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子騰眼前, 不知從何而來的投影上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隻見密密麻麻的膜翅扇動, 伴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扇動震鳴。


    可是,投影上的景象就彷佛在迅速放大一般, 呼吸間就已經越來越清楚,清晰地映出了那潮水中的情形。也許並不是這些景象在放大,是對方這空軍來得太快太猛!


    當投影上終於能清楚投映出每一隻膜翅的情狀時,不過眨眼間,這投影就迅速暗了下去,顯然是那投映之處已經被搗毀。當投影再次亮起時,已經是更遠一些的視角, 看到的又隻是密密麻麻的膜翅交織成海了。


    剛剛那一刹那雖然極其短暫, 杜子騰還是清楚地看到了那膜翅之海中的情形,每一雙膜翅之下都有一隻體形極其細小彷佛小動物一般的妖魔。


    腥紅的眼眸、長長的獠牙還有蜷縮身下、偶爾一露的鋒銳長爪都顯示出這種膜翼妖魔絕不是什麽好易與之輩。


    杜子騰的目光透過窗外向遠方的夜空看去,那黑色潮水已經越來越逼近,他的投影中方才映照的就是黑潮中的情況。


    他手中一陣閃動, 投影迅速變幻到了地麵, 與頭頂的翅潮對應,地麵的妖魔大軍亦是列陣如潮,地空呼應,迅速推進著。大力妖魔行進在前,數個肉山妖魔穿插其中,弓箭妖魔亦不再遮掩,列陣其中。


    看這隊列整齊、紀律森嚴的情形, 其中定然少不了智慧妖魔,甚至是更高等級的智慧妖魔。


    這一次,在三輪失利之後,妖魔是已經將所有的力量都推了出來。這龐大而浩蕩的聲勢,似乎是所有妖魔已經傾巢而出,再無後路。


    而在長城之上,所有散修們亦在稍後通過投影看清了天空地麵的妖魔大軍,人群中的呼吸驀然粗重起來,他們沒有想到,在寂靜如此之久後,妖魔一來就是這般不死不休的架勢。


    刑明亮這些六派掌事的額頭冷汗已經涔涔而下,他們不過才侵占了妖魔之地二十丈,便引來了這樣的反應!


    司少文等一眾金丹修士先是吃驚震駭,隨即雲霜仙子蹙眉道:“才二十丈之地,按理來說,決戰之日應當還需要些時間,這些妖魔為何如此著急?”


    蘭舟盟一位長老情不自禁道:“莫不是連敗了三次,這些妖魔已經氣急敗壞才這般傾巢而出?”


    映芒真人卻是搖頭:“不像。妖魔沉默如此之久,現下又這般軍容鼎盛,陣形整齊,顯是籌備周全,思慮周祥之後才采取行動。”


    另一位金丹亦是附和道:“不錯,這定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有的舉動,否則絕不可能這般來勢洶洶……隻是,妖魔何必如此心急?雲霜道友所說不錯,長城雖然強大,可迄今為止也不過隻是奪回了二十丈之地,若是時間充裕,這些妖魔恐怕能為決戰準備得更充分,何以這般心急?”


    底下的妖魔進逼極快,金丹們的討論並非是事不關己的閑談,反而,他們心中都知道,隻有明確了妖魔的想法才能更好地掌控戰局。


    司少文卻突然歎道:“恐怕是因為杜道友之故。若是時間充裕,妖魔固然可以更強大,但諸位不要忘了,在妖魔眼中,三次試探,長城一次比一次強大,甚至步步進逼,若是時日更長,恐怕妖魔的生存空間更小,與其那般慢火烹煮,不如一戰到底,妖魔中,畢竟也是有智慧之輩。”


    司少文的分析全然無錯,妖魔們深知杜子騰這鯨吞蠶食戰術的恐怖,索性在杜子騰這戰術初初見效之時,不待杜子騰建立起戰術優勢就將所有力量推上牌桌,幹脆地舉起最鋒利的一柄刀,要戰就來戰個徹底吧!


