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玉霄最開始的神情中隻有一種荒謬透頂、甚至有種要發笑的感覺, 可是,漸漸地, 他實是笑不出來,因為蕭辰說完那句話之後, 竟真的認真看向柳夜闌,好像真的隻要柳夜闌說出對於他的處置,這位神秘的大修士便一定會做到。


    直到此刻,感覺到蕭辰那平靜威壓下的認真,玉霄才驚恐地發現,這、這、這竟會是真的!他堂堂紫部部首,竟然會命懸於一個不入流的小小散修之手?哪怕是一個時辰、一盞茶前有人告訴他這一切, 他都會哈哈一笑, 隻當這是個滔天笑話。


    但現在……他的生死榮辱居然都決於一個小小散修之口!


    直到這一刻,玉霄都對這一切感到難以置信,他真的會被一個修為、權勢、地位遠低於自己的修士處置。


    可現在這一切確確實實在發生著,一個小小的散修, 在這一個特定的時刻, 在他自己的許諾下,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大能保證下,這看起來荒唐可笑的事情竟真的在發生……


    恍悟過來這一切的真實,玉霄幾乎是尖利著聲音朝蕭辰道:“你、你不能這麽做!我乃是斬梧盟議事會大長老、斬梧淵紫部部首,鴻蒙真君絕不會放了你的!”


    這一刻,哪怕是圍觀的無數淵湖修士都驚呆了。今日這番劇情幾次轉折,卻都沒有眼前這次如此這般急轉直下, 那可是玉霄真人,竟真的會叫一個散修給處置了?


    對於玉霄尖叫著的話,蕭辰置若罔聞,隻對柳夜闌道:“說吧,你想如何處置?”


    這一刻,淵湖畔不少修士原本有些熱血沸騰的心突然冷靜下來,啊,易位而處,若是自己,能怎麽處置呢?對於似玉霄這般高高在上不把散修當人看的大修士,誰不恨?更何況是方才被玉霄幾度淩虐、差點搜魂的柳夜闌等人,可是,他們真的敢處置嗎?為泄憤而圖一時痛快……就算玉霄真的死在此處,亦是後患無窮,他身後可是有整整一個斬梧盟!


    死在散修的一句話之下,對於斬梧盟無疑是狠狠打臉,打臉一時爽,可後續斬梧盟瘋狂的報複絕不可能是柳夜闌這群小小散修能夠承受得住的。


    不少人看向蕭辰的目光便有些奇怪起來,如果真是要為柳夜闌等人泄憤,這位大能直接將玉霄真人打殺便是,這便垂詢對方的意見,還不是將對方卷入這等滔天大禍之中,換作是他們,哪怕是孬,也絕不敢“處置”玉霄這位一位在斬梧盟中舉足輕重的大能。


    而玉霄聽到蕭辰的再次詢問,也彷佛才明白過來,這件事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決定者,他急急看向柳夜闌道:“這位小兄弟!你聽我一言!你們進入九嚎深淵不過是為了進入山門的名額,隻要這次我能回到盟中,必定為你們所有人爭取一個名額!我敢以道心立誓!”


    所有秘境修士的目光都看向柳夜闌,所有淵湖修士的目光都看向柳夜闌,玉霄的目光更迫切緊急地看向他,而蕭辰不冷不熱的目光亦是似笑非笑地落在他臉上。


    何去何從?如何處置?


    一邊是玉霄承諾的名門大派名額,一邊是進入九嚎深淵以後的處處欺瞞、出了秘境之後所有斬梧盟修士對他們的重重羞辱……


    柳夜闌看著身旁的童青,童青懷裏的朱朱,目光看向玉霄:“真人,似您這般大能,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輕易處置您的。”


    玉霄鬆了一口氣,他就說,人族畢竟是斬梧盟的天下,便有這神秘大能一時撐腰,但凡是有點腦子的散修,都不敢、也不會冒著開罪盟中的風險,算這小子識相,於是他漸漸和緩了神色。


    人群中齊齊發出一聲了然的歎息,果然如此,就算有大能一時撐腰,但要做出這般決定,也是千難萬難,明明柳夜闌做了所有修士理性中判斷最“正確”的決定,不知為何,所有修士內心深處還是感到一種難言的茫然空蕩,就好像……有什麽巨大的期盼落空了。


    期盼……他們到底在期盼什麽呢?


