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魚揉揉太陽穴,先講貓又的問題丟到一邊,他看著麵前神色各異的人,著重盯著英靈emiya。


    “為什麽archer還活著?”


    衛宮士郎不確定的上前:“小川?”


    夏川魚嘴角又抽了抽,這稱呼……他心下微歎,暗自結印,身體悄然變回之前的模樣。


    衛宮士郎眼睛一亮:“小川!”隨即他又疑惑道:“剛才貓貓怎麽了?”


    夏川魚陰冷的盯著英靈emiya:“士郎,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archer還活著?”


    衛宮士郎皺眉:“他當然還活著。”


    “我不認為在那種情況下archer能活下來。”


    衛宮士郎大聲反駁道:“可我和archer之間的魔力連接並未斷絕,他當時的確活著,我找到了他。”


    夏川魚雙手抱胸,微笑道:“然後呢?”


    衛宮士郎歪歪頭:“補魔啊。”


    此言一出,英靈emiya轉身就跑!


    下一秒他之前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一道深深的裂縫,與此同時夏川魚的身影出現在裂縫旁,可這身影不過一閃就再度消失,當他出現時,英靈emiya正被夏川魚一腳踹出家門==


    衛宮士郎麵色陡變,他衝上前:“archer?!你沒事吧?”


    他瞪夏川魚:“小川!?你幹什麽?”


    夏川魚掃了衛宮士郎一眼,磨牙道:“我幹什麽?當然是幹掉這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衛宮士郎瞳孔一縮,他想也不想反身抱住英靈emiya的腰,讓本來打算繼續躲避的英靈emiya一僵,強大的壓力驟然降臨,英靈emiya一咬牙扯住衛宮士郎的胳膊就往外拋,哪知道衛宮士郎直接投影出鎖銬,英靈emiya居然沒扯動!!


    夏川魚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看著英靈emiya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就在此時,麻倉好悠悠道:“喂,別忘記了,他現在和你一個姓,而那個小姑娘已經死了。”


    夏川魚的手動了動,總算鬆開了。


    是啊,伊莉雅已經死了,他沒有完成對衛宮切嗣的承諾,難道還真的能下手宰了衛宮士郎?即便這家夥是未來版,可終究也是衛宮士郎。


    夏川魚深深注視著英靈emiya,反手一拍,地上的裂縫無聲消失,他淡淡道:“進來說罷。”


    衛宮士郎滿頭霧水,他死死抓著英靈emiya的胳膊,戒備的盯著夏川魚:“小川?你剛才發什麽瘋?”


    夏川魚覺得心塞極了,進屋後直接坐下,一言不發。


    麻倉好咳嗽了一下,他多少能理解好友的心情,眼瞅著夏川魚的臉色在猙獰和糾結中來回扭曲,麻倉好體貼的開口:“我來解釋一下吧,之前發生了一些事。”


    麻倉好主講,恩奇都輔助,美狄亞做魔術說明,他們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恩奇都冷冷的看著遠阪凜:“我們這邊的事講完了,那麽可以說明一下,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麽嗎?”


    為什麽伊莉雅會突然消失?為什麽那團黑泥會突然出現?如果不是因為黑泥,吉爾伽美什又怎麽會以那樣的結局退場?


    恩奇都越想越生氣,眼神像刀子異樣掃著眾人,那氣勢倒是和坐在旁邊的夏川魚有的一拚。


    麻倉好雖然聽不到夏川魚的心音,不過看夏川魚的表情就能猜出他的想法,再配合著恩奇都內心的彈幕,他差點笑出聲。


    衛宮士郎撓頭,他坐在英靈emiya身邊,一隻手依舊抓著英靈emiya,幹巴巴的道:“我早上讓archer出去偵查情報,後來遇到巴澤特小姐。”


    他對著巴澤特笑了笑:“巴澤特小姐是花月大哥請來的保鏢,我和她就在入住的旅社外咖啡廳裏喝咖啡……”說到這裏,衛宮士郎有點興奮:“巴澤特小姐很厲害呢,她和我說很多關於魔道方麵的事,我受益匪淺!”


