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多月後的一個星期天上午,還是在首都機場的國際航站樓裏,進來了一大群接站的人,吸引了人們目光的不是他們的人數,而是他們幾乎每個人手裏拿著鮮花和奇怪的年齡結構,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帥哥還有靚妹,甚至孕婦也在其中。


    呼啦啦的進來後,且不說這陣勢,就是他們每人手裏的鮮花,給嘈雜的機場大廳增添了生機和活力。因為現在的北京,外麵已經有些枯黃了,早晚已經有些涼意。


    許多人都圍了上來,有的人還準備出相機。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說道:“請問,今天你們接哪位明星呀?”


    這群人中為首的一位說道:“我們是接從美國回來的明星。”


    “哇,能否透露一下是誰,讓我們先小小的感動一下呀——”她拉著長聲嗲聲嗲氣地說道。


    “是啊,能否透露一下?”立刻就有人附和著問道。


    又有許多人圍了上來。


    這時,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也跑了過來,紛紛詢問他們到底來機場接哪個明星。


    其中一位軍人模樣的老人說道:“我們接的人和你們沒有關係,散去吧。”


    旁邊一位年輕的孕婦說道:“您別趕他們,全機場的人都來迎接昊哥哥和小夏姐才好呢。”


    “哈哈。”老人仰頭大笑,看得出,他們今天都很興奮,每個人的眼裏都充滿了喜悅。


    這時,又進來三四個人,手捧鮮花,為首一個人戴著眼鏡老遠就看見了眾人手裏的花,就衝他們大聲說道:“是不是機場花店的花都賣給咱家了?”


    “哈哈,當然啦,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嗎!”關垚說道。


    “小垚,怎麽你今天高興的也跟自己娶媳婦似的?”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說道。


    “趙哥,比娶媳婦還美。”說完,低頭向始終笑嘻嘻的寶寶說道:“是不是,大侄子?”


    寶寶今天打扮的跟春天那次差不多,頭發梳的溜光,領帶和白襯衫,就是西服小外套不再是春天那套深色的了,而是稍大一些的銀灰色的小西裝。


    張倩和張振也趕來了,張振是被北京一家醫院請來會診的,由於知道關昊和小夏今天要回來,他就特意沒走,在等關昊他們回來。妹妹張倩也就陪著哥哥來機場接他們,張倩的手裏也捧著一大捧鮮花。


    劉梅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後說道:“怎沒看到表哥?”


    關垚一聽,急忙說道:“表哥?他在北京?他知道嗎?”


    “是啊,前兩天我告訴他的,他說恰巧要來北京,還說能趕上給他們接風呢。”劉梅環顧了一下四周,剛要說什麽,丁海就指著門口,故意學著表哥慢條斯理地說道:“看——呀,那個人是誰呀?怎麽像似曾相識呀?原來是全國人大代表邁著穩健的腳步向我們走來,他手捧鮮花,麵帶微笑,他衣袂飄飄,勝似閑庭信步。”


    眾人一看,果真是李偉,聽著丁海的現場解說,大家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的確,此時的李偉從外麵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短款風衣,沒係扣子,隨著腳步而飄起,整個人顯得沉穩而精幹。他的手裏也舉著一束鮮花。


    寶寶一看,大聲叫著:“舅舅,舅舅——”就向這個人跑去,一下子就撲到了那個人的雙臂之中。


    李偉蹲下身子抱住了寶寶,不停的親著寶寶,直親的寶寶躲來躲去。寶寶說:“舅舅,劉梅阿姨說你昨天就來了是嗎?”


    “是啊,昨天太晚了,就沒來得及看寶寶。”李偉親夠了他,就摸著他的小手向他解釋道。


    其實,李偉又何嚐不想看到寶寶呢,隻是昨天真的是太晚了,他不好打擾這一家人。


    自從夏霽菡母子回京後,這一年來,李偉往北京辦事處跑的次數就明顯增加了,而且最近對關垚準備開發的一塊兒地方感興趣,關垚誠心請他加入,他說這是哥哥的預測,在奧運前要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機會。李偉也表示讚同,隻是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有些畏懼。


    因為自己隻有豆豆這一個女兒,自己現有的財產也夠三輩兒花不清的了,他和別人不一樣,時常有一種見好就收的思想。茶業這塊的業務幾乎不用他操心,各分公司的經理盡職盡責,況且都有他們的股份,所以大家非常賣力。


    但是對於房地產他卻是陌生的,不過跟著關氏兄弟,他倒也不擔心什麽,隻是感覺他們有意讓利給自己,盡管關垚嘴上說您就給自己賺上一套在北京養老的房產就行了,別指望多賺。但他還是感到他們在報恩,關家的企業不缺錢,願意給他們貸款的大有銀行在。


