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並不知道自家老板娘與那三大門派商議的過程, 雖有各自都有元嬰修士坐鎮,但這三大門派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若要處理起來卻也並不容易, 但是,這卻是必須的一步。


    這不隻是為了禦獸宗與橫霄劍派的利益, 更是為了整個修真界的利益。


    大敵當前,修真界實在不能再繼續這般內耗下去。


    統一一個聲音,哪怕這個統一的過程會令少數人的利益受損,這卻也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搞定了?”杜子騰難得回到破曉秘境中,安安靜靜坐在靜室中畫幾張符,卻是看到蕭辰已經回來了。“結果如何?”


    蕭辰卻是一臉正經地道:“禦獸宗如今與整個修真界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可修真界中不法之徒又太多, 為了雙方的和諧發展, 為了更好地造福眾修士,橫霄劍派當有一支分隊長期派駐,以威懾這些不法分子,維護必要的秩序。”


    杜子騰挑了挑眉毛:“所以, 你是贏得了在修真界駐軍的權利?”然後杜老板矜持地點頭道:“幹得漂亮!”


    俗話說得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如今整個修真界的地盤被妖魔逼迫到了一個極小的腹地之中, 無限接近於三派的核心位置,三派的核心利益基本都在於彼。


    在這樣的情形下,橫霄劍派還能派駐修士於彼,蕭辰功不可沒,而此次事件中,三派有過在先,橫霄劍派的實力, 自然才是決定性因素。


    明明事情這樣順遂,杜子騰卻在與蕭辰說笑之後,心中猛然一陣不安的悸動,似乎什麽極其不好之事已經發生,他卻半點也抓不住。


    二人心意相通以來,見到杜子騰這般心煩意亂的表情,蕭辰問道:“怎麽?”


    杜子騰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安。”卻並不知道這不安的情緒從何而來。


    蕭辰卻是微微蹙眉,修士的境界越高,靈覺便越敏銳,這是冥冥之中覺醒的洞見之能在發揮作用。


    杜子騰修為看似不過築基,可他借手中那古怪的小木棍卻可洞見修真界中絕大部分比他修為更高的修士也無法看到的真實,靈覺更是不能以修為論,甚至就是蕭辰自己亦未能覺察到什麽,杜子騰卻有這樣明顯的反應,恐怕並非是無緣無故的。


    可是,看到這樣心煩意亂的道友,蕭辰卻忍不住輕輕一點他的額頭,當溫暖的指尖觸及額頭之時,杜子騰心中那一切不知名的紛擾煩亂似乎都已經悉數退卻,那溫暖的指尖不帶任何靈力,隻是那普普通通的一觸,卻莫名令他一切情緒悉數沉澱。


    蕭辰攬過道侶,聲音溫柔令人沉醉:“天快亮了啊,你很久沒有見到朝練了吧?走吧,一同瞧瞧。”


    於劍修而言,特別是初入門的弟子,揮劍是必須的練習,每晨必須揮劍一萬次,曾經在雲橫峰上,練劍坪上山嵐茫茫,揮劍而起的劍風卻洶湧能逼退晨嵐,這便是朝練。


    二人並肩站到洞口,山腳上,新修好的練劍坪上,鋒銳的庚金之氣與他們初到時的微薄相比,已經是濃鬱若實質。


    數千名弟子在微微發白的天色下列隊整齊,一招一式,赫然正是雲橫峰上傳承已久的入門劍法,杜子騰默默看著這一幕,他在血盆口、在修真界、在長城上、在凡間奔走辛苦之時,秘境之內,日複一日,這樣枯燥的練劍、揮劍卻是從來沒有一日間斷。


    與這樣的同門並肩,即使冥冥之中的靈覺預示了什麽不祥,又有何可懼呢?


