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菡為羅婷的直接很是吃驚,她的臉稍稍紅了,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產生了嚴重的自卑,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半晌才說:“我想,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意思,可是,為什麽跟我說呢?”


    “不跟你說難道要我跟他說嗎?你明明知道他被你迷住了心竅!”


    羅婷情緒有些激動,因為她手上的戒指是那樣強烈的刺激著她,盡管她很想在這個小女人麵前保持風度和優雅,但是自從她看到了這枚戒指,還是深深的擾亂了她的視覺神經。


    盡管她有很多比這昂貴幾倍的首飾,就跟那天看見她在關昊懷抱裏的情形一樣,她的內心就不再平靜,以至於她不再裝腔作勢,而是直奔主題,態度十分的不友好。


    羅婷毫不掩飾的話讓夏霽菡無處躲藏,她的臉被她窘得通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顯然,羅婷從氣勢上壓倒了她,繼續說道:“記者小姐,聽我勸,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一旦女人的溫柔耗盡,新鮮感消失的時候,結局會很慘的,那時愛就變成負擔和枷鎖。畢竟,隻有門當戶對,誌趣相投才能共同延續婚姻生活,延續幸福。”


    羅婷自以為是的理論,使夏霽菡感到了侮辱,她甚至感覺到了她眼裏的不屑和鄙夷,但是她克製著自己,繼續聽她說下去。


    羅婷知道了她的話已經產生了殺傷力,她看得出,她的臉已經泛白,這麽稚嫩的小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以為攀上高枝傍上高官,就能飛黃騰達,夢想著灰姑娘的夢在自己身上實現。好好的丈夫愣是不要了,從此依附在關昊身上,做可憐的寄生蟲。


    這種情況多了去了。為了縮短奮鬥的過程,團裏許多小姑娘都是這麽做的。但是隨著歲月和青春的消逝,這些人大都生活的不幸福。


    羅婷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別怪我話說的直,有時很簡單的道理卻往往不被人所認識,這主要是人往往想不明白,總是夢想得到與之不匹配的東西,痛苦往往就是這樣產生的。所以呀,有句俗話說的好,什麽人過什麽樣的日子,小百姓就過小百姓的日子,別天天向往著王孫貴胄甚至榮華富貴。你本來就是丫環的命,可要是天天向往著轉換成小姐的話那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羅婷話裏的尖酸和刻薄顯而易見,充滿了對她的羞辱與蔑視,盡管她夏霽菡出身卑微,但多麽卑微的人也有尊嚴,也不可以別人這麽肆意的踐踏。


    她緊緊握住水杯,手微微在顫抖,手上的骨節都變成了青白色,但她仍然克製著自己,她在內心不停的告誡著自己,這是關昊的前妻,出於對關昊的尊重,她都不應該和她吵起來。


    想到這裏,為了避免自己情緒激動,她盡量不去看羅婷那張美麗的無可挑剔的臉,而是避開她毫不禮貌的目光,仍然不說話。


    羅婷看到自己已經完全把她打敗了,因為這個女人的臉已經變得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於是,她決定要把她殘存的尊嚴都剝下來,就繼續說道:“這些道理用不著我給你講,你見多識廣,比我更清楚。無數人都在做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夢,但是每個人都清楚這樣一個事實,如果真的是一隻鴨,她是永遠都變不成白天鵝的。因為她生來就是地上的鴨。”


    “請問,你來找到我,就是要羞辱我的嗎?”她打斷她的話,說道。


    羅婷看到了夏霽菡眼裏羞憤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話終於使她不能繼續無動於衷。這個女人琉璃般的黑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她說:“我不是羞辱你,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請你明白,你們沒有可能,因為你們有天和地的差別。”


    夏霽菡義正辭嚴地說道:“對,你說的完全是事實,我是出身卑微,無法和你相比,但是,有一樣東西和你是平等的,那就是人格,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羞辱別人的人格。”


    夏霽菡激動的心髒騰騰亂跳,她激動的胸脯劇烈起伏著,繼續說道:“下麵,我也以我的方式請你明白,別以為自己天生抓得一副好牌就打贏整個人生,如果不認真對待,興許仍然會輸。還會更慘。”說著,她站了起來,漆黑的目光盯著她說:“對不起,我失陪了。”說著,抓起自己的小包,就往出走。


    夏霽菡的話激怒了羅婷,她抓起桌上的茶杯,衝她拋了過去,茶水拋灑在她白色的羽絨服上,茶杯碎了滿地。隨後竭斯底裏地說道:“別得意的太早,我會讓關昊還有你輸得更慘!”


