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乃翔似乎發現了問題,他看著丁一問道:“你們是不是最近沒回家?”


    丁一笑了一下,沒回答。


    江帆說:“也回去著,不過回的少,這段我的確很忙,幾乎每個休息日都安排了工作,盡管我們不常回,電話是經常打的,他們要是有事不打算告訴我們,我們就是天天回去也不知道的。”


    陸原看著丁一,說道:“那你們明天幾點回北京?”


    江帆故意不答,他也看著丁一。


    丁一的臉有些微微紅,她看著哥哥小聲說道:“幾點都行。”


    江帆這才說:“早點走,涼快,也省得堵車。”


    陸原從兜裏掏出錢包,數出伍百元錢,說道:“這樣,我們明天也不跟你們去看老人了,這錢,你們給老人買點營養品,代我們倆盡一份孝心。”說著,他就將錢塞到丁一手裏。


    丁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下意識地看著江帆。


    江帆趕緊衝她擺擺手,說:“不用不用,用不著,明天我們倆去都代表了。”


    這時,丁乃翔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喬姨,喬姨看了他一眼,很不情願地把手伸進兜裏,說道:“要那樣的話,我們也表示一下心意。”說著,掏出五佰元錢,遞給丁一。


    江帆一看,感覺很不合適,他看著丁一,說道:“不要,不要!”


    丁一沒有接。


    丁乃翔笑了,說道:“別客氣了,收下吧,盡管這錢管不了大用,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就是,一家人,別搞這麽生分。”杜蕾說著,就從喬姨手裏奪過錢,塞到丁一手裏,丁一躲閃著,杜蕾突然大聲尖叫道:“天,你的手腕怎麽了?”


    她這一叫,眾人都將目光聚焦道丁一的手腕上。


    丁一慌忙將手腕縮進袖口裏。


    杜蕾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袖口推上去,江帆就看到,丁一的手腕處有一塊的淤青,又紅又紫,在她白嫩的皮膚襯托下,非常鮮明。


    陸原也看見了,他下意識看向丁一的另一隻手腕,那另一隻手腕處,也隱隱約約都有些紅紫。


    杜蕾又抓起她的另一隻手腕要看,丁一掙開了她,說道:“你幹嘛,大呼小叫的。”


    丁乃翔也看見了,說道:“小一,怎麽碰的?”


    丁一急中生智,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皮膚就是這樣,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有紅印,可能是昨天同事拉我去吃飯,用的力氣太大了,就這樣了。”


    陸原趕緊打圓場,說道:“有關係,不像我,皮膚黑,怎麽磕碰也不帶紅的。”


    杜蕾笑了,說道:“你紅不了,直接就黑紫了。”


    陸原哈哈大笑。


    江帆看到丁一紅紫的手腕,他的心就是一動,他沒想到,自己攥她手腕的時候,居然用了那麽大的力氣,把她的手腕攥成這樣,當時肯定會很疼,難怪她那麽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他的這個動作,也被丁一看在了眼裏。


    其實,從江帆進屋那一刻,丁一就發現他穿上了長袖襯衫,而且袖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的,無疑,是為了蓋住她咬他時留下的痕跡。她知道自己咬他的時候的確用了力,當時他的胳膊就血印了。江帆也是個皮膚白的人,紅印在他的胳膊上,也一定很顯眼,不然他不會換上長袖衣服。


    其實,她自己今天也是特意換上了這件長袖的有著燈籠袖的雪紡套頭衫。


    她看著江帆,江帆也皺著眉,眼睛滿是內疚地看著她,但是她衝他居然一笑,而且笑得還那麽若無其事,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咱倆扯平了。


    江帆調開目光,招呼大家入座。


    江帆請丁乃翔坐到正中的位置,其次是喬姨,然後是陸原一家,丁一站在杜蕾的旁邊,剛要坐下,陸原說:“你那邊去,誰挨著誰家的人。”


    丁一笑了笑,就走了過去,坐在江帆的下手位置。


    江帆端起茶壺,要給兩位倒水,這時站在旁邊的那兩名女服務員立刻上前,說道:“我們來,您坐。”


    江帆還沒納過悶,茶壺就到了女服務員的手裏了。


    等女服務員給每個人的杯裏都續上水後,丁一衝他們笑著說:“辛苦你們了,這裏,不用你們管了,我們自己來。”


    兩位女服務員互相看了一眼,顯然書記夫人這是在下逐客令,她們走吧,經理有交代,不走吧,客人顯然不希望她們站在旁邊。


    江帆這時說道:“你們不用那麽拘謹,我剛才也跟你們經理說了,這是我的家宴,都是我的家人,你們也出去放鬆一下,有事我叫你們。”


