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奇說:“說了,我就是去找他商量結婚的事,結果遇到他煩心,結果又遇到你否認這一事實,讓我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他的嘴又是那麽損,我能聽到好聽的話嗎?”


    吳冠奇委屈極了,無辜的樣子很是讓羿楠心疼。


    羿楠伸出手,摸著他的臉說“對不起。”


    吳冠奇故意說道:“沒什麽了,隻是那個彭長宜真是太討厭了,氣死我了,來,安慰一下我吧。”說著,就往羿楠跟前湊。


    “怎麽安慰……”羿楠紅著臉說道。


    吳冠奇就把臉湊給她。


    羿楠抬頭親了一下。


    吳冠奇說:“我不滿足。”


    羿楠笑了:“還要怎麽樣?”


    吳冠奇又說:“現在,請你閉上眼睛,做好迎接新生命的準備……”


    羿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從吳冠奇的懷裏抬起頭,除去吳冠奇半敞著上身外,其餘沒有什麽所謂“新生命”的跡象。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你知道新生命是從哪兒來的了,這樣好,免得我還得充當教員的角色。


    羿楠的臉再次紅了,她倔強地說:“我當然知道了,又不是幾歲的小女孩。”


    吳冠奇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老婆,我真的想要個孩子,難道你不想孩子嗎?一個活潑亂跳的小女孩,再紮著你小時候紮過的小辮子,穿著小裙子,一開門就嫩聲嫩氣跟你叫媽媽?”


    羿楠笑了,心想,這個男人的確是想真正和自己結婚了,他這個年齡,也到了收心過日子的時候了,想到這裏,她的心也放了下來,說道:“我不想,但是我爸媽想。”


    終於有了同盟軍,吳冠奇說:“哦,說說看?他們怎麽想讓你要孩子了?”


    羿楠說:“他們跟我說了好幾次了,說你們倆都不小了,趕緊結婚要孩子吧,因為憑我爸媽的年紀,在農村,早就當上爺爺奶奶了,我媽生下我後就莫名其妙地絕育了,我爸總想要個男孩幫他幹莊稼活,總說這輩子讓我媽坑了,就給他生了一個娃。”


    “哈哈。”吳冠奇笑了,說道:“那咱們多給他們生幾個,讓他們帶到山上去養著玩。”


    羿楠眼睛一立,說道:“你當是羊崽呀?”


    吳冠奇抱緊了她:“哈哈,當然不是羊崽,是因為山裏空氣新鮮……”


    羿楠說道:“可是吳總,有一點我想提醒你注意,我還沒有接受孩子他爸,怎麽有可能越過他爸先去接受他呢?”


    吳冠奇笑了,說道:“他爸沒有意見,你盡管越過去……”


    吳冠奇說不下去了,他抱起羿楠就往臥室走去,剛把羿楠放倒在床上,羿楠的手機就響了。


    羿楠騰地從床上坐起,說道:“我的電話……”


    吳冠奇熱火剛上來,見羿楠要去拿電話,就擁住了她,說道:“不接。”


    “不行,說不定會有緊急采訪任務。”


    “快下班了,能有什麽任務?”


    羿楠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吳冠奇的臉,說道:“寶貝,聽話啊,談戀愛不能影響到工作。”


    吳冠奇一聽,就耷拉下腦袋,仰躺在床上,說道:“我快被你和彭長宜折磨廢了……”


    羿楠笑了,赤著腳跑向客廳,接通了電話,她剛說了一句“你好”,就聽裏麵說道:


    “羿楠,讓吳冠奇接電話,有急事。”


    羿楠怔了一下,說道:“彭書記,他……”


    彭長宜說道:“這樣吧,你告訴他,玉瓊經理來了,要見他,我們在三源酒店等他呢,讓他快點到。”說完,彭長宜就掛了電話。


    羿楠走回來,來到吳冠奇的身邊,說道:“彭書記來電話,說是玉瓊經理來了,他們在三源酒店等你呢。”


    吳冠奇想了想,坐了起來,罵道:“彭長宜這個小子真是壞透了,不會說我不在三源?我看他是嫉妒我要做新郎!”


    羿楠笑了,坐在他的旁邊,說道:“去吧,我們……來日方長……”


    吳冠奇聽了羿楠這話,氣消了不少,說道:“聽你的,給他一個麵子。”說著,就站起身,往出走。


    走了兩步後,吳冠奇又回來了,說道:“你怎麽辦?”