    不過關氏集團誠心邀請,他也決定跟他們合作,賺多賺少是小事,畢竟,他就有了多來北京的借口,這樣可以經常見到寶寶一家人,要知道他對寶寶的牽掛是真心的,他早就拿寶寶當做了自己的親生。


    “姐姐哪?”寶寶看了看身後沒有姐姐就問道。


    “姐姐要上學呀。寶寶,舅舅能不能給你提個意見呀?”李偉無限愛憐的看著寶寶說道。


    寶寶一聽舅舅要給自己提意見,盡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勉強點點頭,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舅舅似乎從來都沒有對自己不滿過。


    “你可不可以不要長那麽快,我每次見到你都長高了。”李偉驚訝地說道。


    寶寶一聽,高興的笑了,他說道:“奶奶跟爺爺說我能長得像爸爸和叔叔那樣高。媽媽昨天打電話問我長高了嗎?我說我不知道,因為我自己看不見。”


    “哈哈。”寶寶特有的童真逗得李偉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


    李偉笑過之後,擦著眼淚說道:“就是呀,寶寶自己看不見自己長高,隻有別人才能看見。”


    “周月阿姨說看不見我長個子,但是我那套西裝小了,穿不了了,就又給我買了這套。”寶寶很滿意自己長高。


    李偉撫摸著寶寶的頭說:“寶寶,你真乖,叔叔說你很聽話,告訴舅舅想媽媽嗎?”


    寶寶聽舅舅這麽說,雙手抱住了舅舅的脖子,頭靠在舅舅的肩上,神情一下子黯淡下來,眼淚就像時刻準備著似的,亮晶晶的就要淌出。他小聲地說道:“想,想媽媽,也想爸爸……”寶寶說著就要哭。


    舅舅拍著寶寶的背,說道:“寶寶不難過,一會兒他們就都回來了,把這花送給媽媽好嗎?”


    寶寶扭過頭,眼裏的淚水隨著動作流了出來,他接過鮮花說:“好的。”


    李偉抱起寶寶,朝眾人走了過來,丁海說:“表哥,看到你們爺倆這麽親熱,我好嫉妒。”


    “還有我。”劉梅附和著說。


    李偉向前跟關爸爸和關媽媽以及張振兄妹打著招呼,關垚說道:“表哥,您要是不來,我對寶寶還是有相當自信的,您一來,我就自卑了。”


    寶寶知道在說他,又聽不太明白,隻是抿嘴笑,不說話,臉上還掛著淚水。


    李偉歪頭看著,伸手給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微笑著說:“我還嫉妒你們哪,可以經常和寶寶在一起,我哪,想了就隻能打打電話,對不對寶寶?”


    寶寶點點頭,隨後又歪在舅舅的肩上,不說話。


    關正方說道:“寶寶不是早就給我下指示了嗎?讓我給姐姐找學校,還給我下指示,讓我幫姐姐上大學。李老板呀,這任務可不是一般的艱巨啊!”


    眾人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張振說道:“你們誰是最後一個從美國回來的?”


    關垚說道:“表哥,表哥最後一個去的美國。”


    李偉對關垚說:“是小垚吧?小垚你幾號回來的?”


    關垚說:“是您,您忘了,我回來的時候給您打電話,您還在杭州呢?”


    李偉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哦,對了,年紀大了記憶力減退。張院長,你有什麽事嗎?”


    張振說:“小夏恢複的怎麽樣,比如,算數速度什麽的?”


    李偉笑了,說道:“你想啊,有小關在旁邊,她早就識數了,據說手術後麻藥剛過,小關就問她一加一等於幾?她就知道伸兩個指頭了。”


    “舅舅,媽媽做手術了?”寶寶睜著兩隻烏黑靈動的大眼睛抬頭問著舅舅。


    李偉突然意識到寶寶不知道媽媽做手術,隻知道去美國看病,就支吾著說:“沒有,你聽錯了吧?”


    寶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有說話,而是離開舅舅,去找爺爺去了。


    關正方已經聽到了寶寶的問話,這會兒見寶寶有些不高興,就把寶寶放到自己的腿上說道:“寶寶,在醫院打個針都叫手術,包紮一個傷口也叫手術。他們統統都叫手術,你別擔心,一會兒就看到媽媽了。”


    寶寶摸著爺爺的下巴說道:“媽媽和爸爸怎麽還不出來呀?”


    “嗬嗬,因為咱們要買花,所以來的早,再有,下飛機的人多,要一個一個的走出來,爸爸昨天不是給寶寶打過電話嗎?爸爸說這會兒回來肯定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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