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日暮草太問夏川魚:“既然你的任務結束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夏川魚搖搖頭:“難得出來一次,我要去東京新宿一趟。”


    日暮草太一愣:“你要回東京?”


    “嗯,我有一個不錯的朋友住在新宿,難得出門一趟,我就和他約好了要見一麵,我還順便拜托他定製了一些東西,也要去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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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草太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回家看看爺爺和媽媽。”


    夏川魚道:“正好順路。”


    日暮草太預定了最快去東京的機票,除了加賀清光不得不委屈的將本體放在托運艙內,一切順利,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東京。


    夏川魚和日暮草太約定了時間,晚上去日暮神社拜訪,就和日暮草太分開了。


    站在東京的土地上,夏川魚深吸一口氣,先是眉心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


    東京啊,不愧稱之為魔都,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加賀清光發現了夏川魚的異樣,他輕聲道:“主君,這邊的空氣太過渾濁,您的身體……”


    青年眉心微蹙,滿臉擔憂。


    對於加賀清光來說,昨日是他的新生日。


    他之前的感覺都是朦朦朧朧的,尤其是在池田屋刀刃折斷,上任主人去世後,他更是渾渾噩噩,什麽都不知道,後來斷刃重打,也並未激發刀內沉睡的靈性,直到他遇到夏川魚。


    之前加賀清光強製認主完全是無意識間被夏川魚身上的刀意引動,直到昨日麻倉好對他施展引靈術後,加賀清光才終於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加賀清光很心塞,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新主人,還沒說幾句話呢,轉眼小主人就喝得暈暈乎乎,路都不會走,走了兩步還屏退了日暮草太和他,小小的主人就這麽搖搖晃晃的在一片廢墟中,不知道用了什麽術,然後就一頭栽倒,怎麽呼喚都不醒……


    嗯,說實話,對加賀清光來說,這打擊有點大。


    如果說夏川魚在木葉村的信用為百分之百,那在加賀清光這裏的信用就是負值。


    夏川魚笑了笑,雖然環境差勁了點,不過他還能忍。


    他認真道:“沒事,相信我加賀,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加賀清光:嗬,我不信==


    夏川魚:“……”


    ……這種需要重新刷信用值的感覺真是令人心塞啊。


    一路做車到達新宿車站,下車後夏川魚摸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地址,他一邊看地址一邊對照地圖,心中升起疑惑。


    “新宿,無限城外圍街道……。”


    無限城?夏川魚覺得不對勁,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無限城似乎是新宿建造的廢棄大樓吧?


    筆友住在無限城附近嗎?


    加賀清光好奇的問道:“主君,您這是去見朋友嗎?”


    “唔,確切來說是筆友。”夏川魚解釋道:“我是在雜誌上看到他提出的問題,覺得很有趣,就寫信給他,一來一往我們就成了筆友。”


    “筆友?”加賀清光眼神有些詭異,他上下打量著夏川魚,猶豫了一下道:“恕我冒犯,主君,您今年還未滿十歲……吧?”


    夏川魚腳步一頓,表情有些詭異:“你怎麽知道我未滿十歲?”


    加賀清光慢吞吞的道:“早上幫主君收拾書包時,在下看到了您的學生證哦。”


    “………………”


    夏川魚體會到了久違的尷尬,縱然他的臉皮已經被老家全大陸忍者鍛煉的又厚又硬,但隻要想想來日老家忍者知道名震忍界的初代忍宗大人還要在異界上學,學習一加一等於二時,他就有種殺人滅口的衝動。


    他咳嗽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我……是被養父收養的,我還有一個哥哥,養父一直單身,我們一家三口感情很好。”


    加賀清光扭頭看著身邊的主君,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養父因早年一些特別的原因,身體始終不大好,我六歲那年養父的身體每況愈下,因為那是魔法詛咒反噬,普通醫療手段無效,剛學習魔法的我依舊無能為力,就隻能在膳食上下功夫,為此我訂閱了很多醫學和養生雜誌,翻了很多書……”


    他揚起一抹笑容。


    “我是在醫療雜誌上認識十兵衛的。”


    提起筆友,夏川魚就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他在針灸之術和調理身體上有非凡的見解,我一時衝動給他寫信,當時也沒想那麽多,一來一往就成了筆友,後來我才知道那年他才十二歲哦。”


    加賀清光睜大了眼睛。


    “十二歲?您是說,擁有獨到見解並在醫學養生雜誌上刊登文章的人,居然是十二歲的孩子?”


    夏川魚得意的道:“是啊,而發現了這一點並和他通信的我那年才六歲。”


    他指了指自己:“別小瞧我啊,加賀。”


    加賀微微垂眸,他道:“在下沒有小瞧主君的意思,隻是覺得……”


    他看著夏川魚:“如此努力的您,會很累吧。”


    夏川魚一愣,他看著加賀清光,慢慢露出微笑:“你是在安慰我嗎?”