    羿楠笑了,說道:“你不用管我了,我在這裏呆會兒。”


    “好吧,這樣,你先出去吃飯,然後等我回來。”


    羿楠點點頭,說:“好。”


    吳冠奇忽然覺得自己漂泊的心有了歸宿,他走到羿楠跟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說道:“寶貝,這個家是你的了,你是女主人,如果不滿意我布置的,你可以推倒重來。”


    羿楠點點頭笑了。


    吳冠奇轉身,拿過手包,從裏麵挑出了一張銀行卡,說道:“密碼是我奔馳車的車牌號,前麵填充一個0,我希望我的女主人讓這個家變得更漂亮。”


    羿楠接過銀行卡,在手心裏掂了一下,調皮地說道:“我大致看了一下,盡管這個家基本要件都有了,但真要在這裏過日子,還差很多東西。有錢就好辦事了,我的錢月月上交,如果你不給我錢,我還真不知道怎麽給你布置,這下好了,這裏有多少錢,我就給你辦多少錢的事。”


    吳冠奇笑了,說道:“寶貝,這裏麵的錢足夠你今天花的了,你到銀行後就知道這裏有多少錢了。”


    羿楠笑了,說道:“多少?”


    吳冠奇仰著頭,想了想說:“像咱們這樣的房子,大概還能夠買十棟的錢吧。”


    羿楠一驚,手裏的卡險些掉下來,她趕緊把卡塞到他的手裏,說道:“吳冠奇,你別嚇死我!這麽多錢,我可是不敢拿,你還是給我兩三千現金吧,我今天也就是買些生活必須品,再說了,咱們這個小縣城,隻有大商場才能刷卡,我還得去銀行取錢,太麻煩。”


    “哈哈。”吳冠奇笑了,把卡重新塞到她的手裏,說道:“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怕錢咬著手的女人。今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兩三千元不夠,咱家還缺不少東西呢,希望你以最快速度,把洞房布置好,我……等不及了。”說著, 就往她跟前湊。


    羿楠的臉紅了,低下頭,小聲說道:“我要先回趟宿舍換衣服,然後才能上街。”她的身上,還穿著吳冠奇的那件男士t恤。


    吳冠奇湊到她跟前,抱了抱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


    “快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說著, 就趕緊往出推了他一下。


    看見羿楠的嬌羞神態,吳冠奇又衝動起來,他捧起羿楠的臉,又吻了她一會,說:“寶貝,我不想去了。”


    羿楠的心跳了起來,她緊張地說:“別、別、別,快去吧,你都答應他們了。”


    吳冠奇點點頭,說道:“那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羿楠說:“不用,我先熟悉一下這個家,看看都需要買什麽,你先走吧。”


    吳冠奇疼愛地說:“好,那我先走。這個混蛋,三番五次地壞我的好事!”


    吳冠奇憤憤地說著,就大步下了樓,羿楠忽然想起什麽,赤著腳追了出去,她叫了一聲:“吳冠奇,等等。”


    吳冠奇已經走到了院子裏,聽見羿楠叫他,見羿楠光著腳站在門口,就急忙走了回來,說道:“什麽事?”


    羿楠的臉騰地紅了,她站在門口,用手把長發攏在胸前,說道:“少喝酒,或者別喝……”


    吳冠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你想想,我跟那個混蛋在一起,如果不喝酒,他會掐死我的。”


    羿楠低下頭,手指纏著發梢,說道:“反正,最好別喝,你就說,你要為下一代著想……”說著,紅著臉就跑上了樓。


    吳冠奇立刻心花怒放,他衝著裏麵說道:“遵夫人命!他今天就是掐死我,我也不喝!哈哈——”


    玉瓊來的時候,彭長宜正開著車,圍著三源已經轉了三個圈了,盡管剛才和吳冠奇的打鬧,讓他心中的憤怒平息了好多,但是,問題沒有解決,還擺在那裏,他必須要處理。他苦苦地思索著,思索著,最後,還是決定釜底抽薪,他必須要對那個混蛋局長做點什麽,否則,妄為男人!


    想到這裏,他把車停在路邊,給陳樂打了電話,在電話裏,對陳樂如此這般地安排了一番後,他才開車準備回單位。


    這時,他接到了玉瓊的電話。


    彭長宜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玉瓊了,他搞不清玉瓊找他有什麽事,因為最近,除去吳冠奇搞的這個新型農業產業園區之外,三源沒有什麽可以吸引玉瓊的,難道她是衝著新型農業產業園區來的?盡管他心裏犯嘀咕,但你隻是一瞬間的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有些女人是萬萬不能怠慢的,尤其是領導的女人們。


    玉瓊對於他接電話的速度很是滿意,她笑著說道:“彭書記,你在哪兒呢?”


