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就把目光投向了彭長宜。


    彭長宜不動聲色但口氣卻不容置疑地說道:“倒上。”


    服務員說道:“小姐請把手拿開。”


    陳靜看著彭長宜說道:“我真的不能喝,喝了酒晚上就上不了晚自習了。”


    彭長宜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服務員,低沉而嚴厲地說道:“今天如果這酒你倒不上的話,那麽請你出去,換能倒上的人進來!”


    陳靜哀求地說道:“我真的不能喝,你幹嘛呀?”


    彭長宜的眼珠子就衝服務員厲了起來,說道:“能倒上嗎?”


    服務員嚇得趕忙說道:“小姐,您就別難為我了……”


    陳靜無奈,手就從杯口拿開,服務員開始給她倒酒。倒到半杯的時候,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彭長宜說道:“倒滿。”


    陳靜沒有再去攔,而是任服務員將自己麵前的玻璃杯倒滿了白酒。


    這時,彭長宜點的菜就陸續上來了。


    彭長宜衝陳靜一伸手,示意她端杯。


    陳靜想了想,說道:“我真的喝不了,你看我什麽時候喝過……”


    彭長宜默不作聲,端起酒杯就衝她舉了起來,眼睛卻看著別處,說道:“三分之一。”說完,就喝了一大口,足足有三分之一的量


    陳靜望著這一大玻璃杯酒,看著彭長宜的樣子,眼睛一閉,也悲壯的喝了一大口,嗆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淚都嗆了出來。


    彭長宜笑了,說道:“吃菜。”


    “太辣了。”陳靜趕緊夾菜吃。


    “習慣就行了。”彭長宜給她夾過去一個蝦。


    等陳靜平息後,彭長宜自己也夾了一點菜,說道:“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什麽問題?”陳靜被酒嗆得一時竟然想不起回答他什麽問題了。


    彭長宜衝著桌上的電話努努嘴。


    陳靜一聽,知道躲不過去了,她就放下筷子,從兜裏掏出一個粉色的有著卡通圖案的手機套,手機套裏麵裝著彭長宜給她買的手機。推到他的跟前,說道:“盡管我一次都沒用過,但是一直隨身帶著。現在,還給你吧。”


    彭長宜看了一眼,他沒有動,繼續吃菜,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麽?”


    “不為什麽,因為我有一隻了。”陳靜說道。


    “你有電話我怎麽不知道?”


    陳靜沒有立刻回答。


    彭長宜又問道:“還有,你本來有電話,為什麽騙我是說是同學的,而且打了八百多個電話了怎麽也不接?”


    半天,陳靜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想知道原因嗎?”


    “廢話!不想知道大老遠我跑來幹嘛?”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道。


    陳靜看著他,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彭長宜瞪著眼說道。


    陳靜平靜地低聲說道:“因為,我想找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


    彭長宜看著她,半天才搖著頭說道:“我聽不懂你話的意思。”


    陳靜說:“你的心裏,早就有一個人先入為主,對於後來者,你就會不珍惜了,我知道,我地位卑微,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也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別人上八堂課,我會上十堂,別人一天學六個小時,我會學十個小時。我知道,就是我再怎麽樣努力,也達不到你的高度。”


    “我早就說過,你別那麽拚命,學夠用就行了,跟誰也不要比,我說過沒說過?”彭長宜說道。


    陳靜的眼圈紅了,她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繼續說道:“我當初真的是崇拜,真的沒想要跟你怎麽著,可是,當我知道你單身後,而且這麽長時間也沒跟我說過你的事,我,我的確是自卑了,或者說是受到了刺激,這件事讓我反思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過去了,我消除了對你的誤會,但這個時候,你前妻又告訴我,我原來跟別人長得是那麽的相像,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是別人的替身而已……我有些承受不住了,也可能你認為我是矯情,但你根本不知道我心裏是多麽的難受,你從來都沒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沉重……”陳靜的眼淚流出來了。


    “這些不是都說清了嗎?”彭長宜木訥地問道。


    “話是說清了,但是我心裏的陰影是抹不去的……”陳靜哽咽著說。


    彭長宜閉上了眼睛,他甩了甩頭,說道:“你是不是有了更好的人選了?”