    夏霽菡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和自己身上的水漬,又看了一眼羅婷,發現那張美麗無比的臉因氣急敗壞而嚴重扭曲和變形,她冷靜地說道:“別肆意揮霍你的特權,與其找我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研究一下牌局,不然連特權你都會輸掉。”


    夏霽菡的話,凜然有力。羅婷惱羞成怒,揚起手,“啪”地打了夏霽菡一個嘴巴,眼睛瞪得溜圓,像有火噴出,恨不得把她吞進肚裏。


    夏霽菡捂著自己的臉,慢慢轉過頭,悲憤的淚水幾乎要溢出眼眶,她克製著自己,定定的看著羅婷說道:“你讓我感到可憐。”說著,轉身就走。


    羅婷完全被她激怒了,她上前還要撕扯夏霽菡,這時李麗莎從外麵進來,趕緊攔住了羅婷,衝夏霽菡說道:“快走,你快走啊!”


    夏霽菡看到李麗莎出現在這裏,她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含著眼淚衝李麗莎惡狠狠地說道:“狼狽為奸!”然後捂著臉就快步走了出去。


    可能是羅婷收買了這裏的人,也可能現在早就過了就餐的時間,夏霽菡從房間裏出來後,她沒有碰見任何人,隻有前台兩個值班的人在聊天,走出大門,淚水,無聲落下……


    她忍住羞辱,低著頭快步地往前走,就想早點逃離這裏,就在她想快步走到馬路對麵打車的時候,全然沒看見正在駛來的汽車,眼看就要碰到她,司機一腳刹車踩到底,這輛轎車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戛然”停下。


    夏霽菡嚇傻了眼,茫然看著停在眼前的汽車,不知如何是好。


    司機鑽出車門,下了車,剛要破口大罵,看到是夏霽菡,陰沉著臉說道:“要是不想活的話別往我車上撞,找別人去。”


    26惱羞成怒的羅婷


    夏霽菡定睛一看,這個司機不是別人,正是田埴。


    這個時候在這裏和田埴碰麵,而且飯店裏麵還有李麗莎和羅婷,她下意識地緊咬嘴唇,雙目圓睜,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心想,要來就一起來吧,我不怕你們!


    田埴關上了車門,坐回了駕駛室,本想立刻離開,一看前麵的夏霽菡,不但不給他讓路,反而滿臉怒氣的看著自己,那架勢就像一隻好鬥的小公雞,隨時準備出擊。他不由的暗笑了一下,心想,是你走路不睜眼,怎麽還這樣倒打一耙不讓路?什麽時候她變成刺蝟了?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隻見她滿臉淚痕,半邊臉紅腫,而且衣服上滿是茶漬,兩隻手下意識的攥成拳頭狀。他感到了她的反常,這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樣子。


    他重新打開車門,下了車,來到她的麵前,剛要說話,後麵被堵的幾輛車同時鳴笛抗議,田埴趕緊回身,把她拽離馬路的中央,連連向後麵的車歉意的擺手,自己又鑽回車裏,把車靠邊停下,他以為夏霽菡不願搭理他,得走了,沒想到她還在那兒定定地站著,充滿仇恨地看著他,見他走過來,握緊小拳頭,怒目相向。


    田埴不解地說道:“有必要這麽瞪著我嗎?於情於理你都不該拿我當仇人。我主動為你前進的路上搬開了絆腳石,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而不該這麽不知好歹吧。”


    “混蛋,你混蛋,你們都是混蛋!”


    夏霽菡眼裏噙著淚,衝著他大聲的吼道。是的,他從不忘記奚落和嘲諷自己,隻要有機會他就無孔不入。但是她不怕他,尤其是在此時精神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下,更不怕他。


    田埴一愣,今天這一撞,難道撞到了鬼!她就像一隻鬼刺蝟,渾身的刺都張開了,滿臉淌著淚水。田埴感到了詫異,她的樣子讓他心疼,語氣就變得溫和起來,說道:“菡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給我閉嘴,不許這麽叫我,你沒有資格這麽叫我!”夏霽菡對他大嚷大叫,眼裏噴出仇恨的火焰,那架勢,就像隨時準備跟他決鬥一樣。


    田埴越發感到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他想拉她上車說,怎奈手剛要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用力的掄開,與此同時田埴聽到了從她身上傳出“哢哢”的似乎是冰裂的聲音,那是她身上的羽絨服結了冰,一動就有聲音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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