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條剛毅的表情一片空白。


    宗像禮司考慮了很久都沒想好怎麽介紹這位不靠譜的王,他索性將佩刀青星介紹給了善條剛毅。


    其實我不是真正的青之王,我手中這把名叫青星的長劍才是真正的青王,不過這把青星劍也是有主人的,青星劍的主人正在使用力量所以達摩克利斯之劍才會冒出來你不要擔心等他恢複平靜後頭頂上這把劍就會消失了!


    ……善條剛毅表示他想靜靜。


    將善條剛毅丟到樓頂,宗像禮司迎上了周防尊。


    “宗像。”


    周防尊見到宗像禮司的第一眼,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認老對頭沒有任何問題後,才皺起眉頭:“你……”


    不對,眼前的宗像禮司很不對勁。


    周防尊抬頭看著夜空中懸掛的長劍,又看向宗像禮司,這一刻他終於發現了宗像禮司身上的違和感。


    明明力量已經躁動到了極致,可宗像禮司的身上卻沒有任何使用力量的痕跡。


    這說明了什麽?


    周防尊身為赤王,被石板改造過的智商可以吊打無數精英,不過一瞬間,他就想到了唯一一個可能。


    宗像禮司不是青王。


    或者說他不是真正的青之王,往日他和宗像禮司爭鬥,雖然也會出現達摩克裏斯之劍,但那時出現的長劍通體青藍,上麵曼妙的花紋若隱若現,纖細的紋路勾勒出玄妙複雜的花紋,和眼前這把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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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把代表著青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通體透徹,泛著瑰麗的寶藍色光澤,像是寬闊無邊的海洋,又像是深沉如淵的夜幕,劍刃上的花紋古樸簡單,不過幾筆普通的線條,看得久了竟有種眩暈的錯覺,同時心底居然會浮現一種認知。


    王的尊嚴,不容直視。


    周防尊頓了頓,他道:“青之王……有兩個?”


    宗像禮司挑眉,一邊暗自感慨不愧是周防尊雖然看上去像個瘋狗,可實際上卻睿智聰敏,一邊用幸災樂禍的語調道:“不,不是兩個。”


    說實話,雖然幸災樂禍有些不對,可宗像禮司真的有些忍不住了,碰上這種不靠譜的王和扯澹的局麵,他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被坑。


    “青之王有且隻有一位,不過能使用青之王的力量的人……卻很多,能最大程度使用堪比擬王的力量的人,也有很多。”宗像禮司慢吞吞的道:“隻要拿到我手中這把青星,隻要被青星承認,人人可使用青王之力。”


    周防尊瞪圓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青星上,不過幾眼,他就看穿了這把劍的真實。


    他脫口而出:“有人將王之力壓製成了一把劍!”


    宗像禮司讚歎的看著周防尊:“沒錯,這樣……王永遠不會墜落,不會發生更替現象,也不會死亡了。”


    此言一出,周防尊的神情就變了。


    他沉默著,彷佛即將噴發的火山,又像是掀起萬丈波瀾的海浪,一時間氣氛凝固起來。


    赤王的氏族吠舞羅和青王的氏族scepter4都被紮拉赫擋下,更何況無限城本身自帶多重結界,沒有人開【門】,這些氏族人員根本進不去,他們隻能遙遙望著對峙中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什麽都聽不到,也無法上前。


    與此同時,赤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在夜幕中,這把劍像是一頭火龍,蜿蜒環繞著一顆焰色明豔的火珠,劍柄彷佛巨龍之口,憤怒吞吐出燃燒的火焰,氣勢磅礴。


    周防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口:“你就不怕劍掉下來嗎?”


    宗像禮司想了想道:“……不怕。”


    周防尊嗤笑:“你真相信他啊。”


    想想在那個記憶裏,宗像禮司對他可沒這麽信任,直接將他關在了scepter4的監控室裏!哼!


    “啊,因為即便處於暴走的邊緣,這股力量……”宗像禮司抬頭看著天空中寶藍色的長劍,微微一笑:“這股力量依舊沒有任何狂暴的感覺。反而平和中正,沉穩如淵。”


    周防尊歪歪頭,他道:“……不管上位多少個如你一般的假王,隻要真正的青王沒失控,你們的確不用麵臨達摩克利斯之劍,但……將所有的危險都丟給青王,宗像,這不像你。”


    宗像禮司臉上的笑容終於裂了。


    他嗬嗬:“是啊,前提是青王在這麽做之前先問谘詢了我的想法和意願。”


    然而事實真相是青?坑?王自己弄了把劍然後隨手丟了啊!!


    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出來啊!


    誰撿到誰特麽的就成王了啊!


    宗像禮司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就這麽放任代表青王之力的青星隨便落入他人之手,萬一……他是說萬一被歹徒撿走了怎麽辦?


    想想一個犯罪分子拿到了青星搖身一變成了國家公務員,而真正的青王衛宮川也許還會用哄小孩的語氣對犯罪分子說哦力量不夠行啊我再給你加……


    不能忍!