    加賀清光別過臉:“……請繼續說下去吧,您和那位筆友後來呢?”


    “璞。”夏川魚笑出了聲,眼瞅著加賀清光身上要冒殺氣了,他就接著道:“不過他家裏似乎出了什麽事,中間有段時間寄出去的信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回複,大概八個月後我才又收到了十兵衛的回複,我這才知道寄信的地址變了,他居然跑到了新宿。”


    說到這裏,夏川魚心下微歎,他覺得十兵衛家裏八成是出事了,否則不會換地址,更不會那麽久不回信。


    “之前我寫信給他說打算出門一趟,問他願不願意見麵,他同意了我的請求。”夏川魚的神色中充滿了期待:“希望一切順利。”


    加賀清光微微眯眼,他掃視著周圍,此刻他們已經深入新宿,快要接近無限城外圍區域了,看著附近巷子裏偶然傳出的雜音,他輕聲道:“但願如此。”


    ……會將見麵地點約在如此混亂的地方,真是不知道自家主君到底有多大條呢?


    貝德利咖啡屋在無限城混亂區域的最外圍,老板是個老頭,看上去特別和善,夏川魚推門進去時,店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老頭看到夏川魚時眼睛微微睜大,似乎很驚訝,他仔細打量著夏川魚,發現這孩子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後,表情更微妙了。


    他像是一個大灰狼一般上前,彎下腰,和顏悅色的道:“孩子啊,你有什麽事嗎?”


    夏川魚脆生生的道:“我等人。”頓了頓,他道:“他說讓我在這裏等他。”


    老板笑眯眯的看著夏川魚,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如此嬌嫩可愛的小孩子,難不成是被哪家人販子騙來的貨?


    真是可憐呢。


    老板這樣想著,抬眼看去,正對上男孩清澈明亮的雙眸,老板頓時覺得自己早已泯滅的良心有複蘇的跡象,他難得好心道:“好孩子,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點回家吧。”


    哪想到男孩先是一愣,隨即表情變得特別燦爛:“謝謝你老板,您真是個好人~~但我是來這裏等人的哦,已經約好了的!”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沒關係,您放心吧。”


    老板捂著自己微顫的小心肝,輕一腳重一腳的離開了。


    啊呀小正太那句您真是個好人……殺傷力太大了,他居然是個好人哈哈哈哈!


    ……好吧,衝著這句好人,老板奉上了一杯……牛奶,是的,小孩子喝什麽咖啡,當然要喝牛奶,以及一塊覆盆子蛋糕。


    夏川魚氣鼓鼓的看著牛奶,在看到蛋糕時又露出了笑臉,老板那名為良心的東西有開始蠢蠢欲動,他道:“孩子,你在等誰?”


    夏川魚眼瞅著老板似乎真的在擔心他,他想了想就道:“我的朋友,筧十兵衛。”


    ……誰?老板掏掏耳朵,筧十兵衛?


    哈哈哈他一定是耳朵出了問題,怎麽會聽到男孩約見的人竟是無限城地下層霸主的副手?


    就在老板裝死之時,一個年輕人推門進來了,這年輕人帶著墨鏡,看不清麵容,身材高大,穿著短袖襯衫,牛仔長褲,他剛一進來,夏川魚就抬起頭看他。


    老板瞪圓了眼睛:“你你你——!!”


    青年淡淡的瞟了一眼老板,老板張大嘴巴,看看青年又看看男孩,不可置信的道:“你真的在等他?”


    夏川魚點頭,看到夏川魚的動作,青年的表情徹底裂了。


    青年,也就是筧十兵衛的內心是崩潰的,為什麽他神交已久的摯友是個小學生?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老板失聲道:“他可是那個家夥的……”


    尖銳的聲音喚醒青年崩潰的神智,他用你死定了的眼神幽幽的盯著老板,老板立刻將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夏川魚伸手,扯了扯筧十兵衛的袖子,筧十兵衛回神,低頭看著麵前的男孩。


    夏川魚道:“老板是好人,他在擔心我呢。”


    “…………”筧十兵衛默默看老板,他怎麽不知道麵前這個一手操控無限城五成軍火買賣的軍火商什麽時候成了好人?


    夏川魚歡快的道:“老板老板,麻煩來一杯藍山。”他皺鼻子:“我不能喝咖啡,他總能喝吧?”


    然後他又看向筧十兵衛:“我記得你成年了吧?哎你比我大六歲,有十八了吧?”


    “…………”筧十兵衛嘴角微微抽搐,半晌他歎了口氣:“老板,一杯藍山。”


    籠罩著老板的殺氣消散,老板大口喘著氣,跌跌撞撞的竄了。


    嚶嚶嚶嚶今後他一定給孤兒院捐錢!每一個孩子都是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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