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看著緊閉著的臥室房門,在屋裏來回踱著腳步,他來到西窗前,天空,又陰沉了起來,老天爺還真不願意晴天。


    時間還不太晚,他必須耐住性子,想到這裏,他長出了一口氣,為了減輕自己的狂躁心理,他打開了電視,但是他的心思無法聚攏到電視上來,他的眼睛不時地瞄著臥室的房門。


    怎奈,舒晴躲進臥室,一點聲息都沒有,他為了保持風度,必須耐心等待。


    外麵又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天空隻晴了那麽一小會又開始下雨了,細碎的小雨,是這個季節常有的那種,打在陽台的窗戶上,淅瀝的雨聲漸漸急驟起來,但是很快又舒緩下來,過了一會,又是一陣急驟,彭長宜的心,也被這忽驟忽慢的雨聲撩撥得分外不安分。


    他無心看電視,抬手關掉了電視,在屋子裏轉了幾個圈,不時扭頭看著臥室的門,不知舒晴在裏麵憋什麽寶。


    半天,臥室的門才被打開一條小縫,舒晴在門縫處輕聲說道:“你……進來吧——”


    彭長宜一聽,就像是得到指令的勇士,立刻邁開大步朝臥室奔去,快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又回轉身,來到入戶防盜門前,經檢查確認兩道房門已經反鎖後,又關掉外間房間的大燈,隻留下一盞壁燈,這才走進了臥室。


    隻見他的大床上,有一個用玫瑰花瓣構成的“心”字,在朦朧的燈光下,散發著陣陣幽香。難怪舒晴這麽半天才開門,原來在為自己今夜的蛻變進行著一場特殊的儀式。


    他轉身看著身後的舒晴,這一看不要緊,彭長宜再次氣血倒流,就見舒晴,早已經褪去了那件粉色的吊帶裙,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裸色的鏤空的睡衣,她曼妙的青春的身體,被包裹的曲線畢露,要命的是,那幾乎和身體顏色一致的鏤空睡衣,半隱半現出她嬌體的風景,無疑,這是她為今晚特地準備的,是今天下午去商場的結果。


    見彭長宜的眼睛都瞪直了,舒晴張開雙臂,難為情地護在身前,她的臉紅如晚霞。


    彭長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把就將舒晴抱起,親了她一下,說道:“做好準備了?”


    舒晴點點頭,又搖搖頭,臉上的兩片紅雲豔麗無比,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麽,她心裏非常清楚,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回避的,不管你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還是山野裏的村姑鄉妞,新婚之夜的實質都是一樣。


    所以,舒晴和所有未有過性經曆的女人一樣,對此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和朦朦朧朧的向往和期待,她用玫瑰花瓣延長了這一刻的到來,但終究這一刻是要來到的,無論她準備好還是沒有準備好。


    她伸出雙手,抱住彭長宜的脖子,聲音顫抖著說道:“老彭,你要小心對待我呀……”不等自己說完,她的頭就紮進了他的懷裏。


    彭長宜感覺到了她身體和臉蛋的熱度,他也一陣激動,輕聲跟她說道:“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最完美、最難忘的開始……”


    彭長宜被她輕輕地放在玫瑰花瓣的正中間,起身脫去身上的背心,剛要脫自己的短褲,舒晴趕忙捂住眼睛,吞吞吐吐地說道:“老彭,把燈關上好嗎,我有點……嗬嗬,有點……不好意思……”


    舒晴女兒狀的羞澀和百般的嬌柔,讓彭長宜的周身都有一種氣壯山河的感覺,他極力控製著自己,聽話地關上了燈,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脫掉短褲,隨後掀開床上的薄被,並將薄被從舒晴身下撩開,然後跟她一起,滾進了被子裏,上麵的玫瑰花瓣,便紛紛散落到了地板上……


    黑暗中,彭長宜伏在舒晴的身上,開始去解她的衣服,怎奈,他不知從何處下手,舒晴引領著他的手,來到領口處,就見那裏有一個拉鎖,彭長宜輕輕一拉,衣服便散開,舒晴白膩、標致的身體便被剝了出來。


    彭長宜將她的睡衣扔到一邊,低吼一聲,雙手便覆在她的身前……


    平時能言善辯的舒晴,此時竟沒有了一點兒聲息,她緊張地繃住全身,感觸著他動作,大氣不敢出。


    彭長宜雙手撫著妻子,見她順從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溫軟的身體,象牙般地細膩柔滑的皮膚,他感到自己手掌上傳來她身體的陣陣顫栗,這顫栗,準確無誤地表達著一種渴望被愛、又緊張擔心的信息,他感到自己渾身開始燃燒,巨大的幸福感使他暈眩……


