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關昊自己往後坐了坐,直起身,看著他說道:“你是對我關昊沒信心還是對婚姻本身沒信心。”既然話說到這裏了,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弄明白。


    “都有那麽一點,前者更多一些。”她不得不說。


    天哪,他鎖緊眉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隻一會就睜開了,看著她說:“我迫不及待的裝修、迫不及待的巴巴跑來找你,你怎麽對我就沒信心?難道我都是在做樣子嗎?”說到這裏,他的心有些絲絲的疼痛。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心裏沒底。你的家庭,你的前程,你的前妻,我不知道我能否融入進去,也不知道我能否做好。”她這樣說著,眼裏就有了淚水。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她就又說道:“還有,我總有一種擔心,擔心害了你。”


    看來,這才是她的心結。


    他壓住心裏的不快,說道:“你能怎樣害我?笑話!”


    她想了想說道:“這話我在鄉下的時候就想跟你說,但是看你那麽高興就沒說,有一點你必須要引起注意,那就是我們相愛的時間,你真要和我結合的話,會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會不會對你的未來產生影響?如果真的會給你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你想過嗎?我會不安的”


    關昊有些不耐煩地說:“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成立的話,你會放棄嗎?”


    “是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放棄。”她說的很堅決,盡管這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但是為了所愛的人,她會放棄。


    “為什麽?”他的目光在收緊。


    她的心裏一陣難受,好像此時她就麵臨著這樣的選擇:“因為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拖累你,也不想到時你後悔,如果那樣的話我還不如遠遠的望著你,偷偷的愛著你……”她的眼睛濕潤了。


    “什麽?偷偷的愛?”他騰的站起,顯然他不高興了。


    他在屋裏焦躁的走了兩步,又停到她的麵前,臉色凝重,指著她說道:“你隻滿足偷偷的愛嗎?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玩這種遊戲,我也沒有時間跟你玩這種遊戲!如果說在三關壩我有些輕浮,但從省城回來後我就要定你了,你是我關昊的女人,不管你是不是自由之身,這對我還真沒多大障礙,我尊重你,等著你,現在倒好,我們任何障礙都沒有了,你也知道我離不開你了,反而你卻想偷偷的愛,做夢,我不和你玩,我玩不起!”


    他表現的有些憤怒,盡量壓低聲音,但聲音很大,還是傳了出去,以至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小昊,你在幹嘛?開門。”是張副院長。


    “沒你的事,滾!”他越來越激動了。


    “怎麽忽然犯渾了?”門口傳來一聲嘀咕,隨後腳步就走遠了。


    她駭然的大睜著眼睛,從來沒見他這麽激動,也從沒聽到他這麽大聲說過話。心,緊張的跳個不停。她害怕極了,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讓他如此生氣和暴怒,以至不顧關係罵走了張副院長。


    他在屋裏生氣的踱著步,然後站在她的麵前,鐵青著臉,目光如鷹般的收緊,像午夜一般的沉重和孤寂。


    她不敢看他的目光,隻感到冷峻的神情蔓延在他的眼底,他身子散發著一股戾氣,浸得她全身冰涼。


    他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沒有說出,一轉身,看見了辦公桌上的水杯,他一把抓過來,舉起,剛想砸在地上,想想又放下了手,咚的一聲重新放在桌上。


    隨著他揚起杯子的一霎那,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睜著驚恐的眼睛,注視著他的動作,看到他又把杯子放到桌上,這才放下了心,而此時,她的臉都嚇得白了。


    她知道,她傷了他,的確,他熱情的做了那麽多事,到頭來還是自己對他的不信任,他不暴跳如雷就很好了。


    但是,那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啊!


    過了一會,關昊才轉過身,對她的的驚恐根本熟視無睹,他走到她跟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碰上我你就認栽吧,就是搶,我也會把你搶到我家裏,你在這樣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我就要采取必要的行政幹預手段,逼你就範!”


