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說:“我頭來的那天晚上,給全家開了一個會議,我說我要跟你們的彭叔兒出去溜達溜達,我說北戴河是我去的次數最多的一個旅遊地,我熟悉北戴河的程度甚至能說出任意一個賓館的價位,但我為什麽還要去,一來是長宜有這個心意,二來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你們的媽走了,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小圓要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目標,雯雯也要從家裏的拖累中解放出來,要在工作上多花費些時間,好好奔奔自己的事業,這麽多年來,這個家的確拖累了你。子奇上幼兒園了,以後你們時間來得及的話隻管送,我負責接,但是學習問題就要你們父母多操心,因為這是個係統工程,我無法勝任。我說,隻要咱們全家一心,屬於我們家的好日子還會有的。”


    彭長宜感覺盡管部長從一人之上淪為階下囚,但他的內心依然很強大,這種強大的力量,足可以統領全家戰勝災難,走出困境,走向幸福美滿的生活。部長沒白當了這麽多年的領導,有一套超常的組織才能,無論是在單位還是在家庭內部。這個家先後經曆了三次重大變故都沒垮,家庭成員的心都沒散,這和他平時的教導不無關係,當然,和雯雯自身素養也有很大關係,目前來看,他現在依然是這個家的靈魂。


    彭長宜說道:“我非常佩服您,盡管經曆了種種,您看您這個家,依然沒垮。”


    王家棟說:“長宜啊,你這話說到我心坎兒上了,原來我真的沒有對小圓上過心,他出事,我並沒有埋怨他,相反,自我檢討後我倒發現了自己對他關愛的缺失,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什麽都沒做,要知道,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我完全可以給他一個父親的保護,但是我沒有……他回來後,我們爺倆談過一次話,跟你說,我跟我的兒子認錯了,這也是我第一次跟別人認錯。我們爺倆都掉淚了,我說現在你爸爸基本上就是廢人一個了,但我相信我還能幫到你,我準備把古街的門臉房賣了,讓他拿著錢去創業……”


    彭長宜一聽就急了,說道:“現在古街的房正在往上漲,您絕對不能賣!再說了,他如果創業的話有銀行呢,咱們可以找銀行貸款,賣房子幹嘛。”


    王家棟說:“道理我懂,我也知道那點錢是不夠他創業用的,我這樣說,是為了表達一個父親的真情實意,當然,如果他需要,我會毫不猶豫賣的。”


    “完全沒必要。”彭長宜說道。


    王家棟沒有跟彭長宜抬杠。他知道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彭長宜就跟他說,等於多養了一個兒子,目前這個“兒子”每個月的房租就夠王家棟的花銷了。現在想想,還不如當初多養幾個這樣的“兒子”。


    彭長宜又說:“您想賣那個房子的時候,一定先跟我商量,萬不得已,絕不能賣。”


    王家棟很高興彭長宜這樣說,就笑著說:“我是這樣一種姿態,但小圓根本就沒打這個房子的主意。”


    “那就對了。”彭長宜說道。


    回到北京,彭長宜從黨校門口下了車,這時的娜娜還在睡,她中途隻在服務區去過一次廁所,一直在路上睡。


    彭長宜叫醒了她,說道:“娜娜,跟王爺爺他們回去,到家後好好休息,下周爸爸再陪你玩。”


    娜娜一隻手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隻手揚起來跟爸爸再見,說道:“好吧,爸爸再見。”


    彭長宜又耐心地囑咐著老顧路上注意安全,跟王家棟說:“部長,等我下周回去再去找您喝酒。”


    部長衝他點點頭,也跟他揮手再見。


    彭長宜望著他們走遠了,才拎著行李箱走進了黨校大門。


    回到宿舍,彭長宜再次洗了個澡,換上襯衣、西褲和皮鞋,他今晚要著正裝去見舒晴的父母。


    他剛換好衣服,舒晴就打來了電話,說道:“請問彭長宜同誌,你準備好了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正在武裝,馬上出發。”


    “好的,我在大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彭長宜也說道:“不見不散。”


    掛了舒晴的電話,彭長宜將北戴河特地買的禮物帶上,又對著鏡子仔細地照了照,他這才發現,在白襯衫的映襯下,他的臉曬黑了,臉頰處有兩道墨鏡腿留下的顏色,眼圈也比別處白些,他在心裏說道:本來就不是白人,這下更黑了,但是沒辦法,他是不可能等到臉恢複自然色時再登門的,因為已經和舒晴定好了,再說,彭長宜對家庭的渴望,也不會耐著性子等自己的臉變白了再去舒晴家的。盡管自己跟平時比更黑了,但是彭長宜堅信,自己比那些白臉男人更有魅力,因為他自信自己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是由內在的剛毅外化而成的,是一種能給人以安全的男子漢所獨有的魅力。


    嗬嗬,他從來都沒有這麽在意過自己的形象,也許,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要開始的戀愛,所以,他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地說道:彭長宜,加油!