    彭長宜其實很是反感這種問話,盡管是一句很普通的問話,但是從玉瓊嘴裏出來就和部長、丁一嘴裏出來感覺不一樣,後者的感覺親切,沒有距離;前者的感覺生硬,有點像領導查崗。但他還是乖乖地說道:“玉瓊經理,我在回單位的路上呢,您有什麽指示?盡管下達。”


    玉瓊笑了,說道:“我在你們三源,馬上就要到三源酒店了,怎麽樣,如果不忙的話,過來坐坐吧。”


    彭長宜一聽,連忙說道:“好的、好的,我五分鍾就到,您如果先到的話,就先要個房間等我兩分鍾。”


    玉瓊說:“好吧,別太著急,注意安全。”


    彭長宜其實很想當時就叫吳冠奇,但他不知道玉瓊到底幹嘛來了,所以就沒有立刻叫他,還是等見到玉瓊,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後再說吧。


    果然,彭長宜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趕到了三源酒店。如今,這個酒店早已經易主,彭長宜到後,玉瓊也剛剛下車。


    玉瓊隻帶了一個司機,下車後,彭長宜趕緊走過去,說道:“您總是到了三源後才給我們打電話,都不給我們準備的時間。”


    玉瓊笑了,說道:“我是路過看看。本來不想麻煩你,但是想了想還是通知你吧,不然以後被你知道了會讓你說嘴的。”


    彭長宜笑了,握過她的手後,就帶頭往裏走。服務員認識彭書記,直接就將他們領進了一間豪華包間。


    玉瓊的司機沒有跟上來,彭長宜趕緊將玉瓊讓到沙發上坐下,探問道:“您幾點從家裏出來的?”


    玉瓊說道:“我從北京來。”


    彭長宜明白了,三源和北京、錦安根本不在一條直線上,有點像黃河的“幾”字,北京、錦安分別是“幾”字的而隻腳,兩地是一條直線,而三源則在“幾”字的頭頂。她能到三源來,想必她特意為之,而不是所謂的“路過”。


    於是彭長宜問道:“是不是頭天去的北京?”


    “是啊。”玉瓊接過彭長宜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幾口。


    彭長宜又給她滿上,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嗬嗬,您是不是把業務發展到北京去了嗎?”彭長宜必須要在短時間內,盡可能地摸清這個女人到三源來的真實意圖。


    玉瓊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說道:“哪裏呀,現在做什麽都不好做,最近談了幾個都沒成功,這不,就想到你這裏尋找商機了。”


    彭長宜說道:“看您說的,三源,還不是您說了算,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隻要您想好,知會我一聲,我去辦就是了。”


    玉瓊笑了,她很滿意彭長宜的態度,就說道:“也不是太大的事,我看中了你們這裏一塊地,想自己做點事,以後到這裏養老是非常不錯的。”


    “哦,什麽位置?”彭長宜問道。


    “就是靠近新型園區東南角,大概有三四百畝吧。”


    “您是說東南角靠近加油站的那個位置嗎?”


    “對呀——。”玉瓊揚著尾音,故作天真地看著他笑了一下,那意思分明是說“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嗬嗬,那快地本來就屬於產業園區的,現在歸吳冠奇了。”


    玉瓊笑了,說道:“他在三源占了那麽多地,還在乎這三四百畝?”


    從玉瓊的語氣中,彭長宜聽出,玉瓊顯然知道這塊地皮歸吳冠奇了,吳冠奇對那塊地皮早有規劃,他已經把那裏規劃成一個大廣場,而且還有一棟地標性的建築物。玉瓊既然有想法,為什麽不提前要地,偏偏等吳冠奇征地手續辦完了才來要,顯而易見,是不打算出什麽錢甚至白要來了。三源的地價便宜是便宜,那也要不小的一筆錢呢?聽了玉瓊的話,彭長宜心裏暗暗叫苦,心想,你說得的到輕巧,這不等於剜吳冠奇的肉嗎?再有了,如果把這塊割出去,就破壞了園區的整體規劃了。


    想到這裏,他說道:“據我所知,他已經都規劃好了。”


    玉瓊又喝了一口水,用一種故作的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那有什麽?再重新規劃一下就是了。”


    彭長宜很反感她這種故作的“輕描淡寫”,什麽叫“再重新規劃一下”,你以為是小孩子塗鴉那麽簡單的事呢?盡管心裏反感,但是臉上的表情依然熱情,看不出一絲的厭煩。


    他也故作“輕描淡寫”地、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樣,我給這小子打電話,讓他過來,您親自給他下指示。”


    玉瓊說:“等等在打電話,為什麽我先找到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再說,如果沒有可能,就不要跟他提了。”


    彭長宜心想,不管有沒有可能,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作為我彭長宜,都不應該替你們決定。想到這裏,他說道:“據我所知,那一塊的確已經規劃好了,而且正在著手施工,那裏準備建一個文化廣場,還有一棟地標性的建築。這樣,我把他叫來,具體情況讓他跟您匯報。您看怎麽樣?”