    陳靜一愣,她拿出餐巾紙,擦了擦眼淚說道:“的確是有人追我,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但是我們什麽都沒做。他是我師兄。”


    “你這話騙鬼去吧?”彭長宜突然提高了聲調,激動地說:“我坐在這裏看得清清楚楚,他親了你!他都能親你,怎麽還什麽都沒做?難道非得上床嗎?是不是你們早就上床了?他是不是比我更……更能……滿足你?”彭長宜刻薄地說道。


    “胡說,我們什麽都沒做,就是什麽都沒做!”陳靜突然爭辯道。


    彭長宜從嘴角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譏笑。


    陳靜瞪著她,臉一會白一會紅。


    彭長宜忽然笑了,他端起酒杯,說道:“來吧,喝酒吧,別生氣,算我什麽都沒說。”


    “我當然生氣了,你什麽都說了,還說沒說?”陳靜帶著哭音說道。


    彭長宜一看,他沒理她,而是自己賭氣喝了一大口酒,這口酒幾乎讓杯子見了底。


    陳靜看他賭氣喝酒,就不敢做聲了。


    彭長宜說道:“今天,咱們不吵,無論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你都別嚷。我不會纏住你不放的, 我會給你自由,絕不糾纏。”說完,將杯裏的酒喝幹,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端起要喝。


    陳靜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彭長宜把她的手拿走,說道:“無論是不是那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移情別戀了。”


    陳靜看著他又猛地喝了一大口,剛要說話,兜裏的電話響了,陳靜掏出來看了一眼,她剛要放回兜裏,彭長宜說道:


    “接吧,別再讓他多想了,你就說你叔叔來看你來了。”說完這話,彭長宜的眼睛裏有了一抹痛苦和憂傷。


    陳靜便接了電話,她“喂“了一聲。


    電話果然是師兄打來的,他說:“我現在去宿舍找你,我們出去吃飯,食堂的飯菜的確沒有胃口。”


    陳靜說道:“我沒在宿舍。我在外麵酒店裏。”


    “哦?你已經出去吃了,跟誰在一起?”師兄問道。


    陳靜看了彭長宜一眼,說道:“我叔叔看我來了。我跟他在一起。”


    “叔叔來了,那我得過去見他一麵。”


    “不用,你別過來,我們吃點飯就回去了。”陳靜說道。


    師兄卻說:“那怎麽行,我始終還沒見到你的家人呢,上次小菊說你叔叔讓人給你送了毛毯,你給了我一床,我怎麽也得當麵向他表示感謝呀?”


    陳靜聽到這裏,臉紅了,說道:“好了,你去忙你的,我掛了。”


    “別,你們在哪個酒店,我怎麽也得過去敬叔叔一杯酒呀?”


    “算了,你別來了,我掛了……”陳靜說著就要掛電話。


    彭長宜把手伸給她。


    陳靜不解地看著他。


    彭長宜說道:“給我電話,我跟他說。”


    陳靜捂著話筒說道:“幹嘛?”


    “放心,不幹嘛,我說兩句。”彭長宜仍然伸著手說道。


    “不行。”陳靜堅定地說道。


    彭長宜點點頭,就縮回了手。


    對方還在電話裏說著什麽,就聽陳靜不耐煩地話說道:“好了,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掛了吧。”不等對方說話,陳靜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端起杯,也不說話,就跟陳靜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


    陳靜將電話放回口袋裏,問道:“你剛才要跟他說什麽?”


    彭長宜說:“你沒讓我說就不要問了。”


    “我有權知道。”


    彭長宜看著她,說道:“我想跟他說,祝你們幸福,行嗎?”


    陳靜看著他,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哽噎著說:“彭長宜,你混蛋!”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混蛋。如果我不混蛋該怎麽辦?請你教教我。”


    陳靜不知說什麽好,她趴在桌上哭了。


    彭長宜又喝幹了一杯酒,他倒上了第三杯,酒瓶裏的酒就見了底。見陳靜在低聲哭泣,就伸手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嗨,嗨,別哭,喝你的酒。”


    陳靜抬起頭,握過彭長宜的手,把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彭長宜一陣衝動,一下子就把陳靜拉到自己的懷裏,他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完全把她的哭泣吞進自己的心裏。


    陳靜隻覺得自己踉蹌了一下,就落到了這個男人的懷裏,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就覆了上來。柔軟的、微濕的唇瞬間奪去了她的思想,讓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覺得一股觸電般的激流瞬間湧遍全身,她害怕得渾身顫抖。這算什麽?