    在這修真界中,實力為尊,明明有機會可以講道理,也一樣要屈服於所謂實力為尊的法則,這不是已經多少既定的事實了嗎?


    他們到底……在期盼什麽啊。


    柳夜闌朝玉霄說完之後,徑自朝蕭辰行了一禮道:“所以,隻能有勞真君了。”


    所有修士呆住了,等等!臥槽!這是怎麽回事?有勞真君???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勞煩這位真君做的是什麽事情!


    蕭辰負手而笑:“哦?你可是想明白了?”


    柳夜闌點頭道:“是。”


    一個字,簡單幹脆。


    可卻那樣利落磁實,彷佛叫所有修士心中那空落落之處終於塵埃落地,重新燃起了什麽期盼之物。


    玉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等等!你小子可要想好了!便是不為你自己的性命,你那些同伴呢?我斬梧盟絕計不可能放過你這等大逆不道之徒的!”


    柳夜闌卻突然冷冷看向他,暴怒吼道:“夠了!你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居然還有臉提及我的同伴?!是誰假惺惺以名門大派的弟子名額為誘餌騙得那許多人進入九死一生的秘境,白白成為仙麵蛛的口糧?!


    是誰生怕我們不死,錯配法器與玉盒?!


    又是誰在我們出了秘境之外,號稱什麽人族第一大勢力,非但不肯認錯,反而對我等步步緊逼險些搜魂,一著不成,又開始栽贓陷害?


    若論大逆不道罪責難贖,天下之大,你們斬梧盟之罪難道不是首當其衝罄竹難書?!就憑你們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無恥之流,有臉說什麽大義天道?!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修真界中是一貫強者為尊,可是,在你們斬梧盟執掌之前,整個修真界何曾這般烏煙瘴氣到如今是非不分的地步?我一直不斷反躬自省,到底為什麽要修行?為什麽要變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你們這般惡心模樣嗎?


    看到如今的你,我才明白,修行,變強,不過是為了某一日不必在你們這般惡心至極的人手下仰你們鼻息,保護自己所愛之人不必受盡你們以各種名目各種手段的壓榨剝削還要卑躬屈膝諂媚以待!


    嗬,玉霄真人,這樣的你們,這樣的你,難道不該死嗎?!”


    這般痛快淋漓的當麵直斥、將一切遮掩全部掀開之事,玉霄生平僅遇,他欲辯卻無從辯解,最後隻是喃喃道:“你瘋了……瘋了……”


    這般不顧一切撕下一切,不是瘋了又是什麽。


    就是所有淵湖邊旁觀的修士,聽到這樣一番話,直如平地見驚雷,痛快淋漓之餘,竟亦是心驚膽戰,這所有人都公認的一切,被人在朗朗乾坤下直接道破竟是如此觸目驚心。


    柳夜闌冷冷看著的玉霄道:“瘋?是!我早就瘋了。若非你們為了一己之利搞出那個盟鼎逼得所有人無路可走,天下修士無資源可修煉,我們這些同伴又豈會為了什麽門派名額來這秘境涉險?今日又豈會有這麽多修士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什麽神器傳聞而趕來此界?若說發瘋,也是你們斬梧盟先瘋狂在先。”


    這一刻,大概是因為這前所未有的痛快斥罵,所有圍觀的修士竟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淋漓盡致,看向玉霄真人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顧慮敬畏,反倒是顯得冰冷漠然:明明你們瘋狂在先,為何不去死?