    周防尊愣了愣,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這笑容多少有點調侃意味,卻瞬間緩和了緊繃的氣氛。


    宗像禮司依舊是他記憶中的那樣,堅定不移的堅持著自己的大義,行走在匡扶正義的道路上,絕不迷惘。


    周防尊道:“我要見見青王。”


    周防尊突然意識到了一件有點微妙的事。


    如果說宗像禮司並不是真正的青王,那為什麽他的目光還是會被宗像禮司吸引走呢?


    不是說青王和赤王是屬性相反的存在嗎?青王和赤王會相互排斥,卻又相互吸引嗎?


    可是看到堅持自身信念,秉承正義的宗像禮司,他還是覺得……啊,果然他最討厭這種人,卻也最欣賞這種人了= =


    所以還是要見到真正的青之王。


    假如見到青之王後他沒有任何感覺的話……那什麽屬性相斥果然是騙人的。


    宗像禮司不知道周防尊心裏真正的想法,聽到周防尊的要求,他平澹的道:“明天早上吧,等他將力量收起來的時候,應該就沒事了。”


    周防尊一愣。


    他下意識的又抬頭看了一眼寶藍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沉默良久才道:“……他很強啊。”


    居然可以保持著高頻率瀕臨暴走的狀態,控製輸出著王之力長達一夜……


    “他叫什麽?”


    周防尊問出了一個之前善條剛毅也想知道卻被懵逼的問題。


    這下輪到宗像禮司沉默了,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周防尊,良久後才道:“你好歹也是赤王,還是親自問他吧。”


    周防尊:?


    整整一晚,東京新宿地區都處於一種慌亂躁動的狀態。


    第二天一早黃金之王再一次傻眼了。


    伴隨著島國各界人士的咆哮質問電話,國常路大覺也有種咆哮砸東西的衝動了。


    青之王的威茲曼偏差值恒定在95分,從昨晚深夜十點,一直到今早六點,正好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啊!!青之王的力量在掉劍邊緣恒定了八個小時後,像是氣球漏氣一樣,嗖一下,變成了恒定20的狀態= =


    黃金之王隻覺得一股怒火直竄天靈蓋,讓他恨不得立刻衝到宗像禮司麵前,掐住宗像禮司的脖子搖啊搖:……你特麽逗我玩呢?


    可他現在卻不能離開禦柱塔,還要安排避難的民眾重新回家,要恢複新宿的確的交通管製,要統計昨天晚上停止營業後產生的經濟損失,要彌補那些商家損失的利益,要轉移民眾的視線和上層社會的怒火,要……


    想想即將麵對的一係列麻煩事,黃金之王還是忍不住怒火,下達了一條命令。


    “下半年scepter4的經費削減三成!”


    我讓你逗我玩!哼!


    清晨六點,如蛋黃一樣的朝日跳出地平線,夏川魚收回了自己的力量,達摩克利斯之劍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麻倉好也睜開眼,睜開眼的一瞬間,瞳孔竟變成了璀璨的金色,彷佛有無數靈魂之光在閃爍跳動,夏川魚對上這雙金眸,居然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他眨眨眼:“感覺如何?”


    麻倉好收回無限擴展的神念,定定的看著麵前的摯友,微微一笑:“很久沒有睡的這麽舒服了。”


    他側頭:“守了一夜,你要休息嗎?”


    夏川魚立刻道:“當然!”


    他又不是傻子,外麵一大群人都是被達摩克利斯之劍吸引而來的,雖然他不怕麻煩,卻也懶得麵對麻煩,如果麻倉好能幫他擋下,那自然再好不過。


    ……唔,就是有點對不起宗像禮司啊!


    算了,誰讓他是青星選中的人呢?


    夏川魚澹定的打了個哈欠:“我睡一會,誰都別來打擾我。”


    麻倉好笑著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等了一夜,第二天,無限城黑世界代理公司一樓大廳無端出現了一個人。


    但在周防尊和宗像禮司的感應中,眼前的人不應該稱為人,因為這家夥的氣息居然和石板很相似?!


    麻倉好穿著紅色和服,長發微蕩,剛睡了一個好覺,他的心情棒棒噠。


    “他睡著了,你們若是不著急的話再等等,著急的話……”麻倉好歪歪頭:“著急的話我會讓你們平靜下來的。”


    此言甚是霸氣。


    宗像禮司聳肩:“隻要不再突兀發動達摩克裏斯之劍,我自然無需守在這裏。”


    他瀟灑的轉身就走。


    周防尊伸手拉住宗像禮司,他躍躍欲試的看著麻倉好:“你確定不讓我們進去嗎?”


    麻倉好微抬下巴,斬釘截鐵:“誰都別想進去!”


    下一秒,紮拉赫冷不丁冒了出來。


    “……殿下,川殿下的編輯來催稿了,讓他進來嗎?”


    麻倉好:“……………………讓他進來,稿子在書架第二個抽屜,其他需要簽字協商的事情等晚上再說。”


    周防尊冷笑:嗬!


    說好的誰都不能進去呢?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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