    彭長宜有些忘情了,他將手伸進了陳靜的衣服裏,大手就摸上了她胸前的小山包,手剛要往胸罩裏麵伸,就被陳靜攔下了。


    彭長宜低吼一聲,一下子推開陳靜,紅著眼說道:“我忘了,你已經不屬於我姓彭的了。”說著,端起酒杯,又一下子喝下了半杯酒。


    陳靜駭然地看著他,睫毛上還掛著淚花。


    彭長宜也感到自己這口喝得太猛,太大,嗆得他咳嗽起來。


    陳靜回過神來,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麵前。


    彭長宜推開水杯,他別過頭去,他的胸腔有些難受,嗓子眼生疼,不知是心裏難受還是酒燒的。陳靜又將水杯遞到他的手上,他接過來,喝下了一口水,見陳靜正擔心地看著自己,他勉強地衝她笑笑,說道:“沒事,吃吧,吃飽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知為什麽,彭長宜的鼻子一酸,眼睛就有些潮濕,他趕忙把頭別到了窗外……


    陳靜哪裏吃得下,她怯怯地問道:“你住哪兒?”


    彭長宜說道:“第一次住的那個旅店,還是那個房間……”


    陳靜端起酒杯,也猛地喝了一大口,將桌上彭長宜給她買的電話推到他的麵前,說道:“這個,還給你吧,去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吧——”


    彭長宜冷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說道:“我彭長宜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往回收過,更不會一物二主,如果你看著它鬧心的話,隨便扔哪裏都行。”說完,又將杯裏的酒一下子喝幹。


    陳靜的臉一紅一赤尷尬極了。


    彭長宜看了她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影射你的意思,你別多心。”


    盡管彭長宜說的是真心話,他的確沒有沒有影射陳靜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話起到了客觀作用,因為聽到彭長宜這樣說,陳靜羞得不但臉紅了。


    彭長宜有些痛苦和無奈,一旦話變得不在投機,戀人之間的默契度也就沒有了。他把手機又推到了陳靜的麵前,看著她說道:“我祝你幸福,真的。希望他比我更愛你,希望他給你幸福,你是好姑娘,我,配不上你,而且年齡又比你大這麽多,你有選擇幸福的權力,我不會成為你追求幸福的絆腳石,這一點請你放心。至於這個手機,你就留下吧,預個方便,接個短兒,我保證,絕不會再打這個電話。聽話,裝起來。如果不裝起來,就是瞧不起我。”彭長宜說得很誠懇,他再次將手機往她跟前推了一下。


    眼淚,再次從陳靜的眼裏流出,她望著彭長宜推到自己跟前的手機,想著他剛才說的“一物不能二主”的話,就默默地把手機裝進了兜裏。


    彭長宜看著她,有些心疼,就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用大拇指給她擦去眼淚,說道:“好孩子,我就做你叔叔吧,別哭,如果你坐在這裏實在吃不下的話就回去吧,別讓人家小夥子等著急了,說不定他真敢找到這裏來,我不想見他,請為我保持我這個叔叔的神秘性好嗎?去吧。”


    聽他這麽說,陳靜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她站起身,偎在了彭長宜的肩上,痛哭流涕……


    彭長宜伸出胳膊,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出去沒法見人了。”


    陳靜哭得更歡了,索性把臉紮在他的腋下。


    “好了,你走吧,我繼續喝酒。”無論彭長宜怎麽勸陳靜都不走,反而還抱住了彭長宜的胳膊。


    彭長宜再次感到了那個年輕身體的柔軟,盡管隔著厚厚的衣服,但是對於彭長宜來說,這個刺激已經足夠了。彭長宜使勁閉上了眼睛,狠狠心說道:“你如果不走,我就在這個地方要了你!我數五下,請你立刻離開!一、二、三、四……”


    “我走,我走……”陳靜抬起頭,哽著嗓子說道。她站起身,拿過紙巾,擦著眼淚,說道:“那你呐?”


    彭長宜說:“我一會回賓館,明天一早就趕回去了,明天下午還有個聯誼會要出席。好了,你走吧。”說完,他就低頭開始若無其事地喝酒吃菜。


    陳靜點點頭,她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回頭,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沒有看她,還是自顧自地吃菜,喝酒,就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靜手扶著門把手,她十分清楚,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了。她又看了彭長宜一眼,見彭長宜這次索性別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她狠狠心,抹了一下眼淚,便走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門。很快,就傳來她蹬蹬下樓的聲音。


    聽著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彭長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半天,他才回過頭,看了一眼門口,房門已經被陳靜關上了,房間裏已沒有了她的人影。桌上,隻有她剩下的半杯酒。彭長宜一個人對著滿桌子的菜肴,也了無胃口。他雙手托著頭,腦袋就有些暈,剛才連著兩杯酒喝得太急太快,而且幾乎沒有吃菜,肚子裏光是酒。