    第一縷朝陽刺破晨霧,猶如上神之弓射出千萬赤金箭枝,灑落在整個練劍坪上,萬次揮劍才堪堪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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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那燦爛溫暖的朝陽,杜子騰情不自禁地道:“那隻包子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吧。”


    初時的破曉秘境隻有一種天象:破曉時分。


    現在卻連頭頂太陽的東升西落都這般逼真,即使杜子騰並不清楚其中原理,也知道,要模擬天象絕非易事,包子的空間之能定是越來越強大了。


    對於這個事實,蕭辰卻是笑道:“也許並不是越來越強……而是在慢慢恢複……”他有預感,現在遠遠不是包子實力的頂峰,這種十分篤定的感覺,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從何而來,卻是那樣把握十足,連自己也感到驚訝。


    杜子騰微微驚愕,然而,不待他說些什麽,底下的陣型變幻就讓他微微“咦”了一聲,因為接下來的變化是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隻見這數千名弟子各各列陣,然後半空之中,一個身影出現,不見飛劍,隻在靈覺感應到猶如風雷狂鳴的劍嘯之聲,彷佛連那噴薄朝陽都被壓製得微微顫抖。


    再然後,一道比朝陽更絢爛的明烈火焰猶如流星奔落一般朝著底下一個方陣狠狠砸下。


    杜子騰瞳孔一縮,竟是情不自禁地一拉身旁的蕭辰:這一擊分明就是金丹劍修全無保留的一劍,而那底下的弟子不過才是煉氣與築基修為!這分明就是在製造殺戮!!!


    然而,一向與他心有靈犀的蕭辰卻是身形不同,穩穩立在他身旁,甚至還伸出臂膀牢牢攬住他的腰肢,不令他有多餘的動作:“看好了!”


    底下那至多不過近千人的方陣陣型一陣變幻,竟是站成了一道劍矢的形狀,鋒芒所指正是那道去勢驚人的奔落流星!


    彷佛是雨滴匯合成江海,先是涓滴不斷,然後是滔滔不絕,最後卻是氣勢滔天!


    那些每一道看起來薄弱的劍氣彼此之間竟然毫無滯礙地融合交匯,最後竟似成一道巨大的、與那流星相比並不遜色太多的劍鋒,狠狠一撞!


    在驚天動地的響動下,金丹一擊竟是被遏製下來,杜子騰焦急地看到那劍陣之中,亦有不少弟子當場昏倒,身邊卻有同門有條不紊地灌下靈丹,從那些平靜從容、絲毫不亂的反應來看,顯是已經司空見慣,眾人已經頗富經驗。


    這卻隻是一個開始,半空中的金丹劍修一劍又一劍毫不停息地連出九劍,分別劈向九個不同的方陣,這些方陣應對不對,結果也是各不相同,但即使是表現最差的方陣,也可以勉力將這一劍接了下來,隻是倒下的弟子數目有些多。


    杜子騰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那些劍陣……都是這樣練出來的?”


    以少數築基+多數煉氣的劍陣去應對金丹之威,如果這就是他們平時的練習,那麽,也許那震撼整個修真界的劍出西荒,那令妖魔膽寒的白衣勝雪劍芒罡風就根本是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成功,從來就沒有什麽僥幸。


    縱然代表橫霄劍派出西荒的,是現今門派中的精銳,可就是以杜子騰的眼光看來,留在秘境中的九個劍陣也依舊是修真界中精銳中的精銳:試問哪個門派可以以一眾築基+煉氣修士接下金丹修士的攻擊?那可是跨越了一、兩個大境界的奇跡!


    蕭辰攬著自己的道侶,在絢爛朝陽中,在這看似殘酷卻是最有力的磨礪練習中,側首一笑:“與這樣的同門在一起,你還會覺得有什麽不安嗎?”