    玉霄心中一驚:“你們……我……你們真的瘋了……”


    然後他看向蕭辰一眼,知道柳夜闌這番話一出,今日實是再難有幸理,雙目中竟是迸發出狠厲光芒,仰天大笑:“便是要我死,你們都要給我陪……”


    隻見什麽東西一閃,一聲澹澹冷哼:“又一個死於話多的。”


    玉霄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身軀卻已經軟倒在地,掌握人族中莫大權勢的玉霄真人,竟是至死都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連最後一句狠話都未能說完。


    而動手的蕭辰卻是突然疑惑地“咦”了一聲,下一瞬間,玉霄的身軀便被他狠狠拋開,所有淵湖畔修士突然隻覺得眼前一黑、耳邊一震,似是什麽極其恐怖之物降臨此地,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壓竟令他們情不自禁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五官中竟是都沁出鮮血來。


    所有人相顧駭然,這是什麽?竟能令這麽多人都無法抵抗!


    然後,天上地下,一個漠然的聲音響起:“爾為……何人,好大的膽子。”


    蕭辰卻早已經將柳夜闌等一眾秘境修士一個不落地好好護在身後,此時看到半透明的虛影,竟是不改一臉興味:“半步□□,沒有想到,這麽個合道修士身上居然有一縷大乘神魂。”


    此言一出,所有修士俱是臉色慘白,看向半空中與蕭辰對峙的半透明身影,不再是威壓之下不可控製的發抖,而是自內心深處的顫.抖起來。


    那半透明的影子明明連光線都能輕易透過,卻偏偏叫人如臨深淵、如仰日月,全然無法直視,更無法看清半點輪廓,隻有自靈魂深處升起無限恐怖與顫.抖。


    大乘神魂……整個人族之中,公開的大乘修士隻有那一個,斬梧淵之主,斬梧盟的領袖,人族修為最高者――鴻蒙真君。


    打殺玉霄……竟真的引來了這尊大神,再沒有人有半點看熱鬧的心境,大乘一出,伏屍萬裏、流血十界絕不再是不可能,這已經數千年未曾真正在修真界露麵的大能,此刻露麵,見到玉霄的屍身,怎麽可能不動怒?


    所有人垂下頭,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此地。


    遙遠之處,看到這神轉折的一幕,杜子騰已經一躍而起,本以為不過是請蕭辰出山低調收拾一個雜魚,先是蕭辰不按照理出牌,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雜魚身上竟有大乘神魂這種大殺.器,好比原本計劃是去打個精英怪,結果發出直接跳出了終關boss,這感覺太過操.蛋。


    可杜子騰見蕭辰始終從容的姿態,心中突然明了,也許玉霄自己都未必知道身上這縷大乘神魂,而蕭辰卻是一直知道的,所以才從一開始就那般高調……杜子騰隨即更生氣了,知道boss的存在還這麽風.騷地走位,真tmd裝逼無極限。


    可杜子騰卻不是那等被大乘名頭震懾之人,眨眼間,他就已經拿定了主意,原定的計劃不但不必更改,反而要升級!


    既然蕭辰裝逼已經裝了第一程,那他就送上第二程!斬梧盟,很厲害嘛?哼哼。


    很快,整個禦獸宗,弘宇、何世明、金奴子、明鏡以下,各大學會,大衍、王z、郭氏、司少文以下,俱是同時收到了來自杜大宗主最高級別的緊急會議,不過片刻,整個修真聯盟非暴力武裝力量的最高層已經悉數在線,屏幕中,杜大宗主笑得鎮定自若:“諸位,我修真聯盟的關鍵時刻已經來臨。”


    典型的杜子騰式開頭之後,沒有一點鋪墊,那屏幕一轉,便是蕭辰與那半透明身影對峙的場景。


    所有人俱是心神大震,煉器的廢了材料,煉丹的炸了丹爐,解剖仙麵蛛的刀差點誤插到助手身上,訓導弟子的已經失態得扔了茶壺……


    在一眾聯盟高層心神失守的當口,屏幕再一轉,杜大宗主一臉神采飛揚的興奮顯得那麽刺眼,可所有人的心莫名又回到了原處,大衍緩緩開口道:“神魂□□……大乘修士,竟是鴻蒙神魂親至?”