    陳靜走了,自己坐在這裏也毫無意見,一瓶酒已經見了底。他稍微平靜了一下衝著門外喊道:“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而進。


    “結賬。”他說道。


    “對不起,剛才那位陳小姐買了單了。”


    彭長宜愣住了,想衝服務員發脾氣,一想自己心情不好,還空腹喝了這麽多酒,唯恐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想了半天,才衝服務員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他心裏有些不好受,眼睛就有些熱乎乎的難受,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個傻丫頭,你還跟家裏要錢花呢,你結的哪門子賬呀——”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擦了擦眼睛,摘下外套,從兜裏掏出墨鏡戴上,然後開門下樓。


    外麵的服務員說道:“先生小心。”


    彭長宜站住,瞪著紅紅的眼睛說道:“我喝多了嗎?”


    服務員搖搖頭,沒敢說話。


    彭長宜扶著樓梯,踉踉蹌蹌地下了樓。走出酒店大門口,冷風一吹,酒勁就開始往上翻,他趕緊跑下台階,摘下墨鏡,來到了一個垃圾桶跟前,嘴一張,剛才喝下的空肚酒就全都吐了出來。


    他吐得的一塌糊塗,天旋地轉。直到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得一幹二淨沒得吐了,才直起身。


    酒店裏的服務員出來了,悄悄遞給他幾張餐巾紙和一杯溫水。


    彭長宜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漱著嘴,直到把嘴裏的汙物漱幹淨,才用餐巾紙擦著嘴,說了聲:“謝謝。”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騰雲駕霧般地走回了賓館,剛要上台階,怎奈頭重腳輕,一下踩空,差點沒跌倒,門口的保安趕忙過來攙他,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來吧。”隨後,他的一條胳膊,就搭在了一雙柔軟的小肩膀上。


    彭長宜一看,是陳靜。他吼道:“你怎麽來了?我不用你管,你走!”


    陳靜說道:“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彭長宜硬氣地頂了她一句。


    門口的保安就偷偷笑了。


    陳靜沒有理會彭長宜的態度,而是架著他,來到了他們住過的那個房間。


    陳靜從他的兜裏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攙著他,把他放在床邊,彭長宜剛一挨著床,就勢倒了下去。


    陳靜幫他脫下皮鞋,又給他解開衣扣,幫他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又走進洗手間,拿出一條熱毛巾,細心給他擦臉,擦脖子,擦手。完成這一切後,就把毛巾丟在一邊,開始給他脫褲子。


    彭長宜完全醉了,嘴裏磨磨唧唧地說著什麽,身子被陳靜翻來倒去了幾下後,身上就剩下了一條內褲和一件貼身穿的白背心了。她又拿著毛巾,去了洗手間,把毛巾在熱水中浸濕後,給他擦了擦腳丫子,這才給他蓋嚴了被子。


    陳靜其實剛才沒走遠,她不放心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跟著他,直到他險些栽倒。


    坐在床邊,她端詳著彭長宜那張男性的剛毅的臉,心裏不住的翻過,她對彭長宜是有感情的,但事已至此,自己就是回頭彭長宜也不會要自己了,就像老顧說的那樣,他的這條船上,是絕不可能讓別人插足的。


    想到這裏,她抱住了彭長宜,吻上了他的嘴唇,用力撬開他的牙齒,她吻著他,找上了他的舌,但是他表現的沒有任何知覺,任由她吻著自己,沒有任何回應……


    她漸漸抬離自己的頭,迷蒙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對她的溫存沒有任何感知,還是心灰意冷了?


    她伸出手,摸著他的臉,描刻著他的臉部線條,熟悉的輪廓和他那硬朗的男性氣息讓她動容,她神情一鬆,撲倒在他的懷中……


    陳靜“嗡嗡”地哭了。


    她有些擔心,知道哀莫大於心死的話,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她再次地吻著他,吻著自己這個第一個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吻會兒,就抬頭看他會兒,見他還是沒有知覺,就不停地說:“醒醒,你醒醒,我是小靜,你的靜兒,我是愛你的呀……”


    彭長宜當然沒有完全醉過去,他很早就跟丁一說過:酒醉心不迷。迷迷瞪瞪中知道有人在給他脫衣服,也知道是陳靜,但是他不願醒來,也不願睜眼。他的確想再一次感受她,但是他克製住了自己,分手已然成定局,他不想給陳靜留下什麽陰影,他愛過她,他希望她走進陽光般的愛情,和她未來的愛人牽手,他已經給這個姑娘造成了痛苦,不想讓這種痛苦延續,他比她大那麽多,這一點他一定要把握住的。