    巴澤特微微一笑:“士郎是個好孩子,那家咖啡店的芒果慕斯味道很好。”


    衛宮士郎驚喜的道:“果然!我也很喜歡他們家的芒果慕斯,甜味一點也不膩,滿滿的芒果氣息,聞著就覺得舒服。”


    當時在為妹妹痛苦的遠阪凜:“………………”


    當時在幫貓又開結界看貓又大殺四方的英靈emiya:“………………”


    當時在和吉爾伽美什死磕的夏川魚:“……………………”


    當時在擔心自家r的美狄亞:“……………………”


    當時在圍觀好友和夏川魚死鬥的恩奇都:“………………”


    聽著周圍的心音,麻倉好再也忍不住了,他一頭栽到餐桌上,捂著肚子無聲大笑起來。


    英靈emiya決定自救,他不像衛宮士郎,以為麵前這個少年隻是個實力強悍的魔術師,他能清晰的察覺到麵前的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身上的氣息變得異常恐怖,就好像脫去了偽裝的外殼,露出了令人膽寒的獠牙。


    他看了夏川魚一眼,低聲道:“我出外偵查,遇到了間桐櫻和saber,間桐櫻試圖吞噬我,我就且戰且退,就在那時……你的貓使魔……”


    夏川魚看著英靈emiya,目光幽深。


    “你的貓使魔直接吞了saber,然後追著間桐櫻,一路吃一路追,我們趕到間桐家後,間桐櫻似乎被一個老頭吞噬,變成了老太婆,再然後貓使魔讓我張開固有結界,貓使魔將老太婆所有的蟲子都吃了,間桐家什麽都不剩。”


    他微微側頭:“不信你可以問她。”


    遠阪凜始終低著頭,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後,她才語氣平平的道:“archer沒說錯,大致就是這樣,聖杯戰爭中的死亡無法追究,然而我妹妹卻並非因為聖杯而死,而是被人用邪道魔術殺害……”


    她抬頭,目光凜然:“我打算去間桐家,清算這一切。”


    她發誓,要將那些邪惡的、可怖的、扭曲的、惡心的邪道魔法全部燒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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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阪凜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仇恨……隻可惜間桐家的人都死絕了。


    夏川魚沉聲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巴澤特,又掃了一眼麻倉好,麻倉好立刻心領神會,他道:“是啊,我肚子餓了,士郎,咖喱雞塊,麻煩了。”


    衛宮士郎撓頭:“現在?”


    夏川魚點點頭:“我也餓了。”


    衛宮士郎狐疑的盯著夏川魚,夏川魚歎了口氣:“我不會做什麽的。”


    衛宮士郎這才放心,不過他還是扯著英靈emiya以防萬一:“我們去買菜。”


    然後不等夏川魚說什麽,衛宮士郎就拉著英靈emiya跑了,巴澤特見狀連忙起身:“等等,我可是保鏢啊!”


    直到巴澤特也離開衛宮宅邸,麻倉好趴在桌子上,人還在房間裏,目光卻已經落在衛宮士郎身邊。


    夏川魚對遠阪凜道:“剛才離開那位……想必你也聽說過吧?”


    遠阪凜默默點頭,巴澤特早上還往她那裏打過電話呢。


    “聖杯戰爭已經結束,現在是團結起來,以防時鍾塔來找事的時候了。”夏川魚對著遠阪凜伸出手:“雖然你我都是魔術師,不過我早年離開冬木市,而你身為冬木市的管理者,除去聖杯戰爭時的會麵,你我是第一次僅僅以魔術師的身份會晤吧?”


    遠阪凜陳某良久,她伸出手,握住了夏川魚的手。


    她神色肅然:“你想說什麽?”


    “不管如何,在冬木市的地界上發生大規模魔術戰鬥,甚至還引起了平民的注意,這必然會給時鍾塔插手的借口,如今間桐家全部死光,愛因茲貝倫家族再一次失敗,禦三家的平衡已經打破,如果愛因茲貝倫想要做什麽,想必即便是你……也力有不逮吧。”


    遠阪凜挺直脊梁:“我不會讓愛因茲貝倫得逞的。”她從懷裏拿出了一柄精致的寶石劍:“雖然可能是偶然,但我的確重塑了第二法。”


    夏川魚一愣,他看著女孩,不由自主的感慨:“遠阪家督,你的資質和天賦果然厲害。”


    遠阪凜扯扯嘴角,沒說什麽。


    夏川魚又道:“巴澤特雖然也是時鍾塔的魔術師,不過據說她更喜歡戰鬥,是任務狂人,對協會內部的勾心鬥角並不參與,她應該不會向協會匯報什麽,現在趁還有點時間,咱們兩個對一下口供吧。”


    夏川魚和遠阪凜就聖杯戰爭中發生的事情一一達成共識,關於使魔,關於間桐家,關於冬木市靈脈,關於聖杯戰爭中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兩人協商了半天才確定下來。


    “我的r會留下來r……”夏川魚看向恩奇都:“你打算留下來嗎?”


    恩奇都沉默良久才道:“葉的力量很強,足夠我活動了。”


    夏川魚點點頭:“麻倉家也算有點勢力,你和麻倉葉離開應該問題不大,至於士郎……”


    夏川魚想起英靈emiya就來氣,他幹巴巴的道:“士郎的魔力並不足,archer應該會離開。”


    遠阪凜卻對此抱以懷疑:“是嗎?剛才衛宮士郎的表現不像是打算和archer分別的樣子。”


    少女奇怪的看著夏川魚:“說起來你為什麽突然對archer動手?”


