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一門是古老的除妖世家。


    本家所在地位於一片茂密的深林內,此地群山環繞,入目皆是叢林,夏川魚看著一望無際的林海,心情特別好。


    身為木葉的影,怎麽可能不喜歡森林呢?


    在這片廣袤的森林裏,夏川魚就仿佛歸家的遊子一般恣意從容。


    森林裏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生物,以及妖怪。


    的場一門的本家外圍森林幾經掃蕩,並沒有什麽大妖生活在附近,隻有實力低下智商堪憂的小妖敢居住在的場一門附近。


    ——因為太蠢太沒用了,就連的場一門都懶得搭理這些小妖。


    夏川魚好奇的看著叢林間飛來飛去的螢火蟲,他指著其中一隻道:“那是妖怪?”


    那隻螢火蟲有著一張人臉,身體其他各部位還是螢火蟲的模樣,怎麽看怎麽驚悚。


    的場靜司施舍般給了那隻人臉螢火蟲一個眼神,懶懶的道:“剛開始蛻變的小妖而已。”頓了頓,他悠悠道:“真正的妖怪可不是這樣哦。”


    夏川魚聽著的場靜司的忠告,他點點頭,沒說話。


    穿過茂密的叢林,眼前出現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鳥居,鳥居後是用石磚鋪成的階梯,每隔一層階梯就佇立著一個鳥居,的場靜司淡淡的道:“這裏是本家的正門,其他地方都有嚴密的結界防護,除非擁有靈符,否則隻能從這裏出入,明白嗎?”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要亂跑嗎?夏川魚道:“……可以和外界聯絡嗎?”


    的場靜司:“和外界聯絡?”


    夏川魚坦然道:“我想每隔一段時間和士郎通電話。”


    的場靜司點點頭:“本家有安裝電話,你可以使用。”


    “我可能還需要購買不少材料,渠道方麵能麻煩您嗎?”


    “我會派遣式神,有需要了給式神說。”


    “多謝。”夏川魚眼中笑意加深,頓了頓,他又問:“我的學籍呢?的場當家轉到哪裏了?需要我去上學嗎?”


    ……需要上學?


    的場靜司聞言也不由得笑了,所以說聰明人就是好溝通,眼前的孩子恐怕已經明白他的打算了吧?


    “不需要,你的學曆掛在了一所學園內,在你具備基本保護能力後再轉出來就行了。”


    夏川魚挑眉,他輕笑道:“基本保護能力?的場當家,何謂基本保護能力呢?”


    的場靜司道:“最起碼你不會死在我手裏。”頓了頓,他道:“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相識,勉強算是同道中人,我比你大九歲,你可以叫我哥哥。”


    夏川魚差點笑出聲,嘖嘖他的哥哥可不好當呢!


    想想天天被他壓榨忙成狗的龍卷風吧,這樣一想小妹都有伴了而龍卷風還是單身青年,他是不是罪惡深重啊?


    他微笑道:“我明白了,那麽今後請多多指教了,靜司……哥哥。”


    夏川魚在的場一門的日子相當酸爽。


    的場靜司給他分了個院子,又派了兩個式神打理生活,並下令不讓人打擾他,夏川魚愉快的在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裏當阿宅。


    他需要研究的東西還有很多。


    他需要將各屬性忍術以魔術的形式施展出來,要快速積累資本提高實力,要鞏固改進身上的魔術禮裝,以抵抗抑製力的壓力和窺測,最重要的……他需要想辦法弄清楚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細節問題。


    衛宮切嗣給他留了一筆資金和他手上的各種聯係方式,夏川魚和的場靜司說了一聲後,就委托的場一門幫他收發各種消息和郵寄而來的材料。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為父報仇天經地義,即便衛宮切嗣安然死於床榻,夏川魚也需要弄明白衛宮切嗣曾經挖的坑是否還有後續,是否會禍害到他和衛宮士郎頭上。


    在自己的院子裏宅了大半年,這一天夏川魚終於走出了院子。


    他讓式神找上七瀨:“我需要試驗一些魔術,並且進行一些體術修煉。”


    七瀨挑眉,之前這個衛宮家的孩子來到本家後一直沒動靜,她還以為當家看走眼了呢,現在嘛……


    “我明白了,我會立刻去準備的,明天可以嗎?”