    此時的陳靜見吻他不見效,索性脫去自己的上衣,撩開毛衣,把自己的胸脯貼在彭長宜的身上,同時,手就伸進被窩,摸著彭長宜堅硬的胸肌,然後一路向下,手就滑過了他的腹肌,摸到了他的下麵……


    彭長宜在心裏告誡著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這不是愛你的表現,這是同情你的表現,是不想讓你死得更痛苦,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他暗中咬牙,運著氣力,不為所動。


    陳靜見摸了半天不奏效,便把手伸進了他的內褲,冰涼的小手直接接觸到了彭長宜的要害部位,把他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手裏,不停地撫摸著擺弄著,漸漸地,那個東西在她的手裏就變大,變燙,變硬了……


    該死!彭長宜在心裏暗罵一聲自己沒出息,怎麽能這麽經不住挑逗呢?要知道,這是她對你的可憐,你這個不爭氣的混蛋!想想她跟別的男人是這麽親熱的?這樣想著,想著,漸漸地,他的分身就開始變得垂頭喪氣下來。


    陳靜本來已經感覺到了彭長宜,他的東西是在自己的手裏慢慢崛起、壯大,就知道彭長宜還是有感知的,他還是愛自己的,正在欣慰之餘,正想進一步動作,但他的那個東西很快就蔫了下去,而且任她再怎麽逗弄,鼓搗,也不見昂揚起來。


    她失望了,抽出手,再次捧過彭長宜的臉,眼淚就滴到了他的臉上,喃喃地說道:“你討厭我了,真的討厭我了,你嫌棄我了,可我是清白的,我隻屬於過你一人……”她說不下去了,趴在他的身上哭了。


    彭長宜嘴裏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麽,就翻過身去,把一個冷冰冰的後背給了陳靜。


    陳靜抬起頭,看著他,他從來都沒有醉過,他是有名的一斤不倒,二斤剛好,今晚也就是喝了七八兩還都吐了出來,看來,他的確是酒犯心事,徹底醉了。


    陳靜無奈,最後吻了他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醉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


    陳靜流著眼淚,拉下毛衣,站起身來,穿上了羽絨服,扣好扣子,又給他掖嚴被角,將床頭燈調暗,這才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彭長宜聽見了關門聲,他仍然一動不動,兩滴淚,從眼角處淌出……


    第二天,陳靜由於惦記著彭長宜的狀況,她一大早就悄悄起來,直奔彭長宜住的賓館走來。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見房間的門開著,她才想起,他有早起的習慣。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著敲了敲門。


    “請進。”


    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靜一愣,走進後才發現,是賓館服務員在整理床鋪,彭長宜不在房間裏。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衣架,衣架也沒有了彭長宜的衣服,她問道:“這個房間住著的人呢?”


    “哦,走了,一早就退房走了。”服務員答道。


    “走了?”


    “是的。”服務員說:“你是叫小靜嗎?”


    陳靜木訥地看著她,點點頭,說道:“有事嗎?”


    服務員從床頭櫃上拿過一張對折的信箋,交給她 ,說道:“這是客人走時留下的,他讓我們轉交給你。”


    陳靜接了過來,打開,裏麵是五百塊錢還有一封信,這封信是彭長宜寫給她的,他說:“小靜兒,你好,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回去了,年底了,我太忙了,就不等你了。我知道我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負擔甚至是傷害,對不起……這是500塊錢,昨天的飯費,你沒有經濟能力,昨天的飯沒有你請的道理,我不知道500夠不夠,不夠的話你就認賠吧。快過年了,你又長了一歲,提前給你拜個早年,祝你開心,愉快。彭。”


    陳靜看完信後,焦急地問服務員:“他走多大會了?”


    服務員想了想說道:“剛走,辦完手續後不到半小時吧……”


    服務員的話還沒說完,陳靜扭頭就跑了出去了,她跑下了樓梯,跑出了賓館大門,跑到了停車場,停車場裏的幾輛車掛滿了白霜,早就沒有了彭長宜的車。她又發瘋地似的的往出跑,沿著那條街道,一直跑,跑到了上次送他的那個位置,也沒見到彭長宜的車影,她靠在上次靠過的那棵樹上,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彭長宜,你混蛋,混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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