    杜子騰鼓掌後朝大衍比了個大拇指:“大衍大師棒棒噠!”


    一眾高層:……


    媽噠心好累。


    然後杜子騰用一種十分歡騰叫所有人不能理解的口氣道:“其實我也有點小驚訝呢,本來以為這種緊要關頭還需要一些時日的,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


    那種口氣,就好像我也沒有想到自己能這麽快中彩票一樣,好忒麽地叫人想揍他一臉。


    講真,現在緊急會議另一頭無數聯盟高層沒有立馬雞飛狗跳、卷鋪蓋逃跑都已經是對修真聯盟莫名忠誠了好嗎?


    你男人在和敵方最高首腦搏命,你非但不擔心,還居然把這修真聯盟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這麽迫不及待向所有高層現場直播……所有人真的搞不懂杜大宗主的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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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騰卻是點頭道:“好了,既然大家都看清楚了,我就不說廢話了,就是這樣!”


    所有高層:???


    wtf!看清楚什麽了?!什麽廢話!你他娘的從開頭到現在,除了那一個鏡頭外有哪一句不是廢話,有說一句有用的嗎?!你不是一直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嗎?在這種危機關頭,你的布置呢!你的能耐呢!啊?!倒是給句話啊!


    可杜子騰卻好像沒有聽到任何一個的咆哮,隻朝弘宇、何世明與明鏡三人一點:“我不在家的時候,好好幹活喲~”


    大衍頭疼地扶額:“宗主,既然盟主這般……你是要去哪裏?”


    講真,整個修真界裏,他認為他自己已經夠奔放不羈了,眼前的杜宗主看起來似乎……還要更歡脫幾分。


    杜子騰歪了歪頭一指蕭辰的影像:“我當然是要和你們盟主雙宿雙……啊,不,浪跡天涯……啊,也不對,”然後他居然真的努力想了想,好像真的終於找到了一個貼切的詞匯,眉宇飛揚地道:“對!流亡天涯!”


    眾高層:……


    在杜子騰的頭像消失在緊急會議中之後,司少文忍不住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道:“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原諒他沒見過世麵,雖然也是經曆過妖魔戰場的人,可是,那和眼前不一樣啊!大乘修士!沒有想到這世上真有活的大乘修士!要和盟主打起來了!自家宗主還嫌事不夠大,趕去湊熱鬧!


    說真的,哪怕已經元嬰,司少文剛剛的心跳必然已經破表,此時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衍、王z等人卻隻是澹澹瞥了他一眼,司少文六神無主地看向其他人,希望得到個確切說法,弘宇與何世明卻對視一眼,朝司少文點頭道:“我等身上還有原本宗主交待的活計,這便好好幹活去了。”


    然後,二人影像也消失。


    司少文更有點茫然,臥槽!這是什麽意思!到底該做什麽!總不能聯盟兩個頭腦在拚命,自己這些人幹看著什麽都不幹吧?!


    大衍無語地看著司少文道:“你原本手上在做什麽?”


    司少文回過神來道:“啊?啊,哦,妖族那邊武器的升級還在推進之中……新航道上采集回了不少煉器材料,已經證實了煉器價值,正在考慮要不要產業化,在當地建廠,還有煉器學院的成立……很多事啊,大衍大師,您問這是何意……”


    大衍不經意地道:“嗯,那就該幹嘛幹嘛去。”


    司少文一臉懵逼。


    大衍翻了個白眼:“蕭辰和鴻蒙交手你插得上手嗎?”


    司少文搖頭,於是 ,這位人族中首屈一指的符陣大師露齒一笑:“恩,那就隨他們去吧。”


    司少文一臉臥槽的無語,隨即淚流滿麵看到剩下所有一臉無所謂,各自打著招呼退出去繼續忙活的家夥們,敢情是他白操心了……?