    彭長宜打了一輛出租車,等他到了舒晴住的家屬院大門口時,遠遠看見舒晴身穿一件寶藍色露肩連衣裙站在門口。


    夏日的天色黑得比較晚,盡管已經是七點多了,但天空依然很亮,驕陽失去了正午的暴烈,變得柔和而多情,綻放著溫柔的笑靨,在輕風的拂送下,她身上的裙裾輕柔地舞動著,婷婷的嫵媚著矜持的身姿。


    在彭長宜印象中,舒晴還是第一次穿露肩連衣裙,白皙的皮膚,雋秀的身材,讓知性、幹練的舒晴於絕佳的韻致間,似凝霧噙露般地風姿綽約。


    下車的一霎那,彭長宜居然有了些許的恍惚,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另一個美麗、婉約的女子,尤其是那沉靜的笑靨,是那樣深刻地打動他。可是,當舒晴微笑著走近他的時候,他清醒了,這個同樣美麗年輕的女子,將是他彭長宜今後實實在在相伴的人。


    舒晴伸手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彭長宜在那一刻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感動,他感動舒晴,感動她喚醒了他沉睡心中的情感,更感動她對自己的愛戀。


    舒晴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後,見彭長宜愣愣地看著自己,她對著他莞爾一笑,說道:“看什麽,不認識了?”


    彭長宜看著她,說道:“認識,但今天的你的確跟以前有點變化。”


    “什麽變化?”


    彭長宜說:“更好看了。”


    舒晴笑了,說道:“多日不見,嘴皮子上的功夫大有長進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還要繼續努力才行。”


    舒晴看了他一眼,嬌嗔地說道:“再努力的話你就去說相聲了。”


    “哈哈。”彭長宜高興地笑了。他看著舒晴,覺著她今晚特別的好看。


    舒晴見他總是看著自己,就小聲地說道:“就不怕把我看黃?”


    彭長宜也小聲地湊近舒晴,說道:“今晚你真的特別好看。”


    被心上人這麽直接地誇讚,舒晴幸福地粉麵含羞,內心裏如同流淌著蜜一樣甘甜。她轉移了話題,說:“你來,娜娜知道嗎?”


    彭長宜說:“沒特地告訴她。”


    舒晴說:“那個小機靈,不用你特別告訴,聽咱們打電話就明白了。”


    彭長宜說:“她沒聽見,大部分時間在車裏睡覺。”


    舒晴說:“媽媽還以為你會帶孩子來呢?給她準備了好多好吃的零食,說讓她帶回去。”


    彭長宜很感激舒晴媽媽對女兒的這份感情,說道:“太晚了,如果她這次跟我一塊來的話,部長他們就要等她,不合適,以後我再單獨帶她來,再說,第一次登門我怕帶她不合適。”


    舒晴說:“沒什麽不合適的,她也是家庭成員之一,我們在談論你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忘記她。”


    “那就太好了!太讓我感動了!”彭長宜搓著手,他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


    舒晴知道彭長宜這話的意思,說道:“媽媽和爸爸為你們忙活一整天了,都不知給你們吃什麽好了。總是問,長宜愛吃什麽?娜娜愛吃什麽?這話今天他們倆不知問了我多少遍了。”


    “嗬嗬,你怎麽說?”彭長宜笑著看著她。


    舒晴扭頭看著他,說道:“我說,老的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小的還是比較喜歡吃甜食。”


    “哈哈。”彭長宜笑著,伸手接過舒晴手裏的東西,說道:“給我來拎吧。”


    舒晴說:“沒關係的,你累了一天了。”


    彭長宜心說,讓你拎著東西進門,你父母會怎麽看我?這樣想著,就從舒晴手裏接過提袋,然後放到自己的左手裏,右手就非常自然地伸到舒晴的腰後,輕輕地攬住了她。


    這個動作是那麽水到渠成,又是那麽自然,舒晴不但沒有覺出半點的別扭,反而將身子往他臂彎裏靠了靠,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麽自然。自從她從亢州回來後,他們還沒見過呢,平時都是短信或者電話聯係,等這次再見麵時,他們都感覺到像熱戀了許久的人了。


    舒晴父母由於年齡關係,被單位照顧,調換了一樓。等彭長宜走進家門口時,房門早就為他們虛掩著。盡管如此,舒晴還是故意按了一下門鈴,說道:“我們回來了。”


    舒晴父母聽到女兒的聲音後,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彭長宜跟他們握手,說道:“叔叔、阿姨好。”


    兩位老人跟彭長宜握手,舒媽媽說:“孩子呢?”