    夏川魚不知道該怎麽和麵前的女孩說這件事。


    作為一個活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人,又作為一個身居高位火眼金睛的上位者,夏川魚自認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而青澀不知事的少年和初嚐人事的少年也有很大不同,更何況衛宮士郎的脖頸和手腕處都能看到不明顯的痕跡,夏川魚要怎麽給遠阪凜解釋,衛宮士郎可能被未來的衛宮士郎壓著啪啪啪了?!


    最終他隻能說……


    “那個archer不是好人!”


    遠阪凜對此隻有一個想法:“簡直莫名其妙!”


    夏川魚:“………………”


    與此同時衛宮士郎正在買菜。


    超市裏,他伸手去拿放在架子上的油,突然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巴澤特在旁邊跟著,她很關心士郎——畢竟這可是飯票啊——自然看到了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她輕聲道:“哪裏不舒服嗎?”


    衛宮士郎搖搖頭,笑了笑,他換了一隻手去拎油,誰知道下一秒一隻皮膚黝黑的手抓起把手就將油拎了起來。


    英靈emiya歎氣道:“身體不舒服就直說。”


    他用魔力構造了一件白色襯衣和黑長褲,一頭銀白色短發和微黑的皮膚,反而形成一股詭異的魅力和帥氣。


    英靈emiya扛著一袋米,手上拎著一大堆東西,此刻再加一桶油,看上去依舊遊刃有餘。


    衛宮士郎看著英靈emiya,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未來的自己,真是讓自己憧憬。


    “拜托你了,archer。”


    衛宮士郎去前方交錢,英靈emiya看著巴澤特:“給你添麻煩了。”


    巴澤特擺擺手,好奇的看著英靈emiya:“怪不得雇主讓我過來保護他,原來是聖杯戰爭啊。”


    英靈emiya無所謂的道:“現在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


    巴澤特聳肩:“我一開始也打算參加聖杯戰爭的。”


    身穿西裝的女性動作隨意灑脫,像是帥氣可靠的男子,散發出一股中性美。


    “不過一位前輩提前給我打招呼,說麻煩我出個保鏢任務,我就可惜的放棄了。”


    她微笑道:“結果沒想到我反而需要過來保護r呢。”


    英靈emiya沒說話,隻是看著巴澤特,雖然他抱著一大堆東西,但如果突然出手的話……也是沒問題的!


    “之前我和士郎在咖啡店裏聊了一會,他似乎有些迷惑。”


    巴澤特撫了撫耳邊的發絲,露出訕笑:“雖然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在有人問我……如何證明自己這種問題時,我還是會忍不住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巴澤特想起少年提出問題時渴望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那眼神和自己的何其相似,想要證明自己,想要展現自己天賦和才能,想要得到他人的認可和讚譽,所以脫離家族加入時鍾塔,積極完成各種任務,讓家族再現榮光。


    英靈emiya皺眉:“他說什麽了?”


    “他說……如何能證明自己,如何成為理想中的自己,如何能讓自己變得像未來一樣可靠。”


    英靈emiya失手捏碎了手裏的油桶把手==


    像、像未來一樣可靠?!


    巴澤特皺眉,她幫忙抱起油桶,手指輕輕拂過把手,在上麵寫了一個如尼字符,把手立刻恢複原狀。


    “你小心一點,這是給那個叫衛宮川的少年買的吧?”提起衛宮川,巴澤特很感慨:“他很強啊,當時衝來的一瞬間,我居然動都動不了,隻能看到他攻擊的殘影,直到他將你踹出大門,才意識到麵前的景象居然隻是殘影。”


    英靈emiya想起屁股上一腳就覺得尾椎痛==


    他幹巴巴的道:“他的確很強。”頓了頓,實在忍不住:“強的不科學。”


    巴澤特奇怪的問道:“可能是我多事,我發現衛宮士郎對你很在意,如果下一次衛宮川再對你下手,衛宮士郎上去幫你阻攔……我就不得不為了保護衛宮士郎而和衛宮川戰鬥了。”


    她看著英靈emiya:“能告訴我原因嗎?”


    英靈emiya此刻麵對著和夏川魚同樣的問題,他要怎樣向巴澤特小姐說明過去的自己引誘未來的他然後一起啪啪啪了?


    他隻能憋屈的道:“可能衛宮川認為我……”


    對衛宮士郎不利?對衛宮士郎痛下毒手?


    “……認為我不是好人吧。”


    英靈emiya如此解釋。


    對此,巴澤特隻有一個想法:“簡直莫名其妙。”


    英靈em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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