    彭長宜用的是“匯報”,而不是“商量”。


    玉瓊想了想,最後說道:“也行吧。”


    彭長宜說:“這樣,咱們兩手準備,如果那塊地不行的話,三源的地任您挑,這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地,當然沒有好地,都是山地。”


    玉瓊笑了,說道:“我已經找過大師看了那塊地,根據我的命相,那裏是最合適的,我和北京幾個朋友在那裏準備建一個一流的療養院,如果他不同意,你要給我想辦法,讓他把地讓給我,你在從別的地方補償他。”


    玉瓊的話很堅決,似乎早就打好了算盤,彭長宜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是明搶嗎,但是他沒有表態,就給吳冠奇打了電話,吳冠奇的電話關機了,他這才打給了羿楠。


    玉瓊聽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等彭長宜掛了電話後說道:“怎麽,老吳有女人了?”


    彭長宜笑笑,因為他摸不準吳冠奇跟玉瓊到底有什麽關係,就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說道:“嗬嗬,做男人,都像他似的就好了。”


    玉瓊笑了,說道:“像他什麽?”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還是別說了,你們女人對這個問題比較敏感。”


    玉瓊說:“你別給他保密了,我知道他看上了你們縣報的記者,對不對?”


    “您的情況工作做得很到位啊?”彭長宜語氣裏有了某種意味。


    也可能玉瓊被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產生了興趣,所以沒有聽出彭長宜話裏另外的意思,就說道:“嗬嗬,是他親口說的。”


    彭長宜感覺吳冠奇跟玉瓊的關係還是比較密切的,也笑著說道:“嗬嗬,那我就不給他瞞著了,的確是這麽回事。”


    玉瓊到底是玉瓊,見過大世麵,知道該如何把握自己的分寸,她調轉話題說道:“長宜,你也先替考慮考慮,如果老吳不同意讓出那塊地,我怎麽做?”


    彭長宜低下頭,故作思考著沒有言聲。


    這時,玉瓊突然說道:“長宜,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了,不要搞什麽個人迷信那一套,這樣對你影響會不好的。”


    彭長宜看了玉瓊一眼,見她突然變得很嚴肅,他心裏就一驚,他明白,玉瓊用的這一套是官場上慣有的伎倆,一般上級找下級辦私事的時候,都是這樣,為了敦促你把事辦成,先給拋出一條你致命的弱點,然後抱著不予追究的態度作為交換,然後讓你乖乖地俯首聽命。


    但此時,對於玉瓊的話,彭長宜的確不明就裏,他不解地說道:“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麽?”


    玉瓊嚴肅地說道:“我在路邊停了一下車,見旁邊山上有個很古老的土地廟,修葺的很好,似乎香火很旺,就爬了上去,看了看。你猜,我看到裏麵供著什麽?”


    彭長宜笑了,說道:“三源山區到處都是這種土地廟,土地廟裏當然供著土地爺了。”


    玉瓊沒有笑,依然嚴肅地說道:“你說得沒錯,的確供著土地爺,而且還冒著香火,說明香火不斷,但是在土地爺的旁邊,還供著一個人。”


    “誰?”


    “你。”


    “什麽?我?”彭長宜吃驚不小。


    “是的,是你,你的一張大照片。”


    彭長宜眨巴著眼睛,申辯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事!”