    舒晴在他身邊吐氣如蘭,聲音幽幽地說:“親愛的,要小心、溫柔,好嗎?我……有點兒怕……”


    黑暗中的彭長宜點點頭,舒晴的嘴裏還在呢喃著什麽,隨著他親吻和一個毫不客氣的動作,他的肩上,立刻被舒晴咬了一口……他沒有感到疼痛,反而感到了幸福,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就像陰霾的天空,終於天晴日朗一樣,漸漸地,他什麽也聽不見了,聽不見舒晴的呢喃,聽不見舒晴的哀求,仿佛自己是一隻健壯奔跑的猛獸,在向著獵物的方向奔跑,不停地奔跑著,追逐著,無邊無際的大草原,在他的身後快速閃去,他的耳朵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和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呼嘯的聲音……除此之外,他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隻要追逐,拚命地追逐,盡情地舒展著自己強健的身軀,勇敢頑強地去馳騁、縱橫……


    此時的舒晴,在丈夫一陣密集得親吻過後,隨著他的一個衝擊,舒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襲來,而後就感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劇烈顛簸,他的驍勇,也點燃了她的激情,她想起第一次到頤和園坐船時的感受,那次跟同學坐船,遇上了大雨,使得小船時而悠悠,時而飄忽不定,時而湖麵波濤洶湧,一會被狂風吹到浪尖,一會又被拋入穀底,一會猶如和風細雨般地溫柔搖蕩……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愜意又疲倦,就像與風浪搏擊,九死一生歸來的海員,又像長途跋涉、筋疲力盡的沙漠旅行者……


    風平浪靜後,彭長宜低頭吻了她,說道:“親愛的,怎麽樣?”


    舒晴點點頭,汗水和淚水沾濕了枕巾,她緊緊抱住了他,哽咽著說道:“老彭,我這一輩子交給你了,你不許丟掉我……”


    彭長宜一陣激動,他的眼睛也酸了,說道:“寶貝,不會,不會,我們過一輩子……”


    彭長宜說完,再次啟航……


    這一晚,正值壯年的彭長宜不知疲倦,盡情地耕耘著屬於自己的那片寶地,他的每一次啟航,都會帶著舒晴一起上路……


    他為自己感到驕傲,為自己的強壯感到驕傲,為自己的女人感到驕傲,他把最好最柔美的柔情蜜意,全部釋放給了他的妻子,他相信此時的自己,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內心深處,他都征服了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妻子……


    這一晚,他們都感到了疲憊不堪……


    半夜,舒晴睡醒一覺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她睜開了眼,朦朧中,她看清了旁邊的彭長宜,就悄悄地打量著他。


    這個男人長著一張非常剛毅的臉,而且有著堅強的意誌,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她都能感到這一點。


    跟他在一起,她是踏實的,安全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無論他是做官還是種地,他都會是最好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盡管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甚至一窮二白,但是舒晴根本不在乎這些,她仿佛看見,在一個山村簡陋的火車站站台上,一個山村少年,一隻手挎著籃子,一隻手托著幾個雞蛋,精明的他,故意將掌心隆起,這樣打眼一看,讓人誤認為他手裏的雞蛋肯定比別人手裏的多一個,就是這一個小小的細節,使他總是能在火車停靠的一兩分鍾內,比別人先賣完帶來的雞蛋;還有在山村綿延的土路上,一個強壯的山村少年,奮力騎著大白管自行車(盡管她沒見過這種自行車),後麵馱著豬石槽,到平原村中去叫賣。更讓舒晴佩服的是,他脫離農村那麽多年後,還能揮動有力的臂膀砍秸稈;還有那土法燒花生毛豆,至今,舒晴還經常回憶起這一幕幕的情景。如今,那個自強、勤勞慧勞的少年,靠自己頑強的努力,考上大學,走出了山村,如今成長為黨的一名中高級幹部。不知從什麽時候,這個男人就走進了自己的內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更加強烈地愛上了他,盡管沒有得到他半點的回應,但這反而更增添了他獨有的魅力,那種愛,是那麽強烈,強烈到今生今世非他不嫁的地步,哪怕他房無一間地無一壟一窮二白,她不在乎,她相信這個當年在火車站上賣雞蛋的男人,有足夠的能力為她打造一個舒適的家,她也不希望跟他過上富貴的生活,那樣的生活會讓她膽戰心驚,隻要有吃有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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