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裏麵並排坐著一對男女學生,女生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乳白色的針織的帽子,他感覺這個裝扮有些熟悉,就多看了一眼。


    他們正在吃火鍋,邊吃邊親昵地說著話,那個男生抬起手,從鍋裏麵撈出兩個大蝦,放在一個空盤上,然後拿起一個大蝦,一點一點地剝去蝦殼,剝好後,他並沒有往自己的嘴裏送,而是親自把這個蝦送到了女生的嘴裏,女生衝他張開嘴,一口吃進這個蝦,然後衝男生笑了一下,開始咀嚼起來……


    老顧驚呆了,這個衣著熟悉的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此次來他要找的人——陳靜。


    就見陳靜也張著小手在剝蝦,她剝好後,打算給那個男生吃,男生握著她的手,將蝦放進陳靜的嘴裏,然後兩人都笑了。


    老顧躲在外麵,注視著裏麵的人,看他們親熱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對情侶的表情,但是又不能確認,如今的年輕人,都比較開放,再說陳靜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個男生吃飯,盡管舉止有些輕浮,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為了探聽虛實,他就裝作很冷的樣子,縮著腦袋,豎起衣服領子,走進了這家名為“山城火鍋店。”


    他選了一個和陳靜他們背靠背的桌子坐下。那個男生回頭看了一眼老顧,就往前挪了挪椅子。繼續跟陳靜說著悄悄話。


    服務員過來詢問老顧點什麽,老顧沒有說話,而是在菜單上劃上要點的東西。要了一壺水,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著他們說話。


    就聽那個男生說道:“中午頭放學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怎麽關機了?”


    陳靜說:“我上午上課,當然要關機了?”


    “我說的是中午。”


    “對呀,上午關機,中午放學就忘開了。”


    老顧的心一沉,心想,陳靜有電話,而彭長宜卻不知道,而且從來都沒用手機跟彭長宜聯係過。看來這個丫頭是故意的。老顧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對,就更加豎起耳朵聽著。


    “明天咱們去爬山吧?”那個男生建議道。


    “不行,明天我老家的叔叔來看我。”陳靜說道。


    男生問道:“就是給你和小菊找實習單位的那個叔叔?”


    小菊就是跟陳靜一塊來實習的陳靜那個同學。老顧認識。


    陳靜說道:“是的。”


    “那你叔叔什麽時候來?”男生繼續問道。


    陳靜說:“他就跟我說明天,不知道明天什麽時候到。”


    “那等他來了我請他吃飯吧?”男生說道。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陳靜說道。


    “讓我認識認識你的家人吧?”


    “現在不用。”


    “現在不用,早晚得用啊——”男生用一種可憐的聲調說道。


    陳靜沒說話。


    那個男生又說:“那天我媽來學校,見了你之後,對你非常滿意,今天給我打電話時還說:“讓我們努努力,學好英語,什麽時候過了語言關,什麽時候就送咱們出國。”


    老顧一聽,就有些來氣,敢情陳靜這個小丫頭腳踩兩隻船啊!盡管氣,但他還不能聲張。這時,服務員給他端上了他點羊肉和蔬菜。老顧衝服務員點頭表示感謝。


    陳靜說:“你跟你媽說什麽了?”


    “我跟我媽說咱倆在處朋友啊?怎麽了?”


    “你怎麽能這麽跟你媽說?”


    那個男生說:“嗬嗬,我怎麽不能跟告訴我媽了?”


    “問題說誰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這無需你答應,我們本來就是,我班上的人可是都知道我找了個小學妹,說真的,從你入學那天我就喜歡上你了……”


    “哎呀,別總是這麽說,我們隻是在交往,我都說了一百遍了,真是的……”陳靜有些不高興了。


    那個男生說:“你說的沒錯,我說的也不能是錯。我總是回憶你剛來的那一刻,當時,午後的陽光照在你的頭發上,是那麽美麗,那麽爛漫,就像一個小公主,而且是個非常用功的小公主。我喜歡自立、勤奮的姑娘,我媽跟我爸爸說的,等我畢業,就將醫院交給我管理,到時,我就可以當你的領導了……”


    男生拉過陳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


    這時,老顧將盛著茼蒿和生菜的不鏽鋼托盤拉到跟前,將裏麵的蔬菜全部倒進火鍋裏,拿起起這個托盤對著自己照了照,發現這個托盤光潔如鏡,他就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舉起這個不鏽鋼托盤,往後照去,正好看見那個男生正握著陳靜的手。


    陳靜抽出手,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剛哪兒到哪兒呀,幹嘛考慮那麽遠?師兄,我隻是同意咱們像朋友那樣交往,其它一概沒有同意你啊?”