    如果勝,那當然最好,直接可以摧毀杜子騰的戰略部署。


    如果敗……即使是敗,但在杜子騰現在優勢並不明顯的情況下,對方也相信,杜子騰必須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才有可能成功。


    與其待到杜子騰的長城徹底建立了優勢、完全地壓縮了妖魔的生存空間之後再來掙紮,反倒不如現在這般果斷些,多消耗一些散修們的有生力量。


    與前三次交手不同,這次不再是氣急敗壞的反擊,這是一次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理智至極、思慮成熟的戰略強攻。


    “杜道友能將妖魔迫到這般地步,亦是不世出的英才了,隻是……那講武堂建起不過數月,甚至還有不少散修依舊在閉關之中,這恐怕並非是長城最好的決戰之機……”


    那春山池的映芒真人已是聲音鏗鏘道:“妖魔已經殺來,決戰之機無須選擇,就是現在!”


    然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長城中的某處,靜候那裏發出的任何命令。


    而對於杜子騰來說,經曆過前幾次的妖魔之戰,在這麽一段漫長的時間之中,妖魔們都做足了準備,他豈能不做?


    很快地,任務如流水一般從收音機中發送到長城內外四麵八方,接受任務的散修在調令下奔向各處,有條不紊。


    在妖魔們距離還有數百丈之時,長城的第一輪遠程攻擊就已經開始,先發製人!


    隻見無數屋舍大小的石塊遠遠飛離長城狠狠砸入妖魔陣列之中,更可怖的是,那些石塊落地之時還發出轟然巨響,猛然炸裂,令妖魔死傷不少。


    這改良過後的投石機完全沒有辜負研發者的心血,初初上陣便見成效,可妖魔也不是吃素的,天際黑潮驀然發出一陣浪潮般的響聲,然後便迅速逼近。


    收音機中已經嚴令散修們撤離投石機,而頑固的散修們卻依舊堅持著再次齊射了數輪,直到頭頂的羽翼妖魔發出一輪長長啼叫,妖異的血色火焰猶如搖曳著光芒的羽箭一般直奔投石機!


    投石機旁的散修這才連滾帶爬地奔進長城掩護之內,而他們頭頂,爆炸聲響伴隨著投石機的零件飛射,顯然,他們這原始的遠程攻擊手段已經是被對摧毀得一幹二淨了。


    到得此刻,司少文等一眾金丹已經開始焦躁起來,這些羽翼妖魔當真壞事,少了投石機的阻礙,陸地上的妖魔大軍進逼更加迅速,簡直令人毫無辦法。


    這一邊,已經有數位金丹發訊息向杜子騰請纓前往剿滅頭頂羽翼妖魔,卻盡皆被杜子騰摁了下來。


    待散修們全部撤離之後,長城已經是完全暴露在羽翼妖魔的打擊之下,在數輪火力集中之後,似乎這些羽翼妖魔也發現長城巍然屹立,連根毛都沒掉,遂放棄這無用的火力伏擊,而是沿著長城分散開來,試圖將沿途長城上所有的遠程火力點全部拔除。


    而此時,妖魔的陸地軍隊已經又前進了數十丈,距離長城更進一步了。看到這一幕,所有金丹修士簡直已經按捺不住殺意了,卻偏偏杜子騰身為指揮戰事的人,老神在在的,沒有半點焦急。


    然後下一瞬間,令這眾多金丹驚訝的事情再度發生,隻見那些妖魔大軍行進的陣容似乎猛然間被什麽打斷一般,在妖魔軍陣之中突然隆起了數個山包!


    妖魔的行進之勢就此斷絕,反倒是像發生了什麽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驚慌失措地掉頭回去。


    這些觀戰的金丹修士十分困惑,不過片刻,就看到那些小山包上開始噴吐起各色光影,火光、冰箭、風刃,不一而足。


    然後有金丹修士倒抽一口涼氣道:“這這這,杜道友難道是把修士傳送到了妖魔之中?!”