    彭長宜說:“跟車回去了,以後我再帶她來認識爺爺奶奶。”


    舒媽媽說:“好,歡迎你女兒也來做客。”


    彭長宜說:“謝謝您。”


    兩位老人熱情地請他客廳就坐。


    舒媽媽要給彭長宜倒水,舒晴笑著說:“媽媽,這項工作交給我吧。”


    舒媽媽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就笑著放了手,坐在彭長宜的側麵,打量著彭長宜。


    彭長宜有些手足無措,當舒晴遞給她茶杯時,他起身可能太猛,差點碰翻茶杯,舒晴驚呼一聲,茶杯沒有掉下來,彭長宜一驚,趕忙從舒晴手裏接過了茶杯,關切地詢問:“燙著手了吧?”


    舒晴笑了,抖落著手上的茶水,說道:“不礙事,坐吧,放鬆。”


    “哈哈。”聽女兒這麽說,舒父和舒母都開心地笑了。


    舒父說:“小彭,聽小晴說你去北戴河了?”


    彭長宜坐下來,把杯子放在茶幾上,鎮靜了一下自己,說道:“是啊,我有一個老領導,前些日子老伴兒走了,早就想陪他出去散散心。”


    舒父點著頭,說道:“是啊,我聽小晴說了,有多少老幹部退下來沒人理,你能這樣一如既往地對待一個下了台、犯了錯的老領導,實屬難得。”


    彭長宜說:“嗬嗬,我做不到不理他,他在我的成長中,的確起到了園丁的作用,他的下台,有許多不能說的原因,並非是自己有多貪,最後查明的問題,把亂七八糟甚至收的禮品都折價了,剛剛到量刑的數額。所以現在他都在教導我說,一定要自律,千萬別給自己湊材料。”


    “他說的對。但你做得也很好。”舒父說道。


    “嗬嗬。”彭長宜被未來的嶽父誇獎,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舒媽媽看出他的拘謹,就說道:“小彭,在黨校學習生活還習慣吧?”


    彭長宜說:“習慣,非常有規律,我現在早晚都加大了運動量,不然肯定會長肉的。”


    舒父說:“你有運動的愛好?”


    彭長宜說:“在黨校,我們每天有固定運動時間,但我怕長胖,自己就加大了運動量。”


    舒父故意驚訝地說道:“哦?那怎麽有人在我麵前說,說你除去喝酒,沒其它任何任何的愛好?”


    “爸爸——”舒晴聽爸爸這麽說,就怪嗔地看著爸爸。


    “哈哈。”舒父和舒母不由得大笑。


    彭長宜看著舒晴,也笑了,他跟舒父說道:“您的情報很準確,我的確沒有其它的業餘愛好,迄今為止,沒有學會打麻將,沒有學會唱歌,更沒學會跳舞,平時也不怎麽注重鍛煉,跟好朋友喝酒,的確是我唯一的愛好。”


    舒父說:“做為領導幹部,又是單位的一把手,別說沒有愛好,就是有愛好也要適當掩藏起來,免得給別人造成可乘之機,讓別人投其所好就不好了,這樣你的愛好就會變味兒。”


    彭長宜說:“是的,原來我在三源工作的時候,為了推介那裏的旅遊資源,我業餘時間還搞搞攝影,但那也是從工作角度出發,後來回到亢州,截止到這次北戴河,我都不記得我以前什麽時候摸過相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攝影的愛好了。”


    舒父說:“哦?不錯,還有攝影的愛好,這個情報我沒掌握。”


    舒晴笑了,說道:“那是因為我沒有掌握,我沒掌握的情報,怎麽好向您透露。”


    “哈哈,不打自招了。”舒媽媽笑著看著女兒說道。


    舒父也笑了,說:“咱們是不是該開飯了?”


    舒媽媽說:“其它的都好了,就差你蒸的龍眼了,再等五分鍾。”


    舒父說:“小彭啊,今天我做了一個拿手菜,蒸龍眼肉。”


    彭長宜說:“太麻煩了!”


    舒晴說:“不麻煩,但是你要有思想準備,滿桌子菜多一半是肉菜。”


    彭長宜不解地看著她。


    舒父說:“小晴跟我們說,說你比較喜歡吃肉菜,我們做得就多些。”


    舒媽媽說:“家裏沒有男孩子,平時很少做肉菜,這次我可是過癮了,一下子做了好幾道。原來隻聽那些有男孩子的同事說,說他們家用肉炒菜不叫肉菜,肉菜必須是實實在在的肉,可以滿口吃的那種,不然兒子吃不飽。所以有時我偶爾也做做肉菜,但是,上頓端了下頓端,沒人給你吃。”


    舒晴小聲跟彭長宜說道:“解決戰鬥就靠你了……”


    彭長宜也小聲跟她說道:“你把我出賣了,要共同戰鬥。”


    舒父說道:“你阿姨一直抱怨,做飯沒人吃,說沒意思,這下好了,你以後每周都來家裏改善一次,讓你阿姨給你露兩手。”


    舒晴說:“他哪有時間來吃啊?”