    “行政幹預手段”?他說出這話時幾乎自己要笑出聲,但他忍住了,趕緊故作氣憤的樣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這個女人,不給她施加點壓力,她還真放不下思想包袱,要知道背著這種思想包袱,無論是她還是他,心理能輕鬆嗎?他故意大口的喘著氣,無視她眼裏的淚水,裝作一點都不心軟的樣子,不理她。


    不過接下來他的心不軟不行了。一雙冰涼的小手環上他,隨後,她那柔軟的身體就貼在了他的後背,低低的啜泣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哦,天哪,他嚇著她了。 他再也無法裝強硬了,轉過身,抱住了她,捧起她淌滿淚水的小臉,吻住了她顫抖的嘴唇……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唇剛要挨上她的,她就主動吻住了他,溫潤纏綿,在他的印象中,她這樣主動和熱烈還是不多見的。


    對她的怨,立刻煙消雲散,什麽她的軟弱、她的猶豫、她的不解,早就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了,他再也克製不住了,抱著她就往裏間走去。


    她慌了,連忙說道:“不要,這是人家的辦公……”她下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狠狠地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隨後,就把放在了床上。


    趁他直起身的時候,她坐了起來,抱住了他,低頭說道:“不行,心裏不踏實的。”


    他太了解她了,樓下病床上的父親,陌生的辦公室,這都是她“不踏實”的因素。想到這裏,他拉她起來,愛惜的給她理著頭發,用長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抻好被他弄亂的衣服,溫和地對她說:“不怕,我們什麽都不做了。”


    考慮到她離開病房的時間不短了,關昊就讓她先回去,並說下午走的時候如沒有機會就不見了,但是他會給她發信告訴他,另外還說她什麽時候回督城提前告訴他,有時間沒準能來接她。


    來到外間辦公室,關昊把毛巾浸濕,給她擦著臉蛋,說:“自己洗洗吧,別讓你父親看出她的寶貝女兒哭過。”


    她一時不知說什麽好,想跟他說回老家的打算,又說不出口,想起父親的病和勢單力薄的母親,又看著眼前這個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她為難了,眼淚又再次湧出。


    “別呀,你總這樣流淚,你爸該認為我欺負你了,盡管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女兒什麽時候像獻寶一樣把我獻出去。”他自己自問自答地說道。


    她撲哧笑了。


    回到病房,爸爸已經輸上了液,問她:“菡菡,院長找你什麽事?是不是該交錢了?”


    她不由的臉紅了,說道:“不是,來個朋友,我上去見了一麵。”她有些心虛。


    “哦,是咱們托的那個人來了嗎?”


    “是……的。”她說道。


    “菡菡,有錢不,請請這個朋友和張院長。”


    “不用的。”她小聲的說,心突突跳著,不知該怎麽跟爸爸說。


    “菡菡,是你的朋友還是小田的朋友?方便的話給爸爸介紹一下,當麵謝謝人家。”爸爸看著她說。


    “不用的,爸爸。”她低著頭說道。


    爸爸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菡菡,小田沒來電話?”


    她驚愕的看了一眼爸爸,隻見爸爸盯著上方的藥瓶,並不看她,表情非常平靜。


    “來著,他……問您好呢”她小聲地說道。


    爸爸看著,沒再說什麽。她忽然覺得爸爸的目光意味深長,似乎洞悉了她內心的一切。她心裏沒底,是不是爸爸知道了什麽?難道媽媽跟他說了,不可能呀?媽媽走的時候她一直在他們身邊,沒聽見他們說呀。她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媽媽今天來嗎?”


    “不知道,她沒打電話,你問下她。”


    她去掏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在,又去包裏找,也沒有。她忽然想起是不是忘在張副院長辦公室了?正在尋思,就聽爸爸說:“手機沒了?”


    “嗯,可能是忘在樓上了,爸爸,我去樓上找找。”她說著,快速跑了出去。


    世上是事就是這樣巧,就在她上樓的電梯關上的那一刻,關昊手裏拿著她的手機從電梯裏出來。


    當時夏霽菡的手機忘在了沙發上,他也沒發現,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沒敢接,後來電話再次響起,他唯恐有什麽事,抓起手機就下樓了。鈴聲短暫的停止後,又再次響起,關昊也有些急,出了電梯大步走向病房。進來後才發現她不在。


    他想轉身出去,怎奈響著的電話引起了夏爸爸的注意,他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高大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手裏拿著的正是女兒的手機,正要往出走,就說道:“是菡菡的手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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