    金丹們運足目力看過去,在妖魔的重重包圍之下,他們才從縫隙間窺到一點真相:那是一個小小的堡壘,突兀地出現在妖魔軍陣之中,硬生生在妖魔之中占據著高地,如今正在向四周妖魔瘋狂地傾瀉著各式攻擊。


    那堡壘,赫然也是用長城磚塊修砌而成,除了攻擊極其強大,妖魔們一時近身不得以外,其本身也堅固無比,足以抵禦妖魔的普通攻擊,端的是厲害無比。


    到得這時,眾人已經明白,定是杜子騰操縱著長城又多了一種變化來收拾妖魔。


    然後遠遠的,這些突然多出來的、造成巨大傷亡的、數量眾多的堡壘顯然也讓妖魔軍陣十分惱怒,不多時,觀戰的金丹們就看到那肉山妖魔居然在踉蹌間掉轉方向,直奔堡壘而去,一時間,眾人忍不住勃然色色。


    那肉山妖魔的體積恐怕有數十個堡壘大小,普通攻擊難以奏效,而這肉山妖魔隻需要往堡壘上一坐,恐怕就能在頃刻間叫一個堡壘化為烏有,裏麵的修士恐怕也難以幸免於難……


    在他們的視線中,那幾個肉山妖魔在堡壘瘋狂傾瀉的攻擊下卻渾若無事一般一步步接近,眼看走到近前,一隻肉山妖魔抬起粗壯的大腿似乎就要將那堡壘如玩具一般狠狠碾碎於腳下!


    蘭舟盟那些普通的煉器修士們已經忍不住捂上了雙眼,不忍心再看將下去,這一腳下去,恐怕堡壘中的散修當場就會被碾為肉泥!


    隻見那堡壘中銀光一閃,當肉山妖魔踩下去、整個堡壘發出喀啦啦的晃動、最後終於支撐不住變成一灘碎磚之後,肉山妖魔那張肉多到分不清五官的麵孔上也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而周遭妖魔發出了尖利恐怖的歡呼尖叫,似是在慶祝一般。


    下一秒,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兀自放在堡壘遺址上的肉山大腳已經在恐怖的爆炸中不翼而飛,肉山妖魔撲倒於地,再也無法起身,周遭尚在歡呼的妖魔亦是生生被剜去一塊,更遠處,妖魔們的歡呼化作驚恐,爭先恐後地想避開方才的爆炸之處。


    長城之中的修士們目瞪口呆,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堡壘中的修士已經與妖魔……”同歸於盡?


    這也未免太慘烈了。


    司少文卻是搖頭道:“不是的,方才那銀光中的波動……恐怕是傳送陣,”然後他看向陳長老:“我記得長城之中似乎隻有八座傳送陣,方才那個傳送……?”


    陳長老亦是搖頭,顯然他也不知道:“恐怕是禦獸宗自己布設。”


    然後彷佛為了證明他們二人的話一般,不遠處,妖魔之處傳來一陣騷動,居然是一座堡壘再次崛起,重新投入了戰鬥之中。就好像,那座被踩蹋的堡壘不過換了個地方,繼續戰鬥一般。


    也許,裏麵的散修都是同一撥人,不過是禦獸宗以傳送方式將他們護送到了新的堡壘中而已。


    六派修士們放眼望去,戰場上大大小小幾十座堡壘,如果都配備了傳送陣……就算是修真界第一煉器大派也忍不住咋舌,這得多麽財大氣粗,一擲千金哪。


    六派修士心中不管有意無意,都似乎有種想法:那不過就是些命如草芥的散修而已,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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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之上,情勢瞬息萬變,在這短短幾個刹那間,那些派出了肉山妖魔去收拾堡壘的都從不同程度遭到了堡壘的爆炸式襲擊,而堡壘的數量卻始終沒有減少,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像是妖魔群中多了出數架打不爛推不翻的絞肉機,妖魔們根本無暇真正向長城推來,戰局看起來完全是向長城一方傾斜。


    便在大家略微鬆了口氣的當口,他們頭頂,那些原本隻是沿著長城轟炸的羽翼妖魔卻突然齊聲長鳴,尖銳刺耳的呼嘯夾著無數的血腥戾氣,隻令一眾修士頭暈目眩。


    然後下一秒,這些羽翼妖魔居然開始撤離長城,再次在空中匯聚,遠遠看去,就好像天空中黑潮再起,翻湧無際。


    地麵上,妖魔們的舉動也變得更加古怪起來,在堡壘的強勢攻擊下,這些妖魔居然好像悍不畏死一般前赴後繼衝向堡壘的強攻之下,扔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司少文的眼中有些困惑,然後,當他的視線掃向天際時突然麵色大變:“不好!”