    舒父說:“周末他回家,平時可以來家裏吃啊?晚上來。”


    舒晴說:“晚上他也要上課,他選修了晚上所有的課,再說了,我不在家,您指望他能來給您打掃冰箱裏的那些肉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如果準我假,我一定來。”


    舒父說:“你看,小彭的態度就很好,你就不行,你快去幫你媽收拾餐桌去吧。”


    舒晴說:“都已經擺好了,就等著大家就坐了。”


    這時,就聽舒媽媽喊道:“好了,開飯了。”


    舒父一聽,起身說道:“好的。小彭,咱們過去。”


    彭長宜也站了起來,舒晴卻跟他說:“來,我去領你洗手。”


    彭長宜就跟舒晴來到了洗手間。


    舒晴把水龍頭給他擰開,又遞給他洗手液,在洗手的時候,舒晴跟彭長宜說道:“怎麽樣,還緊張嗎?”


    彭長宜湊到她跟前,小聲說道:“非常緊張,尤其是聽你們說做了好多肉菜,我現在沒有活動量,吃不下。”


    舒晴捂著嘴笑了,趁彭長宜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滿目含笑地看著他。


    彭長宜怔了一下,隨後看了看門口,小聲說道:“大膽!”


    舒晴笑了,又親了他一下,隨後將手裏的毛巾放在臉盆上就走了出去。


    彭長宜怔住了,沒想到她如此“大膽”,敢在她家裏吻他。他摸著剛剛被舒晴親過的地方,心裏激動得有些難以自抑,要知道,他們盡管天天通訊聯係,但是對於一對戀人來說,沒有比見不到麵更殘忍的了。以前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到什麽,最近,他感覺自己心裏就像著了火一樣……


    彭長宜洗完手,又開始洗臉,為的是延長一會出去的時間,他平靜了半天,才走了出來。剛走出來,就看見舒晴看著自己在偷笑,臉蛋上也浮現出一層幸福的紅暈。


    彭長宜在心裏就有些咬牙切齒,狠狠地閉了一下嘴唇,不再看她了。


    正如他們所說,滿桌子菜,肉菜占了多一半的比例,彭長宜說道:“太多了,吃不了。”


    舒媽媽說:“沒關係,吃不了剩下。”


    舒父這時拿過一瓶茅台,說:“小彭,你來太好了,家裏終於有人陪我喝酒了。”


    舒媽媽說:“你呀,就少喝一點,小彭第一次登門,一點不讓你喝也說不過去,但是你別忘了大夫囑咐你的話。”


    舒父笑了,說道:“你們不會喝酒,沒有發言權,這個男人啊,一旦遇到投脾氣的人,就想喝酒,你們娘倆今天也都少喝點。”


    說著,親自給四隻酒杯倒滿了酒。


    舒父端杯,說道:“小彭,歡迎以後常來家裏玩。”


    彭長宜端著酒杯,懇切地說:“要是每次來都這麽麻煩,我就不敢來了——”


    舒父笑了,說道:“今天是第一次,以後你再來,減量一半。”


    彭長宜笑了,說道:“一半也多,您想,做這麽多我肯定吃不完,那麽你們就要吃剩的,冬天還行,夏天吃剩的就不好了。”


    舒媽媽說:“你以後常來,就不弄這麽多了。”


    舒父說:“就是,來,第一杯我們都幹了,至於祝酒辭就省略了,反正大家心裏都明白,讓我說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彭長宜會意地笑了,他恭恭敬敬伸出手,跟舒晴父母碰杯,隨後就幹了。


    舒晴急忙起身,她剛要給彭長宜倒酒,彭長宜急忙製止住她,說道:“先給老人倒。”


    舒晴猶豫了一下,彭長宜便從她手裏拿過酒瓶,給舒父滿上後,又給舒媽媽倒了一杯,他來到舒晴跟前,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也滿上吧。”又給舒晴滿上了。然後才給自己倒滿。


    彭長宜站起身,雙手恭恭敬敬地端著酒杯,他對舒媽媽說:“阿姨,我沒有了母親,如果您的母愛小晴一個人享用不完的話,請勻給我點,我非常需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力之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諸並收藏權力之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