    男生說道:“對,我也是這麽跟我媽說的,不過她見過你之後,真的非常滿意,鼓勵我繼續追你。”


    “原來你是聽你媽的話才追我的呀?”陳靜說道。


    那個男生笑了,說道:“當然不是,不過父母的意見可以當做參考啊。再說,我媽也的確喜歡你。”


    “還說呐,一提起這事我就是生氣,前幾天你媽來看你,為什麽把我叫去?也提前不跟商量一下。”陳靜的語氣裏就有了不滿。


    顯然,陳靜對這個比自己高一年級的師兄的幼稚不滿意,她繼續說:“的確你太冒失了,我要是知道是這麽回事,怎麽都不去。”


    男生笑了,說道:“怎麽了?還真生氣了?”


    “你這樣做不好。”陳靜的確有些生氣。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快吃蝦,趁熱。”男生又剝了一個嚇,塞進陳靜嘴裏。


    陳靜低下頭,嚼著嘴裏的蝦,不說話了。


    男生說:“你能不能笑一笑,怎麽忽然這麽小性兒了,你知道我吃蝦是過敏的,這些都是特地為你點的,好了,別生氣了……”


    男生說著,就湊近陳靜……


    老顧不忍看下去,放下了不鏽鋼托盤,望著火鍋裏已經煮熟了的生菜和茼蒿,他沒什麽胃口了,吃了幾口後,就起身結賬走了。


    服務員過來收拾,發現老顧要的羊肉幾乎沒怎麽吃,鍋裏隻有快煮爛了生菜和茼蒿。


    老顧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又來到街邊一個賣鹵煮火燒的小店,要了一碗鹵煮火燒,吃完後,才回到旅店。


    躺在旅店的床上,想起那天自己還在彭長宜麵前大誇陳靜,他就一陣懊惱,那個男生喂陳靜蝦的情景,總是在眼前出現,他不知怎麽告訴彭長宜這一情況,反正,他決定阻止彭長宜繼續下去,彭長宜已經因為老婆出軌離了一個了,不能再把這樣一個女人娶進家裏,這樣想著,就慢慢睡著了,也就忘了給彭長宜打電話。


    半夜時,老顧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彭長宜,這才想起沒給他打電話,趕緊摸黑接通了電話:“喂……彭書記,我到了,太累了,找到旅店後就睡了。”


    彭長宜說:“哦,你安全到了就好,我不放心,一直在等你電話。”


    老顧說:“對不起,都怪我,在旅店門口吃了一碗鹵煮火燒後就睡了。”


    “住在學校附近嗎?”彭長宜又問。


    “是的。”


    “你……還沒跟小陳聯係吧?”


    “我到了天就黑了,這麽晚了也不好在去找她,明天一早我在去學校找她。”


    “好,我沒事了,你明天請她吃完中午飯再回來。”彭長宜囑咐道。


    “好的,您放心吧,我保證把這事給您辦圓滿。”


    “你接著睡吧,明天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後,老顧就再也睡不著了,他就思忖著明天見了陳靜說什麽……


    與此同時,夜晚,對於江帆和丁一,也是不平靜的。


    本來,江帆和丁一說好準備去牛郎織女家玩的,可是頭兩天江帆突然就接到了他同學薛陽的電話。薛陽告訴他,自己已經調回北京了。


    江帆問:“你是回北京度假,還是調回來了?”


    薛陽說:“領導調回來了,我這個跟班的自然就回來了。”


    江帆這才知道薛陽一直跟隨的領導已經調中央辦公廳工作,薛陽也就隨著領導到了辦公廳工作,提了一格。江帆說:“看來還是跟著領導幹省心啊——”


    薛陽說:“我現在就找省心的事兒幹,等領導的歲數到了,退休了,我就找個惹不著人的地方養老了。”


    江帆說:“看破紅塵了?”


    “那倒不是,就是不想得瑟了,想養老了,我本來就是個不求進取的人,思想比較懶,要是換了其他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跟了領導這麽長時間。”


    江帆說道:“別跟我說這個‘老’字,我現在很怕提這個字眼。”


    薛陽笑了,說:“是啊,我們不老,我們的第二春剛剛開始,對了,今天打電話不光是向你報道,周六還請你來北京喝喜酒。”


    “你的喜酒嗎?”


    薛陽笑了,說道:“廢話,我請你當然是我的喜酒了。”


    江帆也笑了,說道:“跟誰?”


    薛陽說:“我說江同誌,你什麽意思,我還能跟誰?當然是左姑娘了。”


    “哦,那個女律師嗎?”


