繼續道:“是唐二想辦法通知我的。”


    她當時剛走到府外,一得到消息就趕了回去,也幸好來得及,否則,她怕她真的……


    原本想著這一世好好護著她的,沒想到還是差點讓她著了道。可她沒想到阮珍竟然會想到從她身邊的人下手,既然她不仁,就不要怪她無情了。阮珍以為自己得到了阮家主的保證就安枕無憂了?十裏紅妝嗎?那她就讓她知道,什麽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


    “唐二,通知金掌櫃,從明天開始收。”準備了這麽久,也該給阮家主一些壓力了。


    否則,阮珍還真的以為自己有了阮家做靠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了。


    三天後,京中阮府。


    阮修仁在書房看著管家拿過來的賬本,越看下去臉色越難看,到了最後,猛地把賬本全部都摔在了桌子上:“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月的生意差了這麽多?”


    管家抹了一把汗,“是先前賣出去的那些鋪子,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搶了我們不少的生意。”


    阮修仁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讓你分散了賣的嗎?”當初他就怕有這種可能性,所以盡可能讓他分開賣出去。可結果呢?


    “這、這屬下也不知道,那些鋪子莫名都集中到了一起,看樣子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他們的布匹綢緞米糧質量和我們的一樣,但是便宜了很多,所以這一個月內搶了我們不少的生意。家、家主,還……還有一件事屬下要稟告。”


    “什麽事?”阮修仁重新把賬本拿起來,又細細翻了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算是想要打壓他們,也不至於差成這樣。而且,他們的價格已經是夠低了,這些鋪子背後東家到底想做什麽?


    這麽做,根本沒有什麽利益可言。


    “家主,要供給第一金思樓的那些金器出了問題。”


    “出了什麽問題?”阮修仁猛地抬起頭,一雙厲眸嚇得那管家頭垂得更低了。


    “那些金器摻了假,被金掌櫃全部退了回來!”


    “什麽?”阮修仁這次臉色是徹底黑沉了下來,“怎麽可能摻假?我阮家做生意一向以誠信為本,多少年都沒出過問題,怎麽這會兒突然就出問題了?二房的人呢?管理金鋪的二少爺人呢?”


    “跑、跑了。”


    “去把二爺給我找來!”跑了?好一個跑了!


    管家渾身一哆嗦,“二爺就在外麵。”


    “阮二,你給我進來!”


    阮修仁中氣十足的怒吼落下,一個中年男子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慢慢走了進來,到了書房裏,都不敢抬頭看阮修仁,可即使如此,依然能夠感覺到阮修仁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冷氣,衝擊得他腦仁疼。可自己兒子跑了,留下這麽一個大爛攤子,隻能他來頂著了,“大、大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你養得好兒子!用假金器換了真的,然後跑路?哈!真是好手段!你知不知道,他這麽做,是要毀了我阮家的名聲!”


    這事兒一旦傳出去,他阮家以後的信譽一定會一落千丈!


    整個阮家其它的產業也都可能元氣大傷!


    再說了,那第一金思樓是什麽地方,是和地下黑市有牽扯的,這等於間接得罪了整個地下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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