    玉瓊說:“你肯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會在那裏供著了。我說得意思是,過去,鄔友福把三源當成自己的天下了,幾乎被他搞成了獨立王國,認為天高皇帝遠,他做什麽上邊不知道。現在,土地廟裏居然供著你,你是不是也在走鄔友福的老路?長宜,這是我進去看的唯一一個土地廟,是不是這山裏還有其它的土地廟裏供著你,我就不清楚了,所以,要引起你的注意。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上報領導的。”玉瓊輕聲細語地說道,她巧妙地把“領導”抬了出來。


    彭長宜後背有些冒汗,他趕緊雙手抱拳給玉瓊作揖,說道:“您一定高抬貴手,千萬別給我上報,這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吃完飯後我就去處理這件事。”


    玉瓊笑了,說道:“我都說了,不會給你上報,請你放心好了,再有,我是很看好你的,市委頭任命你的時候,我可是給你說了好話的呦。”


    彭長宜又雙手抱拳,說道:“長宜知道,長宜知道,謝謝,太感謝了。”


    此時,彭長宜在心裏有些瞧不起玉瓊了,如果她不抬出翟炳德,彭長宜還有意給她促成這件事,她這麽堂而皇之地抬出翟炳德,反而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明明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但還想為之,有些強按牛頭飲水的意味。有可能翟書記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打算,還有,上次戴秘書長就說,讓他離這個女人遠點,有可能翟炳德已經跟她有了裂縫,或者,翟炳德已經遠離了這個女人,不然,玉瓊今天不會這麽刻意抬出翟炳德的。往往自視強大的人,其實都是空虛的表現。


    女人啊!他在心裏感歎了一聲,原以為,在高層領導身邊的女人,水平要相應高一些,沒想到,也是這樣。這種女人,應該是部長說的那兩種女人的前一種,是遠離的對象。看來,領導除去管好幹部、管好家人外,還要管好這些紅顏們。


    此時,彭長宜最初和玉瓊接觸時產生的好感,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時,他的電話震動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吳冠奇,他突然計上心來,說道:“您先坐會,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著,彭長宜站起來就往出走,在電話沒有接通的前提下,就佯裝說道:“老兄你好,我在三源,是的,我今天回去,喝酒?哈哈,就這麽點愛好……”等他真正走出去,來到樓下一個房間時,才接通了吳冠奇的電話,此時,吳冠奇的車已經飛速地進來了。彭長宜考慮到玉瓊的司機有可能就在一樓附近的房間,不等吳冠奇說話,就小聲說道:“貫奇,我說你聽著,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喝酒,咱倆猛喝,必須喝醉。”


    吳冠奇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在車裏大聲說道:“彭長宜,你少來這套,我說你是不是成心跟我過不去,三番五次攪我的好事不說,還讓我喝酒,還必須喝醉,你是縣委書記也不能這麽欺負人不是。我出門的時候,我家羿楠就再三囑咐我,不準我喝酒,我們準備要孩子,你怎麽還能讓我喝醉?真是不地道。”


    彭長宜嚴厲地說道:“你要個屁!婚還沒結呢,你真想先上車後買票呀。我這是今天對你唯一的要求,是政治任務,如果不聽,有你哭的時候,我警告你,她可是奔著你來的,你看著辦。”


    吳冠奇愣住了,說不出話。


    “我告訴你,今天我幫你唱這出戲,咱們給她裝瘋賣傻,一個字,拖!拖過今天再說。要想達到目的,隻有死命喝酒,她醉你也醉!”


    不等吳冠奇說話,彭長宜就關上了手機,快速走出房間,往樓上跑去,他必須趕在吳冠奇之前進去,然後還假裝打著電話,邊進屋邊說道:“好的,好的,我晚上就回去,但我下午還有個會,可能早不了。好,我盡量往前趕,再見。”說完,掛了電話。


    玉瓊說道:“今天是周五,下午還安排了工作?”


    彭長宜說:“民主生活會,上周就安排了。沒事,老康主持,本來就是他的事,不影響喝酒,您來了,我怎麽也得陪您喝幾杯。”


    玉瓊說:“如果下午有事咱們就不喝了,我喝了酒坐車就頭暈。”


    彭長宜說道:“沒事。”


    這時,彭長宜讓飯店安排的菜已經端上來了,他看看表,說道:“這個吳冠奇,怎麽回事,還不到。”


    玉瓊笑了,說道:“熱戀中不方便離開吧?”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沒那麽嚴重,我隻是好跟他開玩笑。”


    又過了十分鍾後,吳冠奇才晃晃悠悠地上來,頭進門前,還使勁搓了搓臉,臉就紅紅地進來了,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伸出手跟玉瓊握手,並煞有介事地張開雙臂,誇張地要擁抱玉瓊,玉瓊趕忙躲開,說道:“沒大沒小的,怎麽這麽大酒味?”


    吳冠奇故意晃了兩下身子,說道:“我在別處喝得差不多了,這個家夥給……給我……打電話,他說你……你來了,非讓我過來,我都不知道是怎麽開著車就飄過來的。”說著,又晃了一下,連忙扶著椅子,險些栽倒,還故意衝著玉瓊打了一個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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