    “不是她是誰?我說你怎麽揣著明白使糊塗啊?成心。”


    江帆笑了,說道:“我當然不能妄自菲薄了,我必然要問清你跟誰結婚。如今,不到結婚的最後一刻,都不能判定愛人是誰。”


    薛陽說:“那是你,左姑娘都跟我說了,你在那邊還弄了支邊醫生?說明你的心態還是年輕的,你看我,這麽多年,就是她一人。”


    江帆笑了,說道:“別跟我吹牛了,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是早年間就被亂花迷眼了,所以中年才定睛,認準一個人了。”


    “哈哈。”薛陽大笑,說道:“真好,咱們這個歲數了,還能談論這麽有趣的話題,而且還能開懷大笑?”


    江帆說:“那是你老了,我經常大笑。”


    “哈哈,你如願去了閬諸,是不是很高興?怎麽樣,咱們兩對一塊辦?”薛陽故意刺激他說。


    江帆說:“有難度。”


    “對了,我家娘子認識她,你帶她一起來吧。”薛陽說。


    “這個,我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我說了不算。”


    薛陽征求他的意見說:“要不這樣,我讓我家娘子給她打個電話?”


    江帆想了想,說道:“不用了,還是我轉告她吧。”


    薛陽又說道:“我對來賓都有個要求,就是必須成雙成對的來,要不就別來,我可是不想再單著了。你就是臨時租個女伴兒也要成雙成對的來,圖個吉利。做做工作吧,我這也是給你創造一個接觸的條件,你也讓我見識一下是何方仙女,讓你牽腸掛肚了這麽多年?”


    江帆問道:“範圍大嗎?”


    “不大,我們倆都討厭那些繁瑣的儀式,這麽大歲數了,不圖熱鬧,就圖最終能在一起就行了。我們隻邀請了雙方的領導和彼此的幾位摯交,沒有幾個人。”


    “好,我爭取。”


    江帆掛了薛陽的電話,他就給丁一打了電話。待丁一接通後他說:“在幹嘛?”


    丁一說:“剛剛送喬姨回來。”


    “哦,去新加坡了?”


    “是。”


    “晚上我去你哪兒坐坐,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晚上哥哥說請我們留守人員吃飯。”


    江帆說:“沒關係,你盡管吃,我晚上也有事,吃完飯我再去找你。”


    “什麽事?”丁一以為是去牛郎織女家玩的事。


    “電話說不清楚,你等我就行了。”


    “那好吧。”


    下個月,京州和京津三地共同組織籌辦的城市論壇會議要在閬諸召開,這兩天江帆正在為著個會議做準備,他前些日子找來的有關閬諸城市規劃方麵的資料,給了他很大的啟示。晚上,他要宴請京州方麵的幾位專家,請他們出謀劃策,為閬諸城市建設把脈。這幾位專家也是省裏這次會議籌備小組的成員,這幾天一直在閬諸考察調研。


    晚上,江帆和幾位專家在酒宴上討論的比較熱烈,專家們的建議和他這段時間的思索有些不謀而合。其實,他的本意不是要重新規劃閬諸城市建設,而是由棉紡廠工人圍堵政府大門這件事引起的,他想通過這件事,了解一下當初選擇這個地方蓋辦公樓的初衷。經過查看當初的資料和了解整個城市布局,他感覺選擇這個地方的確是最佳方案,沒有比這個地方更合適建設辦公場所的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盡管有總體和長遠的城市規劃,但是中心目的不明確,也就造成了城市規劃顯得無序和主題不鮮明。


    吃過飯後, 江帆沒讓司機和秘書送自己,他讓司機和秘書坐辦公室其他的車回去了。


    江帆開著車,象征性地往自己的住處走了一段路,然後拐向了北環,一路向西,快到丁一家的老房子時,他給丁一打了一個電話,丁一很快就接通了。


    “喂——”


    糯糯的聲音傳來,在江帆的耳中聽著極其舒服。


    “是我,你睡了嗎?”


    “沒有,在等你。”


    江帆心裏一熱,說道:“我剛散,馬上就到,過五分鍾,不,三分鍾你就給我開門,深更半夜的就沒讓我敲門了。”


    “好的。”


    聽了這話後,江帆控製著自己,他並沒有讓腳下的油門加速。而是依然穩穩地開著,他要在這美好的夜色中,盡情享受一會剛才心中出現的那片刻的溫暖……


    他的車,悄無聲息地開進了這個大院,又悄無聲息的將車停在不太顯眼的地方,調好了車頭,這才下了車,摁下遙控鎖,向那個熟悉的胡同走去。


    等他來到院門前的時候,院門已經為他打開了,丁一披著一個羊絨披肩,正等在門內。


    他走了進去,等著丁一將院門別好後,他就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向自己的懷裏攬了過來,擁著她進了屋裏。


    屋裏,很暖和,江帆脫去了外套,丁一給他掛在衣架上,說道:“喝酒了?”