    “可以。”


    第二天一早,夏川魚換上劍道服,拿著木刀來到道場,圍觀者甚眾。


    的場一門奉行強者為尊,有能力有實力的人必然會獲得更多報酬和資源,聽說當家帶回來的魔術師要幹架,頓時不少族人都湊過來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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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的場靜司也來了。


    夏川魚手持木刀,手腕一抖,下一秒木刀仿若被流水般洗過,明亮的刀光映日而耀,夏川魚直接用了投影魔術,將自己的寒泣刀投影過來,他看著麵前的式神,咧嘴一笑。


    “來吧。”


    個子小小的黑發男孩氣勢如淵,黑色的眸光閃爍著冷厲的戰意,對麵的式神恍若不知,嗖一下衝了上去。


    男孩腳步一錯,身形鬥轉,明明是霸氣威猛的長刀,在他手中卻變得輕盈靈動,輕若鴻毛,不過隨意一劃,順著式神張開的五爪擦了過去。


    夏川魚閉上眼,再睜開,黑色的眸子裏突然多了一個沙漏一般的影子,他喃喃道:“時之沙·回溯。”


    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一切。


    黑色的式神突然開始變小,高大凶猛的式神像是縮水似的,式神臉上的麵具也逐漸開始模糊,寬大的袍子落下,式神變成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色不詳氣體,同時幾個詭異而扭曲的字符在其中湧動著,最終這些字符脫離不詳氣體飛速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道散發著淡淡紅黑光芒的符。


    七瀨喃喃道:“……當家的符。”


    的場靜司露在外麵的眼睛陡然一縮,這是!


    夏川魚微微喘著氣,他覺得身體很重很疲憊,雖然新術成功了,他心頭還是不斷湧上一股後怕。


    時之沙·回溯,這個術脫胎於衛宮家的刻印,並非加速或者減慢時間流動,而是讓時間倒回到某一個點。


    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對時間的加速和減緩都是以現有時間為基準進行魔術研究,而讓時間倒流則是追溯過去的時間點,如果說前者可以在三維空間進行相對四維時空的幹擾,那後者就是涉及回到過去與改變未來的因果和命運的幹擾。


    前者還能勉強屬於學術研究層次,而後者……屬於神靈的領域。


    那如何以虛假的外殼以及人類的靈魂來掌握這種力量呢?夏川魚想到了抑製力。


    也許這個世界上有神靈存在,然而對夏川魚來說,抑製力可比神靈強大多了,神靈應人類的祈願而生,而抑製力卻因世界而存在,兩者層次截然不同。


    那他能不能利用一下抑製力呢?


    當他心中浮現這個念頭時,夏川魚感受到了久違的激情,雖然一步踏錯可能魂飛魄散,然而他從不是那種將生命交付於他人之手的人——他所信任的人除外,抑製力?那是什麽鬼?——期待抑製力能不發現他的存在,在這個世界裏苟且偷生,東躲西藏?


    這會是他夏川魚嗎?


    當然不會。


    他自當迎難而上,乘風破浪,再艱難再困苦的局麵都不能阻攔他半分。


    夏川魚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他將自己的魔術禮裝改造為兩層,以分/身術為引,分出一股力量覆於表麵,當抑製力發現他的力量從而對他進行壓製時,他立刻發動時間停滯刻印,固定時間,隨即以自身力量為引導,控製抑製力施展時間魔術。


    用自身的魔力,夏川魚可以加速或者改變時間的流動速率,而當他用抑製力發動刻印時……


    他院子裏的那棵樹從小樹苗變成了種子。


    時之沙·回溯,這是夏川魚所掌握的以自身生命為誘餌,強行誘騙抑製力為動力,衛宮家的時間刻印為運行方式,施展出來的一種獨屬於本世界的秘術。


    ……代價不菲。


    該說幸好夏川魚的身體是義骸製成嗎?這要是用本體,不知道會耗費多少自身時間和生命力為代價。


    以時之沙·回溯為藍本,夏川魚還應運而生出了幾種時間秘術,不過後來這幾個秘術並不需要利用抑製力,脫胎於夏川魚在使用抑製力時對時間的感悟。


    比如流光回影之術,以某個物品為依托將過去發生的片段以影像的形式展現出來。


    比如時相術,通過看到多少年後某人的麵容,來推測對方的未來,做出預言。


    不過夏川魚還研究出了一個更加危險的術。


    時之曲·神諭,即將某人的時間不斷後退,然後將時間固定住。


    這個術……若是傳出去,也許會讓很多人瘋狂。


    紅顏易老,如果將某個老太太的時間不斷後退,再固定在最美的那一刻,那這個老太太的容顏就會從老邁瞬間變回靚麗,直到死都將保持著青春和美麗。


    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已然實現的未來也會跟著發生變化,這個術涉及到命運線的奧秘,夏川魚心生預警,他不敢再繼續下去,隻是淺嚐輒止就停了下來。


    這是神靈才掌握的奧秘,命運的絲線複雜而玄妙,非如今的他所能窺探。


    而且他還行走在探索時間的奧秘中,不適合再研究其他秘術。


    最重要的是……嘛,這個世界又不是老家,隻要不世界毀滅,他操那份閑心幹什麽?


    所以他將時之曲·神諭這個秘術收了起來,隻實驗了時之沙·回溯。


    現在看來……


    夏川魚看著頭頂不斷扭動的符籙,他微笑起來。


    效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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