    與此同時,堡壘內無數的散修也收到收音機內傳來的警告:“危險!請迅速啟用傳送陣撤離堡壘!!!”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半空之中,無數羽翼妖魔的聚集成團,它們所噴射的火箭亦是聚成一個個恐怖的火球,竟然完全不理睬地麵那些妖魔與堡壘殺得難舍難分,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球就那般無分敵我地狠狠砸到堡壘之上,清出一片又一片黝黑慘烈的空地。


    人類修士,第一次出現了傷亡。


    看到這一幕,觀戰的六派修士在心痛之餘,亦是從心底升起一種冷酷的寒意:這些妖魔,居然連同類亦不放過,哪怕是波及己方也要將他們斬殺……這等邪異的妖物,恐怕當真要與他們這些修士不死不休,若一旦長城崩潰……


    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將是整個修真界噩夢的開始。


    沒有看到這一幕的修士就永遠無法理解這些修士心底深處的恐懼,對於自己的族類都能這般冷酷沒有半點猶豫悲憫,對於其他族類,這些妖魔隻能更加血腥酷烈,根本沒有任何退讓的可能。


    戰場之上,因為頭頂的羽翼妖魔完全不分敵我的火力覆蓋,雖給妖魔地麵部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卻是確確實實地拔除了幾座堡壘,而後,在收音機越發急促緊迫的催促聲中,剩下的幾十座堡壘中,前後亮起銀光,顯是修士們不得不撤離這個已成為靶子的地方。


    可是,六派修士們猛然發覺,有那麽十數個已經亮起銀光的地方,為什麽還會有瘋狂的靈力傾瀉而出、繼續瘋狂地絞殺著周遭妖魔?


    然後他們聽到一聲仰天長笑:“你們這些龜孫子,想讓老子逃命,我呸!想要老子的命,就看你們這幫龜蛋夠不夠勁兒吧!!!”


    這豪邁的長笑竟然還有人應和:“哎喲,唐道友,你沒走呢?來來來,一起一起!我還從來沒能這麽爽地殺過妖魔,哈哈,絕不能放過,不能放過!”


    “說得好,爽!一起!!!”


    在這般豪邁奔放的戰場喊話聲中,那些堡壘傾瀉而出的靈光猶如暗夜中的明月一般,皎潔不可方物,將周遭的汙垢蕩滌洗淨……可不過轉眼間,這些刺目的光芒就消失在了頭頂羽翼妖魔的火球打擊之下,再也不可複見。


    到得這一刻,六派修士盡皆沉默下來。這樣的舉動他們想說蠢不可及,卻終究是沒有人能張得開口。


    而局麵進展到現在,堡壘已經幾乎悉數廢除在妖魔無分敵我的空中火力覆蓋之下,妖魔大軍重新成列,方才一輪堡壘攻擊之中,雖然已經消耗了它們許多力量,可是,當它們再次整頓軍容之時,長城之上的六派修士看到,妖魔依舊浩浩蕩蕩。


    就好像無邊無際的江海,烈烈耀日雖然蒸幹了一部分水,可與江海相比,卻是九牛一毛,依舊未能阻斷江海……


    這簡直是個叫人有些絕望的事實,妖魔們實在太多太多。


    那在殺戮之後越發森冷酷烈的妖魔大軍,繼續一步步向長城進逼而來,妖魔們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目此時亦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意味,似是已經看到了長城之中聚集的血肉,迫不及待地想享受城破之後的盛宴。


    而現在,長城,已經直接在妖魔大軍麵前,再沒有什麽能阻攔它們。


    頭頂,羽翼大軍不再如潮水一般湧動,而是緩緩地聚集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羽翼軍團,六派修士忍不住勃然色變,方才,這些羽翼妖魔不過是隨意聚攏在一起就形成了那樣恐怖的火球,現在,幾乎所有的羽翼妖魔聚在一處……


    陳長老已是忍不住失聲叫道:“長城絕不可能扛得住這樣的攻擊!”