    “喝了。”


    江帆搓著手剛要坐下,丁一說:“洗把臉醒醒酒?”


    江帆一聽,連忙點頭,說:“行,去樓上嗎?”


    “嗯。”丁一彎腰,給他拿出一雙男式拖鞋。


    江帆換上鞋後,就往樓上走,小狗跟在他的後麵也往樓上跑去。


    趁江帆上樓洗臉的功夫,丁一開始給他燒水泡茶。


    她從一個從新加坡帶回的錫罐裏,用茶勺舀出一點點的碧螺春,她看了看,感覺江帆晚上喝還是量有點多,就用茶針仔細扒拉掉幾枚,放在了一邊,等待著水的燒開。


    江帆洗完臉後走了下來,他坐在她的對麵,看她泡茶。


    水開後,丁一將茶勺裏的碧螺春放入杯子裏,本來就是嫩綠的茶葉,遇到水後立刻舒展開來,同時,也釋放出陣陣清香。她起身,又從冰箱拿出一個密封的小方盒,用茶針撥出幾枚鮮嫩碧綠的薄荷葉,放入杯中,又從茶幾上一個小罐子裏,夾出一塊白色的放糖,她用手掰了一塊,也放入了杯子裏,拿過一個茶托,將茶杯放在上麵,一手端著茶托,一手扶著茶杯,輕輕地放到他的麵前。


    江帆看入了迷,說道:“可以喝了?”


    丁一微笑著點點頭,起身把剛才那個密閉的方盒重新放進冰箱裏。整了整身上的披肩,又坐在了他的對麵。


    江帆端起茶托,學著她的樣子,扶著茶杯,但他沒有急於喝,而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有一種很清香的薄荷味,便問道:“這幾片綠葉是薄荷嗎?”


    “是的。”


    “這是什麽喝法?”江帆問道。


    丁一說:“你先嚐嚐好喝不?”


    江帆小心地喝了一口,有一種綠茶和薄荷混合的清香的味道,還有一點淡淡的甜,他又喝了一口,說道:“不錯,咽下去感覺很清爽。”


    丁一說:“因為你喝了酒,就給你配了一杯這樣的茶。”


    江帆放下茶杯,說道:“是你的獨創?”


    丁一笑了,說道:“不是,其實這是很有名的摩洛哥薄荷茶,是我在新加坡學的喝法,你晚上喝酒了,這個有醒酒提神的作用。”


    江帆一聽,這才知道她是特地為自己泡的薄荷茶,就重新端了起來,看著新鮮碧綠的薄荷葉和沉澱在下麵的幾枚綠茶,說道:“簡直是藝術品,透明,好看,冬天裏要是居室裏擺上這麽一杯碧綠的薄荷茶,別說喝了,就是看一眼都覺得神清氣爽。


    丁一笑了。拉了拉滑落的披肩,說道:“找我什麽事?”


    放下那杯薄荷茶,江帆回味著舌尖上清涼的感覺,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個大學同學叫薛陽嗎?”


    丁一點點頭,她以前聽江帆提起過這個名字,是他的同學,現在在中組部工作。


    江帆繼續說:“他要結婚,邀請我去參加他的婚禮,另外,他的新娘你認識,就是幫王圓打官司的那個左律師,左律師沒有了你的聯係方式,她特地囑咐我,讓我邀請你一塊參加。怎麽樣,跟我一起去吧?”


    丁一想了想,說道:“我跟他們都不熟,不去了,還是你一人去吧。”


    江帆拉過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大掌裏握著,說道:“恐怕你不去不行啊,薛陽說,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就不讓我去了,他說我單著去不吉利,必須要我帶女朋友來,如果不帶女朋友,他就拒絕我參加他的婚禮,你知道,他也是離過一次婚的人,所以,很怕看見別人單著。”


    丁一笑了,知道江帆在找說服她的理由,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江帆說:“其實,主要是我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去,你說人家都成雙成對的,就我一個單著的,的確有些不好,如果你不跟我去參加婚禮,那我也去不了了,不過也好,實施咱們的第一方案,我帶你去牛郎織女家玩去。”


    丁一看著江帆,見他的眼睛有些睜不太利落,知道他晚上沒少喝酒,就說:“你說的那個地方我查了一下資料,冬天去不好,其它三季哪個季節去都行。現在太冷,而且四周光禿禿的沒有什麽好看的,你還是去參加同學的婚禮吧。”


    江帆微微笑了一下,沒有立刻說什麽,而是不急不慌地從兜裏摸出煙,彈出一支煙,放在嘴上,剛要點火,忽然看見丁一正在目光詫異地看著自己,說道:“怎麽了?”


    丁一下意識地搖搖頭,說:“沒……沒怎麽?你,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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