    杜子騰放眼看去,金丹劍修一輪攻擊之後,各個劍陣之中均有負傷的煉氣修士,這些煉氣修士周圍必有一個負責的築基修士,在他們服下靈丹打坐片刻之後,築基修士將他們聚到一處,細細解說方才劍陣中的點點滴滴,看到那一張張曾經稚氣茫然、現在卻是嚴肅負責、成熟了不少的麵孔,再看到他們周遭,那些聚精會神的年輕麵龐,在講解完成之後,那一張張麵孔又多自信一分、多堅毅一分。


    這樣的一幕,就似看到一把絕世飛劍是如何在天火之下漸漸錘打成形、剔除雜質、臻於完美的過程,令杜子騰不得不油然而升一種幸運與驕傲。


    直到一眾弟子完成一日習劍,該去進行後續的解道與通識學習之後,二人才漸漸收回目光。


    杜子騰忍不住問道:“既是要駐軍,為首之人你可有腹稿了?”


    蕭辰沉吟一會兒道:“應是沉仁。”


    杜子騰先是一怔,隨即點頭。


    當年橫霄劍派三大怪胎之中,聞人淩與靳寶皆已結丹,卻隻有沉仁卡在築基大圓滿,衝擊一次金丹失敗之後就再無動作。


    按理來說,修真界中這樣的修士都會拚命尋些靈物再準備下一次衝擊。


    可是,沉仁是劍修,隻憑長劍不倚外物的劍修。


    方才,杜子騰甚至遠遠看到他在劍陣中,還在耐心安撫幾個年輕稚嫩的煉氣弟子。


    對於蕭辰的安排,杜子騰自然是有疑惑的,但是,若論與沉仁感情之深,杜子騰自認不如蕭辰,若論對沉仁了解之細,他亦不如,既然如此,自然應當相信蕭辰的決定。


    看到這樣的道侶,蕭辰卻是笑了:“沉仁機敏多變,綜合考慮修為與處事,他是最合適的。”


    其餘比他修為更高的都是金丹修士,自孔雲以下、到新結丹的聞人淩、靳寶等人,若要這些人率隊去修真界中維護秩序……杜子騰打了個寒戰,他怕這些人最後會砍得修真界人都不剩下幾個。


    畢竟,以劍修的標準來看,修真界真沒幾個清白的人。


    沉仁,對於門派的戰略意圖的理解、還有在修真界那樣勢力複雜之地的處理,再綜合考慮修為……恐怕真的是最合適的。


    然後蕭辰微微一歎:“而且,他的結丹之機恐怕十分渺茫。”


    蕭辰的判斷自是不必懷疑的,杜子騰聽完亦覺無盡遺憾,畢竟,明明聞人淩與靳寶都那樣順利地晉階,卻唯有他……


    蕭辰卻是不欲再說了,轉而道:“長城上那位修真界的訪客,似乎盤桓了許久?你是如何打算的?”


    蕭辰這麽一問,杜子騰當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然後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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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城城頭,頭頂冰月一輪,地麵上隨意地扔了一張凡間而來的幾桉,上麵卻是置著幾壺整個修真界因為妖魔入侵而越來越珍貴的禾禾佳釀,幽幽香氣令杜子騰遠遠就大笑起來:“看來還是我的鼻子最好使,走到哪兒都有好酒喝!”


    看到這樣踏月而來的年輕修士,司少文雖已經知道對方的真正身份,但這般真正麵對麵時,還是忍不住心中感慨萬千:“杜道友,請!”


    這短短四個字裏,有太多的含義,禦獸宗與蘭舟盟的結交中,有過許多的各自思量、利益糾葛,卻也有許多的情誼信賴、惺惺相惜,這一杯酒似是將過去遮掩的許多東西盡皆揭了過去――算是翻篇吧。


    這樣意義的一杯酒,杜子騰自然毫不遲疑。


    此杯酒畢,二人相視一笑,便各自落座。


    一旁的藍如晦卻是忍不住道:“我說,杜宗主,我聽說老司同你可是多年的交情,你先前那樣……未免太不夠意思,一杯怎麽夠?”