    負責這個房間的服務員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也見過場麵,就趕忙點頭說道:“謝謝江書記,我們就在門外,有事您招呼。”


    江帆衝他們點點頭,兩位服務員走了出去。


    小虎看呆了,說道:“這裏的服務員真客氣。”


    丁一說:“哪兒的服務員都客氣,剛才不是說了嗎,來的人都是上帝。”


    小虎說:“我不信,那是因為我江叔叔是書記,他們才這麽客氣。”


    喬姨說:“小虎說得對,咱們長大了也要當書記。”


    杜蕾說:“首先要好好上學,隻有上好了學,才能有出息。”


    江帆笑著說:“小虎的誌向在航天,是不是?”


    小虎笑了,抬頭看著爸爸。


    爸爸問他:“江叔叔問你,你看我幹嗎?”


    小虎說:“我想說還是江叔叔理解我。”


    “哈哈。”


    江帆這時說道:“陸原,省城的房子怎麽樣了?”


    陸原說道:“簽合同了,也交了一部分定金,下周去銀行辦手續。”


    江帆起身,拿過茶幾上的手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存折,這還是丁一那天放在家裏的呢,他看了看說道:“買房子是大事,你們肯定沒預備那麽多錢,這錢我們目前用不著,你們先拿去用吧。”


    他走到陸原跟前,放到他麵前。


    陸原拿起看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湊夠了,用不著了。”


    江帆說:“你湊夠了幹嘛還去貸款?”


    杜蕾這時說道:“貸款是為了讓他有壓力,這樣才有奔頭,如果買房子這麽大的事他都沒有壓力的話,我跟他過著就不踏實了。”


    丁一說:“你這是什麽理論?”


    陸原說:“你嫂子非要讓給我背上壓力,怕我沒有壓力變成紈絝子弟。”


    “根本就不是紈絝子弟,還能變成紈絝子弟?”喬姨不滿地斜了一眼杜蕾。


    陸原笑著說:“第一次買房子的時候,就是雙方家長湊的錢買的,可以說我們一點都沒感到壓力,盡管這次大家也能幫我付全款,但就像杜蕾說的那樣,該我們自己承受的那部分,自己也要承受,我這麽大的人,哪能總是指望家裏幫助,所以,貸款也是要有的,再說,也不是全部貸款,爸爸不但支援了我一大筆,當然是我借他們的,還協助我辦理貸款手續,如果沒有家裏的支持,我恐怕連個衛生間都買不起。”


    丁一看著爸爸,爸爸也正看著她,她高興地說:“哥哥,你為什麽要借爸爸的錢?”


    哥哥說:“必須是借,你嫂子剛才不是說了嗎?為了增加我的家庭責任感,必須讓我背上壓力,隻有這樣才能會過日子。”


    丁乃翔說:“什麽借不借的,將來都是你們的。”


    江帆說:“既然銀行的手續還沒辦完,那麽就少貸點吧,這錢你先拿著用,等我們買房子你再支持我們,”


    陸原站起來,將存折放到丁一麵前,說道:“真的不用了,前期手續辦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就等著爸爸幫我去簽字了。這錢先放你們那兒,等我接不上了再找你們。”


    丁一看了看這個存折,她認識,這就是上次給他送離婚協議書時還給他的。她聽哥哥這麽說,就將存折放到江帆麵前。


    江帆沒有看,而是原封不動地推給了丁一。當著家人,丁一不好再推回去了,就放在了自己這邊。


    丁乃翔說:“既然如此,存折你們就先收起來,你們也要張羅著買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住公家的房子省錢,但卻不是自己的,現在房子都在漲錢,你們也要盡早買。”


    江帆說:“是的,我們已經有了打算,今年差不多就能落實……”


    這時,三個服務生魚貫而入,他們很專業地端著各種菜品走了進來,然後站在客人背後,一字排開,等著兩名女服務員往桌上端。


    女服務員每端上一道菜,都要報一下菜品,然後還要特別強調一下菜品旁邊的標識,告訴他們這道菜幾號廚師的作品。上完這撥菜後,又有三個服務生端著菜品進來了,又是一番報菜名,報幾號廚師。


    等服務人員出去後,丁乃翔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說道:“小江,太豐盛了,鮑魚海參都上了?”


    江帆笑著說:“這段時間我太忙,也沒時間跟家人聚,正好我今天也休息,咱們全家好好聚聚,慢慢吃,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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