    一旦羽翼妖魔的火力將長城打出一個豁口,他們已經可以想像到接下來的局麵,恐怕地麵那些妖魔就會聞著血腥味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將這個豁口撕裂,甚至順著這個豁口進入城中肆意殺戮。


    到得此刻,一切似乎已經再無退路。


    映芒真人在沉默中起身,緩緩祭出了飛劍:“既然身在此間,我等身為修士,斬妖除魔,責無旁貸。”


    六派修士一個個起身:“斬妖除魔,責無旁貸。”


    散修們都能那般舍生忘死隻為多殺幾個妖魔,他們堂堂名門正派出身的修士,難道做不到?


    便在此時,控製中樞之中,杜子騰眯著眼看著天際那聚成一個恐怖巨大黑球的羽翼軍團,那威力驚天動地的一擊隻怕即將發出。


    他卻是不緊不慢地想到,嘖,空軍嘛,這麽俗套的設定,小爺豈能不留幾手?


    然後他手中小木棍隱隱彷佛感知到了什麽,在他的掌中帶起微微的震顫。


    杜子騰識海之中,那曆經數次鍛煉,已經遠遠超越現在境界的神魂之力猶如潮汐一般掀起驚天動地的呼嘯,然後向小木棍奔湧而去。


    第一次,在杜子騰尚未提筆之時,小木棍上便顯出這般的異狀:雍容華美的紫色光芒驀然綻放,似乎將杜子騰整個人都籠罩在這神秘至極的光芒之下。


    然後無數神秘璀璨的符文在這光芒之中奔湧流淌,有杜子騰曾經手繪過的照明符、神行符、火球符、風行符……亦有神塔之上,他曾經臨摹過的赤金神紋……甚至還有蕭辰身上,那些繁複華麗奔湧不休的神秘符文……


    這些符文環繞著杜子騰,令他猶如上古神o一般,彷佛周身環繞著巨大而不可知的力量。


    隻見他提起小木棍輕輕一點,周遭的符文驀然光芒大綻,匯聚如滾滾洪流一般湧向他的筆尖,然後一筆一畫,竟然在刹那間再次勾勒出整個長城的山川符紋!


    下一秒,聚集的羽翼妖魔們已經徹底被噴出的火箭包裹如一枚巨大的火球,那火球自妖魔周身脫離,如同天上烈日墜落人間一般狠狠砸向長城。


    而整座長城上,不,甚至是整個血盆口中,隨著杜子騰手中符筆一點一點勾勒出山川地貌,就像是點亮了冥冥之中的什麽東西一般,已經荒棄的山峰在微微呼嘯,幹涸的河道在隱隱呼嘯……整座長城都在震顫,似乎從這山川之中汲取了太過恐怖的力量。


    在那火球即將觸及長城的那一刹那,山川震蕩,天地間那些碎裂的一切重塑山脈,靈氣奔湧如江海,長城猛然間光芒大作。


    那火球發出一陣天地間從未有過的猛烈爆炸,長城中無數修士已經閉目等待結局。


    可當他們睜開眼時,一切已經天翻地覆。


    是真的天翻地覆,大地之上,隻留下一道長長的寬闊印轍:那是長城曾經停駐之地,如今其上綴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那是妖魔恐怖的火球著陸之處。


    而他們,呃,好像已經和那些羽翼妖魔麵對麵了?甚至,已經從那些特征猙獰的麵孔上看到嗶了狗的震驚表情。


    杜子騰澹定地收好符筆,猛然灌下無數穩固神魂的天材地寶:哼,你有空軍?老子有空中航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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