    司少文先是忍俊不禁,然後就是慨然一歎:“說來,我與杜宗主也算有緣份,早年在橫霄劍派、甚至是在星潮之時,皆有數麵之緣,時移事移,恐怕當年誰也沒想到,修真界會變成這般模樣,我蘭舟盟與禦獸宗還會有這樣的緣份吧。”


    彼時,司少文是六大派的領袖之一,破曉秘境尚開放著,精晶塵光決定了蘭舟盟的位置,那個時候,杜子騰不過橫霄劍派中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二者縱有數麵之緣,又怎麽可能如現在這般隨意落座、平輩而交?


    所謂世事變幻無過於此。


    藍如晦卻是道:“若按你這般說,如果覺得對此時世事不滿意,可以隨我回修真界啊,保管現在的蘭舟盟依舊與其他三派平起平坐。”


    司少文卻是哭笑不得,這老藍在自己這兒盤桓了這麽久,先前杜子騰沒來之時,他老是打聽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也沒見他繼續勸自己,怎麽這會兒杜子騰一來,他反倒是又來了勁兒?


    杜子騰卻像此時才看到藍如晦一般,微笑著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藍如晦嘴巴一張還要說什麽,司少文卻是急忙打斷道:“藍道友!”


    然後他正色道:“我當日對你說的話,現在再說一次,”這口氣卻是無比嚴肅:“炎山在此,我蘭舟盟也在此,不會再變,你可明白?”


    這算是最嚴肅的拒絕了。


    藍如晦一怔,看向司少文,他當然早就明白司少文的決定,卻沒有想到,會這樣堅定,堅定到沒有給蘭舟盟與修真界之間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餘地。


    司少文歎了口氣:“老藍,我也不瞞你,我實在是累了,不隻是我,老雷、老黃、老紀他們都累了,我們四個家族,若是骨子裏說,都不過隻是煉器師而已,隻是想安安靜靜琢磨煉器之道,在長城之上的日子,整個蘭舟盟都已經太久沒有過上了。”


    沒有勾心鬥角、不必費勁琢磨修真界裏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他竟然將年輕時一個已經落了灰的構思完整地實現了出來,所有人恐怕都沒有想像到不過一個小小的機括而已,堂堂蘭舟盟盟主會那樣欣喜若狂。


    可是,這就是一個煉器師最純粹的喜悅。


    他甚至想著要將連平江諸人直接遷到真正的血盆口聯盟中去,畢竟,今後的蘭舟盟越來越是一個純粹的煉器師組織,極少會有什麽雜務了,連平江等為了先前門派的管理需要而存在的修士,位置會越來越尷尬,而且,也於他們個人的前途有礙。


    除了連平江等少數幾人因為對蘭舟盟忠心耿耿而死活不願之外,其餘一些外門雜務修士卻是默默接受了門派的安排,司少文安排這次酒筵也正是為此事,縱然馬上離開蘭舟盟,現在這些弟子卻也還是他司少文的責任,理應為他們尋個托付。


    他這番話,不隻是為拒絕藍如晦,自然也存著向杜子騰示好的心思,趁著這當口,他一鼓作氣地也將自己的托付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藍如晦在一旁已經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蘭舟盟真是鐵了心要加入這什麽血盆口聯盟了。連周圍那些管事的弟子都不要,隻說明蘭舟盟今後是真不需要了。


    杜子騰對於這樣的安排亦是十分驚訝,最後卻是慨然道:“司盟主,別的不多說,就衝蘭舟盟這份信賴,這些弟子我杜子騰也必然會妥善安置!”


    然後兩人一飲而盡,隨即一笑,至此,蘭舟盟作為曾經六大派的印印記似乎已經澹不可見了。


    按理說,藍如晦身為修真界派來接洽蘭舟盟的修士,此時應該很尷尬才對,畢竟,這就像被家族派去拆散一對男女的壞人卻親眼目睹了這對男女喜結連理永世不分一般,簡直是天大的尷尬好嗎。


    但藍如晦不愧是整個修真界眼中的怪才,居然對禦獸宗越來越感興起,甚至還有滿臉的興致勃勃!