    而王z卻隻是在心中一笑,這修真聯盟可當真是有意思得緊,領袖這般奔放,底下也這般心大,這般危機麵前,整個聯盟看起來風平浪靜,卻是在無人看見之處勢如破竹乘風破浪……也不知道阿澍那邊忙碌得如何?


    此時仍在淵湖畔的蕭辰並不知道發生在修真聯盟、由他那位好道侶搞出來的雞飛狗跳。


    他隻無視那恐怖威壓,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大乘神魂:“倒不愧是一個門派出來的,開場白都一樣。”


    那神魂似被冒犯般威壓更熾:“殺我斬梧盟弟子,好大的膽子!”


    粉紅的淵湖之水都在這威壓之下無風自起三尺浪,遠處山巒都在這怒喝之下顫.抖,蕭辰非但沒有半分畏懼,反倒嗤笑道:“先不說你隻是一縷神魂在此,哪裏來的底氣,就說你那斬梧盟弟子吧,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對方明明是妖族放在你們斬梧盟的間子――”


    蕭辰話音未落,那縷神魂已然憤怒地發出驚天動地一擊,似是無法忍受蕭辰將斬梧盟內這般真相直接道給這麽多修士聽一般,又好像是因為妖族間子在斬梧盟內居高位之事而惱羞成怒!


    大乘之擊,原本不能以常理揣度,天地道則都在這一刹數度扭轉,空間時間彷佛都已經失卻了意義,平靜的淵湖之水彷佛每一滴都化作了最恐怖的殺意之器,直直奔著蕭辰而去!


    在所有圍觀修士已經在這規則逆轉的世界中神魂不清時,卻看到這位來曆神秘的大能那樣清清楚楚地站在原地,是的,明明這世界空間都已經無法再辨別清楚,可這位大能卻好像動也未動,就立在那裏,不受世間規則變化影響一般,猶如狂風巨浪中的中流砥柱,巋然屹立沒有半分波動。


    那些衝擊至他麵前的狂風厲浪在澹澹金光之下,竟都消融無物,好似泡沫拍擊到峭壁上,消失無形。


    便在此時,那縷神魂的關注突然掉轉,蕭辰的目光亦是同時看向地上那具無人理會的屍身,一道流光竟是在蕭辰與鴻蒙神魂交手之際飛快奔出,挾著一團綠蒙蒙的什麽直朝天際而去。


    那神魂發出一聲怒極的嘶吼,卻是已經追之不及――玉霄不知是用了什麽妖族秘術,或者應當說是潛伏在玉霄身體中的妖族不知是用了什麽秘術,方才那一番真真假假竟是瞞過了蕭辰與鴻蒙,得以逃脫。


    那縷流光即將消失在此界之際,界壁上突然出現一道口子,一個清朗聲音大喇喇道:“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說著,也不管人家妖族是不是願意,在對方狂吼著“不”的時候,硬是從那流光手上搶過了那團綠蒙蒙之物――果然是留下了買路錢,就是對方明顯不太情願。


    看到這一幕,蕭辰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你怎麽來了?”


    而人群之中,一個女聲突然驚叫出聲:“啊!祖師!我認得他!那是蕭大師!曾經以陣法大師之名被淵中招攬過後來消失在飛天界大戰中,他身上定有古怪!”


    杜子騰一挑眉毛,看向人群中那重新躲回去的孔素素,卻沒有半點因為被對方叫破馬甲的憤怒,反倒是衝著蕭辰洋洋得意一笑:“我不來,就憑你的名氣,有幾個人認識啊,看看,沒有小爺,哪裏有傳播度啊~”


    果不其然,在孔素素叫破他“蕭大師”身份之後,底下修士竊竊私語間,曾經在斬梧盟成立前後名噪天下的符陣大師、引來墨池動靜的天才大師身份再次在人群中流傳開來,果然很有傳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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