    在杜子騰與司少文準備開始接下來隨意輕鬆的談話時,他驀然間插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讓整個談話立時冰封:“我說,橫霄劍派是不是在破曉秘境中?”


    講真,就算是此時曆練如杜子騰也有些石化,司少文更是有些木了。


    關於橫霄劍派到底在西荒中哪一處,修真界中自然有各種猜測,這一點蕭杜二人從未在公眾麵前公開過,一個曾經近乎被整個修真界背棄的門派,怎麽可能輕易將自己的底牌攤開在修真界眼前,不說諱莫如深,至少不會隨口提及這樣的師門之秘。


    而現在,卻有一個人這樣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當著關係剛剛進了一步、還沒有來得及鞏固的禦獸宗、蘭舟盟二派領袖麵前說了出來。


    甚至此人完全沒有自己打破了二派之間剛剛形成的微妙平穩的自覺,在那二人都沒有想好如何反應之時,他已經得意地抱臂道:“不必推諉了,你們既然能將炎山搬運至此,或者是擁有一件強大的空間法器,或者是掌握了一項修真界目前並沒有公布的空間法術,不論哪一種,都是空間道術上的一項突破,既然可以將炎山搬運,打破此處密閉的空間,那再次打開破曉秘境也非不可能,整個西荒之中哪裏還有比那裏更好的藏身之地?”


    那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就像個炫耀學識的稚齡兒童,全然不知自己可能會在兩個門派剛剛形成的脆弱關係上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杜子騰長長吐了一口氣,澹定地對司少文道:“歐治大師也在我禦獸宗,關於斬妖除魔的法器,還有標準化量產的問題,歐大師若能與整個蘭舟盟攜手,恐怕最後的結果將令整個修真界目瞪口呆,不知您是否有這個意願?”


    歐治之名,修真界皆有耳聞,如果是作為一個純粹的煉器門派,這樣的交流學習絕計不少了,司少文自然一口答應。


    隻是,他心中更知道,杜子騰突然提及歐治……其實,蘭舟盟在煉製長城之時就隱隱知道歐治的存在,如今看來,隻怕那歐治就是在破曉秘境之中,否則杜子騰為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是在藍如晦指出破曉秘境為橫霄劍派藏身之地時提出來。


    這分明就是因為,歐治對於秘境的存在知道,原先為防消息泄漏,不方便令他露麵而已


    藍如晦是何等機敏之輩,此時聽到杜子騰這番問話也是反應過來,立時仰天哈哈大笑,那種狂喜就好像司少文完成早年一個機括的構想一般、就好像修真界中的普通修士突破境界爭到靈物時一般無二。


    然後,他突然迫不及待地移到杜子騰麵前:“杜宗主!”


    杜子騰心中卻是已經大吃了一驚:這姓藍的,好快的身法!而且,方才那一移,似乎根本不是移動,而是跨越空間的傳送,這樣極短時間、極短距離的傳送,簡直匪夷所思,修真界盛傳,藍如晦是空間之道上造詣最高之人,絕非空穴來風,隻憑這一手就足以當之!


    “杜宗主!你先前救我一命,也算與藍某有緣!藍某有一事相求,可否告知藍某,你們是如何將炎山移到此處的?!”藍如晦那神情之急迫,簡直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而且,我救了你一命就該告訴你自己的秘密?


    wtf!!!


    什麽邏輯!!!


    杜子騰卻是微微一笑:“可以。”


    不待藍如晦大喜過望,杜子騰卻是補充道:“加入禦獸宗,我就告訴你。而且不隻是炎山的移動,還有關於秘境的空間規則,都可以告訴你。”


    藍如晦的迫切已經徹底凍結在了臉上。


    杜子騰已經可以預見:對於一個科學家而言,忠誠與自己的未知欲,哪個更重要,這真是個好問題。


    蕭辰以駐軍作為條件那是蕭辰的報複方式,對於杜子騰這樣無利不歡的家夥而言,敢搶我的客戶壞我的品牌,不好意思啊,我要挖你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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